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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问题解决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到佐佐木小次郎的家。由于没一点线索,他决定先找小次郎的师傅,找到了师傅,徒弟的下落也就解决了。
在去大坂的路上,复又钵一路打听,但无人知道金牧持齐的下落。好不容易问到一个知道金牧持齐的武士,告诉的消息又极不可靠,说他现在是隐居在越前某个地方,但不保险。
到了大坂,有人建议说,与其去越前找那飘忽不定的金牧持齐,倒不如就去找伊东弥五郎,弥五郎在金牧持齐名下学过中条剑,他本人就在大坂。有了点希望的复又钵在寻找弥五郎的路上又撞进了死胡同。他能得到的消息是:这个弥五郎一直住在白川的一间小茅舍中,就在京都东面。但现在又不知哪儿去了,好长时间在京都与大坂都见不到他的影子。
这样没折腾多久,复又钵的那寻找死者住址的决心慢慢消失了。这个城市的喧闹与激动已唤起了他的抱负。在这个繁华开放的城市中,有许多事情可以做,为什么要花那么多时 间去找一个死者的家呢?这里需要象他这样的年轻人。在伏见城堡,官方总是死板地执行德川王朝的法令。而在这儿,统治大坂的将军们正在网罗浪人、组建军队。当然,这不是公开的,但也不太隐蔽。几乎人人皆知此事。实际上,浪人们在这儿的确比在哪个城市都更受欢迎,比在哪个地方都过得更舒服。
市民中最近又有很凶的谣传。有人说,丰臣秀赖正悄悄地给那些流亡大名,象后腾又兵卫、佐奈田、幸村、丹嘉门这类人提供资金,其中甚至包括那危险的长宗我部盛近。长宗我部盛近现住在城郊的一条小街上,虽年纪轻轻,却削光了头发,如和尚一般,并把名字改为“梦人”。这意思很明白,就是向其他人宣布,他将不问红尘烦恼事,醉生梦死度时光。
而实际上人们都知道,他已收养了七、八百浪人。这些浪人信心十足,认为只要时机一到,“梦人”就会梦醒而起,为他的恩人丰臣秀吉报仇。他的一切花销,包括养浪人的钱,据传都来自丰臣秀赖的私人钱包。
整整两个月来,复又钵一直在大坂游逛,他越逛信心越足,认为他找对了地方。他认为巳时来运转,每天欢欢乐乐地找朋友,拉关系,想通过关系在哪个大名手下弄个差事。
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到了一年的最后一个月了,差事还没一点着落,钱却已花掉了一半。
一年中最忙的一个月到了,街上乱转的人群已不是那么拥挤。市中心已有好多空地,早上已是白霜一片,在冬天的阳光下冷冷清清。有七、八家零售摊四周已用草垫挡了起来,作广告用的纸旗,插毛棍都收到了里面。能够驱走冬意的,只有小贩的锣鼓声、戏院前的吆喝声。
天气冷了,喝米酒的多了。街边摆上凳子、桌子就是米酒摊。一天晚上,一家街边米酒摊打起来了,可还没让人们看清谁胜谁负,那帮闹事的家伙就夹着尾巴溜了,只在身后留下—滴血迹。
“谢谢你,先生!”卖米酒的在感谢复又钵。正是由于他的干预,才使得这些闹事的家伙—哄而散。“要是你不在,他们肯定会把这里的东西砸光。”卖米酒的鞠了几个躬,端上一壶温得正好的米酒,还添了些小吃略表谢意。
复又钵很满意。刚才那两个家伙突然打起来时,他威风凛凛地大喝一声,说谁敢碰坏这摊上的一碟—盘,就马上宰了哪个。那两个闹事的家伙赶紧跑了。
“这里顾客挺多,是吗?”复又钵亲切地问。
“快过年了,他们吃完走了,别的又来了。”
“要老是这种天气就好。”
复又钵的脸又喝得发红了。在伏见城堡扛石头时他曾发过誓,但现在不知怎么又喝了起来。“嘿!那又怎样!”他想。“一个人活着要是不能喝点……”
“再斟一壶来,老伙计!”
挨着复又钵坐着的也是个武士,虽然他未说话,可他的那一对长、短剑说明了身份。一般老百姓是不敢与他坐在一起的,虽然他没披斗篷,脖子上述有点脏。
“喂,给我也再来一壶,快点。”他翘着二郎腿喊着,并从下到上细细打量着复又钵。当眼光停在复又钵的脸上时,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喝一口我的吧,你的还没温好。”
“谢谢!”那人说着举起了杯子。“作酒鬼挺丢人,是吗?可我看你也在喝。这酒香飘飘,把我也勾来了。”话音一落,一仰脖儿,一杯下去了。
他的风度很讨复又钵喜欢,几分友好,几分闯劲,几分豪爽!他真能喝,复又钵一壶未尽,他却已喝下去了五壶!看上去决无半点醉意。
“你能喝多少酒?”复又钵问。
“喔,很难说。”那人随口简慢地答道,“如在兴头上,一次能喝下十壶、二十壶的。”
酒后话多,他们开始谈天说地了。谈了一会,那武士伸直腰板说:“德川家康算什么东西?无视丰臣秀赖的声明,自己到处乱喊什么‘伟大的领主’,真是不知羞。没有本田正住及 其他几个老友支持,他能得到什么?冷酷,狡诈再加点政治手腕—一我是说,他只有一点政治资质,而这种东西你在一般军人身上是找不到的。”
“就我本人而言,我希望石田三成在关原大战中取胜。但他太清高,不善于把大名组织起来,当然,职位也还不够。”
在发表了这一大通评论之后,突然他问复又钵,“如果大坂与江户再次冲突起来,你站在哪一边?”
