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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峄支起身子,下得床来,趿了鞋出得门来,却见外间往日上夜的地方睡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不由得整个脸都寒了,问道:“奶娘醒醒,人都哪去了,怎么是奶娘你上的夜?”
那妇人这才醒来,连忙一骨碌爬了起来说道:“二少爷醒了,二少爷离家日久,都说人闲着也是闲着,这屋里也用不了许多的人。木瑶姑娘被二姨娘给借去了,采薇姑娘被三姨娘借去了,正则和即鸣也被三少爷和四少爷给借去了。”
张峄甚是不郁地说:“怎么我走了三个月,这屋子里的人都借得就剩奶娘你一个呢!”
奶娘说道:“可不是,昨送你来的那位少爷也是这么说的。”
张峄心中一动道:“送我来的少爷?什么样?”
奶娘说道:“青白脸,八字眉,桃花眼,一瞧那穿着,就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身上都是银玲的丫鬟,一走路就是叮叮当当的响。”
张峄听了心中猛然一跳,这才知道原来昨天送他来的并不是什么御香斋的下人,而是鬼手和绿灵。当下说道:“奶娘,那位姑娘不是丫鬟,她是……她是绿灵。昨晚他们是怎么送我回来的,奶娘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原来昨日张峄喝醉后,鬼手和绿灵把他给送了回来,可是到了张府后却叫不开门,说是张峄回来了,门房却是不信,最后鬼手火起伸手把门闩给震断,推开了门这才和绿灵把张峄架了进来。门房一看真是张峄回来了,这才赶紧把人给带路到了张峄房中,鬼手一瞧屋里只有一个四十多的奶娘,鬼手便问这屋里原来的人呢,奶娘一说两个丫鬟都被借走了,把个素来见多识广的鬼手都给稀罕坏了,当场就说:“呸!还皇亲国戚呢,当儿子的离家仨月,就俩丫鬟都能让人给借走。我离家半年,我的八个丫鬟一个都不会少。”而后鬼手让奶娘把张峄的衣服找了出来,由绿灵给张峄换上,自己把奶娘带出去大致问了张家的情形。
张峄想着是绿灵给自己换的衣服,一时间脸上一阵红云烧起,心头怦怦直跳。而后又说道:“这么说老爷和夫人还不知道我回来了?”
奶娘道:“应该是。”
张峄转身坐以椅中,觉得整个头上愈发的更疼了,觉得口干,顺手从桌上倒了茶来喝了一杯。
奶娘在一旁小心地问道:“二少爷这胳膊是怎么回事?”
张峄苦笑道:“能怎么回事,学艺不精让人给砍了呗!”脑中想了想,此刻去干什么呢,去见爹娘,爹娘这会还没起呢,更重要的是,见了又怎么说。却练功吗?可这以后又有谁陪自己练功,练了又有什么意义。想来想去想不出有什么事情可做,索性又回床上去睡了。反正奶娘这个大嘴巴已经知道了自己断了半条胳膊回来,估计不出半日这府里上上下下都得知道,这样也好,倒省得自己顶着惊奇无比的目光到处吓人了。
躺到床上伸手习惯性的往身边摸去,一触之下空荡荡的,这才想起那条小蛇昨天已经被绿灵给带走了。而后不觉又想起了绿灵,这当她在干嘛呢?昨天第一次见她,她到码头去接自己,可是三句话不和,她便跟着余火莲走了。第二次自已在姹紫嫣红中喝酒,她就站在窗外一声不响的傻看着,如果不是鬼手,自己甚而都不知道她就在窗外。看着自己在花丛柳绿中喝酒时,她在想些什么呢?之后自己喝的人事不醒,她送自己回家,给自己更衣。想起更衣,这让他想入非非了好一阵,而后突然又想起一事,没了那条小蛇自己连给自己更衣梳洗都成了问题,受伤以后,随说洗衣做饭打水之事都由爱莱子为他打理,可像更衣梳洗这等事情,他都是在那条小蛇胁助之下自己完成的,那小蛇极通人性,帮他梳头,替他系衣带,相伴一月,他早已习惯了那条小蛇的存在,甚而有此离不开那条小蛇了。可离不开又怎么样,那蛇必竟是绿灵的,又不是自己的。绿灵,绿灵,突然心中一颤,自己记挂到底是那个苗家姑娘呢,还是那条能帮他内更衣梳头打理生活,外解百毒御强敌扬眉风华岛上的那条小蛇呢?而后又想起了爱莱子的那句,绿灵便是蛇灵,人便是蛇,蛇便是人。
