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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卫驸马才知道自己因为没忍得一时闹脾气要付出多么惨烈的代价。公主房门口那盏自从她被北国掳去就再也没有一天熄灭的灯居然没亮!
卫锦兮厚颜走到门口,镜月率先拦住了她:“驸马爷,公主今日不方便见你。”
卫锦兮因此暗中翻了个白眼,心道:是不方便还是不想我能不清楚么?你个镜月,就会在这添堵。不过这个镜月毕竟是柴秀身边的大侍女,就是她这个驸马爷也是得罪不起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展开一个笑脸:“镜月姐姐,锦兮不小心惹恼了公主,你就不能开开恩让我进去陪个罪么?”
“奴婢不知道什么赔罪开恩的。驸马爷,奴婢也是按公主的懿旨办事,还望您不要为难奴婢。”镜月是什么人?那可是从小被训练出来陪在柴秀身边侍奉的,可没那么好糊弄。在卫锦兮和柴秀这两位主子的感情中,镜月一直是觉得卫锦兮配不上柴秀的。像她家主子这般的人物,少也要配给文武状元才行。况卫驸马还三番五次的惹公主不快,更加让镜月为自家主子不平。
“诶我说镜月啊,你希望公主开心么?”卫锦兮也知晓这柴秀身边那几个侍女尤其是镜月,表面上对自己恭恭敬敬,可暗地里却与自己不怎么对盘的。要见柴秀,必须先过镜月这一关。
“驸马爷这话问的,奴婢当然是希望公主殿下开心的。”镜月的声音清脆,面色却不大和善,像是在说给里面的人听一般。
卫锦兮不准备与这小丫头多纠缠,开罪了柴秀身边的人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不过,镜月倒是给了卫锦兮一个提示。反正她的名声已经不咋好了,不在意更糟糕一些。于是她耸耸鼻子,冲着屋里就喊:“秀秀、娘子,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镜月哪能想到去了一趟北边驸马能变得如此厚颜无耻。她开始后悔没在一开始就把驸马拦截在府门口了。只见她面露急色,压低声音道:“驸马爷,您这是做什么!公主正在歇息!”
卫锦兮才不管这许多,她知晓镜月虽然不大喜欢自己,但也不敢逾越规矩对自己动手。于是她心一横,一会儿垫脚一会儿跳得,好像这样就能把声音传的更远一些似得:“秀秀!我知道我有很多的缺点、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误的事……可是,可是我不希望在被其他人指责的时候,看到我最爱的你也用那样否定或怀疑的眼神打量我。我知道这次是我误会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俗话说的好啊,烈女怕缠郎,更何况公主殿下平日里最害怕的就是在下人面前丢了仪态。可以说卫驸马的厚颜无耻刚刚好好击中了公主殿下的软肋。还不等更奔放的语句从卫锦兮嘴里蹦出来,房门一开,镜月只觉眼前一花,耳朵已经被重重的关门声震得不那么真实。她有些失望又有点安心,扭身朝那些听着声音找了借口来看个究竟的人挥了挥手,紧接着自己也退到了更远一点的地方。
而此时,得意过头的卫驸马正被公主殿下揪着领子按在墙上。公主殿下一脸不善,语气也很生硬:“你要做什么?今晚没喊你来过夜。”
卫锦兮笑笑,伸手拦着柴秀的腰身,可怜兮兮道:“纵子不往,吾宁不来?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娘子,别不理我……”
“眼睛!给我闭上。”柴秀最见不得这家伙撒娇。为了防止自己太早心软,公主殿下自己动手伸手蒙住了卫锦兮的眼睛。
不过柴秀显然忘记了,她的驸马可不止会利用自身优势装可怜的。就算被蒙了眼睛,卫驸马的表现也是滴水不漏:“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难过想让你也安慰安慰我嘛。秀秀,老实说,打心里我是知道自己不值得被原谅的。可是在被你宽恕之后,我就越来越贪心……我也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好,好到再也不需要让你为难、好到成为你的骄傲……”
笨蛋。柴秀动了动唇,感觉到手心一片潮湿——这段时间,她和卫锦兮都太辛苦了。柴秀轻叹一声,遮挡卫驸马眼睛的手向下滑落勾住了她的脖颈:“锦兮,答应我,等父皇回京,咱们就离开。我受够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卫锦兮并没有立刻回答,就在她想要给出肯定回答的同时,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殷晏最后的警告。她又觉得自己多心,只摇了摇头:“秀秀,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再也不会,离开了。”
柴秀察觉到卫锦兮似乎有什么心事,只是还来不及多问,就听见镜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主殿下,李内侍监奉太子之令请您与驸马即刻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卫丫丫手札残卷:
听说最近皇帝陛下南巡了,也不知道皇帝长成什么模样,是不是三头六臂火眼金睛?
