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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唯一能做的,是隔段时间就测一下花语——如果花语改变,未来就改变了。”库洛洛道。
“说到底,未来还是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他从床上跳下来,走到卧室的门边打开门。
外面,玛莎领着玛奇正在进门。
“你们已经回来了?”玛莎看到我们,松了口气,“今天的事……算了,没事就好。”
我走到玛奇身边,问她:“小孩生出来了吗?”
“生出来了。是个男孩。”玛莎道。
“真的?你看到了吗?长什么样?”我好奇地问道。
“丑。”玛奇表情有点嫌弃,眼神却很柔软:“不过好小。看起来软软的。”
“我也想看。”我眨巴着眼睛道。
小宝宝果然很可爱,皮肤嫩到仿佛一戳就破,胳膊和腿像一节节莲藕,圆滚而短,憨态可掬。
我站在摇篮边上,轻轻地握着那双沉甸甸的小胳膊,手上一点力气也不敢用,生怕一不小心掐坏了,克制得连心都酥软了。
“玛奇,他好软!”就算不是第一次摸了,我还是忍不住这样感慨道。
“感觉里面都是水。”玛奇站在我对面,摸了摸小宝宝的肚子道。小宝宝懒懒地扭了下腰,任她摸。
我拉着小宝宝的手腕轻轻晃了一下和他打招呼,他转着眼睛,咧开小嘴,咯咯地看着我笑。他的眼睛是绿色的,眼瞳特别大,清澈至极,像两颗沉浸在透亮溪水里的绿宝石,令人怜爱有加。
我忍不住也对着他温柔地笑起来。
“看完了没有?让我摸摸。”飞坦在我后面不耐烦地道。
我小心地放下小宝宝的手,往旁边挪了一点,让飞坦站到摇篮前面——说是摇篮,其实也就是个大菜篮子。
飞坦皱眉看了小宝宝一会儿,似乎在犹豫他的柔软和弱小。他试探着伸出手去,戳了戳小宝宝肥嘟嘟的脸蛋。手指将软肉戳出一个坑,缩回来,小坑又立刻弹起,跟果冻似的,特别有意思。
飞坦戳了好几下。
小宝宝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他,刚开始还笑着,后来就扁了嘴。
“够了吧?小心他要哭了。”库洛洛在旁边道。
他话音还没落,小宝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们四个蹭蹭几步,瞬间一致的向后退出一米,摆出戒备的姿势,看着那个坐在菜篮子里自顾自嚎啕大哭的小宝宝,像在看一个大魔头,脸色都不好看。
可怕的噪音。可怕的警报。
“怎么了怎么了!”外面说话的大人被惊动了,急匆匆走进来。
孩子的妈妈三步并两步走到摇篮边,赶紧抱起小宝宝,在怀里轻轻晃动着哄他,一边还拍着他哭到打嗝的背脊,温柔地哄道:“宝宝乖啊,不哭,不哭……”
跟在她后面进来的玛莎虎着脸看着我们,责备道:“你们是不是又欺负小宝宝了?”
我、库洛洛、飞坦、玛奇,四个人站成一排,个个耷拉着脑袋,被训得跟孙子似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不敢还嘴。
“……下次可不敢让你们单独看着他了。我们才走开多一会儿,就把人家弄哭了!”玛莎说落完,转头还得跟人家孩子妈妈道歉:“对不起啊吉尔,小宝宝没事吧?”
