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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啊,你说咱们要不要告诉安鹊。”
寒晚扬微微摇头:“我不知道。”他往蜿蜒古道看去:“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幸福。”
到了城中两个人一眼便看见在街头行医的安鹊,木飘飘笑:“也许上苍真的将一切都安排好了,鹊儿若是在镇上多待几日,说不定会遇见回朝的皇家军队。”
“此番,我们遇见他,是不是天意要阻止他与皇帝相见?”
“你我告诉他,让他自己选择岂不是更好。”
“这样……也不错。”
他们还未前去找安鹊,就听见安鹊呼喊他们的声音:“姐姐!哥哥!”
木飘飘浅浅一笑:“鹊儿,你怎么在这?”
安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前段时间,隔壁岳州闹瘟疫,我就去帮忙救治,那边救完后,我就往北边走了走,正好这边也有些瘟疫爆发的先兆,就帮着给百姓们发些救治的药材。”
“飘飘姐姐,你们这是从哪来啊?”他天生的笑脸,是因为嘴角微微往上翘,所以就算是不笑的模样,看起来也会是一副欢欢喜喜的模样。
“我们刚刚参加完玉檀教里一个姐姐的婚礼,又……”木飘飘说不下去了,她握住安鹊的肩膀:“姐姐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要不要听?可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安鹊的表情僵了一僵……
三人出了城往京城的方向追去,追到官道上寒晚扬拉着安鹊飞上,皇家驻扎的营区旁的高树上,寒晚扬指着站在河边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问:“安鹊,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安鹊看着那威严不容亲近的背影,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可愿意回去,你是五岁的时候被冷冽带出宫的,所以……内廷司一定有你的正名记录,只要……”木飘飘握住他冰冷的手掌。
又盯着那高高在上的人看了一会儿,安鹊说:“做皇宫里面的人,很可怜。无论是皇帝还是皇后,还是皇子、大家都很可怜。”他小小的脸上露出苦笑:“这是冷爷爷告诉我的,虽然我当时很小,可我觉得冷爷爷说的对。”
“你若是不愿意回去,竹林永远都是你可以回去的地方。”寒晚扬握住安鹊孱弱瘦小的肩膀。
安鹊眉眼具笑:“当时,是我求冷爷爷带我走的,因为母亲死了,后宫很冷……鹊儿不喜欢那里,冷爷爷说外面的世界很广阔,他还说我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哥哥姐姐……你们说父亲他会不会也觉得很冷呢?我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自私了……”
那方皇帝身后空无一人,他独自一人看着面前郁郁葱葱的树林绿草如茵风景旖旎。高处不胜寒,万人敬仰却是最孤寂之人。
安鹊看着父亲的背影,依旧低语:“我知道我不应该走,可是后宫真的很冷,我真的很不喜欢那里,要是父亲能和我一起走就好了……”
寒晚扬道:“你可想好了?”
安鹊说:“我们走吧……”
木飘飘说:“好……”
安鹊没有和他们一起往京城的方向走,而是自己一个人玩竹林的方向归去,不知何时那孩子手里也有了一把玉萧,他牵着自己的毛驴吹着那首曲调悲凉缠绵的‘故人归。’
卷云暮霭这一日又结束了,木飘飘寻求安慰的去握寒晚扬的手,熟悉的温暖和可靠包裹着她的心尖,几日后也许一切真相都会大白,她一心所想的仇恨也立刻能报,可是真相会是什么样的?
这几年下来,木飘飘发现原来世间有很多事情的背后都有每个人的情非得已,每个人都用自己的善意去做一件事情,虽然结果是成功的,可带来的结果却不是人可以料想到的。
若说前路得到的结果是伤痛会如何,伤害师父们的人会不会也有什么苦衷,他们当年为什么要让师父们永生不能相见。
若是那些人都是守着一份执念孤寂,又要如何。
若都是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又要怎么办?
当年师父们被杀,是不是师父们做错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他们想做什么好事,却引发了这些悲剧,会不会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师父们无心的开始造成的。那么师父们的仇要怎么算
寒晚扬也低头沉思着,此番见到吕忘仙应该就能知道当年之事究竟为何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真的如他们先前所预想的那样,师父们只是受害者吗?
他也不知道……
好像世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情的理由,细细追究起来任何一个人都有没有害人之意,却酿造了无限的悲剧。
不知为何两人都想起师父们至死都未相见的痛苦。
一个在天下寻觅却终生未见到那人的悲伤,一个独立江南等待故人归来的伤痛。
心中伤怀溢满,木飘飘红着眼眶倏然拉过寒晚扬的视线,她认真的看着寒晚扬,语调有些焦急和害怕:“晚扬,你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你绝对不能因为任何理由离开我明白吗?总之……”
寒晚扬漾者如暖春枝头新开海棠般柔然的微笑抱住她:“我知道,我不走,就算我们四散了,我也会回竹林,我就在哪等你,不让你找不到我,我绝不会因为拖累,痛苦,这种莫须有的理由丢下你一个,就算我武功尽失,我也不走,我也让你来保护我,我这样的保证可以吗?”
抓住寒晚扬的衣角,木飘飘闭上眼睛,想起两人初见时的场景,心中暖意不下:“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说什么?”