我要提醒爹爹保护娘亲,戏文里说了,皇帝最喜欢勾搭民女了。
PS:其实这个残卷就是番外,为了不破坏我整整齐齐的文章结构诞生的。预警好像早了<( ̄▽ ̄)>
???明天也更新???争取下周完结??? 本文的名侦探越来越多了。
☆、第廿二幕
李葕拾是陛下身边的人,就算是陛下的儿女也要给他几分薄面。这次陛下亲征将他留下辅佐太子殿下行宫内事。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李葕拾放在太子身边难免有监督之嫌,而太子本身又忌讳他身份,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绝对不可能动用到他的。
而柴秀这位被令辅佐太子的公主,也显然受到了东宫的冷落制约。只是一则柴秀心里明白太子的顾虑,二则她的确对帝位无甚兴趣,所以在朝中只垂帘做做样子、从来支持太子的政见,给足了弟弟面子。
公主态度端正了,太子自然也做出姊友弟恭的样子。唯独国家大事,却只找逍遥皇叔询问。这突然被召见进宫,只能想到是出了什么不能决策之大事。
两人赶忙进了宫。议政堂里,三品以上大员及几位重要的皇亲都在。柴秀这才觉出不对。来到柴玄面前,还来不及开口,柴玄就哭泣出声:“皇姐!父皇、父皇他……”
“父皇他怎么了?”柴秀心里一咯噔,急切问道。
太子摇摇头,抿着嘴忍了又忍,可眼泪还是未能制止。他抽泣了几声,声音沙哑:“父皇他被周贼刺杀重伤,生死不明。”
“怎会生死不明?”柴秀只觉怒气腾的就上来了。一个也是随心所欲两个也是这样。现在弄出这么些后果,到底是要谁来承担?
“启禀公主殿下。”这次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铠甲的小将。他的盔甲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显然是从前线回来的。他跪在柴秀面前,道:“末将李翰,乃御驾随行、岳城守将。陛下伤后一直昏迷未醒,末将与张宏将军怕动摇军心此事只奏报朝廷暂密而未发。可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前几日军中传出陛下驾崩的谣言,紧接着又遭到多次敌方骑兵冲撞,军心动摇前防线崩溃。如今梁王援兵至岳城,遣末将紧急奏报,请求增派援军护陛下归京。”
“既然如此,为何还在此逗留不尽快派兵?”柴秀只觉莫名,心里的不安更甚。如果父皇回不来,她该怎么办?
“皇姐,是孤召集诸位大人来的。”柴玄揉了揉眼睛,“接父皇回京可交李翰将军领军,但太医院那边如今都是些老大人只怕跟不上行军颠簸。所以,孤想让驸马随军。”
卫锦兮?太医院里那些太医都是治病治伤的好手,何须派一个卫锦兮?柴秀皱了皱眉。
似乎看出柴秀犹豫,柴玄又道:“驸马是皇叔的徒弟,医术超群。是最佳人选。驸马觉得呢?”
