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鬼手轻笑一声道:“我的什么本事?我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杀人越货,最想做的就是攻城略地。从小宗主就是绝意要把我练成一柄绝世利剑的,而今剑虽成,可却已无用武之地,巨阙寿命无尽,还可百年千年的等待主人,可我是等不到了,不若给自己一个痛快来的干脆。”
张峄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你为什么非要先跟青姑娘先办合衾酒呢?”
鬼手一笑道:“她太不消停了,而余火莲又太心慈手软,留下她,就是给余火莲留下了无尽的麻烦,所以我得把她捎走。不过这样,好像有点对不起她,就先哄她开心一下。”
张峄听罢忍不住的打了个激凌。
鬼手见了大笑,笑声中却说不出的凄凉,而后似是漫不在乎的讥讽道:“吓着了?其实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张峄想了一想而后字斟句酌认真的说道:“若是有人威胁到皇上,而皇上又不忍心出手的话,我也不会容下这个人的。”
鬼手脸上变色,喝道:“你什么意思?”
飘乎的火把下,张峄的脸恍惚的让鬼手有些不能确定,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当初那个一路都毫无心机,最终却在风华岛上一展雄姿,而后便又陷入沉寂的少年吗?
张峄一笑道:“那鬼哥觉得我能是什么意思呢?”
鬼手不语,偏过头在那里出神的思索。
张峄突然说道:“鬼哥,若你不嫌,我愿与你结为金兰。”
鬼手冷哼一声说道:“我不介意,黄泉路上多一个做伴的。”
张峄肚中暗暗好笑,口中说道:“这么说鬼哥是答应了?”
鬼手抬眼去看夜空中那黯淡的星光,幽幽的说道:“你知道上一次跟我说这话的人,下场是什么吗?”
张峄一怔,不知他究竟何指。
鬼手原也没打算让他回答什么,自顾自的说道:“一家老少良贱,被我杀了三十七口。”
张峄心中一跳,知道他又想起了王鹤,无怪乎,他没有留意到自己方才话中的深意。当下心中一热,诚挚的说道:“鬼哥,张峄诚心相交,愿与鬼哥结为兄弟。”
鬼手眼皮一跳,转过头去,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胸中那股翻滚的浊气。而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哪那么多婆婆妈妈的废话。”说罢当先快步走了开去。
张峄一笑,而后追了上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在平静的夜色下灯火点点的汴京城。鬼手站在那里怔怔出神。
张峄拉了他道:“去喝两杯吧!”
鬼手口中虽没有说什么,但还是随着张峄一起进了城。
可是鬼手却没有去那些临街的酒楼,而是领着张峄,三转两转到了背街一家低矮的小棚子里,几张油腻腻的破桌子,昏暗无光的油灯下,只围了一桌闲人在那里喝罢酒后,在那里闲扯。
鬼手随便坐了个地方,张峄便在他对面也坐了。
年迈的店老板上前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鬼手说道:“十斤高粱酒,一盘盐水豆。”
那个店老板提了酒过来,给两人筛了两碗浊酒,而后又却取了一盘盐水豆放在了上面。
鬼手淡淡的对张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跟了老宗主,那么现在我就和他们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倾尽爹娘之力,娶一个淡色浅味,却能操持家务,孝敬公婆,生儿育女的女人,哪天得了闲,碰巧手边还有几个小钱时,就能出来喝一碗现筛的浊酒。如果今日我也和他们一样,你还会与我相交吗?”
张峄直接取了一碗酒,对着那群人说道:“我想跟诸位交个朋友,哪个愿意的,过来于我喝上一碗,从今以后我就认你这个朋友!”
那一群人,惊奇的瞪着他,要说他喝醉了吧,可分明是刚刚进来的。总不成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张峄见一群人低语私议,没一个肯过来的,委屈的对鬼手道:“哥,你看是你们看不起我,不是我看不起你们。”
鬼手淡淡的说道:“因为你太上赶,是个人就会起疑心的,好不好?”
张峄没想半天了,他在这等着自己。当真说不出的憋心,当下一赌气一气把碗中的酒喝完了,而后说道:“兄弟我是干了,哥你随意。”
鬼手没有喝酒,只是盯着张峄道:“你怎么把称呼给换了?”
张峄放下了酒碗,正色的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哥了,刚才在来时的路上,我说要跟你结拜的,你说男子汉大丈夫,哪来那么多的婆婆妈妈,那仪式,咱就免了。但这兄弟你得认!这个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也免了,就是刘关张,也没见他们一天,那关羽死了,刘备还又当了三年的皇帝呢!这有福同享,有难同学好,就看哥你怎么选了。”
鬼手眼皮一沉道:“各为其主,你享你的福,我受我的难!”
张峄固执道:“那你也是我哥!”
鬼手眼中一阵热潮上涌,连手也微微发颤,取了酒,一气喝干。
张峄见了,紧崩的脸,也一下子乐了起来。
那一群人终觉得这两人,脑子只怕多少都些不正常,反正自己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于是赶紧结账走人,省得待会惹上两个脑子本就不清楚的醉鬼。
鬼手和张峄喝了几碗酒后,张峄已是微微有些酒意,借着上涌的酒意说道:“哥,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其实这京里上上下下的,能看我的能有几个啊?自个没本事,靠着裙带子带出来的吃闲饭的,住着用自家亲骨肉换来的一出三进三出的院子,好美吗?!当年皇上要给招褒王府招人,那些人有底子的皇亲国戚,哪个不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实在觉得过不去的,把个在家里不受待见的庶出送一个进去就是,我们唯张家,叔伯堂兄弟姐妹,大大小小,十三个孩子全送进去了。最后光被选上的就有七个,其实那些没被选上的,倒是有福的,长的说的过去的的都做了大内侍卫,长的差一些的也能到邢部衙门混口饭吃。女孩子到宫里晃上几圈,也都被送回了家里,可那些选上的呢,生无消息,死无尸骨。”
鬼手知道他所说的选上,其实是被送到了无间道内做卧底,当下也不知该如何说好,于是便取了桌上的酒,闷不做声喝着。
两人都是各有一腔心事,酒入愁肠,不多时,便各自都喝的脑昏舌大。
张峄摇摇晃晃的说道:“哥,他,他打我。”
鬼手道:“谁?我杀了他!”
