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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对她安慰的笑了笑,又说道:“我也把结果想清楚了。十八年后,姐又是条好汉!而且,说句消极的话,若是七郎不在了,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也许你的牺牲换来的只是他的遗忘和另娶她人……”
“我信他!”我打断她,眼神透着坚定。心中深信杨七郎不会将我遗忘。而且我救他原本也是我心甘情愿。倘若有一天他真的另娶他人,我也不会怪他。说句矫情的话: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希望他能快乐吗?我相信他娶的人一定是他喜欢的人,那样的话,他也不会活在痛苦之中了吧!
“算了。我还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傻缺的人。反正该准备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待时机到来了。”林湘湘叹了口气,表情十分无奈,“不过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对杨七郎很残忍吗?自作主张的用自己的命救他。你可知他会不会想让你这么做?”
“……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若是在我和他之间选择,我是想让他活下来的。
“好吧!那你现在是想待在我的小屋中一直等到那天?”
“七郎现在正在牢中,而且还要被充军两年。我现在回去也见不到他啊!”说到这儿,我觉得有些心酸。七郎还这么年轻,就要离开家了,还是两年。
“不对啊!”林湘湘掐了掐手指,说道:“杨七郎现在不在牢狱之中啊!”
“什么?难道他已经充军去了吗?”我惊讶道。
“也不是啊!我算到他现在并不在汴京城中,但也离得不算远……”她看着我焦急不安的脸色又说道:“安心啦!杨七郎现在还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你先回去吧!大概你回去的时候,他也差不多也会回去了。”
“那我立刻赶回去……”
……
“姑娘,到了。”
我撩开帘子,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也就几十日未见,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跳下马车将钱付给车夫后便走进了天波府。
“来人,将朝廷钦犯杨七郎给我拿下!”
还没进门,便听到了潘仁美恶狠狠的声音。我提起裙摆往大厅跑去。
一排排潘家军占了大半个客厅。我从旁边绕过去,便看见潘仁美率着潘家军与伯父他们对峙着。
“小绿!”杨七郎从伯母身后跑过来将我拉到人后,说道:“小绿你终于回来啦!我刚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真是急死我了!后来六哥跟我说你是去找人了。小绿,你去找谁了啊?怎么现在才回来……”
“等等等等,现在是怎么回事?”我连忙制止了杨七郎的喋喋不休,小声问道。
“潘仁美过来抓我的。”说到这,杨七郎便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瞪着前面的潘仁美。
“杨业!你也有今天!你纵容儿子杀人越狱在先,窝藏朝廷钦犯在后,两条都是死罪,足以将你们杨家满门抄斩!呵呵,杨将军,你以为你元帅的身份就可以目无王法了吗?”
“你说什么啊!目无王法的是你!”杨七郎往前走了几步,狠狠的瞪着面露得意之色的潘仁美。
“杨七郎,我看你今日最好束手就擒!我潘仁美绝不手软!潘家军已经把天波府重重包围。你逃得出天波府,也逃不出汴京城!”
杨四郎看着潘仁美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我们杨家军会怕你们潘家军吗?”
“潘家军要是再敢上天波府一步,杨家军绝不客气!”杨五郎说着,动了动手中的杨家枪。
“你别以为可以指黑为白、颠倒是非!”
“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我跟你拼了!”杨七郎接着杨六郎的话说道。
“潘大人,你说的很对!杨七郎杀人越狱,我身为人父,理应绑子上殿。”伯父走到潘仁美面前说道。
我们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我又担忧的看了看杨七郎,另外一只手抱住了杨七郎的手臂。
“不过,他是朝廷钦犯,自当压上朝廷,交给皇上亲自发落。而不是交给丞相你自行了断!”
伯父一说完,潘仁美便露出怨毒的眼神扫了扫他。
伯父转过身走过来,对着杨七郎便拿起了绳子。
“绿漪,放开七郎。”
闻言,我往杨七郎身边靠了靠。
“爹……小绿,松开吧!”说着杨七郎便轻轻的拂开了我的手。
伯父绑好杨七郎的双手后,看着杨七郎说道:“爹跟你一起去!”
说着,便将杨七郎拉走了。潘仁美也跟着走了。
“爹。。。。。。”
“七郎!”
☆、第二十七章
“你醒了啊!”我刚将盘子搁到桌子上便看见杨七郎趴在床上巴巴地看着我。
“小绿……”
“就算你用这么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这药还是要喝的!”说着,我便用手碰了碰盘子中盛着药的瓷碗,“温度刚好。。。。。。放心啦,伯母还准备了蜜饯的。”
“哎!我只是觉得好可惜!今天是六哥和耶律斜比试的日子,真的好想去现场看啊!”
我看着杨七郎一脸的渴望,端着碗走到床边,说道:“不要想太多,你六哥会赢的……不过,你是想自己一口气喝掉这药,还是让我一口一口喂你喝啊?”
“噢!小绿,我突然觉得背好疼啊!还是小绿你喂我吧!”杨七郎说到这,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心一软,便伸出一只手将他扶起来。随后舀一勺药递到了他的嘴边。
杨七郎喝完那一勺药,脸瞬间皱了起来。我连忙拿出蜜饯,往杨七郎口中塞进了一颗。
“这么苦的话,你还是自己一口气喝完算了!”我将碗递到杨七郎面前,示意他自己喝下去。
“我觉得……其实还不是那么难喝啦!”杨七郎吐了吐舌头,砸吧砸吧嘴巴后又说道:“现在还感觉味道还不错诶……”真是痛苦并快乐着……
“别贫了。快点喝完。”我将碗直接放到了杨七郎手中,看着他苦兮兮的将药一口喝完。
“小绿,你说六哥真的会赢吗?我听说耶律斜也只比五哥差一点点。”杨七郎不确定的问道。
“你六哥也是很有才能的好吗!而且我也并不觉得你六哥比耶律斜差多少。我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听百姓说起白水城一战。你六哥还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呢!”