张峄躺在床上东想西想,直至日出三竿才听得外面人声噪杂,脚步纷乱的赶了过来,急忙翻身而起,匆匆套了外衣。单手不便,只得用牙咬着,胡乱系了衣带。便见爹,娘,二娘,三娘,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还有几个丫鬟都赶了过来。当下赶紧拜了下去道:“孩儿拜见爹,娘。“
张山书夫妻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把他给拉了起来,张山书老泪纵横,张夫人更是哭得泪人一般,倒让张峄自己心里更是自责不安,离家三个月,明知爹娘忧心,可是只顾想着自己受伤回家,不知如何去面见爹娘,便索性于爹娘玩起了心眼,反客为主,等着奶娘散出去风,让他们来找自己。张峄哽咽的说道:“孩儿不孝累爹娘忧心了。”
二娘三娘自后边过来,一边一个一边自个抹着泪,一个劝着张山书,一个劝着张夫人。
“老爷身子要紧,莫要再哭了,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可都指着老爷呢。”“”“夫人,您只管哭,到时哭出病来,这少爷的心里可不是就更难受了。”
张峄也赶忙道:“都是一个多月前的旧伤了,早就好了,爹娘也不必太过在意了,孩儿也都习惯了。”
张夫人哭道:“你这孩子也是的,受到伤也不立时回家治伤,还在外边东奔西颠的。竟叫娘揪心了。”
张峄说道:“皇命在身,孩儿也是身不由已,不过孩儿以后有暇,可以在家多陪陪爹娘了。”
好不容易等一大家子上上下下的都止了真真假假的哭声,二姨娘赶先说道:“前些日子,我有些个绣活不大会,就借木瑶姑娘过去给我帮了两天忙,可那些个绣活有些大,得等过些天才能忙完。想着你屋里一时没人,我把我屋里的小彩带来了,让她先在你这侍候着。”
三姨娘也急忙接道:“就是,就是,还别说,采薇那丫头就是有本事,绣出的汴绣没人能比得了。”
张峄眉头不易察觉得一跳,刚回到家中,他不愿为了这样的小事去和家人翻脸,但是而今都知道他回到家中的,居然还不把这屋里的丫鬟给还回来,还想继续霸着,当下淡然一笑道:“姨娘说哪里话来,都是自家人,什么借不借的,昨儿在宫里皇上还问我身边有没有得力的人,要从宫里给我派宫女过来侍候呢,我怕过来了家里人不好见礼,就回了,说木瑶,采薇两个挺好的,现而今这让皇上知道了,我不成欺君了吗。”
张峄轻描淡写的几句说听的二娘三娘头上冷汗直流,赶紧打发人,去把木瑶和采薇给叫了过来。
张峄淡然道:“还有正则和即鸣这两个懒小子,也都给我叫来。”
张山书打量着自己这个儿子,三个月不见,有些不一样了。
杜芙和鬼手,虽是骏马快车,耐何杜芙不会赶车,便也走的极慢,等走到一个村子的时候,鬼手眼见天色将晚,便道:“姐姐,再走只怕到了前面连个人家都没有了,不如就在这里的村子找个人家住下罢了。”
