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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没什么人来反对了。
一切按排妥当,众人散去后。火莲对井然殷殷嘱咐道:“我晚上还要处理点私事,明日一早我就离开陈州。以后就是一堂之主了,你不用怕,只要牢记本门的宗规,且勿要滥杀无辜,就不会出什么大事。至于镖局的生意,本门的事务,熟悉起来以后,慢慢的你就学会打理了。遇事要镇静,多动脑子。另外陈先生治河的事,你也要留心,他遇到什么难处,你要帮他。明白吗!”
井然说道:“是,属下会把陈先生还有镖堂的事,及时报与宗主的。”
火莲顿时没了方才的和蔼,冷然说道:“不需要,你们镖堂的事,你要学会自己处理,如果每一堂每一坛都把你们的事情报于本宗处理,那还要你们这些堂主,坛主做什么?”
看着一脸犯难的井然,火莲倒底还是有些不忍,说道:“教你个乖,实在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你师父去,想来,她应该还是会帮你的。”
井然说:“可是,可是。”他在那里还没可是完,余火莲已是转身离去,把他一个人留在了这个陌生的恒通镖局,虽然四周都是人,可井然还是从心底生出一股孤单的恐惧来,让他感到说不出的害怕,全没了当初奉师父之命出总坛往陈州来时的兴奋了。
余火莲回到陈州府衙,还未来至门前,就见门口立着的守卫说道:“哎呀,余大人,你可回来了,你倒底去了哪里,四处找都不见你的人影,京城里来的李公公都等你半天了。”
火莲一听,立时进了府衙,却见包拯,展昭,还有李公公正在那里说话,包拯拉着一张黑脸说道:“余火莲,你倒底去了何处?李公公一早来至,等到你现在。”
余火莲说道:“不巧,火莲今日有些私事,耽搁诸位久等了。”
李公公捧过一个锦盒递给余火莲道:“余大人,这是圣上赐给你的清暑益气丸。”
火莲伸手接了说道:“火莲谢赏。”
包拯皱眉道:“圣上御赐,你当跪接谢赏。”
火莲无奈的说了声是,正要磨磨蹭蹭的下跪。
李公公已是笑道:“圣上交待了,若余大人劳累过甚,可不必行礼。”
火莲一听,立时迅速无比的站好。
三人心中无不莞尔,李公公告辞出门,三人将他送出了门。转过身来,火莲瞧见案上另放了两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盒子,而其中的一个盒子的下面还摞了一个大锦盒,当下随口说道:“都是皇上赐的,看来还是包大人圣心独悦,多领了一份啊。不会是斩首火莲的秘旨吧。”
他原是无心之言,不料说过之后,却见展昭眼神慌乱,匆忙掩饰道:“你瞎说什么,不过都是些日常之物罢了。”
可这一来却引起了火莲的注意,想起了展昭先前所说过的异常,当下似是不以为意的说:“原来只是日常之物。”却伸手及快的把那锦盒捞了过来打开来看,口中续道:“那想来让我看看也是无妨。”
展昭见此已是拦之不及,沮丧不已。
包拯也是喝之不及,眼中闪过不忍之色。
火莲见那盒中却是一件白中泛黄的丝衣,伸手摸去,入手却比寻常丝衣要粗糙硬厚许多,衣服样式极为简单,但奇特的是,衣上不带一丝缝接之处,一整件衣服,并不是如寻常那般织布而后裁衣,竟是直接用丝线织出来的。心中一动已是明白了过来:“天蚕软甲。”他曾听闻,天山之上有一种特异的冰蚕之丝极是柔韧,刀剑难断,也曾听闻有人以此丝结束,成为独门兵刃。也曾听有人说过这天蚕软甲,可原想这天蚕丝本就极是难得,哪能寻得如此之多来织成衣服,不想今日倒是开了眼界。
展昭说道:“火莲,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把他给你怎么样。”
火莲一回首道:“可我还真嫌弃。”
展昭叫声:“火莲,我是真的想把它给你。”
火莲不容质疑的说道:“我用不着,倒是你,以后你奔波于江湖庙堂之间,少不了明刀暗枪的,有这么一件天蚕软甲,也能让人放心不少,圣上给你这天蚕软甲,那是物尽其用,你再给我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包拯说道:“火莲,我正想跟你说,还是回开封府来吧。”
火莲淡然一笑的说:“我说过,我只是答应圣上,把陈州的事给他一个交待,而今陈州之事已了,我也该回去了,火莲明日一早启程,就不另向包大人来辞行了。”
包拯看他这些日子以来,开开早出晚归,对于治河一事极为上心,原以为他那一颗热忱之心已被激活,渐渐的仍回到以前那个热血善良的火莲,以他的这身常人难及之才华,依然大是有为之身。哪知自己眼中的回归,在他那里竟是只是对心中那人的一个交待而已。
李公公骑着马在路上正走着,却见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一摇三晃的走在路上,正挡了那马的去路,李公公不得勒了那马,骂道:“小兔崽子,你找死啊!”
那孩子回过头了贼笑一下:“小李子,你找死啊!”
李公公不由得一惊,这声小李子,便是在宫内能这么叫他的人也不过那么几个,出了宫认识不认识的谁不叫他一声公公,可这远离京师的陈州,怎么会有人这么叫他呢,于是尖着嗓子叫道:“你说什么?”
那孩子挤眉弄眼,嘴唇上下翻动了几下,可是却半点声音也没发得出来。
李公公一怔道:“你干嘛呢?”
