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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走的话,很可能找不到出路困死在通风管道里吧?赛文把自己变成蚊子可以持续多久?”库洛洛问道。
“不知道,大概不会超过两个小时。”特奥夫道。
“那除非他以前走过,否则我都要佩服他的勇气了。”库洛洛口气淡淡的,不无讽刺。
“时间紧迫,我们继续走吧。”特奥夫说完,扶着埃特继续向前走去。他一路上一直搀扶着埃特,后者呼吸沉重,每一步似乎都忍耐着痛苦的煎熬。
大面积烧伤是极棘手的,飞坦的炽日又十分霸道,他估计埃特身上接近百分之八十的肌肤都烧伤了,缠着绷带像个硕大的木乃伊。要不是他是身体素质最好的强化系,大概早就像那个赛克斯一样死掉了。不过看埃特现在的样子,他想要痊愈大概是遥遥无期的。事实上我怀疑他究竟能不能撑下来。这样说起来,特奥夫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离不弃的带着埃特一起逃跑,我几乎都要惊讶了。
在幽暗阴冷的地道里穿行的大概有两个多小时,特奥夫终于停了下来。在一条光秃秃的石道尽头,他伸手在墙壁上探出来的一个烛台后面扳了一下,“轰隆隆——”的巨响和震动里,很多块狭长的石块突然从墙壁上弹了出来,形成一条斜向上的陡峭石阶。同时,头顶上露出一个一人多宽的出口,正在墙壁石阶的尽头。
久违的阳光从头顶上的出口里倾泻而下。
特奥夫率先拉着埃特沿着石阶走了上去,我们顺次跟上。
出口的外面是一间空荡荡的仓库,周围堆着几个不起眼的木头箱子,砖墙,只有一扇窗户,紧挨着牢牢锁上的铁门,地板上积有厚厚的灰尘。
“我确定赛文不知道这个地方,我们暂时安全了。”特奥夫让埃特坐在仓库一角的一个木箱上,说道。
“这里是哪里?”库洛洛望着窗户外面挡得严实的一堵高墙问道。
“接近八区的腹地,周围都是仓库,绝对隐秘。”特奥夫道。
“我们不直接离开吗?”库洛洛问道。
“现在还不行。厄里斯派来的人完全不在乎把事情闹大,现在商业联盟一定已经戒严了。想要离开八区,我还得先联系雇主在八区的人手,有他们的帮助才行。”特奥夫道。
“你要自己去?”库洛洛敏锐的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
“这是我和那边的约定。”特奥夫道。他看着库洛洛,又道:“有契约在,应该可以信任我吧?”
互不伤害、互不背叛么?
库洛洛扯了扯嘴角,道:“当然。不过在离开八区前,我还有些事没有做完,我要和你一起出去。另外,”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表看了眼,道:“现在是下午三点,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在今天晚上九点以后再离开。”
特奥夫皱了皱眉,神色莫测地看着库洛洛,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带你出去没问题,但是留在八区越久,我们被找到的风险就越大。”
库洛洛也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眼我和飞坦,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又转头看向特奥夫,道:“我坚持。”
“你这是胡闹!”特奥夫怒斥道。
“很抱歉,如果你介意,我们可以分开走。”库洛洛寸步不让地看着他,“契约我还记得,我想你也可以信任我。”
特奥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库洛洛,疲惫而显出老态的脸上一派冷酷。半晌,他松口道:“那么今晚九点从这里出发,过时不候。”
“没问题。”库洛洛道。
特奥夫漠然点点头,转头看向我,道:“莉迪亚,我需要你在我回来之前把那张软盘准备好。”
我避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特奥夫于是走到窗户边,看也不看那扇上锁的铁门,推开窗户跃了出去。库洛洛看了眼我和飞坦,然后紧跟在特奥夫后面翻出了窗子。
我小跑到窗边向外看了看,在窗子和对面的高墙之间有一条狭窄的缝隙,大概刚好够一个标准身材的成年人侧身走过。
我听到特奥夫对库洛洛道:“今天晚上只有七区的宴会……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是我的事。放心,不会迟到的。”
特奥夫和库洛洛离开后,仓库里只剩下面面相觑的我和飞坦,以及自顾不暇的埃特。关上窗子,我背转过身,看到埃特垂着头坐在木箱上似睡非睡,飞坦也跳到他斜对面一座快要到房顶的木箱堆上,抱着细剑坐着,金色的眼睛居高临下,炯炯的看着我。
我眨眨眼睛看着他,犹豫道:“我们现在干什么?”