“臣无异议。”卫锦兮回答道,心里则开始琢磨柴玄这么做的目的。他那个什么太医院太医都上了年纪的鬼话根本就是借口。
“那就……”柴玄因此松了口气,只还不待再说话,就见着一人手执一只羽箭风尘仆仆急奔入内。来人一入室内就噗通跪地,一脸悲切地低泣道:“启禀太子殿下、诸位大人,陛下他……驾崩了。”
这厢话音刚落,又紧接着奔进另外一人:“报!岳城失守,张宏将军捐躯。梁王领余将士退守汴关。”
在场众人当即变了颜色,太子太傅和太子太保两人一对视,哀嚎着跪在太子面前:“请太子殿下即刻登基,为陛下报仇。”之后哗啦啦跪倒一片,全是复议之声。
柴玄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半晌才道:“孤不才。然此仇不报,枉为人子!”而后转身对柴玉璋与柴秀道:“皇叔、皇姐,请一定助我!”
卫锦兮突然觉得自己高估了太子。她轻叹一声,正欲开口,却觉手上一紧。低头一看,原来是柴秀抓住了她的手。只听柴秀颤抖着声音说道:“虽则国不可一日无君,然陛下尸骨未寒,为人子女孝字首当其冲。稷和请随李将军一道北上迎回陛下。”
柴玄本是要顺势而上,听了柴秀这话才发觉自己表现的太急切。他终究是年幼一些,又长在父亲与姐姐的羽翼之下,许多道理都还来不及实践。他看了看诸位大臣,又望向自己东宫的那几位大人,点点头:“皇姐言之有理。诸位大人,登基之事,还是等父皇回来再议吧。如今国难当头,我等当众志成城,抵御外敌。”
“太子殿下谦孝,此乃万民之福。”东宫众臣连忙回答道。
柴秀因了卫锦兮的搀扶还能勉强站立。早知皇家无真情,可当这一幕赤裸裸浮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她侧头望了一眼卫锦兮。她的驸马正满眼担忧地看着自己。
原来不论最初还是最后,她的身边都只有这一个人。只有卫锦兮,是真心实意对她的。
最后,迎回陛下的任务还是落在了稷和公主与驸马的身上。前线虽然混乱,但有了宫云扬坐镇好歹是安稳了一些。迎回陛下棺椁的路上也还算平顺,虽然最初的交接时正遇上两军对垒。也不知为何,周军将领居然没有让人进攻他们,而且用军队特有的当时为他们送行。陛下与周国斗争了一辈子,最后居然还得到了敌人的送行也可以算是匪夷所思了。
天佑九年六月,陛下棺椁回京,全城素缟相迎。太子与公主扶棺步行入皇宫。其后太子登基主持大局,改年号隆昌,定先帝谥号为武。其后又追封生母为太后,谥号孝纯懿皇后,贵妃为太贵妃。全国服丧三年,新帝持服二十七日,大赦天下。
汉朝之后,帝女多封公主,帝姊妹为长公主,而姑姑则封大长公主。只是为表隆宠,先前武帝已经破例封了稷和公主为长公主,此次便未在晋封。
稷和长公主本人对此倒无异议。虽然她一直怨恨父皇左右了母后的生死,但这个给了她生命的男人却的确把他能给的一切都给了自己。稷和长公主的身上,已经有了太多的破例。所以在新帝登基之后,她只急流勇退,将自己藏在了幕后。
她本来是想与新帝商议就此带着驸马回封地之事的,但是柴玄坚决不许。昔日的东宫、当了十多年太子的柴玄如小时候那般拽着她的手:“皇姐也不管朕了么?你们都不要朕了么?”
柴秀因此心软,无功而返。
“没有成功?”一直在公主府等待的卫锦兮在见到柴秀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她安慰般握着柴秀的手,翻来手心细细勾画着上面的纹路:“秀秀,让我去前线吧。”
稷和长公主猛然摇晃着脑袋,通红着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