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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前面的女子爬起时有些虚晃的身影,童子犹豫着要不要劝她别那么拼了,正当踌躇时,看到那人提步无力脚绊到台阶重重地磕在台阶上,他心一跳,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赶到云依旁边。
“你没事吧?”边说边伸手馋住云依。
云依借力站了起来,虽说是童子,可他们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童子,都是十多岁的少年,云依看着眼前少年眼里真切的关心,强打起精神对着他轻轻一笑,道:“没事,谢谢你。”
少年看着云依的笑容有些红了脸,明明很是狼狈,可是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少年嗫嚅道:“那个,主人让我们来看看,那个,你,你也不用这样,主人那边我不会说不该说的,呢可以歇一会的,我,我有伞,你歇会再爬,也可以少磕几个头,我不会说的。”
云依笑了笑,道:“小兄弟,谢谢你的好意,求药贵在心诚,这懒我不能偷,我没事的。”说着又爬起,踏上下一步台阶……
嗯,快到了,看到顶了,只有百步了。二十步,十九,十八……十步,九,八,七……三、二、一!终于,到了!
“依依,你没事吧?!”
“喂,你还好吧?!”
林媚儿和薛晨看着云依神色紧张,云依摇了摇头,无力再说什么。
“愣着干嘛,快去找你叔父来!”
“哦。”薛晨立刻飞身走了,云依都没来得及阻止。
“来,吃颗药。”林媚儿倒出药丸,扶住云依让她吃药,云依喘了口气,摇了摇头,推开她,跪坐在地上慢慢缓气。林媚儿看了直着急,却拿她没辙。
不一会,薛晨回来了,林媚儿看他身后没人,急道:“人呢!”
薛晨为难道:“叔父让童子回话,说大晚上的他还要睡觉,既是来求药的,当然要等他睡醒了再说,怎么能打扰他睡觉……啊!你轻点,又不是我说的,我叔父说的,怪我什么事,你别拿我撒气啊,唉唉,你打我,你打我就好,我给你打,你别哭啊!”
“你们姓薛的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好东西,呜呜……”几日来的委屈和今日看着云依的心疼让林媚儿忍不住哭起来。薛晨手忙脚乱地哄着,那表情自己也快哭了。
云依无奈道:“林姑姑,我没事。”声音虚弱,有气无力的,林媚儿听了,哭得更欢了。
云依无奈叹气,忍着要倒下的冲动费力站起,林媚儿急急上前搀扶,云依握住她的手站起来,然后附在她耳边道:“现在起,别管我,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说,如果姑姑不想我功亏一篑的话,就照我说的做。”然后直起身子,走到薛仁房前的空地上跪下,腰背挺得直直的。林媚儿看了心疼极了,她想去给云依撑伞,但想到云依的话,她还是忍住了。薛晨站在她旁边给她打着伞,陪着她站在云依身后等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就到叔父平常起身的时候了。
他们终究低估了薛仁的小肚鸡肠,薛仁一向起身按时,这一天却起得极晚,日上三竿了才起。其实云依他们回来被童子拦下时他是知道了,他就是故意的,哼哼。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天又是个好天气呢,昨夜薛晨被打发走后,后一个被派去监视的童子就来和他报告情况了,据前后两个童子的说法,云家的臭丫头倒是个硬脾气,一步不落地爬上来了。不愧是薛晨和林媚儿都极为推崇的暗阁的少主,说不定她的内功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些,不然何苦为难自己到这个地步就那么上来,看来就爬一次玉龙山对她而言还是太过轻松了啊。薛仁心里哼哼着走出房门,对上脸色苍白的云依时有些震住了,云依额上的血流了半脸,此时干涸着黏在脸上,发丝凌乱,有几率被冷汗打湿黏在额头上,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但脸颊却是不自然地红着,以薛仁的眼力,一看就知道她身体状况很糟糕,他倒是没想到她会落到这副模样,比他想象的狼狈多了,也……坚毅多了,都这样了竟然还能直挺挺地跪着,倒是挺了不起的。
“呵,倒是还不错嘛,既然都做到这幅田地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会儿吧,等老夫用了早膳再说。”
“你……”林媚儿气得想上去揍他,却被薛晨拦住了,他看到了叔父眼里的动容,还是按着云依的意思来好,他叔父就是死鸭子嘴硬,未必没有被打动。
“前辈请自便。”云依的声音沙哑,林媚儿红着眼眶咽下到口的话,低头不再说什么。
“哼,算你这丫头识相。”薛仁甩袖朝厅堂走去。
云依归在原地没有动,她已经没有气力再去挪动了。
薛仁独自吃着早餐却没什么胃口,本来还想着多吊云家的臭丫头一会儿,没想到一盏茶功夫他就坐不住了,拔了几口稀饭就往房门外走去,云家的臭丫头看来是挪不动了,还是他自己过去吧。不过暗阁的少主怎么这么弱的,就那么几级台阶跪过来就要死不活的,有点说不过去啊。
林媚儿看到薛仁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按理说薛仁就是故意为难云依的,本以为他一顿早餐没个一个时辰也得拖半个时辰,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来了。薛晨抿嘴,看来叔父这一局可能是要输了,本以为以叔父的固执和对那枚永唯的珍视是没希望求得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果然这女人很可怕,他还是好好讨好不要得罪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咳咳,那个,还有三个响头,你磕了再说。”
