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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寸心说不出自己当时是什么感受,只觉得一遇到这个男人她就会倒霉,下意识的反应就想拔腿就跑。但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的酬劳都没有拿到断然是不能临阵脱逃的。这样一想就硬生生的将逃跑的念头压下了,但是心里却是平静不了了。
“下面有请剪彩嘉宾为我们剪彩!”主持人浑厚而有磁性的嗓音一出口,慕寸心霎时就清明了。
应付好眼下才是关键。慕寸心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另一拨礼仪小姐早就准备就绪,双手托着托盘,即便脚踩10厘米的高跟鞋,腰杆也要挺得笔直。
慕寸心站在最后面注目着男人用他那只宽大的右手从托盘里取过剪刀,一步一步走向前来。
慕姑娘一颗心都颤抖了,在心里开启碎碎念模式:千万别到我这里来,千万别到我这里来——
慕寸心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那个男人的动作。与此同时有另一个中年大叔大踏步朝慕寸心走来,眼看着就要在她面前站定,她悬在半空中的那颗小心脏当即就放松了。
可是不曾想下一秒画风突变,慕寸心只看到那男人清浅一笑,说:“曹总我和您换个位置,前面的灯光太晃眼,刺得我眼睛疼。”
那天是阴天,天色昏沉一片,整个开幕式现场都亮了灯。
被唤曹总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酒店门口的大探灯心下疑惑:隔得那么远也能晃到眼?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他绝逼是不敢问出口的。商离衡在外界的风评他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这厮他可得罪不起。于是赶忙点头答应:“好好好!”话一说完就挪了位置。
慕寸心看完这一幕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漏气的气球只一瞬就瘪了下去。
男人默默看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两人离得太近,男人身上淡淡的、若隐若现的藏香气息在慕寸心鼻尖缠绕,充斥着她的嗅觉。
早些年好友梁妮曾经到西藏旅游给她带回来一盒藏香,慕寸心虽然从来没有用过但是好歹是闻过的,因而她记得这种香气。
那藏香只有小小的一盒,用精致的木盒子装着,是西藏/独有的东西,可放在室内焚烧,据说有杀菌驱蚊的作用。慕寸心从来没有点过,因为她舍不得。别看只有那么一点东西,价格却也是贵得让人咋舌。当时慕姑娘默默看着标签上的价格肉疼了很久。她开封后闻了闻就将它扔进了储物柜里。
只是男人身上的这种味道要淡许多,只有离得很近才能闻到。
慕寸心双手托着彩带,男人捏着剪刀从中间开始剪。周围的环境闹哄哄的,可是奇怪慕寸心的听力突然变得特别好,不但听到了剪刀划破布料的声音,还听到了男人平和均匀的呼吸声。和男人一对比她自己的呼吸声就变得异常厚重,仿佛游鱼被提上岸后骤然缺氧只能大口大口喘气。
彩带被剪到一半,男人突然停下手头动作,抬头去看慕寸心。
慕寸心不明所以,对上男人探究的目光,“呃?”
静默一瞬,男人低低笑出声,很像口琴的琴音。
慕寸心小的时候常听母亲吹,那只古旧的口琴发出的也是这种低低的、舒缓轻柔的声音。母亲时常告诉她父亲要比她吹得好,要比她吹得好听很多,可惜她压根无缘倾听。后来她长大了,母亲就不吹了,连那只口琴也不知被母亲收到哪里去了。
许是因为这笑声,男人那张假面具似的脸忽然变得很真实,就好比从来都习惯伪装、带着面具的人有一天揭了面具,将整张脸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别人面前。那一双丹凤眼清晰非常,脸部线条更是无限柔和,好像被打了一层蜡。
这种真是是前所未有的,慕寸心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本能地晃了心神。下一秒她看到他抿了抿嘴问出口:“你很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和喻先生一起回母校看了看,顺便去吃了高中时经常去吃的那家酸辣粉。还是记忆里的味道,但到底还是时过境迁吃不出当初的那种感觉了。可是我依然非常怀念以前的读高中时的那段时光。
写文的过程痛并快乐着,有喜有忧,但是我却格外珍惜现在这段写文的历程。不管以后怎样,我相信以后的我一定会感谢现在的自己。就像现在的我很感谢过去的那个自己。我始终相信勤奋善良的姑娘值得最好的。
啰嗦了一大推,最后祝姑娘们看文愉快!
☆、吊灯(1)
吊灯(1)
慕寸心没料到男人会突然向自己发问,脑回路一时间无限延长。待她回神时男人已经将那另一半彩带剪断了。与此同时会场里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主持人的声音也夹在其中,“谢谢剪彩嘉宾!”
男人转身离去,背影清癯修长,宛若青松。慕寸心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盛时的商总啊,尼玛好帅!”
“有钱还长得这么帅,好想睡他!”
“清醒点吧孩子,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梦,就咱们这样的洗干净趟在人床上,估计也只有被扔出来的份。”
“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就成真了呢!说不定哪天我就给他生猴子了。”
——
锦江酒店的开幕式结束后已经是中午了,慕寸心换好衣服匆匆跑出换衣间。下午还有一个面试,是她昨天在赶集网上看到的一份兼职——盛时在招一位室内设计师为总裁设计办公室。
盛时是当下西南地区最大的影视传媒公司,主打电影制作和文学出版。旗下除了许经年、夏荏苒这样的大咖级艺人,更有柠檬初和软冬冬这样的大神级作家。和云陌的风暴传媒一南一北,各有千秋。
按理说像盛时这样大公司如何轮得到慕寸心这种小菜鸟为其总裁设计办公室。不过就是盛时开出的酬劳太诱人,她又太缺钱,所以想去碰一碰运气。被刷下来意料之中,如果万一误打误撞被人家看上了她就赚到了。
千算万算慕寸心没有算到老天会下雨。她堪堪走到酒店大厅就听到了外面的簌簌雨声,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而是倾盆大雨,雷声滚滚,携裹着不可逆的气势压迫而来。
天色昏沉,酒店大厅亮了无数盏灯。室内室外,一明一暗,形成强烈对比。慕寸心看着酒店外万千雨幕顿时在心里暗骂一声,“该死的居然没有带伞!”