张峄道:“哥,杀人,不好,事就大了,你替我打他,打他!”
鬼手有些反应过来,骂道:“你小子这哪是认哥呢,你是打不要钱的打手的吧!滚,我不是你哥,你找成岩去!”
张峄茫然道:“成岩?成岩是谁?”
鬼手发疼的脑袋,隐隐觉出哪里不对来,用力摇了摇头,终是想了起来,问道:“那你大哥叫什么?”
“大山。”
鬼手一怔,而后问道:“那你姐呢?”
“小叶,小草。”张峄喘着酒气说道。
鬼手呸了一声:“你怎么不叫大沟!”
张峄呵呵笑道:“我的名字是皇上给赐的名字,就叫张峄了。”
鬼手想了想,吐着酒气说道:“还不如叫张大沟呢!”
☆、圆花烛各怀鬼胎
夜色渐浓,一连半月了,展昭对着那些如乱麻一般的无头案,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连同火莲让喜鹊夫人打探的各路消息,展昭也都让李柏悄悄给顺了出来,可还是找不到半点头绪。他本不服气,凭什么火莲能凭着这些案档推出小狼下一步的行动,而自己却不能。可一边半月过去,又自知火莲孤身深入半月,实难放心,最后只得去开封府问包拯。
包拯听后,连看也不看那些案卷,便对方旭笑道:“你呀,还是太不了解余火莲了。他根本就是从这里面找到线索的。”
展昭不解的问道:“不是从这里面,那是从哪啊?”
包拯一笑道:“宫里?”
展昭甚是吃惊的说道:“宫里?”
包拯说道:“我打人问过了,余火莲离开家的当天,曾在皇宫停留甚久,先后去了圣上和张贵妃的景泰宫,而且在景泰宫门前,还和圣上发生了争执,最后强行离去。这才又去了御香斋和驼子一同进入春山书寓。”
展昭思索的说道:“那也就是说,火莲的消息是从张贵妃那里得知的了。”随后又沮丧的说:“但我们这些外臣,连见一面后宫娘娘们都不可能,更别提像火莲那样从那得到消息事了。”
包拯一笑道:“那你能从喜鹊夫人那里得到消息吗?”
展昭无奈的说道:“我也找过驼叔和李婶,可他们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半个字。就是我想看的这些案档,还是李柏看我一直在追这些案子,悄悄给我拿过来的呢!”
包拯毫不奇怪的说道:“那是自然。”
展昭叹了口气道:“无论怎样,在他们眼中,我总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包拯一笑道:“不是外人,而是孩子。”
展昭不解的说道“孩子?!”再静下心来一想,是有那么点,就像小时候爹娘对自己那样,无论家里出了什么事,爹娘都尽量不让自己知道一样。只是平时自己没有过多的去往深里想罢了。于是不勉有些不服气的说道:“火莲比我还小两个月呢,也没见他们把火莲给当孩子。”
包拯意味深长的说道:“只怕到了宫里,有人看他,也是个孩子而已。”
展昭脑子中灵光一闪,明白了过来,说道:“大人是说,火莲得到的消息有误,因为张贵妃会故意骗他?”
包拯道:“我可没有这样说,只是这天下没有一个母亲,会舍得让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去冒一丝一毫的危险的。”
展昭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其实,火莲他有这个实力的。”其实他这句话更多的也是为自己而问。他很不满,更不解,驼叔和喜鹊夫人对自己的那份像看小孩子一样的轻视的眼神,以前觉得那是排斥和敌视,心中虽不舒服,但至少心底坦然,而今一听包拯这样说,心中就连那份坦然都不复有了。”
包拯一笑说道:“如果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一天天都在自己的眼皮下长大,每一点成长都会被父母清楚的明白着。而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就算孩子已然成年,在父母的眼中,还只是当初失散时,那个小孩子的感觉。”
展昭甚为懊恼的说道:“可我想不到下一步该如何去做了,小狼杀人的步伐绝不会就此停止,可如何才能阻止她呢?”
包拯一笑道:“你看这些死者,都有什么共同特点呢?”
展昭道:“受害者都是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带有可观现银,没有过去没有以前亲友的人。做案手法全都一致,都是深夜被掳去,绝不惊动第二个人。以此可以断定,杀人的是个高手,但都有她命定的目标,虽然心狠手辣,但不是个滥杀无辜之人。家中的钱财不受半点损失。因此可以断定是复仇杀人。在家的附近,会出现大量的血迹,和苗疆红花。以此可以断定,杀人者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稳定的环境。我问过火莲,火莲说杀人的是我爹在练武场内一手养大的小狼。”
包拯说道:“你说的很是,都是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带有可观现银,没有过去,没有以前亲友的人,因此在半个月前,我就请户部侍郎崔大人,会知了各地所有的知府,查知各州府可有这样的人。”
展昭吃惊的说道:“那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