我们低着头,互相看看,做个鬼脸,等那边小宝宝哄好了,又巴巴地凑过去看。孩子妈妈也没轰我们,不过这回可把小宝宝牢牢抱在怀里,不敢再走开了。
小宝宝已经半岁了,这半年来玛莎隔三差五的来帮忙照顾,送来许多养孩子的物资,指导毫无经验的年轻妈妈。
眼看着一开始皱巴巴像红猴子似的小老头一点点长开,变成今天人见人爱的白面馒头,连我们也忍不住对这小东西产生几分感情,比邻居家养的小狗更爱重几分,又怜又爱,时不常就想逗弄。
“玛奇,莉迪亚,库洛洛,飞坦,我们要走了。”玛莎招呼道,“和小宝宝说再见吧,我们明天再来。”
时间过得真快。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收尾流莺街部分。进入高|潮,舍不得玛莎……
第90章 雨横风狂三月暮
流星街的时间概念很模糊。
钟表的时间是根据日出日落自己估摸着调的,一年里没有月份,而有四季。用最笼统的概念计算,下雨的是夏天,下雪的是冬天。
我们刚来到流莺街的时候,恰好是一个夏天的开始。没想到该离开的时候,又是一个夏天的开始。
和往常一样,库洛洛在中午过半的时候走进家门。
我、飞坦和玛奇正在餐桌旁玩纸牌。
“库洛洛!”
我看到他,一把丢下手中的纸牌,冲过去扑进他怀里。
“库洛洛、库洛洛、库洛洛!”我抱着他的脖子叠声叫着,眷恋地将脸颊与他相贴,腻着他和他撒娇。
库洛洛纵容又无奈地抱住我,侧过头,蜻蜓点水似的啄了啄我的脸颊。
“别闹。”他摸摸我的头发道。
我心满意足地退出他的怀抱,转而拉着他上下打量,紧张地像是生怕他少了半根头发。
“还好还好。”库洛洛的衬衫纽扣老老实实地一直系到脖子下面,我拨了拨最上面的一颗,松了口气道。
气色很好的库洛洛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要是平时,他多半要不吃亏地嘲讽我两句,不过现在每次库洛洛出门回来,对我都会比平时更纵容两分。
“这次又破纪录了,三天哟。”飞坦的语气幸灾乐祸,“库洛洛你确定还没有把自己卖了吗?”他半是调侃、半是提醒地道。
“当然。”库洛洛没好气地道。他说着绕过我向里屋走去,口气怠懒:“我睡一会儿,等我起来早说。”
我心疼地跟上去,看他踢掉鞋子趴到床上,又慢吞吞地拽着被子翻了个身,殷勤地帮他掖了掖被角,亲了亲他的额头,温柔地小声道:“睡个好觉。”
真是,谁家的孩子谁自己心疼。
看着他闭上眼睛,我走出去关上门,回到餐桌前,动作克制地拿起桌上属于我的那叠纸牌,坐下来准备继续。
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因为飞坦和玛奇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安静的出牌,像是库洛洛回来之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四个A。
我无声地将王牌丢出去,正好拦住只剩一张牌的飞坦。
我得意地看他,他冷笑,突然用压低的沙哑嗓音道:“有本事你让库洛洛看见你现在的脸色。”
我回以挑衅地冷笑:“我不敢,难道你敢?”
冷锐的金眸撞上我的目光,我们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专注于眼前的牌局。
又玩了两局,我和飞坦都是输多赢少——没办法,玛奇在这方面的运气实在太好,不服不行。
新一轮的牌发下来,我拿起自己的,正要捻开看,被外面来的不速之客打断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我抬头去看,一张格外清秀的脸,眉宇间却隐隐透出靡艳。
有过数面之缘,是街长莫妮卡那边的梅朵。
“我找库洛洛。”轻轻柔柔的女声。
我不耐地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现在?”
她点了点头,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周,神色并不像在医生、或者莫妮卡那些人面前的怯懦。
“街长有事找他。”她平静地道。
“他才刚回来。”我语气不善地道,“你们耍人玩儿吗?”
“街长有事找他。”梅朵重复道。她的目光在我们身上、周围扫了一圈,那样子让我很不舒服。
我想把手里的牌摔到她脸上。
我真的准备这样做了,却被库洛洛打断了。
他推开里屋的门,衣服和头发都整理好了,看不出刚刚睡过。
“走吧。”他神色平静地道。
梅朵颔首,意态骄矜。
库洛洛跟着梅朵离开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到看不见了,几乎压抑不住心中翻滚的暴戾。
简直操|他|妈|的!
