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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初:“祝福商总,本来我还准备收律师函的,现在看来是要收请柬了。(惊喜,大笑)”
许经年:“恭喜商总,既电影开机后的又一个好消息。(鲜花,掌声)”
纪想:“恭喜商总,我作证商夫人是个很软萌的妹子。”
——
这条微博一出,外界盛传的商沈两家联姻的消息自然不攻自破。所有媒体的焦点都放在了@寸寸心这个盛时神秘的总裁夫人身上。
慕寸心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打湿了亮着微光的手机屏幕。
车里孙楠的歌声飘飘渺渺,拢在耳畔。
或许你正在等着黎明
或许你依然无法平静
只为你心中的伤痕
看不到那盏闪亮的灯
——
☆、夜灯(3)
夜灯(3)
慕寸心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一抬头发现商离衡正在看她,无限温柔的眼神,一如从前。
他的余光瞥到她的手机屏幕已然知晓了她落泪的原因。
他安静地开车并不急于问她。
彼此都沉默了好久,她方哑着嗓子说:“离衡谢谢你!”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这样简洁的一句话,涵盖了一切。
为他长久以来默默的付出,为他一如既往的坚持,更为他愿意要一个满身棱角的她。
商离衡将车停到路边,车窗外夜灯孤独又明亮,好像拼尽了所有在发光发亮。
他解了安全带后,扭头对着她宠溺一笑,“那么你同意么?”
男人一双清冷的眼睛里有星辰的光亮,黑如曜石,让人移不开目光。
“什么?”
“做商太太!”
慕寸心看着男人那双含笑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愿意。”
她何德何能有这么好的男人待她如此。遇见他真的穷尽了她一生的好运气,从此不再有。
他听后微微俯身,在她额头落下温凉一吻,问:“知道为什么你每次在车里听到的都是这首歌吗?”
“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这首歌?”慕寸心不解。
商离衡看着她摇了摇头,“我在等你看到这盏闪亮的灯。”
重逢以来他用尽耐心,始终在等,只为有一天她能放下心中伤痕,看到灯的光亮。
为了她,他甘愿做一盏沉默的孤独的夜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为她照亮前路。
***
老太太此生最后一桩心愿已了,再没有留恋这人世的理由,于当天夜间溘然长逝。
商离衡接到消息已经是在第二天清晨。他沉默地挂了电话,飞快回到卧室叫醒还在睡梦中的慕寸心,“老太太走了。”
睡意朦胧的慕寸心听后异常的平静,只说:“我先去范家,你到疗养院去接我妈。”
到达范家,几个儿女已经在处理后事。老太太走得安详又从容,嘴角似乎还残留着笑意。
慕寸心看了老太太最后一眼,她并没有大哭,不是不心痛,而是她觉得这样的结果对老太太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得偿所愿,无牵无挂。
商离衡接来柳含烟,柳含烟和慕寸心一样也很平静。人生百态,有生就有死,谁都阻止不得。这个道理对于年过半百的柳含烟来说再浅显不过了。
应老太太生前要求,老人家的丧事办得简单又低调。
相较于其他人,范希文小盆友是哭得最伤心的那个。他自小和老太太亲厚,伤心是在所难免的。慕寸心安抚了他好久,小盆友才稍微好受一些。
老太太埋在郊区的公墓里,依山环水,风景很漂亮。长眠于这样一个好地方,在慕寸心看来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群至亲送老人家上山。就连老天爷也眷顾老太太,那天的天气特别好,天空蓝的好像水洗过一般,澄澈清明,万里无云。天气也不闷热,还有习习微风拂面而来,沁人心脾。这么好的天气对于七月的横桑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
站在老太太的墓前慕寸心终于想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一直没告诉老太太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一件好事。毕竟人有期待,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老太太的心愿未了,她就有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毅力。如今心愿了了,自然也就安然离世了。
***
半个月后柳含烟的案子开庭,商离衡因为公司有要事不能出席,就派了助理陪着她去。
商离衡早就吩咐老鬼这件案子要走法律程序,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所以最终的结果毫无意外。根据最新颁布的交通法,肇事司机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其实在开庭之前楼家人多次找到她要求庭外和解,他们会赔偿一切损失。但慕寸心都一一驳回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是母亲的一双腿,不是钱就能解决的。她要的不过就是这世间的公道,犯了事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
七月中旬,她收到了横桑一家著名的室内设计公司的offer,她的实习工作从此就有了着落。
她的生活也渐渐进入正轨。按部就班实习,闲时去城西的疗养院陪陪母亲,偶尔再陪梁妮喝个下午茶,日子过得简单又舒心。
七月底的一天,她收拾商离衡的书房不经意看到一张报纸。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异常显眼,她轻瞟了一眼就记住了。
“商家独子商离衡拒绝与沈家联姻,商维岳表示永远不承认儿子自作主张的婚姻。”
报纸被商离衡刻意压在抽屉的一角,若不是她心血来潮想起要整理他的书房,她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她静静地将那份报道从头至尾看完,然后按原来的样子放回去。既然他不愿她知道,那么她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尾声
尾声
2015年8月28日,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
和往年不同,横桑的这一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傍晚时分,斜雨潇潇,暗淡的天光下,雨雾缥缈朦胧,望不见路的尽头。
盛大的施普刚刚结束,游客纷纷离寺,百年古刹的热闹已经逐渐减退。
因为下雨的缘故,这一日寺中的游客远远没有往年多,鱼贯而入,鱼贯而出,没多久的功夫偌大的古寺就空荡了下来。
角落里的一间不起眼的禅房,年迈的老者正在饮一杯醇香的清茶。
慕寸心轻扣门扉进去,扑鼻而来绿茶的清香。
天一大师抿一口茶水慵懒地问道:“给你父亲的水灯放了?”
