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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颢一笑道:“这两个都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人,都炼就了哪怕要杀你,拔刀时还要先笑一笑的本事。”
火莲不甘心的说道:“那李元昊什么时候才会杀野利遇乞呢?要不把他的那把刀给偷了,丢了御赐宝刀也不是小罪吧!”
展颢失笑道:“李元昊又不是傻子,杀野利遇乞之前,总要先跟大宋签上和平契约的,就是再想杀驴的人,好歹也得先卸了磨才能动手。野利家族在西夏根深蒂固,弟兄俩又都是打仗的好手,自身实力便已甚大,现今的皇后是他们的亲妹妹,太子是他们的亲外甥,这样的人,李元昊不做足准备轻易动手,那不是自己找死吗?现在野利遇乞对李元昊还有用,你就是偷了刀走,李元昊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说不定还会再给他个别的什么东西。但如果等他对李元昊没用了,别说丢了宝刀,随便寻他个错,就是将他灭族。”
火莲道:“等他对李元昊没用了?!”
展颢道:“是啊,其实这会野利遇乞比你心急的多,他现在也是进退两难,他的实力是不小,但跟李元昊比那就又差了太远了。李元昊手中随时能征集十几万骑兵,可他只有一万多人,弟兄俩加起来尚不足三万。跟李元昊拼,毫无胜算。是以他退无可退。可要是进,那就要能够一路攻城破地,大立军功。可宋军虽然连战连败,可丢的城池并不多,所以,进他也进不动。只能卡在这里发蛮力了。”
火莲听后久久不语。
又过了十余日,野利遇乞又命火莲所在的一个中队去突袭宋军,哪知双方刚一接战,就见半路又杀出一支宋军来,猎猎的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落番骑三个字。
如此腹背受敌,一时间西夏兵纷纷倒下。火莲亦拔刀在手,将攻向自己的刀枪一一拨开,眼见方才还在自己身畔说笑的同伴们,此刻一个个倒了下来,火莲一时间也说不清心中倒底是个什么滋味。
眼见敌军当先一人青铜面具,披头散发,手挥长刀,刀光裂处便有一名西夏士兵栽下马去。西夏士兵一边叫道:“狄天使,是狄天使。”
火莲见他这个杀法心头一热,顾不得许多,当下赶上前去,长刀一劈,向狄青正面迎去。
狄青见此微微一讶,舍了身边那名西夏兵,迎上了火莲的长刀。
火莲自知自己功力绝对比不上狄青,当下长刀兜了个半圆,横劈向狄青的腰间,竟是不顾狄青迎上的那一刀就要直击自己前胸,狄青一照面,便已认出了他。本来见他迎向自己出刀便已是惊讶,这时见他这般不要命的打法更是吃惊。虽说战场上自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可这个展原有太多他看不透的地方,当下刀锋下转,磕开了火莲劈向自己腰间的那一刀,他的内力高出火莲太多,火莲手中的长刀拿捏不住丢在了地上。
火莲手中一滑玄铁枪杆已是滑了出来,向狄青胸前戳来。
战场瞬息之间就有自己士兵倒下,狄青哪有功夫跟他缠斗,见他如此不识进退,也自心中有气,他原本虽不想伤他,可见他这般,便也想给他个教训,伸刀在他的那截玄铁枪杆上一磕,枪杆回磕正中火莲胸前,火莲胸前遭此一击,立时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狄青冷哼一声道:“能接我三刀,也算个人物,饶你不死,滚!”
火莲还待再上,狄青压低了声音道:“再不走,我只能生擒你了。”
火莲知他说的是实情,一咬牙拨转马头离了开去。
火莲跟着一众杀出的不多西夏残兵纵马急驰,可走了没多久,才发现一众人等慌不择路,竟是逃至一处悬崖边上了。眼见前有悬崖,后有狄青带兵追至,带队的偏将倒是笑了起来道:“而今之际,也只有拼死一战了。”
火莲双眼死死的盯着狄青的旗帜默不做声。
狄青见一众西夏残兵停在了那里,也下也觉微觉惊奇,当下阻止了众人的追击,下令回撤。众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眼见就要大剩,真不明白将军为什么非要却要放过这些残部。
狄青淡淡的说道:“穷寇勿追,我们已经胜了,再追下去,说不定反而会有意外。”而后已是调转了马头回去。
下面的士兵无奈,便也只得跟着回去。
一众西夏兵见狄青撤走,都是松了一口气。
火莲哇的一声,又是吐了一口血出来,旁边的一个士兵抓了他的手道:“明索你怎么了?”
火莲勉强的说道:“刚才在狄青手下吃了亏,受了点伤。”
带队的偏将说道:“很多士兵都挡不了狄青的一招就会送命,你能挡他三招,已经很不容易了。”
火莲没有答话,可他自己心中知道,狄青是手下留了情,不然的话,他连三招都挡不了。
一行人回到西夏军中,火莲强自支撑多时,而今回到营中,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匆匆赶来的展颢见火莲脸色灰败,也是吓了一跳,伸手在他腕上搭了好一阵,才道:“伤的不轻。得好好调养一些日子。”
那个领队道:“我们吃了狄天使的亏,圆盏他接了狄青三招,已经很不容易了。”
展颢这才明白了为何火莲的伤明明没那么重,却非装成这般只剩半口气的样子。当下说道:“我得回去跟他治伤了,告辞。”而后抱了火莲就回了帐去。
火莲刚一到帐中,便立时睁眼:“我没大事,你不用担心。”
展颢淡淡的说道:“是狄青手下留了情,不过你好像有点想不开,上次宋军吃了败仗,你不高兴,这会夏军吃了败仗,你又生气,那你倒底想怎样才顺心?”