寒晚扬抚摸着她浅色的长发,夜风卷动两人的衣角,月光拉出两人相拥的黑影,云移过境影子同黑夜融为一体,月色被遮住,四周是不知名称的虫鸣,似是带有回音圈圈声响,波波回荡。
“飘飘,今生你我绝不分开。”
“好。”
第二十五章,心甘情愿
京城虽为天子脚下的乡土,可终究还是抵不上江南富裕,美丽多绕。
一入此地便见那些来往的行色懒散的人,王孙贵胄华丽奢侈的马车毫无阻拦的驰骋在道路上,巡街的卫队每隔一段时间就在出现在街头。
酒楼茶园里满是长衫折扇的等闲人,深巷中还不起赌债的赌徒,正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嘴里断断续续的求那些追债人多宽限几天。
也不知道是谁家丢了一只鸡,满街的追查中,两人站在街道的中央,暗暗摇头:“京城还真是一个闲暇的地方。”
京城中华贵的府邸一座连着一座,辉煌巍峨的皇城在护城河的包围下庄严耸立。琉璃瓦下龙凤呈祥的壁画,庑殿屋檐双层华贵之气,那三千房屋连绵里,不知困着多少锦衣玉食的痴人。
这京城中有一处府邸,占据了一整条街,这家中就连端茶递水的小厮都是吕姓。
大燕建立不过短短二十年年,这吕姓家□□出过十四位征战沙场的勇武战将,尤其是开国大将军“吕忘仙。”
九月初一,吕家祭祖过后,吕忘仙同发妻伍姗一同在祠堂守岁,吕家众人随着最后一声蝉鸣纷纷入睡,除了那些心思深沉的人。
木飘飘同寒晚扬站在祠堂门口,合奏起故人归,果然看见惊慌失措推门而出的吕家夫妇,迎着黑夜,他们看不见面前吹箫两人的模样,只能通过衣着和气概来判断面前的两人到底是谁,先开口的是吕忘仙,他哽咽开口:“明泉?!寒渊!?是你们吗?”
他身旁的女子警惕的看着两人,手上不知握着什么一副攻击的准备模样。
先传出的是寒晚扬的冷笑,然后一颗石子直直击中伍姗的手臂,她闷声疼叫了一声,手上的武器立刻落在地上。
吕忘仙见此也握上自己腰侧的佩剑,木飘飘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吕将军您同皇上一样啊,光是听到曲子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啊。”
二人往前走了一步,面容暴露在昏黄的烛火下,木飘飘微微行礼:“在下木飘飘,明泉是家师。”
吕忘仙山下打量着木飘飘,不自觉红了眼眶握住剑柄的手止不住颤抖着,面前的女子与当年的明泉在面容上一点也不相似,只是她一身轻纱而扬的紫衣,额间深蓝似海的珠子,总带着当年那份出尘脱俗的沁雅,正如初秋巷口新开的第一株秋菊。
她身旁如白似蓝长袍的男子,也未曾变过,那双如冻雪寒霜的眼眸里永远透着傲视天下,睥睨苍生的骄纵,丝毫不改。还有那一萧一剑相伴天涯的情谊……这样的场景究竟是谁想提醒谁?
木飘飘解释道:“家师明泉,寒渊,多年前就已去世,但并非死于安乐,而是被人下毒而死,今日我二人前来便是来追杀当年杀我等师父之人。”
“他们已经……走了?”吕忘仙似是知道当年之事,木飘飘心中戾气已起:“哦?吕将军对家师中毒而死的事情仿佛并不惊讶啊。”中毒二字,她念得格外重些。
吕忘仙没有作答,只是用力握上自己的剑柄。
木飘飘反手握住玉箫,眸升寒气冷若冰霜的说:“吕夫人,我觉得我们在杀你之前,能听到你的解释。”
伍姗毒辣的看着面前年轻的面孔,果然无论过了多少年,这样的两个人还是那么让人不舒服,她嗤笑:“解释?解释什么?”
寒晚扬道:“巫山蛊毒,这世间除了你,怕是再也没有人能够将那种慢性致命的蛊术使用的那么如鱼得水了吧。”
“哈哈哈哈”她尖锐的笑声,响彻整个吕府:“你们果然是知道了,是明泉告诉你们的?还是寒渊告诉你们的?”原本一张温婉闺秀的脸立刻扭曲起来,她暴戾的吼道:“果然!!当年我应该直接将他们二人用金蚕咬死,一念之差居然放虎归山!!”
“不是师父们说的!”寒晚扬冰冷的甩出这样一句话。
她僵硬的反问:“怎么可能?那会是谁?”
“很多人……冷冽,皇上,顾岭初,道长……很多很多人,将所有人告诉我们的拼贴在一起,我们便能知道真相。”
听到那些名字时,她讶异的追问:“冷冽?你们见到冷冽了?他……”
“他死了,不久之前……”木飘飘看着那夫人的脸,似乎能在她皮肤下找到,她表皮下的另一张面孔,那才是她真正的模样。木飘飘不耐烦道:“你若是不愿解释当年之事,我们也不愿知道,直接杀了你,也算是报仇。”
一旁安静的吕忘仙拔出佩剑:“休要胡闹!”
“怎么?”寒晚扬不屑的看向那人:“如果你说什么要杀她要从你的尸体上跨过去,我很乐意杀了你之后,再杀她。”
伍姗一个侧身挡在吕忘仙身前:“不用,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当年是我暗中下的毒,我就料到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来找我寻仇,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和他们二人这么相似的两个人。真是天命难违啊。”
“你既然愿意说,就不要那么多废话,痛快些说出来比较好。”
伍姗不去看他们二人,而是翻转去看身边的吕忘仙:“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忘仙这多年你心里的人是否还是明泉?”
吕忘仙看着她,眸中温柔似水,就是这样一个眼神,伍姗愣住了。一种恐怖的念头,在她心里种下种子,然后盘根错节骤然生长。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人:“你!你不是……不是……忘仙……”
顷刻间,吕忘仙的眼里流出鲜血,红色的血液眼泪般从眼眶中流出,他凄惨的微笑:“那你呢?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吕忘仙一个人呢?我想你心里爱的只怕只是这幅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