她吸了吸鼻子,在古旧的檀木桌边坐下,“放好了。”
“放了几盏?”
“三盏。”她实话实说。
大师听后笑眯眯地问她:“商先生的那一盏也由你放了?”
“额?”
她微微有些吃惊,但是不过一瞬,她就平静了。师父向来福灵心至,她和商离衡的事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老人家的一双慧眼。
“嗯。”她实话实说。
“他今年怎么没过来寺里?往年都会来的。”天一大师右手握杯,左手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扣。
她微垂着眼睑,眉目温婉低顺,“公司里有要事他抽不开身。”
大师点头,沉默一瞬后再度开口,“心儿我该教给你的都已经教了,往后的路你自己好好走。”
一张古铜色的脸遍布沧桑,尽显迟暮之态。
慕寸心缓缓起身跪在地上,朝天一大师郑重叩头,“多谢师父这些年的教诲,心儿无以为报,惟愿您老人家安康健在,无忧无扰。”
“没事了,你回去吧!”良久之后,天一大师仰头喝一口茶,直接下了逐客令。
“师父,您觉得他人如何?”临走之前慕寸心这样问。
大师将手里的瓷杯搁置于桌面上徐徐反问:“若是我觉得他不好,你就会放弃他了吗?”
慕寸心一听毫不犹豫摇头,“不,我不会。”
“那不就行了,你自己选的人要问你自己的心,旁人的意见做不得数的。”
~~
从禅房出来,雨依然未停,洋洋洒洒地敲击着地面。
她没带伞,自然只能冒雨下了台阶,走到院子外。
突然高大颀长的身影入目,她不禁愣了愣神。
男人一袭深色西装,手执那把他惯用的黑色长柄伞,鞋底踏过湿漉漉的路面,步调不急不缓,一身清寒气息。
雨雾迷濛,伞柄处Brigg标识瞬间化作一帧朦胧剪影,微微悬于视线之外。
待她回神,男人已经站至她跟前,将大半边伞面盖过她头顶。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开会么?”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商离衡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肩头,替她弹了弹上面的雨水,答:“我提早结束了。”
“都做完了?”他又问。
“嗯,正打算回去呢。”
“那就走吧!”他将她拢至身旁,至于他臂弯下。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携走进雨雾里。
身后古寺里灯光温暖柔和,映照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昏沉的光线下,男人的侧脸轮廓深邃又瘦削,带着棱角分明的冷硬气场。
他撑伞的样子专注认真,将大半边伞面放在她身上,唯恐她被雨淋到。
她注目一瞬,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风和雨邂逅,灯与夜交织,她和他重逢。
冷风秋雨,一路行来,他渡的始终是她。
(正文完)
☆、番外——酥油灯
番外——酥油灯
2013年8月21日,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
中元节按佛教的说法也称盂兰盆节。每年这一天西南边境的百年古刹永安寺都会举办盂兰盆节法会,以此来供奉佛祖和僧人,济度六道苦难,以及抱谢父母长养慈爱之恩。
因为空前绝后的盛况,也因为与众不同的民俗,每到这一天就会有无数游客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
这一天下午太阳浓烈热辣地悬在头顶,阳光明媚灿烂,明晃晃地刺着人们的眼睛。仲夏的燥热显露无疑,微风携裹着浓重的暑气扑面而来,让人本能地感觉到由内而外的热。古寺里佛塔林立,钟声缭绕,梵唱不绝,庄严而又肃穆。
两个年轻的男人排在冗长的观赏队伍里,眉目沉寂,气度不凡。两人均身着休闲的运动装,其中一个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这些活动年年都一样,真不知道你这么执着地每年都来是为了什么。”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忍不住抱怨。
另一个人不顾他的抱怨沉默不语。
队伍的最前面一群大师正在施普,由永安寺住持天一大师亲自主持,场面浩大无比,方圆数十米的地方都被游客围了个水泄不通。
走到前面男人才发现大师们身后还有五个年纪各异的孩子也在席地打坐,嘴里正念着游客听不懂的经文。最大的也不过二十,最小的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这些孩子大多是男孩子,剔着光头,松松垮垮的僧服挂在身上,让人看得忍俊不禁。
只有一个是例外,那是个女孩子,年纪约摸十/七/八岁,浓黑如墨的长发被胡乱地束起,绾成一个髻,额角还留有几根碎发,随风簌簌摆动。
一张稚嫩而又故作深沉的脸上写满了苦恼和不耐烦,一双大眼睛尤其空灵突兀。但是那容貌却是难得的美人坯子,出落得明艳动人,楚楚可怜。宽大的僧袍穿在她身上更加显得她玲珑娇小。
与这样的场合截然不同的一个女孩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迅速吸引了来自游人无数打量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有惊艳,有好奇,也有猜忌,形形色/色,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