我腾地站起来,很想骂人,却因为一贯的修养说不出口,最后只是将手里的纸牌拢成一摞,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看来我要赢了。”飞坦看着我发脾气,懒洋洋地向后一靠,对玛奇道。
“还不一定。”玛奇却道。
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库洛洛被莫妮卡那个老女人盯上之后,他们就拿我们打了赌,赌我和库洛洛谁先在这样的纠缠和应付里爆发。
开玩笑、难道我会输?!
莫名其妙死要面子的一口气顶着,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绝不肯就此前功尽弃。
我冷哼一声,寒着一张脸重新坐下来,将那摞纸牌扒拉过来重新捏在手中,捏得指节发白。
“继续。”
丢下两张牌,我忍不住道:“你说,我们是不是被诅咒了?怎么净遇上这种事……”
飞坦没有回答。良久,他才冷冷地道:“说不定呢。”
又过了半天,三个人出了两轮牌,他蓦地嗤笑一声,“库洛洛这点儿邪的,也是没谁了。”
牌局到底没能继续下去,手里的牌还没出尽,玛莎从外面回来。
“不是去帮阿雉拆了被子晒吗?”玛奇问道。
“阿雉临时有事,被叫走了。”玛莎道。这一年,她的头发长了不少,明媚柔软的紫发垂落在肩膀上,因为收养人的日子平淡,神色间更加温柔,整个人仿佛在发光一样。
她看着我们微笑,目光温暖:“你们下午有事吗?”
我们摇摇头。每天除了吃吃吃就是玩玩玩,能有什么事?
“那去看看小宝宝吧。”玛莎道,她的神情开朗,但莫名就是感觉她有点忧虑:“小宝宝今天就要被送走了呢。”
“送走?”我惊讶道,那小家伙才刚满一岁吧?
“送到哪里去?”
“五区。”玛莎解释道,“流莺街的规定,如果生下的是男孩,就要被送走,最多在母亲身边留到满一岁。”
这什么破规定?
我睁大眼睛看着玛莎,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流莺街啊。”玛莎看着我们极轻地叹了口气,语气是如烟的惆怅。
“谁规定的?”我问道。这话问出去,我瞒不了自己,就是打着找麻烦的主意去的。
“鬼柳夫人。”玛莎道。
她看我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又道:“好了孩子们,你们还小,可能还理解不了,这也是为了那些男孩们好!时间不早了,赶紧去和小宝宝告别吧。……带上这些东西。”
她说着麻利地在一个篮子里装了一些水和食物,交给我们带去。
“你不去吗?”玛奇问道。
“我上午去过了。”玛莎笑道,“你们去吧。夏天快到了,我在家里收拾一下东西。今年莉迪亚你们也不要睡在衣柜里了,夏天那里面太闷热了。我给你们搭个床,睡在房间里吧。”
“好啊,太好了!”我拿过桌上的篮子,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那我们走了!”
“去吧,多玩一会儿!”玛莎送我们出门,温柔地道。
出了门,我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这一年里,我们对流莺街的两支纠缠在一起的势力也算有了大致的了解。流莺街只存在一个组织——妇女联合会,由从流星街外面回来的鬼柳夫人组建,她本人担任会长。
妇女联合会的目的是将流莺街原本是一盘散沙的妓|女组织起来,为她们提供庇护。想要在群狼环伺的流星街里立足,妇女联合会拥有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那就是波西吕克率领的自卫队。
自卫队全部由精选出来的女人组成,经过堪称严苛的训练,这些女人甚至可以达到与一部分念能力者相匹敌的武力水平,足够扛住前来闹事的嫖|客、乃至对各方势力形成威慑。
除了武力威慑,流莺街毕竟还属于八区,位列三大街区之一,与商业联盟也保持着相对紧密的联系。这个联系的纽带就是商业联盟任命的流莺街街长——莫妮卡。
根据我们的情报,莫妮卡一系,包括见过的莺姬、梅朵在内,个个都是“红牌”,换言之,通过女性的性别优势,她们跟各方势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