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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秀有时在想,要是她们没有回来那该多好。她太了解卫锦兮了,知晓她纵然又一次低头也是心有怨怼的。
那夜之后,卫锦兮依旧早出晚归,像是赌气一般对那天她呈给太子与皇叔的东西绝口不提。而偏偏,不知道她对那两人说了什么,任凭自己怎么问,太子都摇摇头说:“此时皇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姐夫也是为姐姐好,你就不要再问了。”
“锦兮,如果你觉得我不知道比较好……那我便等到你觉得可以告诉我。”柴秀可以向任何人服软,却独独遇到卫锦兮的时候不愿意低头。可她也是知晓再这样下去两人的关系只怕岌岌可危,适当的示弱或许能够缓和也说不定。
卫锦兮动动唇,不知怎的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全都如井喷一般涌了上来。她咬咬牙,再三的忍耐,轻笑一声,道:“公主这是哪里话,微臣只是受陛下之命行事罢了。”
柴秀因了这句话说不出话来,但好在卫锦兮似乎还在等一个说法。她们好像回到了孩提时代的相持不下,可是这一次,无理取闹的不在是自己。柴秀深吸了一口气:“锦兮,我知道我那天的做法让你失望,可是你就没有想过我那样做恰恰是因为信任你?你可知道突然被林御史堵在那讨说法的我有多难做!”
“谢殿下信任。”卫锦兮笑笑,却比哭还难看,“就不知道殿下在说出方才的话时,有没有觉得不踏实。微臣,其实一点也不怕死,真的。”
“卫锦兮!”柴秀没想到自己的示弱反而让某人得寸进尺。她怒呵一声,身子都气得发抖:“你非要这般跟我说话?”
卫锦兮了解柴秀就像她对自己一样。她知晓千万种能让柴秀息怒的方法,却偏偏选择了火上浇油。看到柴秀生气,卫锦兮居然觉得一阵快意。她实在受不了柴秀一改往常率真的惺惺作态。可在柴秀生气的那一刹那突然想起,柴秀的率真对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这个卫锦兮。而是那个失忆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满足了柴秀所有保护欲与控制欲望的无能驸马。
那件事情,其实并不是不能说。卫锦兮甚至想过告诉柴秀或许两个人一起会进展更快。可是皇帝舅舅走前的那句话如心魔一般萦绕在心头让她如何也开不了口。
四目相接,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与人对视其实是一种让人很不自在的行为。尤其其中之一还明显的咄咄逼人。卫锦兮很快败下阵来将目光错开:“微臣今天要走的远一些,晚上公主不必等臣。”
柴秀狠得牙都痒痒,只差揪着眼前这人饮血吃肉。牙齿在口腔里磨蹭出声,柴秀恨恨撇过头:“滚蛋,谁要等你!”
能逼着稷和公主殿下说脏话骂人,怕也是卫驸马的绝技了。本来剑拔弩张的状态因了这句话而缓和了一些,卫锦兮因了公主的执拗笑出声来。她想了想,走上去仅仅拥抱了将原本身子绷的笔直却因了她的怀抱而松软下来的柴秀,在她气红的脸颊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好了公主,别气了。今天是我不好。等我回家再给你道歉,好不好?”
“你叫我什么?”公主殿下揪着驸马的腰带不让她离开。
卫锦兮握着腰带上的手一愣,转而又扬起了唇角:“秀秀……娘子。”
在没有,比卫锦兮更加讨厌的人了!稷和公主猛地推开她,吼道:“滚滚滚,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
今天的公主,真是一点也不公主。卫锦兮摇晃着脑袋走向马厩。
其实,她现在在做,就是她一直想做却不被允许的一件事情。在皇帝舅舅离京之前,他终于点头同意了这项计划。只是在拿到密诏的时候,皇帝舅舅说了一句:“锦兮,虽然你将此事告诉稷和的确能在找人选材这方面得到极大的帮助,可是你不要忘记这个国家是属于谁的。另外,你就不想知道,秀秀在意的是哪个你么?”
卫锦兮可耻的发现自己的确还是挺在意的。因为自从得知自己恢复了记忆、自从自己将一切都告诉了柴秀之后,公主对她的态度里总是多了些防备。卫锦兮诚然知道这个结果和她自作自受有关,可打心底却也希望爱人能更信赖自己一些。可是在回到帝京之后,在面对了那么多的质疑声后,唯一给了自己鼓励的并不是她最亲近的娘子,而且一个没有太多关系的外人。
卫锦兮越发觉得自己可悲,连不了解她的外人都能给予的肯定,在她最在意的人身上却总也求之不得。
打马出京,卫锦兮在确定没有人跟来之后去了幽城。前阵子她得到消息,大殷第一的冶炼大师费茵陈出现在了那里。像费茵陈这般的人物在大殷并不少见,只是这样的人往往追求技术的突破不愿受制于人。所以虽然帝京或者说皇家聚集了许多当事一流的匠人,却总是缺乏超一流的高人。
想要根据自己的描述凭空造出大炮,显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功的。卫锦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可是不去做的后果又让她难以承担。
但凡有点本事的人总会有些恃才傲物的怪脾气,费茵陈也不例外。他在知晓卫锦兮是皇族人之后原本还存在的笑容立刻掩去。他清了清嗓子,说:“卫公子,恕小老儿直言。敌人用那可怖的武器伤我国人,我们就要造出同样的东西去再造杀戮么?”
“费先生此言差矣!”卫锦兮摇摇头,“我要的是震慑!让对方不敢轻易用炮!”