杜芙听了应下,找了临街一户看上去房子还算像样的人家敲开门,说与弟弟赶路错过了宿头,要借宿一晚。那开门的后生一看是美女上门借宿,哪有拒绝之理,立时开了大门,把他们请了进去,一听杜芙不会赶车,鬼手身上有伤,还殷勤的帮他们把车给赶了进去。又忙着卸车,把马拉到马棚里去喂。倒叫鬼手心下甚是过意不去,立时伸手去掏钱,而后不由的暗暗叫苦。却原来原打算今日受刑,就没打算活着回来,把身上的钱财一应事物都给掏了出来,直到余火莲把他送上车,也只是把他的鬼剑和两块令牌给了他。而今身上竟是分文也无,便连那块彰显他柳家大少爷的玉佩都不曾带着。那两块令牌倒是任何一块都能从各地的兴源钱庄里支出钱来,可余火莲特意交待让人找地方消停一阵子,如何现而今便拿令牌却兴源钱庄支钱,岂不立时露了行迹。让杜芙去,可这令牌又是非本人不能用。于是向杜芙道:“姐姐,我没带钱。”
杜芙不以为意地嫣然一笑道:“我带了啊。”
鬼手脸上一红说道:“叫我再去花你的钱,多不好。”
杜芙一笑道:“前些日子,可是我一直在花你的钱呢。”
不多时,那后生还把饭菜又给送了进来。鬼手便嘱咐杜芙给人家钱。可杜芙自来只进不出习惯占些便宜,而今人家不要,哪舍得从自己荷包里往外掏钱,只是笑颜相谢两语句,那后生就浑身骨头轻的像飘到天上一样,哪还肯收钱,只顾笑着说道:“别说见外话,谁家还背着房子走路不成,我家又不开客栈,哪有过路的客人来住上一夜,便收钱的。我给你们喂马去。”
这两个一个不掏,一个不收,因而直到第二天,那后生又把车给他们套好,扶了鬼手上车,杜芙也没有给人家钱。钱是杜芙的,鬼手也无可奈何,直叫生平从不轻受人恩惠的鬼手,也不得不向人道谢。并问了这村名这这后生的名字,以好日后派人来还人家钱,可不想杜芙这一路上处处欠人人情,茶棚里喝了茶,人家不要,她便就不给了,客栈里小二忙前忙后她也绝不肯多给人半分赏钱,鬼手说她她又不肯听,要是生气吧,她又处处周到的照顾着自己,殷勤的给自己换药。到得最后鬼手记不胜记,索性也就不记了。每次受了别人的小恩小惠也学着杜芙一般,给人道谢了事。
张峄浑浑噩噩在家中睡了两日,过的当真是食不知味,每日只在半睡半醒见,这夜正在床上躺着,而后身上觉得熟悉的微凉,伸手一抚便是那条相伴一个多月的小蛇,而后便迷迷糊糊的说道:“我又梦见你回来了。”而后只听外面清楚的噗哧一笑,张峄一下清醒过来,却见那条小蛇就清楚的盘在那里,哪里是梦了。急忙起身点灯,见一身绿衣的绿灵就在那里,不及他想,立时去捞自己的外衣穿上。那条小蛇熟悉的的帮他把衣带给系好。张峄穿她鞋子又去手忙脚乱的洗衣了手,这才从桌上给绿灵倒了茶水,腼腆的说道:“绿灵姑娘,请坐,你喝杯茶吧。”
绿灵坐了,笑语盈盈道:“绿灵就绿灵,什么叫绿灵姑娘啊!”
张峄也在她旁边坐了,红着脸道:“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绿灵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张峄低着头说道:“就前天回来时见了你三次,还每一次都惹你生气,我想肯定是自己惹了你生气,这才两天都见不着你,我想过要去找你。可记得你曾说地,如果你遇上更好的汉人男子就会把这条小蛇给带走,再说我又不是无间道的人,而且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入无间道。更何况无间道又有那么多的好男子,我,我怕,怕你……”
绿灵忽闪着眼道:“你叫张峄?”
张峄点了点头道:“怎么了?”
绿灵说:“没怎么啊,我到了京城以后,跟宗主说我把绿灵送给了一个无间弟子,宗主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不知道,宗主就笑我,然后帮我查了从京城所去的二十个人里面,说哪个也不像,至到前天晚上,鬼手才告诉我你叫张峄。”
张峄一笑道:“傻姑娘,在苗疆的时候,你那天晚上来找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