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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小姐,这么巧啊?”明台笑喊着程锦云的化名:“没想到你也喜欢老李记的糖炒栗子。”
程锦云一点都不喜欢老李记的糖炒栗子,她更喜欢路边老人现炒的,物美价廉:“常听人说老李记的小吃在上海是喊得上名号的,今天恰好路过这里,来试试。”
“这家真的挺不错的,我就从小就喜欢吃这里的。”明台热心的介绍着店里喊得上名号的小吃。专注的他没有发现程锦云唇边一闪而过的讥笑,明家的少爷哪里懂得人间疾苦。这样一家店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吃得上的,如若不是为了那三位爱国青年,自己绝不会踏进这家店。
程锦云心事重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终于引起了明台的注意:“你怎么了,好像是有心事啊?”
程锦云心中惊喜,面上却不显:“你看了最近的报纸吗?”她放低了音量,小声道:“圣约翰大学的学生被捕了,现在关押在警察局。和他一起被抓的,还有我的两个朋友,都是爱国义士。这些日本人,太嚣张了。”
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撒野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对于他们的作风,明台剪得多也看得多:“早晚把这些人赶出中国去。”
程锦云见明台不往自己心里设想的走,有些着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 ※ ※
“哇,没想到你回国后的生活这么精彩呀。”陈雎儿盘腿坐在床上,圆圆的双眼因为惊讶已经鼓成了青蛙:“这个明楼真的好帅呀,于千军万马中披荆斩棘,救你于水火之中。哇哦,那个场面肯定很宏伟壮观。蕴仪、蕴仪,你好幸福呀。”
陈雎儿双手托着圆圆的下巴,花痴状的眺望着远方:“为什么我就没能遇到这么一个对我好的人呢?”
苏蕴仪已经回忆不起当初被救的场景,她曾努力回忆过除了一片猩红的血,再也想不起别的。经雎儿这么一说,她的脑海里隐隐有了这么一个画面,傲然俊挺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皮风衣,剑眉蹙起,眼神凛然。平常写字斟茶的手持着乌黑的双枪,跨过重重险阻,于熊熊烈火中冲出重围,风衣下摆被风吹得飞扬起来,于千钧一发间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喂,”陈雎儿扔掉枕头,挪到苏蕴仪身边挽上她的胳膊:“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的那个Mr。Right?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么样?”
苏蕴仪伸出食指点在她的额头,轻推的一下:“你才回来不累啊。人在那里,又不会跑了,休息好了我让你们见面。”
“哦,”陈雎儿泄气的垂下头:“可是我好想现在就看到他呀,我想要当面感谢他。谢谢他,让我没有失去你。”
忽的,她抬起头来,猛地向前倾抱住了苏蕴仪:“你要好好的,我们说好了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的,你不可以失信。”
轻柔的嗓音里带着哽咽,让苏蕴仪晶亮的双眼也泛起泪花,紧紧回抱着她:“我们当然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呀,以后我还要对我的干儿子、女儿讲她妈妈的糗事,讲她怎么傻乎乎的用可乐浇花。”
“哼,”陈雎儿不满推开她,“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啊,人家叫你推开,结果你听成退开,还独自一人跑得老远。”
“那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啊,配置的风信子被水淹死的故事呢。”对于对方的糗事,苏蕴仪随手拈来。
“你还曾经、曾经……”
“怎样?”苏蕴仪得意的看着陈雎儿结巴的样子:“说不出来了吧。哼,那就让我说。那次呀,我让你帮我摘芹菜,结果你把芹菜梗全扔进了垃圾桶,留了一把叶子给我。”
自己的糗事好像是真的比较多啊,陈雎儿通红着面颊,仔细回忆着独属于两人的故事,努力搬回一城。苏蕴仪也不甘示弱的一一反驳着。二人你来我往,谁都不肯退让。
许久不见的老友,在经历了激动的重逢,互诉着自己分离后的种种后,又开始了往日的互相揭短,而两人的友情在这样的‘争执’中,越发深厚不移。
※ ※ ※
另一边把明台单独约到茶楼雅间里,讲了自己的打算后,程锦云再次不敢置信的看着明台。她以为虽然他出生富贵,但是通过几次的国共合作,他还是有一颗爱国之心的,所以自己才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没想到他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也是呢,明家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衣来伸手,茶来张口;又指望他能够懂什么呢。
在这一刻,程锦云忘记了曾经明台所有的好,从前都仿如过眼云烟。她只看到了一个冷漠的世家少爷,玩弄人的感情如同儿戏一般。
郑海生这件事明台也很关注,事情发生在蕴仪所在的学校,担心她会受到牵连的明台一直关注这事。就连郑海生被抓进警察局这事,也是可以预料的。如果不是昨天自己接到了新的任务,倒是不介意陪着锦云一起去营救他,毕竟能救凭借自己的努力能救一个是一个。
但是现在不行,就在昨天老师已经亲临了上海。向自己传达最新的任务,代号为‘丧钟’的第三战区密码本的传送任务。密码本有两份,一真一假,亦真亦假,由自己和郭骑云各拿一份,同时送往第三战区,真的密码本上有他们所做的特殊标记。这次的任务事关重大,第三战区数百万将士的性命都交付于自己这一组手上,不容失败!