复又钵毫不犹豫地说:“大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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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武士握住酒壶站了起来。“你是我们这边的!干杯!你在什么——喔,我该先说出我是谁才能再问你。我叫赤壁八十马,蒲生人。大概你知道坂团右卫门吧?他是我的好朋友,这几天我就要去见他。薄田勇人兼助——大坂城堡尊贵的将军,也是我的密友。当他还是个浪人时,我们就在一起转。与小野修理亮也见过三、四次面,但我不太指望他,虽然他比兼助更有政治影响。”他停了一会,似乎在考虑着是否讲得太多,然后问复又钵,“你是谁?”
复又钵虽然对这人的话不太相信,但还是觉得在他面前多少有些相形见绌。
“你知道渡田清玄么?”复又钵说,“他创立了富田门派。”
“听说过此人。”
“我师傅便是伟大的金牧持齐本人,他从渡田清玄那儿学了富田剑,然后创立了中条门振。”
“那你一定是名高手。”
“那是当然。”复又钵开始对这游戏感兴趣了。
“一看你的身段就知道你身手不凡。”赤壁八十马说,“恕我冒昧,请问在金牧持齐名下为徒时如何称呼?”
“佐佐木小次郎。”复又钵坦然地说,“伊东弥五郎,就是创立了伊东门派的那位,是我的师兄。”
“真的?”赤壁八十马大惊。
复又钵见状,开始紧张不安,正准备收回这一席玩话,但已来不及了。赤壁八十马已经跪在地上向他三拜九叩了。
“恕罪!恕罪!”赤壁八十马连声说着,“我常说起佐佐木小次郎,他是天下奇侠。恕我刚才出言不逊,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
复又钵大大松了一口气。如果赤壁八十马碰巧是小次郎的朋友或是相识,那可就要出大洋相,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了。
“别再磕啦!”复又钵宽宏大量地说,“如果太讲礼仪,那我们就无法作朋友了。”
“你一定对我的胡言乱语挺恼火。”
“怎么会呢?我还未卷入政治,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
“对,可你还是大剑侠!我曾多次听说过你的名字。”他开始刘复又钵关心起来,“我总认为你应当弄个官当当。”
复又钵天真地说:“我一心习剑,哪有时间交朋友?”
“我明白。你这意思是说愿意找个好差事?”
“不,总有一天我会在大名手下尽职的,现在我还不够格。”
“够啦!你有剑侠大名作后盾,这就与其他人大不相同。当然,如果你老是不吭声,那就是本事再大,也没人把你请出来。就说我吧,要不是你自己说明,你站在我面前都不认 识。”赤壁八十马停了一会又说,“如果你要我帮忙,我将非常乐意。说实话吧,我也正在托朋友勇人兼助给我谋差事。虽然薪水少点,我还是愿意呆在大坂城堡。我敢肯定,兼助定 会非常高兴地向权贵人物推荐象你这样的人物。只要你乐意,我就去跟他讲。”
第二十九章
就在赤壁八十马眉飞色舞地描述着锦锈前程时,复又钵怎么也摆脱不了那种陷入泥潭不可自拔的感觉。他一心想找个差事,可对冒名顶替又有些害怕,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吗?但又一想,要是说他就叫复又钵,是从美作乡下来的,赤壁八十马会帮他吗?他决不会帮的。毫无疑问,佐佐木小次郎这个名字能帮大忙。
有什么可担心的?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已经死了,而且只有复又钵知道,因为死者身份的凭证在他手中。没有这个凭证,谁也弄不清是真是假,为这点事,当局也不会兴师动众去调查。渐渐地,复又钵有了信心,相信这一秘密永远不会揭穿。一个大胆的设想在他脑子里形成了:他就是佐佐木小次郎,就象此时的小次郎一样。
“拿帐单来!”复又钵叫着,从袋里拿出了些钱。当复又钵起身要走时,这可把赤壁八十马搞糊涂了。“我的提议怎么样?”
“喔,”复又钵回答说,“如果你替我在朋友面前求助,我十分感谢。但我们不能在这种场合谈论这些,应该找个更僻静的地方。”
“那当然好!”赤壁八十马明显地放心了,觉得复又钵替他付帐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一会他们到了一处背街。本来复又钵是要把赤壁八十马带到豪华的大酒店去的,但新交的朋友坚持说去那种地方太花钱,并建议去又有趣又便宜的地方——妮姑城。大概有 点夸张吧,据说这儿寻欢作乐的夜场所共有一千家之多。正因如此,夜市奇旺,一晚上的点灯油就要一百桶!刚到这儿的复又钵有点犹豫,不一会就被这狂欢的气氛迷住了。
这附近有条护城河与海湾相连,每逢海潮起,水就往内倒流。一个人如果看得仔细,就可看到好多鱼类寄生虫及河蟹在沿街那伸至河面的窗户上及灯笼上爬来爬去。复又钵先看得很仔细,看着看着不安起来,有些水虫的形状使他想到了那要命的蝎子。街面上可就不一样了,到处是涂脂抹粉的女人。听赤壁八十马说,这其中有好多是前幕府将军的妻妾。在这动荡的世界里,垃圾中不乏这类残花败柳。
他们走进了一家妓院,复又钵什么也不管,一切让赤壁八十马安排。他看来是老于此道了,知道如何要酒,如何要姑娘,简直无可挑剔。到了第二天中午,赤壁八十马还兴致勃勃。以前被关在蓬茶馆里屋中的复又钵虽然觉得得到了补偿,但却力竭兴消了。“我不想再喝下去了,走吧!”复又钵终于要离开了。但赤壁八十马却动也不动,并说:“与我一起呆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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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到晚上怎么样?”
“我已约好会见勇人兼助了。现在到他家去还嫌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