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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如此他愈发觉得困惑,没有外伤,面色也不像内伤或中毒,她是怎么死的?想着,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此事不光彩,太师府多半不会张扬,庞丽恐怕就这么死了完了。离去前心里突得沉重起来,庞丽虽嚣张跋扈,也无端惹了不少是非,但终归是个鲜活的人,说死就死难免叫人伤感。尤其她生前还说自己是包思善,她从庄子逃回来也是为了此事,究竟是病得厉害还是其中确实另有隐情?
他身着夜行衣隐匿在黑暗中遥望这太师府方向,此刻他心中不免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不能多几分耐?听听她的胡言乱语又何妨?他若劝劝她会不会就不是这番结果?唉……又是一声轻叹,事到如今迟了。
出着神,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细弱的猫叫声。他一惊,回头寻去,只见一只瘦弱的小猫朝他奶声奶气地叫唤。他愣愣地看着,猫?一身夜行衣的他被一只猫发现了行踪?小猫一边咪咪叫着一边小心地朝他走去,它走了几步犹豫着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咪咪叫个不停。
展昭不由觉得有趣,索性蹲下…身,扯下面巾朝猫勾勾手指头,“来,过来。”
小猫瞄了一声欢快地蹿到他手边,丝毫不怕生地用头蹭着他的手。他轻轻揉揉它的头,心想这小猫打哪来,竟跟人这么亲。逗了它一阵他便收回手,“我该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小猫似乎知道他要走,有些着急地喵喵叫着,却阻挡不了他离去,只能看着那一抹黑色消失在视野中。
展昭自然不会把一只不知哪来的猫放在心上,一回开封府就被付云越等人围着问七问八,确定庞丽真的死了,几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尤其是付云越,不过几个时辰罢了,怎么说死就死了?这么一来就好像他见死不救一般,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除了付云越,心里不是滋味的还有庞丽。包思善的魂魄被打出体外,肉身自然要死。包思善成了孤魂野鬼再也不能坏她的好事,可死的毕竟是她的肉身,心中如何能好受?她看看展昭,低声道:“展大哥,我总觉得有些心慌。”
展昭摇头,“这与你无关。”按照死去的庞丽的说法,眼前的包思善不是包思善,是庞丽?怎么可能?他认识包思善不是一日两日,她近来是比以往文静了一些。不过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她也该收敛心性好好在府里呆着,成日往外头跑惹事也不成。
春妮附和道:“是啊,庞小姐要不那么出格哪里会惹来这些事?现在人都不在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希望她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付云越嗤笑一声,“好人家?太师府千金还不好?她还不是把自己给折腾死了?看来下辈子得当公主才好。”
庞丽听着暗暗在心里咒骂付云越,面上却不敢泄露心思,一时间难免憋屈,难不成她要装一辈子的包思善?可这个节骨眼她不装也得装!
春妮一撇嘴,“公主哪里好?说不准就要去和亲,背井离乡,好什么好?”
“照你这么说还是当乡野村妇好,漫山遍野地撒欢,到了年纪往隔壁村嫁就好。”付云越睨着她,没出息!和亲,那是为国捐躯!春妮回瞪他一眼,“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庞小姐稀罕当公主吗?她大姐还是贵妃娘娘呢!她稀罕的明明是……”
她话没说完却朝展昭瞄去一眼,付云越也跟着投去目光,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嘻皮笑脸道:“我糊涂了,庞小姐要是投胎非得投到包子身上不可,没瞧她生前开口闭口就说自己是包子,这是没跑了。”
庞丽脸色很不好,僵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接话。不过看在春妮和付云越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春妮连忙道:“思善,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庞小姐都不在了,往后再也不会有人给你添堵了。”
“是啊,包子,别往心里去。”付云越也干巴巴地解释,可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尴尬,只好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哎呀,忙了一天,好累,我先回去睡了,走了哈。”
春妮愣了愣,也说累了,跟在付云越身后一溜烟跑了。一时间屋里寂静无声,庞丽看着展昭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宽慰自己,他笑了笑,“你也早些回去吧,若不然你娘亲又要担心了。”
“展大哥,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庞丽有些失望,她以为包思善跟他浓情蜜意,可实际上他们几乎没有什么独处的机会,更谈不上什么浓情蜜意。她若不亲近,他便远远的,她亲近了,他也一副淡淡的模样,最多也就笑容多些。他原本就这般还是发现了她的异样?
展昭不明所以,“我该说什么?”
庞丽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道:“春妮都那样说了,你就不替自己辩解?”
展昭摇头,“辩解什么?我同庞小姐几次接触都因公务,她心中如何做想与我何干?我也不想知晓。如今她人已不在,何必再去议论?”
听了这话庞丽心中更不是滋味,他就是这么想的吗?她根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由地心里泛苦,怎得就这样自相矛盾?既盼着他对自己有喜欢,又觉得他若对自己喜欢了是背叛如今的自己。
展昭见她面色纠结,不禁觉得好笑,“别胡思乱想。”
庞丽最不爱听他说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是敷衍。抬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道:“展大哥,我们成亲好不好?”
这下展昭都被她给吓住了,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哪有姑娘家这般大胆的?庞丽见他久久不回应心渐渐沉了,“不好吗?”
展昭摇头,“你突然这么说……我……”他终归没说出什么来,叹了叹,“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庞丽几乎要忍不住追问,想到包思善或许不会说这种话这才作罢,但还是难掩心中失望,恹恹地辞去。
终于送走了所有人,展昭独自在屋里站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缓缓吁了口气,今日的事真不少,继庞丽之后包思善也着实给了他一个大惊吓。成亲?他真没想过,眼下也真不是时候。就在这时,外头竟又传来猫叫声。
他一诧,猫?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晚上总是停电2次!!就不说坏我夜生活了,天气这么热,惨无人道啊!!