自己实在是分不出多余的精力的来制定另一个任务。这个郑海生是一个热血青年,虽然已经被抓进了警察局,但是时刻想要展现伪善的日本人还不会明目张胆的来杀害他,毕竟这件事关注的人很多,他们现在是能不动武,尽量不动。就算要动,也会给他安一个别的什么罪名。自己只需要在这之前将他救出来就好。
虽说免不了吃苦,但事有轻重缓急,也只能委屈他了。打定好主意的明台,委婉的拒绝了程锦云的建议。就在他找借口时,对方已经离开了。明台心中虽有歉意,却并没纠结多久,毕竟自己那件任务才是关系万千国人的大事。
第五十五章
冤家路窄形容的就是这个时候,求助无门的程锦云一大早就独自来到警察局门口观察地形,和值班时间。为了不影响怀疑,她进了一家茶社,装作等人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瞄了几眼窗外又回头继续饮茶。
大约10点多的时候,就看到上次和明台亲亲我我的那个富家小姐走了进来,还挽着另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程锦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用到‘冤家路在’这个成语,大概是看到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喜的笑容,一点都没有为国家沦陷表露出半天忧伤。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尤唱□□花。
“上海这么多茶楼,为什么非要来这一家啊,有什么特别吗?”苏蕴仪吹凉了,小小的抿了一口:“很普通呀,没什么特别的?”
陈雎儿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道:“我不是因为茶来的。”
“那是为什么?”
“为了追忆。”陈雎儿晶亮的双眼开始散光,“我就是想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
苏蕴仪探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凑到她的面前,小声问道:“遇到谁呀?”
“遇到……”陈雎儿的话没说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太过分了,这警察局的人也太不近人情了,大家都是中国人,居然帮到日本人做事,简直是卖国贼。”
不用回头,只听到这个尖利的嗓音,苏蕴仪就知道是谁。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们啊。还是这么自我得完全不顾虑任何人,仿佛全世界的人都要给他们方便,给他们让行是的。烦人!
“依萍,你冷静一点,小声一点。”方瑜扶着依萍的肩膀,安抚着她的怒气,将她拉到角落的一桌坐下来:“这里是警察局,如果遇到什么人,别书桓他们还没出来,你也进去了。”
依萍义愤难平的看着她,心中的怒气因为无法发泄而憋得满脸通红,只能紧握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茶碗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如萍眉头紧蹙的看着只知道发脾气,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人的依萍:“依萍,你就不能控制你的脾气吗。还要再给大家添乱吗,你是嫌我们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这句话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让依萍把心中不能发泄的努力,尽数招惹出来。她倏地站起来,狠狠一拍桌:“我惹麻烦,如萍,你什么意思。如果书桓不去你们学校,会有这些事吗?什么叫我惹麻烦,这些都是你招惹的……”
听不下去的陈雎儿,摇头晃脑的转过头:“嘿,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人,要吵架也不知道找个私密的地方,怎么在大庭广众下掰扯啊。”
苏蕴仪淡淡的道:“都吵架了,怎么还会知道找个隐秘地方啊。”
“那也是,但是就不能放低音量吗。毕竟这茶楼也不是他们家的啊。不过……”陈雎儿总觉得那些个人的行为,倒是和蕴仪前两天自己提到的那帮人行径相似,该不是有什么亲戚、血缘关系之类的吧:“依萍这个名字倒是熟悉得很嘛,你说,怎么……”
陈雎儿猜测性的话语终止在苏蕴仪那双无奈的眼睛里得到了肯定性的答案,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苏蕴仪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辛苦你了!”
和这两人感觉相反的程锦云欣赏的看着他们,虽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博爱泛滥。真是一群热血的中国人,虽说棱角尖利容易割伤他人,但是她相信只要他们愿意加入革命,组织会帮他们改造资本主义所腐蚀的缺点,成为一名完美的战士!
看到他们,程锦云越发相信自己的决定没错。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们几人的表现很好的向自己展现了何书桓等人是个拥有什么品质的人。如果真是那种走狗、卖国贼,又怎么可能拥有在这样遭难时刻还不离不弃的朋友呢。
就在程锦云对几人暗自予以肯定的时刻,依萍和如萍的‘战斗’升级。在嘴仗上从来没有赢过的如萍暗自生气一股闷气,转身就要跑出去,离开这座让人气闷的茶楼。却在无意中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熟人,她僵硬的点了下头,朝着她走去:“程小姐,这么巧。”
女人的直觉,总觉得这个程小姐对书桓也有着不简单的企图。可比起随时能够气死人的依萍来说,她倒宁愿和程小姐相处。至少她看起来很善良,也很温柔;不像依萍那般不可理喻。
“对呀,逛了一上午,累了,就进来歇歇腿。”仿佛是为了表现自己的真诚,程锦云还特地捶了捶腿,以示酸软。又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你呢?也是出来逛街的吗?”
“不是,”如萍沮丧的泪目莹莹:“书桓被抓了……”说完这话,泪水就如同卸闸的洪水,倾尽而出。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倾听,就一咕噜的开始往外倒苦水。
一直偷偷看戏的陈雎儿实在忍受不了了,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而旁边淡定的喝着茶,对面前这一状况彻底无视的状态,不由得鼓掌。这样的定力,实在是非常人所及。默默哀悼着这间记载了自己美好茶楼,从今天开始自己再也不会来了。美梦开始的地方,噩梦横行。
利落的付钱后,一把抓起苏蕴仪的手离开了茶楼。呼吸到了外面凉丝丝的空气,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这件事之后,陈雎儿曾经这么评价过这些人,她说自己很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