“是。”云依回到,但眼睛却是盯着薛仁,坚定道,“在磕头之前,晚辈有几句话要说,望薛伯伯能明白以下几点。”
“云依这头一为感谢薛伯伯当年的救命之恩,二为薛伯伯当年的赠药之情,三为求薛伯伯如今也能赐药,但云依磕头所有一切只为感谢,没有一丝为父母愧疚、赎罪的念头。家母当年弃你是你弃她在先,不顾家族反对执意下嫁于你本就为世家暗地里嘲笑,征得外祖同意后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嫁你却在成婚当日发现被弃,虽说前辈没有不要家母的意思,可天下人不知道,云依只知之前被上官家退婚云依便被传为笑柄为人耻笑,更何况当年在婚宴当日被当众丢弃独自面对,云依虽未曾经历当日情形,但想来只会比云依被退婚后还糟糕,人本就爱捧高踩低,尤其是当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比皇家公主还要多受几分关注的、在世人眼里已经下嫁了的世家女子重重摔下来时更是被人欺辱的厉害,当年是你一声不响地大婚前抛下娘亲,无论你是为了什么离开,伤害终是造成,所以就感情而言,是你欠了娘亲,娘亲没有负你,没有人有义务在原地等谁,既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再也无法挽回爹爹和娘亲的爱情更是没有丝毫不对,对你更是没有一丝亏欠。望薛伯伯能够明白,莫要再执着。”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
云依不顾薛仁的反应,“砰”、“砰”、“砰”三个响头,声声直击人心。
薛仁大怒,刚想斥责,没想到话还没出口,那个本该听他辩解的人就再也撑不住,头一歪,不省人事。林媚儿和薛晨抢上前去,薛仁比他们更快一步,抓着云依的肩大叫:“臭丫头,你别装死,当年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胡说些什么,你给我起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林媚儿差点没气死,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把云依抢过来揽在自己怀里,对着薛仁大怒道:“要死啊,没看到人晕了,还晃,再晃老娘把你团成球从山上踢下去信不信。”
薛晨:“……”女人真是恐怖的生物。
薛仁狠狠瞪着林媚儿,林媚儿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比眼睛大吗?来啊,谁怕谁啊,她就不信就薛仁的小眼睛还能跟自己比,笑话!
薛仁不再理她,手搭在云依的脉上,皱眉。林媚儿和薛晨看他皱眉的样子立时被吓住了,到底怎么了,能让神医皱眉可不是容易的事,云依是出多大毛病了才能让薛仁皱眉。两人屏住呼吸等着薛仁给出答案,薛仁看着他们为难道:“她不是暗阁少主吗,内功怎么这么弱,比我都不如。”
薛晨:“……”
林媚儿:“……”
“靠,薛仁你个糟老头不吓人会死啊!”
“她内功这么弱怎么当上暗阁少主的?就靠救了前阁主的夫人就能当新任阁主了?底下的人怎么会服她的?暗阁里随便挑个杀手都比她强吧。”
“云依不是靠武力得人心的,暗阁里就没有不服这个少主的。好了,这事以后再说,叔父,她看起来并不太好,还是先医治吧。”
“不好什么不好,又死不了。”
在林媚儿与自家侄子的瞪视下,薛仁挥手:“把人抬回去,把人抬回去,别放在我眼前,看着碍眼。”
林媚儿抱着云依回房,薛晨跟着去医治,薛仁则自己回了房。
第五十九章 为君求药,苦痛甘当。往事
太阳西下,天渐渐黑了,薛仁独自坐在房里一动不动,他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从第一次见到东方羽一见钟情,到为了获得美人芳心极尽手段;从好不容易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准备婚事,到再次回来时佳人已嫁作他人妇。他后来为了夺回她的芳心做了很多,他故意接受一直对他爱慕不已的林媚儿希望挑起东方羽的嫉妒心,他在得知她满门抄斩时放心不下她偷偷去看她,最后舍不得她就此死去出手救了她。
救他们之前他告诉她他不介意她嫁了人、不介意她有孩子,只要她愿意和他走,他会让她把孩子带在身边,把孩子当自己的孩子爱护、照顾。那是他在救她们母子之前说的,不乏交易的意味,她赶他出去,说死了也不要他救,那时他看到她眼里满满的恨意。
是的,恨意,和他时隔三年回来后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眼神一样,但那时她随即就隐去了,眼里只剩下疲惫和释怀。她当时就说他们回不去了,说各活各的。第一次见到这种神色时,薛仁骗自己眼花了,可那一次他骗不了自己了,她眼里的恨意那般清晰,清晰到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最后他还是救了他们母子,他本想弄没孩子保住大人,但想到若是孩子都没了她会活不下去,最后他两个都救了。事后她说两清。呵,怎么可能两清,她欠了他两条命,包括后来他怎么也不肯带走永唯,就是要用这样的方法和她紧紧联系。
她不是想撇开关系吗?他就是不让,就是要让她看到自己的女儿就想到他曾经救了她们母女,就是要让她看到永唯时想到他为了他们的未来花费了三年的时间给他们制药的情分就那样被她抛弃了,他就是要让她记着她是怎么辜负了他,移情别恋于其他男子。
可是如今她的女儿却来到他面前告诉他,她母亲在感情上没有欠他分毫。怎么可能没有,抛开他救他们母女的情分,就说他对她的感情,为她付出的一切,她怎么能说抛掉就抛掉,怎么可以。蓦地,薛仁脑海里冒出一段对话,他不记得是谁说的,也不记得是在哪听到的,就那么想了起来。
“唉,听说了吗,东方家谋害皇子、谋朝篡位,被判满门抄斩了!”
“怎么会没听说,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你说东方家世代书香世家这么就走上这条不归路了。”
“说起东方家倒是不得不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