“等着。”飞坦道。
于是我也四下看看,走到飞坦占据的那堆木箱子下面,找了个“一层”的坐了上去,也不嫌脏。没办法啊,昨天晚上摸爬滚打好一阵折腾,我现在身上比落满灰尘的木箱子脏多了好么!
仓库里安静的针落可闻,我一时有点不适应,想了想,抬头问飞坦:“你说库洛洛没事了吗?他的肩膀……”
飞坦不假思索地道:“他都跑出去了,那就是没事了。”
“哦。”我转转眼睛,索性闭了嘴,蜷起腿缩在宽敞的木箱子上养神。
我手里没有表,也就没什么时间概念。不知过了多久,虚掩的窗子被从外面推开了,库洛洛跳了进来。
库洛洛在外面换下来血衣,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件发黄的白衬衣,不合身还旧的可以,不知道是从哪里顺手牵羊来的。他跳进仓库,眼光一扫,奇道:“特奥夫还没回来吗?”随后也不在意答案,只是向我们的方向走过来。飞坦从旁边的木箱堆上跳了下来。
“我只是暂时回来一趟,马上就走。”库洛洛首先道。
“你干什么去?伤口还好吗?”我立刻问道。
“没事,伤口已经闭合了。”库洛洛小幅度的动了动肩膀,“我刚才去找派克了,没想到扑了个空。”他对我道。
派克……啊,是那个读心术!
“真是可惜。只能以后再找她了。”库洛洛嘀咕了一句,然后对我道:“莉迪亚,还记得你那条钻石项链吗?把它给我。”
钻石项链?我茫然的看着他,然后想起来,之前给库洛洛找“阿维达的心脏”时,我不是还按图索骥地找了好多世界著名珠宝来玩么,其中就有一条号称世界之最的钻石项链,叫什么什么之河来着,镶嵌着上千颗大大小小的钻石,重量和价值一样惊人,被我一个没拿住砸在了脚面上,疼得不得了,后来就怏怏地塞到盒子里,现在连丢在哪里都想不起来了。
“你要那个干什么?”我奇道。
“晚上,我要去宴会。”库洛洛提示道。
……哦!泡妞用!我恍然。“嗯,正好我还没要软盘,一起了。”我嘀咕道——这是还牢牢记得库洛洛之前和特奥夫他们撒谎,说我的能力一天只能用三次呢。
“我要杂货铺里的钻石项链,还有软盘。”我说着,粉色的软盘和一个红色天鹅绒的长条盒子掉落在眼前。我手疾眼快攥住了软盘,至于那个装着钻石项链的长盒子则被飞坦接住了,看他明显向下一沉的手腕,显然沉的出乎他的意料。
库洛洛接过盒子打开,一阵耀眼到刺目的宝光从盒子里挤出来,让我想起那条足有巴掌宽,真的像银河一样璀璨的钻石项链。
库洛洛看了一眼,立刻合上盒子,关住里面不安分的宝光。他接过盒子,抬起头神色郑重地看着飞坦,叮嘱道:“飞坦,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莉迪亚离开你身边。”
“知道了。”飞坦应道。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呢?我依恋地看着库洛洛,止不住担心:“库洛洛,一定要去吗?”带着那么严重的伤,又是在这样混乱的时候,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想在节外生枝了。
“没事的。”库洛洛道,低头看了眼表,“那我走了……啊,差点忘了。”他说着将盒子夹到肘下,腾出手来具现出盗贼秘籍,翻到“镜像易容术”那一页,整个人开始拔高,逐渐变成了一个挺拔的成年男子,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剪裁合体、质地昂贵的西装。
等等……这张好看到不行的脸,怎么那么熟悉呢?