火莲怔怔的说道:“宋军也罢,夏军也罢,死起来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惨,长刀过处,倒下去的都是一条条的生命,他们哪一个都有自己的父母家人,却为何都要这里这般轻易死去?”
展颢叹了口气说道:“血洒沙场,百战枯骨,争的原不过是一个子民安居百姓和乐罢了。”
火莲道:“那好端端的又为何要打仗呢?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好吗?”
展颢道:“因为利益,西夏原本臣服与大宋,可李元昊雄才大略,他不甘心屈服于大宋之下,赵祯不想让他这么轻易的脱离,就只能打了。”
火莲撇嘴道:“他们两个打,死的却都是无辜的士兵。”
展颢听这话说的孩子气,便不再跟他往下说了,自行给他煎药去了。口中问道:“你打算病多久?”
火莲茫然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对着宋兵将士,我的刀砍不下去。看着倒下的西夏将士,我又觉得自己装模作样的,根本就对不住他们。”
展颢不由得皱眉,而今宋夏这么明了局势,火莲都能把自己给搅到里面如此的左右为难至此,等到无间道正面对上朝庭那一天,真不知他会如何。一个失神之下已是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爹打起来时,你帮谁。”
火莲一笑道:“我一定皆尽全力帮你留个全尸,你绝不是我爹的对手,就算再加上我也不行。”
展颢听了不由的冷冷的怒哼了一声。
火莲见了心中大吃一惊,口中却是笑道:“你跟我爹,不会真有仇吧?只怕,你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吧?”口中这样说笑着,眼中的戒备已是紧了起来。心中一瞬间已是想过了太多,从他第一次出现救治自己起,每一次他的出现都太过巧合了,最后这一次更是给自己送来了自己丢掉的少主令牌。
可火莲这般稚嫩的掩饰,又哪能瞒得过展颢,但他却没有接话。
火莲的心中却越发的不安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抓了自己的衣服,好一会才道:“你的家人不是被一个做官给杀了吗?”
展颢说道:“我刚才是说如果。”
火莲哑然说不出话来。
展颢笑了一笑道:“你觉得我跟你爹,谁对你更好?”
火莲道:“他虽不及你亲切,那是因为他有他的无奈,和无法言说的苦楚。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亲爹,血脉相传,父子至亲,这是生来就被上天注定的缘分,没有谁能够改变。”
火莲却不知这句话正犯了展颢的大忌。一时间展颢的脸色阴的如冬夜的寒风冷云。
火莲闭着眼睛在床上躺至半夜,听到展颢平静的呼吸,便悄悄起身,溜出了军营,来到了茶庄,亮了少主令,让茶庄传书各处,查这个江湖郎中的来历。
暗中看着这一切的展颢冷哼一声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隔天火莲便收到了茶庄送来的展颢手书令他杀了这个江湖郎中。
火莲捏着手书,思之再三,终是召了绿灵来,管她要了药下在了展颢的酒中。两人在西夏军中,自来都是在一帐中同吃同睡。想要下药自是方便之极。
当晚火莲把喝了药酒倒地不起了展颢抱出了野利遇乞的军营,交给了赶着大车等在那里的绿灵,又将一包让绿灵带来的卖马的金银包了一包,并着一封信一同放在了大车之中。
展颢在绿灵第二次来把他的脉的时候,被绿灵发现已经醒了过来。绿灵却紧张无比说道:“包里是少主给你的东西,少主让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可我觉得这世上就没有能躲得了幽冥王的地方。”
展颢没有理绿灵,伸手取了包袱里面的信,这封信火莲写的时候他便知道,只是不晓得里面写的是什么罢了。这里只见素白的纸上写着:
大叔:
请允许火莲再这样叫您一次,四番相遇,一月相伴,您给火莲的恩德与温暖,火莲将终生难忘。这些温暖是火莲多年来都没有得到过的,火莲虽不清楚你和家父之间的恩怨,但这些日子以来,大叔待火莲的关切与真诚,火莲亦非草木,心岂无感。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唯愿生者珍惜余下的生命,去感受世间更多更好的温暖,不要因为让自己的心永远浸沉在昔日的仇恨之中,再错过了当下的花开。
余火莲顿首百拜
展颢冷哼一声道:“无知小儿,你又知道些什么!”手中内力透出,那封信立时变成细细的纸屑,展颢一挥手,就散于马车外的空中了。
绿灵小脸惨白说道:“少主这是救你性命呢,幽冥王厉害着呢!我们教里好多人都是死在幽冥王手下的,不也没有找他报仇吗?什么都没活着重要。”
展颢哪有心思去理绿灵,只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余火莲,我跟幽冥王没仇。”而后一晃身下了马车,便自行离了开去。
看完了这一切,火莲手指发颤,而脸上不知何时早已是一脸的泪水了。又叫了一声:“爹!”直到这一刻,他也才明白了爹留给他的那封写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信倒底是什么意思了。直到这一刻他也才明白了,爹曾经又有怎样的方式守护着自己。无怪乎自那以后,自已虽然费了很多有力气和周折,却再没有了半点那个江湖郎中的消息。无怪乎自己后来怎么问爹为什么要杀那个江湖郎中,爹都不肯回答。
马车疾驰,行至第二日旁晚,已是出了京城,行至一处荒凉的峡谷处,这里虽是官道,可因为时已到旁晚,是以路上已无甚行人,反倒是极为荒凉。
埋伏在此处的周潜意气风发的说道:“祖宗在天有灵,让余火莲这小子自寻死路,今日正好让我们兄弟为家门报仇雪恨。”
周宗扯了一下嘴角,不屑的说道:“我们跟余火莲又有什么仇?!”
周潜一笑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