☆、小花
展昭觉得奇了,那只小奶猫一路追到了开封府?虽有些蹊跷却多少纾解了心中的闷堵,对着这么个小东西不由自主的放软了语气,“你怎么找到这的?”猫自然不会回应他的问话,只喵喵叫着在他脚边绕了绕,而后跳上椅子蜷缩起身子微微眯了眼。展昭哑然,它倒自在,把这当自己家了?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无声一叹,罢了,不过是只猫。
心念这么一转,算是默认了养猫一事。伸手轻轻挠挠猫的脑袋,若有所思低声道:“你从哪来?为什么要跟着我?”他不知道猫是不是能听懂,但不论它是否听得懂,他心里明白其中多半有缘由。神神怪怪的事见多了,怎么还会以为是巧合?太师府道开封府不远,但一直小猫要如何丝毫不差地找到他的屋子?可不就是冲他来的么?
可它究竟为何冲他来?
猫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困倦得几乎要闭上的眼睁开来,冲着他喵喵地乱叫。展昭不由一笑,有些歉然,“我听不懂。”话落,不由觉得自己有些犯傻,竟跟一只猫说起话来,甚至还有问有答。
猫的叫声急切了一些,展昭始终面上带笑,倒是小猫真的是倦极了,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叫着叫着消了声。展昭再挠挠它的头,这回是真睡了,软乎乎的毛拢着指尖有着异样的温柔,叫他有些爱不释手。这小东西背后隐藏着什么?无妨,他总能探出背后的隐秘。
展昭以为养一只猫无关紧要,最多是给它一点吃的,谁想他出门半日回来竟见屋里乱成一团。茶壶打翻洒了一桌的水,书桌上纸张散乱,砚台里墨迹未干,四处印满猫爪印。他定在门口半晌不能抬脚进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猫想写字?
庞丽挤在展昭身旁往里面探头,一看之下惊讶道:“呀!哪来的野猫?”说着不等展昭回话便大步跨进去驱赶,“展大哥,你是不是没关窗让它误闯进来。瞧着乱七八糟的,去去去,快出去!”
小猫逃窜而出一溜烟躲到展昭脚后,展昭俯身将其抱起,安抚地挠挠它的头,缓声道:“是我养的猫。”
“你?养猫?”庞丽狐疑,昨晚还没有呢。展昭伸手扶起歪倒的茶壶,回道:“不知它打哪来,在院子里叫得可怜。”
庞丽看看那猫,勾起笑,“御猫养猫也说得过去。唔……仔细瞧也怪惹人喜爱的,展大哥,你早出晚归的哪有时间照料,不如放我那吧。我闷得慌,养只猫解闷正好。”
展昭环顾乱糟糟的屋子,摇头,“你若想养还是寻只温顺的,这只野猫怕不安分。”来历不明的猫怎能给她?庞丽不依,“放我那还有人看着,在你这才是无法无天,瞧瞧都成什么样了。”说话间已经伸手向猫,展昭手一抬避了过去。庞丽嗔视着他,“展大哥……”不就是只猫吗?她都说了要养他怎么还能拒绝?连抱一下都不成?
“野猫成日在外头钻,脏得很。”展昭径直往书桌去,桌面上布满爪印,看不出章法。呵呵,他还当它会写字呢。庞丽迟疑了一下,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跟在他后头走近书桌,笑道:“不如给它洗个澡吧。”先前脏不脏看不出来,这会儿确实脏,都是墨迹。
这回展没拒绝,由着她去。待庞丽兴高采烈地跑去端水,展昭这才着手收拾书桌,小猫安静地趴在他肩头。忽然他偏头扫了眼肩头,“你识字?”回应他的是一声猫叫,听得他又是一阵无奈,真不知是他傻还是它傻。不过他手上动作还是一顿,重新铺开一张纸,试探道:“想写什么?”
出乎意料又在仿佛在意料之中,小猫从他肩头跃下,一只爪子当真沾了些墨按到了纸上。展昭眼睛一亮,目光随着小小的猫爪移动。墨汁早已半干画不出多少痕迹,加上是一只猫,想写字当真不易。一个比划没画开就见庞丽端着一盆水回来了,小猫惊得乱踩了几脚,重新越上展昭肩头紧紧抓牢。
展昭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眼,随手收了纸压在一册书下。庞丽挽起袖子招手道:“展大哥,快来!它身上都是墨汁你也不怕弄脏衣衫。”
猫大多不喜水,就连有御猫之称的展昭也不会水,不过这只猫还算配合,只是身子绷得死紧。身上的毛湿透之后身形越发瘦小,庞丽都有些不忍触碰,很显然这只猫异常瘦弱,她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捏碎它,这么一来反倒是展昭动手居多。
“既然养了,给它取给名字吧。”庞丽小心地往猫身上泼水,对此展昭不甚在意,接道:“你看着叫。”
庞丽立即来了兴致,“唔……黑白相间的毛,叫小白还是小黑?”
展昭抬眼,笑道:“小花。”庞丽愣了愣,随即也笑开,“嗯,就叫小花。”
庞丽最终还是没能从展昭那讨走小花,回去之后颇为恼火地砸了一个茶杯。哪怕她占了包思善的身子,展昭对她还是这样不冷不热!他究竟有没有情?对着包思善也这样淡然。不过是一只野猫,给了她又何妨?
桃公子自镜中浮现身影,不紧不慢道:“一只猫罢了,也值得你发火?”女人就是这般不可理喻,稍不顺心便闹腾,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