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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她竟是从一开始都是在骗我的!
她一开始喜欢的人就不是我,从来都是慕清!
“那你呢,你为什么又要这么对我?”
在战神满是凄楚的反复询问声里,我无力地开了口。便见那一团灼热烈烈的红衣焰火,在我一问之下,冷却得如同这冰宫晶殿里的无数冰雕塑像,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愿。
“阿宁,抱歉啊。”
却是慕清先开了口,他笑得歉意而清濯,十七八岁的少年容颜此时却好似经历了万年般的苍老,“时欢她不是有意的,她只是陷入了执念里,这一份执念,因我而来,自该由我化解。”
“化解,你要怎么化解?”太皓冷冷哼了一句,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自身难保!”
“大哥,对于当年时欢认了我做师傅的事我觉得抱歉,但并不觉得有错。如今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六界清平,何必又来抢夺阿宁的力量,你不觉得你也是陷入了非一般的执念之中了么?”
“你懂什么!若非你当年软弱,随了她的性子,不然神兽一族的首领也不会逃走,若是有朝一日,它寻了回来,没有战神所在,你觉得这六界万物还能如此苟且安生么!”太皓铮铮而言,蹬着慕清的颜上一幅气恼他不争气的样子。
“这一点你所说的不无不可。不过,天地万物,自该承其责任,偏向于任何一方,破坏了平衡,都是不可取的。我不会再犯当年同样的错误,也不会在那般软弱。”慕清说话间看向了白芨,白芨抱着林西凛对着他亦点了点头。
“你要做什么?”太皓紧张地祭出了灵机,长刃就像慕清砍去,不想金天柱里的金光猛然暴涨,轰然将他逼退了数十丈。
这金光迅速扩张,将我也笼罩了进去,耀眼芒下,我挥袖遮住了眼,数息过后,这金光才弱了下来。
我缓放下了衣袖,只见一团金光韵色里,慕清盘膝而坐的周围,静立着了抱着林西凛的白芨,以及一身彩色羽翼的苏浅。
苏浅见我望了过去,也回过了一双冰冷的瞳眸,娇小精致的身子在巨大的羽翼映衬下愈发见得幼小。
空十方并不在这里。
战神依旧背对着我,我想要朝她走过去,步履却是十分为重,竟是一步也踏不出去。
“眼下最为要紧的就是让时欢恢复原来的力量。魂力和魂骨已经融合,就只差那一幅肉身了。”白芨轻轻道了一句,厌恶地瞥了我一眼,又落在了战神身上,“西凛这傻丫头,不惜想要毁了自己,来破坏我的魂魄齐全,以阻止这一方厚土缚魂阵的运转。她都肯如此牺牲,时欢,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战神身子又是一颤,一语哑声,生生地就顿住了后面的话,再没有说下去。
我心头一跳,未名的期待涌了出来,看着她肃立的背影,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在介意着是否会伤了我。
如果是,我反而会觉得开心,只可惜,她并没有说下去,我的期待也渐渐冰冷了下来,沉沉地压在心头,让人分外觉得飘忽。
“嘲风的灵体被魔族颜良带走,我的身体里有三方龙兽,只要先让她在嘲风身体里呆上一阵子,等回到青叶之地,我将身体里的龙兽过渡过去,她不会有事。”苏浅冷致有序地说了自我认识她以来的最长的一句话。
“你们是在介意我?”我意识到了苏浅口中的‘她’,指的就是我。
“不是你还是谁。”林西凛笑盈盈地立在白芨身侧开了口,一贯的轻媚里呆着些许调侃之意,睨着眼眉看着我,温温顾顾的,令人觉得遍心欢喜。
她一直没什么反应被白芨抱着,我一度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此时得她开口调侃,心下里一扫难受,提步跑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道,“你可还好?”
“一点也不好,”林西凛笑了笑,一转轻媚的眸光,落在别处,浑不在意地接了话,“因为,你马上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什么?”我疑惑地看着她,但见她一点也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不禁又追着问了一句,“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为你好的打算。”林西凛抬了抬被我下意识攥紧的手,难得一见地俏皮笑道,“你还不松开?就不怕战神吃味?”
“怎么会……”我忙松开了她的手,低下头余光瞥见战神蹙着眉心,神思也不知飘到何处去地发着呆。我心下里愈发的不安起来,就听见林西凛又开了口。
“慕清只有太清的一魂一魄,支持这厚土缚魂阵双阵的时间并不能太久。”她说着就看向了白芨,一步踏进,人就贴在了白芨身上。
白芨再不似之前那般的抵触,眼眸平静地开了口,“决定了?”
“嗯。”林西凛大声见重地应了一声,眼眉弯弯地又见深了笑意。
“如果……”白芨忽地敛了眸,微微低下了头,似是不敢看林西凛一般,轻声道,“我不愿呢?”