那孩子贼兮兮的笑道:“小李子,你听不懂吗?我刚才啊,说的是兔子语。”
李公公一时为之头晕,不晓得倒底是怎么一个状况。这时他身后的一个侍卫看出一些端倪来,驱马上前,在李公公身前低声道:“公公,这孩子只怕有些来历,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当如咱们先低个头,看他倒底是什么来历。”
李公公点头细声道:“那你就看着办吧。”实则他的心中也委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
那名侍卫下得马来,半蹲下来问道:“小兄弟,在下是个粗人,不懂得什么兔子语。你能不能用人话再给我重说一遍呢。”
那孩子见他虽是面带笑容,言语平和,但双目凌厉,叫人不敢直视。他年纪虽幼,却阅人极多,知道这又是一个厉害角色,不敢再闹,便立时说道:“有一个姐姐说,人在这座茶楼上等着小李子。”
侍卫对那孩子说道:“多谢小兄弟传话,那也请你在这里喝上一杯茶好了。”
说罢一使眼色,两名侍卫便如捞小鸡一样扯过那孩子道:“走我们喝茶去。”而后便跟着李公公一同到那楼上去了。
两人上至楼上的雅座。却见一个身着荷花镶边描金宫缎衣,头插一对碧绿通透的翡翠簪的华衣女子正坐在那里,李公公自来出入的就是皇宫内院,达官贵府,识得这女子看似简单到头饰实则价值不菲,比那满头金黄可贵重多了。可令他最为惊疑的,却不是她头上这两支簪子,而是她手中轻摇着那面明黄的透缂绢扇,缂丝工艺繁复,一件成功的作品,所用人力物力非普通人家可以承受,故有“一寸缂丝一寸金”之说,而这明黄,则是天下除却皇室之外,更加无人敢用的颜色,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陈州城中,一个女子的手中。
那女子看了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扇子出神,浅笑的说道:“小李子,不在御书房擦你的桌子,怎么跑陈州来玩了。”
李公公听着这带有几份熟悉的声音,再在向那脸上看去,果然依希看出了那人当年的一些痕迹,当下噗通跪倒在地说:“我的姑奶奶啊,您不好好在封地呆待,跑这干嘛来了。”
那女子横了他一眼道:“小李子,我出来玩,还用跟你说吗?!”
李公公赔笑道:“您是公主,当然是您高兴去哪就去哪,只是奴才不明白,当年皇上在京城赐了您府地,您却非回封地,这会不在封地,又跑这来干嘛了。”
那名侍卫一听眼前的这位竟是公主,当下立时下拜道:“韩栋参见公主。”
公主浅笑道:“一路辛苦了,快起来吧!”
韩栋应了声是,站了起来。
李公公听了说声:“谢公主。”便也要站起来。
公主横了他一眼道:“小李子,我让你起来了吗?!”
李公公连忙复又跪倒委屈的说:“奴才愚钝,公主开恩。”
公主复又闲闲淡淡的说:“你耳朵聋了吗?我先前问你怎么跑陈州来玩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话,是把规矩都忘了呢,还是今非昔比,不把我瞧在眼里了。”
李公公连忙说道:“瞧公主您说的,奴才就是跟天借胆也不敢啊。奴才来陈州是奉了圣旨给包大人他们赐清暑益气丸的。”
公主道:“只有清暑益气丸吗?”
李公公低头回道:“是。”
公主听了淡淡的一笑,朱唇轻启道:“掌嘴。”
李公公无奈,只得噼噼啪啪往自己脸上拍去。
公主瞧也不瞧他一眼,只是淡淡的说:“你挠痒呢,还是拍蚊子呢?”
李公公只得又加了点力,这才打的有了些红肿印。
公主依是浅笑:“只有清暑益气丸吗?”
李公公停了手忍痛说道:“包大人的真的是只有清暑益气丸。”
公主道:“那余火莲的呢?”
李公公说道:“也是只有清暑益气丸。”
公主轻轻一叹道:“看来打的还是不够啊!”而后对他身后的那名侍卫说道:“你帮帮他。”
韩栋见此不得不说道:“回公主,包大人和余大人真的都是只有清暑益气丸。”
公主眉头轻轻一皱道:“我有问你话吗?”
韩栋只得说道:“属下知错。”而后便静静立在那里不说话。对于公主那句,你帮帮他的指令竟是毫不理会。
公主略有讶然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又对李公公说道:“小李子,你都来三天了,以为我不知道吗,再说你要真的只是送清暑益气丸的,来你一个就行了,用得着带侍卫吗?”
李公公这才明白了过来,说道:“回公主,是皇上指定了让奴才今天到陈州府衙里去传旨的。可陈州府呆的久是因为,始终找不到余大人,奴才只能在哪等着。让侍卫来是因为皇上,赐了展昭天蚕软甲。让他们来保护天蚕软甲的。”
公主一怔道:“父皇把天蚕软甲给展昭了?”
李公公低声应了个是。原以为这位公主又要发怒,哪知公主只是轻吐了口气道:“你下去吧。”
李公公这才松了口气,说道:“那奴才告退了。”
韩栋也跟道说道:“韩栋告退。”
却说李柏见李公公传旨走后,便走了进来说道:“火莲,今晚我给展昭备了酒宴,你也留一起热闹下吧!”
火莲说道:“好啊,只是天色还早,我还有些事情还没有忙完,晚些时候我再过来。”
展昭道:“带着一身的伤跑了一天,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忙完啊?这又要去哪?”
火莲道:“回房。”
展昭打趣笑道:“铁打的人也终于有吃不消的时候了?!”
余火莲回到自己房前时,不但不见小狼的影子,连香香和小歪都不见了人影,只有周天贵一个在那里抱着狗发呆。
余火莲奇怪道:“这人都去哪了?”
周天贵站起来说道:“出去了。”
这本是一句废话,余火莲却高兴的说道:“你好了?什么时候好的。”
周天贵摇摇头说:“没好,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