“公子之言似乎并不能说动小老儿。”费茵陈摇摇头,“小老儿绝不做杀人放火的帮凶。您请回吧。”
“那如果周国人再次抬上神勇大炮,我大殷当如何!周国的士兵是人,我大殷的就不是了么?”卫锦兮只觉气岔。
“这就不是小老儿该想的了。”费茵陈摇摇头,“卫公子不是曾经毁掉过那些大炮么?既然有弱点,自然还能再一次吧。”
“枉我还觉得费先生是当世名将,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卫锦兮唉了一声,“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望他日先生不要后悔。”
“并不是小老儿不愿帮你驸马。”就在卫锦兮告辞之时费茵陈突然说道,“只是驸马爷可有想过,就算你费尽心机招揽了我们去做,又有谁会认可呢?小老儿年纪大了,不想去担那些风险。”
“先生只是来研究新的冶炼技巧罢了,能有什么风险?这是陛下吩咐的。”卫锦兮这下算是明白了这个大师的意思。他本是担心牵扯上麻烦不想答应,却因了自己刚才那番话又害怕被杀人灭口,所以管自己要个保证。
有了卫锦兮这句话,费茵陈才缓缓起身:“好吧,既然如此,小老儿就随驸马走一趟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卫丫丫手札残卷
我发现一个秘密。
原来做菜很好吃的一三姐姐会飞!
她一定是嫦娥仙子转世。
ps:80章27万字,感觉自己棒棒哒。
差不多要结局了,在这里提前说一声,我拟定最后一章等全文修订完成后才更新,不然又和玉髓一样到处都是非修订版的转载和下载,看着闹心。
☆、第二十幕
虽然把人找齐了,在东宫和逍遥王的支持下研究也开始进行……但是卫锦兮的麻烦并没有因此结束。御史大夫林海文因了几次调查未果越发不舒服,偏偏这时候还有人给他送炸药。
林海文在御史台多年,当然也知晓得罪卫锦兮对自己没有好处。可卫锦兮一来是已经没落卫家的人、又是戴罪之身,林海文觉得他就应当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他实在是见不得这种仗着世家身份耀武扬威的年轻人。
当然,林海文是什么样的人,不止皇家那几个知晓,他的同僚也是一清二楚的。放眼当今朝廷,虽然还没有形成什么太子党皇子党的,但孤零零的却是不多。这林海文自认为是两袖清风,自然不屑于去站边同流合污。可这不站边在大多数人眼里就不那么有滋味了。这些年要不是皇帝有心留他,他已经不知道掉过几次脑袋了。
但林海文并不清楚这一点。御史台的职责只是闻风而奏,他也只按规矩做事罢了,谁也说不得他。可正是林海文的这毫无迂回的认知,造成了他“晚节不保”的开始。
这一天,林海文的下属御史中丞邢颂一脸为难地来到他的府院。在看到邢颂几次欲言又止之后,喝了点酒的林海文还是询问了他缘由。
邢颂轻叹了一声:“上次之事害林翁受苦,今日本不该再来烦扰。然下官听闻驸马府聚集了一批身份特殊的工匠,在这当口上,实在是有铸私兵造反之嫌疑啊。”
林海文一听,道:“这还了得,你我速速进宫禀报太子。”
邢颂听了这话连忙拦住他:“大人,如今太子殿下都是听驸马的,下官只怕无功而返啊!”
林海文一寻思,跺脚道:“太子良善,受了那奸人蒙蔽。你我为人臣子,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且不可因了这点困难却步!”
邢颂点点头,颇为感慨:“多谢林翁教诲,下官明白了。您说得对,只是奏报太子之事尚需迂回,总要东宫点头让同意查办才是。”
林海文连连击掌:“不错!正是这个理!还是子赞你想得周全。”
邢颂一笑,低头时眯了眯眼:“还不是林翁教导有方么?”
于是,本来就因为晚归而精神不济的卫锦兮,在大早上接到线报。早朝的时候林海文当着群臣再一次弹劾了自己。纵然太子再三解释驸马在做的事他知道也劝解不了众位老臣堵不住那悠悠之口。
最后还是一直站在队伍最前一直不曾开口的柴玉璋出列,才止住了那些苦口婆心的劝言。柴玉璋道:“太子殿下,此事如今公开也不是不可以了。毕竟,之后的事,还需要诸位大人一起想办法才是。”
柴玄还是觉得在早朝上把事情全然公布不是那么让人放心,于是心里更加怨上林海文。他瞪了林海文一眼,道:“兹事体大,既然林大人不信任孤与皇叔,那便这样吧。今日下朝之后,三师三公并中书令、尚书令及门下侍中一并来议事厅。尔等皆为我朝肱骨,当不会如孤这般容易偏听偏信!”
几位被无辜点名的大人难免左顾右盼一下,而后站出列来:“臣等遵旨。”
如此一来,卫锦兮开始觉得不对。林海文这个人虽然性子很直,但是经过了那天之后不应当这么快就卷土重来。毕竟这御史大夫、御史台的一把手,正三品大员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一定是有人早操纵这一切,目的就是要知晓自己最近在做什么。
那么,是谁最想知道自己最近的行踪呢?
柴秀、林海文以及殷晏……
这样一来还能有什么不明白?卫锦兮在这一刻才想起那个险些被自己遗忘的永和楼掌柜程默。
永和楼最近在重新装潢停了生意。不过卫锦兮毕竟是常客,很容易就在这个已经乱七八糟的店面上找到了熟人。更巧的是,今天程默也在店里。
被引入永和楼从未对外开放的第三层,卫锦兮在最深处房间的内室里看见了席地而坐的程默。他的面前放了一张矮矮的案几,上面摆放了一只小茶壶。茶壶旁边是两只精致的小茶杯。见到卫锦兮,程默微微一笑,眉宇间的熟悉感让卫锦兮前进的身形一滞——这个人,就好像一直在等待自己一样。
“卫公子,你果然来了。”程默抬了抬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