林西凛弯弯的眼慢慢地睁大了,水色盈得很快满溢了眼底,仔细地看了白芨半响,才抖着唇颤着声道,“来不及了啊……”
“不会!”白芨猛地握住了她的手,抬眸认真地看着林西凛,一字一顿道,“我会守着你的。”
“好啊……”林西凛吸着气笑了一声,强忍的眼泪到底还是落了出来,不完全相信地悠着媚质的语调开了口,“来日,可不要反悔啊……”
白芨伸手擦着她的泪,慢慢凑近了林西凛的脸,浅唇微张地含住了林西凛的唇,暗噙之声笃定而决绝,“绝不反悔。”
白芨这话方落,林西凛的身形便在她的亲吻下化作了两缕轻烟。
这一变化来得如此迅疾,我下意识地反手抓了一把,扑空的感觉顿时在手心里化了开来,只呆呆地看着那轻烟如缕,缭绕相缠地渐渐消失在白芨的眉心里。
白芨闭着眼,待那两缕轻烟入完,才缓缓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她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一贯淡漠冷冽的眼眸里,就有了林西凛那特有的轻媚之色。
想来,林西凛这一魂一魄,已经全然归还给了白芨。
白芨一睁眼就看向了战神,我痴怔之下,也随着望了过去,但见战神眉心蹙得更紧,被白芨一眼瞧得似是生了抱歉之意,一步后退,慌乱地转了眼眸,不看白芨,也不看我。
我轻叹了一声,也不再迫她,转了身子,就迎上了苏浅无情无绪的眸。
苏浅趁机开了口,“白芨魂魄归位,这就开始罢。”
“等等。”慕清开口阻止了来,收敛了情绪,正色道,“时欢,你执念于此,我便也解释给你听。那时,我并不是有意要骗你。我虽只有太清的一魂一魄,但也感觉得出他对你的感情都是认真的。即便在人间转世的那几百年,痛苦不堪,但对你,都是认真的感情。你不要再执念于这份感情的对错于不甘了。至于求不得这一因果,我想,你还需要再想得透彻这其中的关键,否则,苦的,就不不仅仅是你了。”
“求不得么?”战神恍惚地抬起了眸,沉沉浮浮地不知又落向了何处。
“因为果,果即因,是为,求不得,而所得。”
慕清深深地看着战神,带着极深的不休眷恋,最终是轻叹了口气,凝眸一转,温和地看向我,一抹深意的笑下,他人就似没入了金光里,一点晕色地化了开去,满目的金色光芒里,所有的光景都开始模糊起来,渐渐地就就全陷入了一片无法直视的金光里。
卷一贪字卷之第四十四章:无措
“阿宁。”
金光耀下,一时间我谁也看不到了,唯见了不远处的战神满目轻愁地启了唇。
心底油然升起一阵叹息,在重逢了这么久的时间里,战神第一次地直视了我,唤了我的名。
我迎上了她轻敛的眸子,心下里不知该如何作想,按下翻涌的心绪,压着声音轻开了口,“我该叫你什么呢?战神,还是师傅?”
“时欢,叫我时欢罢。”她的眉心紧紧拧了起来,语气里有着轻弱的无力。
“呵,时欢,还是秦时欢?”我冷然一笑,对于她的这般反应颇见了恼意,“这般戏耍与我,你很是开心么,师傅?”
我压出师傅这个称呼,有意迫出她的愧疚感来,果然就见她眼眸里闪过很是愧疚痛楚的神色。她眸色见深,咬着下唇,忍了良久才极轻地道,“阿宁,你厌我也是应该。”
“厌你?我要怎么厌你?”她愈这般说法,我愈发压不住一路忍下的所有情绪,自嘲见恨地笑道,“你护我顾我,教我养我,甚至不惜以一身血肉来喂养与我,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厌你?”
我愈说愈快,音调亦见高昂起来,几步急踏到她的面前。
见她脸色一阵发白,血色尽褪,我心底更是隐约见了一丝快意,冷哼一声,嗔笑道,“战神的枯骨,有无阵中救我,一次又一次地顾我,你倒是叫我如何厌你!”
“阿宁!”她猛地一扬眉,眼眸里一道凛冽地寒光强摄了出来,好似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怎么,恼羞成怒了?”我笑得愈发见恼,盈了眼眉,轻睨着她的反应,勾着唇角弯弯而道,“我都没生气,你又怎么能生气呢?”
言语方落,便见她眼眸一狠,身形欺近地压在我的心口,一把勾住我的颈项,力道过下,我来不及反应,唇瓣就是一疼!
我惊怔地睁大了眸,感受着她唇齿撕咬的痛楚,心底的委屈再难以忍住,一片酸涩之下,身子也软了,万般气恼都在她这般强势压人的吻下,渐渐化作了虚无。
不管你是师傅也好,战神也罢,到底了,我还是喜欢了你。
即使是在知晓了一切的真相后,这份喜欢也在说不清的酸楚中来得更加浓烈。
可是,我还是不能原谅你。
意识到这份无法原谅时,我回过了神思,就发觉眼前的人,已经变了模样。
“呵!”我冷笑一声。
眼前的人,银发白衣,纤细修长,盈腰堪握,竟是我万般熟悉的容颜!
一步后退地推开了她,不可置否地落下了视线,那左眼角下空无一物,再无我那最为轻喜的一方小痣。
心头尖锐一疼,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左眼角下,反嗔笑道,“你看你,到现在,都还在利用我。不过,也算好!也算我都还给了你!那么我们是不是再也不相欠了?秦时欢!”
她一吻之下,竟是在我毫无所觉里换掉了我们的身体。
她终于成了完整的一个她。
而我,又成为了谁?
顶着嘲风的身体,我又是了谁!
这一刻,我从没有过的,是无比地恨着她。
她依旧不说话,眼眸低垂地一退而下,那一幅身体白衣似了冰雪寒芒,衣袂飘落间,拂散了一地的金芒全景,袅袅轻烟地拢聚到了她的怀中,渐渐形成了一个虚幻的身影,赫然是那慕清。
她眼眉冷冷淡淡的,那样的表情出现在我熟悉了数百年的脸上,简直令我觉得可笑。
秦时欢,当时的你,看到化身顶着你的面容的我,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呢?
是不是一如现在的我?
觉得自己万般的可怜又可悲?
她抱着慕清虚幻的一魂一魄半坐在地上,惊白的颜上看不出任何的波澜,抬手抚上了灵机溃散渐行为弱的慕清虚幻额角,叹息道,“你又何必?”
慕清身形愈发见淡,眼眉含笑地捋了捋她散落的银发,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