“我也挺飞虎寨的诸葛先生说起过。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杨七郎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后又说道:“辽人说要跟我们议和,还愿意献上一座城池,这真的跟他们一贯的性子不符呢。而且还说要跟六哥比试一番,真是太奇怪了。我怀疑其中定是有什么阴谋!”
“也是啊!你六哥当时还不是将领呢!还是第一次上战场,就算再怎么出色,也不会把耶律斜他们的目光吸引过来吧!”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有机会问问林湘湘好了,不知道她清不清楚啊!
“而且这次不止耶律斜来了,还来了个叫天灵的军师。以前从未听说过辽人有这个军师啊!”
我看着杨七郎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好笑的说道:“算了,别想太多了。”
“嗯,反正兵来将挡!我们才不怕辽人的阴谋诡计!”说着,杨七郎还挥了挥手拳头。
“是是是。你好好休息吧!”我顿了顿,又说道:“我想啊,近日潘仁美也是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我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杨七郎的背。想到七郎的伤,不禁觉得潘仁美真是狠毒,竟用先帝的天蠺鞭打了他三鞭子,打了伯父两鞭子。当时伯父扶七郎回来的时候,七郎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走路踉踉跄跄的,真是吓死我了。之后罗姑娘来为七郎诊治的时候,背后那一大块淤青真是……目不忍视。
杨七郎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神有些躲闪。我疑惑的望着他。
“咳!小绿,你、你……哦,对了。小绿,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酒楼碰见的那个黄公子吗?”
“黄公子?记得啊!之前我和嫂子她们去买布料的时候也有碰见过他。”
“那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或做什么?”杨七郎有些担心,若是他……
“想什么呢你!那天伯父不是被暗算了,杨四郎还受伤了吗?就是黄公子告诉我们的啊!不过话说回来,他消息倒是很灵通啊!”
“这样啊!”杨七郎松了口气。
“你怎么突然提起黄公子了?你是在哪碰见他了吗?”
“呃。。。其实我是见到他了。不过是在皇宫里。。。。。。”杨七郎目光沉了沉,“他是当今圣上!总之,我昨天在大殿上看见他时也是十分震惊呢!不过现在想来,那天他问我们的话还真是有深意呢。。。。。。”
“别想太多。也许那天他只是想微服出来逛逛呢!说不定就恰好碰见了我们,恰好说了那些话呢!”我见杨七郎撇了撇嘴,颇有些不以为然,便又说道:“你先休息,我先走了。”
我抽了抽被杨七郎握着的手,却发现怎样都抽不出。
“你干嘛?”
“小绿,你再陪我说说话嘛!我躺在床上都快无聊死了。而且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我现在可是知道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杨七郎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生怕一个不留神我就走了似的。
“咳!说起来,我倒还真想问你呢。你怎么逃狱了?还越狱杀人?而且逃狱那段时间你去哪了?”
杨七郎一听,便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说:“你知道吗,小绿。当时情况真的很凶险啊!那几个狱卒将我牢门打开,放我出来后,便想偷袭我。还好我机智无比,又十分厉害,才没让他们得手。。。。。。”
“你正经点!”我拍了拍杨七郎的手臂警告道。
“好吧!其实是四哥来救了我。”
“杨四郎?”
“恩。当时我双手被铐着了,而那几个狱卒准备下死手,还好四哥来的及时。不过,那几个狱卒也死了。”杨七郎说到这,心情有些低落,“之后四哥将我带出监牢后,便给了我他师傅的住址,让我去找他师傅,暂时先不要回来了。”
“所以你那段时间是一直待在他师父那儿的啊!”还好,总不至于没有地方落脚,风寒露宿。
“恩,四哥师傅是住在山林间,位置也有些偏僻。娘也来看过我一次,我才知道原来四哥的师傅是娘的师兄呢!不过自从娘来看过我后,便来了批杀手,要杀我。还好我聪明,躲在了一个寨子——飞虎寨。”杨七郎说着便又露出了一副自得的神色。
这是绝不是巧合吧!伯母去看了七郎后,七郎就被追杀了。七郎一回来,潘仁美就来天波府抓人了。莫非他有安排眼线在天波府周围吗?
“不过说起我藏身的地方,就不得不说起一个姑娘了。她姓杜,叫杜金娥,是飞虎寨的少寨主。我觉得她真的很呆很好骗啊!
我当时原本是设了个陷阱,想抓一只野猪的。可阴差阳错之下让她没成亲成,于是她就记恨上我啦。可我那时又被人追杀,所以无奈之下,就自投罗网了。
当她想要报复我的时候,我就使用了一个小手段。让她不仅没惩罚成我,还让我白吃白喝在那里白待了好几天。
小绿,你都不知道,她真是太呆啦。哈哈哈哈~”
“你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还笑得这么开心!”我敲了敲正笑得合不拢嘴的杨七郎,“搞砸了人家的亲事,还这么没心没肺的!”
“不是啊,小绿。杜姑娘原本要嫁的那个周公子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他在外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