“好了,我走了。”库洛洛拿着项链,转身准备跳窗离开。
“库洛洛!你居然用你爸爸的脸泡妞?!”
“那又有什么关系?”英俊温文的男人转过头来,露出半张优雅到无懈可击的侧脸,“反正他也不会在乎了,不是吗?”
看着库洛洛消失在窗外,我强迫症似的合上窗子,撑着窗沿叹了口气。库洛洛这一去,我简直心都要揪起来了,总觉得要出事儿。
但这是库洛洛的决定,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干涉。
转身背靠窗子,我低着头再次叹了口气。
库洛洛走了不久,特奥夫就回来了。
我把软盘交给他,看到他手上多了块腕表。斜斜地瞄一眼,现在是晚上五点四十。
特奥夫回来了,仓库里的沉默也没有改变。埃特一直似昏似醒,飞坦是绝不会主动和特奥夫说话的,我更是恨不得缩在箱子上当隐形人,至于特奥夫,也是一回来就阴沉着脸,似乎心事重重。
就这样沉默着草草吞了个面包当晚饭,我眼看着窗外的光线一丝一丝的暗沉下来,几乎以为我们就会一直这样沉默着等待,一直等到库洛洛回来。
然而有一个瞬间,飞坦蓦地抬起头来,从高高的箱子堆上跳下来,落在我身前。尖锐到刺痛神经的细剑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也划破了我片刻的平静。
“有人在接近这里。”飞坦压低的声音暗哑道。我慌忙从箱子上跳下来,落在他身后。
特奥夫已经快步奔到窗口向外看去,原本是绝佳掩体的围墙现在却成了阻挡视线的障碍。
我屏住呼吸,耳朵捕捉到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的脚步声。
“在屋顶!”
“来不及了!”
特奥夫和飞坦同时叫道。
横架着钢筋的房顶被暴力突破,三个黑衣人从上面跳了下来,还没落地,倾泻的子弹已经向我们扫射过来!
这样的出场方式太快也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躲开横冲直撞的子弹,傻站在原地,眼看着就要被射成筛子,一股巨力扯着我的肩膀,将我整个人甩到了身后的木箱后面!
一阵天旋地转,我重重跌在箱子后面,吃了满嘴的灰尘,脸边就是木板被子弹来回扫射的“彭彭”声,沉重的木箱不断向后缩颤,被子弹打散的木屑四散飞扬。
我瑟缩了一下,还没等我爬起来,一个黑影像大鹰一样从我头顶跳到我身后,一把拎起我的衣领,向窗户的方向跑去。我反射性的挥了挥手,飞坦冷喝道:“别动!”我立刻老实地被他拎麻袋一样拎着逃命,紧皱着脸不敢睁开眼睛。“快走!”身后是特奥夫的厉喝,和激烈的枪声。
“哗!”飞坦一拳打碎的玻璃,拎着我跳出了窗子,脚下不停的沿着墙与墙的缝隙向外跑去。
我强迫自己睁大眼睛,嗖嗖的冷风里,看到我们很快跑出了狭窄的缝隙,冲进一条僻静的街道。灰色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还没等我松一口气,一阵夺命似的枪声又从背后响起。不光是背后,似乎还有新的敌人正在斜侧面的屋顶上奔跑,向我们袭来。随着意义莫名的呼啸声,又一组两个黑衣人出现在我们对面的房顶上,远远地边四下扫射边向这里奔来。
我们就要被包围了!
“该死的!”飞坦停在街头看了眼情况,立刻一个转身,拎着我沿着街道跑了几步,然后将我塞进了隐蔽在街道侧面的一条狭窄缝隙里。我被飞坦推得一个踉跄,重重跌坐在地上,扬起的视线看到飞坦一侧头,一颗子弹正擦过他的脸颊打在侧面的墙上,溅起金色的火花。
我睁大眼睛,飞坦已经飞快地闪身离开,像一道深蓝色的虚影在两堵墙壁间我狭窄的视野里一晃而过。又是一连串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