慕寸心掏出手机点开天气,上面霍然写着:2015年1月2日。星期五。横桑雷阵雨 。6℃…10℃。东北风≧4级。
慕寸心懊恼自己没有提前看天气预报。
酒店大厅的水晶吊灯悬于头顶,周围镶嵌着许多小灯,无穷无尽的光束投射到四面八方,光芒万丈,一室光明。
看这样子下午盛时的面试该是赶不到了。一想到这个慕寸心就有些心塞,可惜了这顶好的机会。
“商总下午公司有个面试您还过去吗?”
“我就不过去了,你打电话给赵深让他盯着。”
“好的。”
慕寸心听到这个熟悉的男性嗓音转头看向声源处。年轻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并肩朝酒店大门走来。
她拔腿欲跑,不料已经晚了。男人好似有所感应目光很快就落在她身上。
慕寸心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非常,指甲都嵌到了肉里竟浑然不觉。
几秒钟过后男人终于在她面前站定,她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白色的一脚蹬纤尘不染,干净透亮。
不一会儿她的眼神就不自觉地飘到男人的脚上,一双黑色的尖头皮鞋泛着银光。西裤裤脚刚好盖住男人的脚踝,慕寸心看不到他里面穿了什么颜色的袜子。熨烫服帖的裤管将腿部线条勾勒得一览无余,有一点——对,有一点禁欲的味道。
“地上有钱?”男人温润平和的嗓音从头顶响起,听不出任何情绪。
“额?”慕寸心迷离抬头撞入男人那双隐在镜片后面浓黑如墨的眸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看到了点点笑意。
“一直低着头做什么?”男人拧着眉头发问。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再也容不得慕寸心装鸵鸟。
她深吸一口气,与他四目相对,佯装镇定。脸上虽然没有泄露一点情绪,但是心里却是紧张地要命。
男人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浅笑,“你很怕我?”
慕寸心:“……”
她的眼神无处安放,四处躲闪,却还是将男人那天的装扮看了个通透,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像娱/乐/城那晚休闲简洁的装扮,男人今天西装革履,又打领带,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业界精英的贵气。那副白金袖扣在富有暖色的灯光的照耀下波光流转,熠熠生辉。明明只是这样简单的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魅力,让人沉迷。
男人很高,慕寸心只能仰着头与他对视。头顶的水晶吊灯光芒四射,慕寸心觉得有些刺眼,微眯着眼睛。
吊灯的辉光从他头顶均匀柔和地映照下来,罩住他半边俊俏的侧脸,平添生出数不清的低柔与优雅。暖黄的灯光成功地将男人露在外面的衬衫衣领镀上一层暗彩,深浅不明,奢华异常。
两人都彼此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助理偷偷打量着两人,面露疑惑。
男人将女孩的局促和不安通通收入眼里,只见他勾唇轻笑,扶了扶镜框问她:“去年的中元节你回了永安寺吗?”
慕寸心倒真没想到男人再开口问的居然是这个。她怔了怔道:“没有。”
很简洁的两个字。
男人的脸上布着阴影,慕寸心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她不断绞着手指,站立不安。
慕寸心几乎以为他不会说话了,因为他沉默了很久。可她还是料错了,只听见男人说:“我回去了,可惜没见到你。”声音很轻很轻,倒更像是呢喃。
男人的话一落下,慕寸心本就忐忑不安的内心顿时更加汹涌澎湃了。
这时外面的雨变小了。慕寸心探头看了眼酒店大厅墙壁上的挂钟,心下有了计较。她的左手捏了捏单肩包的包带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还未抬步就被男人轻轻扣住了手腕,微凉的触感立即遍及全身,就跟电流一样在身体里上下流窜,“等等,带把伞走。”
说着就从助理手里接过一把黑色的长柄伞转而递到她面前。
慕寸心轻瞄了一眼看到伞柄处细小的符号:Brigg,英国皇室的御用品牌。
日剧《我的绅士时尚》曾这样形容Brigg的伞:打开时会听到像踏过初雪时的声音。
金贵和高雅自是不言而喻。
她不动声色地抽出那只被男人轻扣住的右手,然后将那把伞推开,“不用了,雨也不大,况且我也不知该如何还你。”
她这样的人还是用商店里十几二十块的伞更合适。如果连十几二十块钱的伞也忘带了,那么就算冒雨也是应该的。
是谁说没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奔跑!
话音刚落她就跑了出去。
看着那人拐过墙角没了身影,男人最终收回目光,说:“回公司!”
***
慕寸心冒雨跑到盛时位于市区的写字楼,面试刚刚结束。她眼睁睁地看着面试官从大会议室里出来,整个人就像一只泄气的皮球瞬间瘪了下去。
该死的,都是那场大雨害的,不然她一定可以赶上面试。
她对着会议室的玻璃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看到镜子里那个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女人,自嘲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