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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个侧福晋,连太后也来过问人选之事。
说起果郡王的侧福晋人选,黛玉便想到了身居辅国公爵位的达色之女——孟佳·静娴。这位小姐当初闹着哪怕为妾也要嫁给果郡王,很是轰动了一番。且达色只有爵位并无官职,与果郡王现在的定位很是匹配。
第三位则是四阿哥弘历,他今年已13岁了,到了该赐人的年龄。这事雍正早和黛玉通了气,赐下的两个格格:一个是端贵妃相中的人选,主事官达色女瓜尔佳氏;另一个是雍正相中的人选,士绅陈延章之女陈婉。
端贵妃谨慎,所选的瓜尔佳格格唯一出彩的地方是与宫中的敦怡皇太贵妃瓜尔佳氏有那么一丝沾亲带故的联系;而雍正择选的陈格格更像是他随手定下的人选,无一不在向外界透漏信息——这个儿子并非朕心所望,都安分点吧。
当然,只是两个格格罢了,无非是给那些蠢蠢欲动的朝臣、连带四阿哥自己浇上一盆冷水而已,并不能消迩他们日益膨胀的野心。
最后一位是三贝子弘时,他请旨将格格罗氏抬为庶福晋——这回他学聪明了,没直接再请封侧福晋,至于罗氏在贝子府的真正待遇如何之高,便不是他人该关心的事了。因着雍正瞧不得他宠妾灭妻的行径,干脆也给他赐下去两个汉军旗的格格——黛玉对此颇为无奈,雍正对悍妒的八福晋也不大待见,他这回又看不惯罗氏——怎么偏就跟儿子的后院较劲!
其实黛玉也很能理解雍正不待见罗氏的原因,八福晋好歹是老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身出郭络罗氏一族,出身尊贵;而罗氏只是包衣宫女出身,把持住三阿哥后还拾掇着弘时打骂三福晋——以雍正对包衣世家奴才的厌恶,若非弘时当初难得大着胆子苦苦哀求,焉能留罗氏到今日。
黛玉将这些事想了个遍,心里有了章法,这才提笔批示。
【五十六】
七月份的喜事便凑做一堆,赐给四阿哥的两个格格用小轿抬进了阿哥府;果郡王推脱不得,怀着忐忑的心情纳了孟佳氏为侧福晋。
果郡王的婚事也是在宫中置办的,因着舒贵太妃在安栖观内清修,筹备婚宴的差事就落在了黛玉手中,长春宫也备足了厚礼;另有一众交好的爷们前来捧场—连现年十岁的二十爷胤袆也来凑了个热闹。
老十七年龄小,与十五、十六两位阿哥最是交好,老十五老十六又颇得雍正宽待喜爱,再加上个淘气诸事不怕的小二十,三人在老十七的婚宴上闹得几乎把整个阿哥所翻了天去。最后小二十年纪最小精力不济,当先被嬷嬷哄着回去睡下,剩下老十五老十六都是醉趴下被府里的奴才抬了回去。
雍正听了两个弟弟的熊样哭笑不得,特意免了二人明日的早朝不说,还颇为促狭地让内务府减了这两人一年份的酒。
还有一桩趣事,近来雍正被太后折磨的心烦,他思来想去一番,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便开始隔三差五的召见被他加封为‘贝勒’的十四弟胤祯。
孰不知老十四是满腹的腹谤憋在心里,面对开启了‘伤春悲秋回忆往事,满嘴煽情就是不谈正事’的四哥,只得搜肠刮肚的拼命回想那些‘温馨记忆’。这可苦了胤祯,说实在的,他跟他老哥年差十岁,佟皇后病逝后雍正才回到德妃的永和宫,那时的胤祯才三岁。再后来胤祯十岁时雍正就被封了爵位,出宫建府。只那时胤祯早就和老八等混在了一块,对这个性格不讨他喜的哥哥更没印象了。
既然没啥共同的童年往事,那就说说成年后秋狩之类的事吧。说着说着,胤祯还真找着感觉了,愈发声情并茂,哪想到雍正还嫌他说得烦了,命御膳房送来两块上好的鹿肉就把他连人带肉的打包回府了。
胤祯气得差点跳脚——嘿!小爷勉强给你说了半天就算了,我说出感情来了,你居然还嫌弃了?!
胤祯闷头回府就把这两大块肉做成烤肉吞了下去,倒把完颜氏吓了一跳。结果胤祯晚上就因吃腻了肠胃吐了半宿,连夜请了太医来看——雍正还以为他是贪嘴吃坏了,心里一面纳闷怎么他以前没发现十四弟喜欢吃鹿肉这个小爱好,回头又赐下去不少鹿肉。
此事也被看作是雍正重视的前提——这点倒也没错,老十四受的这几回‘情感折磨’总算没白受—雍正回头就把他提到了‘宗人府令’的位置上,又直接把他踢给六阿哥弘晗给小六当老师。
小六越大越有梦想当武将的趋势,雍正觉得不该压抑孩子的爱好,而老十四在历史上被尊为‘大将军王’,在军事上所向披靡,可见是很有真材实料的,索性让他去当小六的启蒙老师,刚刚好。
*
按清制,侧福晋是上得了皇家玉牒的:康熙规定福晋一词专称正室,侧室称侧福晋。为了强调福晋的嫡妻地位,又称其为嫡福晋,嫡侧有了明确区分,嫡出专指嫡福晋的子嗣,侧出则是侧福晋的子嗣。但是即便如此,侧出也不等同于庶出,侧福晋是有身份有朝廷认证的女人,她的身份是要远远高于庶福晋及侍妾的,侧出子嗣的地位也要远远高于庶出子嗣。
故因此,大婚后次日一早,果郡王便携了孟佳侧福晋前去养心殿给雍正请安:这一来是跪谢圣恩赐婚之举;二来则是问问章程——要知道这大婚后的皇子按制就该出宫建府,领差事了。
果郡王掐着时间到了养心殿时雍正已和黛玉用了早膳,正打棋谱消磨时间歇息着。果郡王瞧着苏培盛带人撤膳食,心底不由暗自庆幸没赶上陪四哥用膳——要知道皇帝赐膳实是规矩一大堆,荣耀是外臣的感受,起码他们是不想遭罪的。
一面胡思乱想着,老十七一面上前撩袍扣首道,“臣弟恭请圣安,祝贵妃娘娘金安。”孟佳氏亦紧随其后一一拜礼。
“十七弟来了?免礼。”雍正语气平平,听上去兴致不高。
下面的下厦子则极有眼色的上座上茶。
结果还没等老十七把椅子坐热乎,便见慧贵妃笑意盈盈的走了下来拉住孟佳氏的手,一面笑道,“真真是个端庄可人的姑娘,本宫见了就觉喜欢。”又对雍正道,“皇上和十七弟定是有话要说,那臣妾就带着十七弟妹回长春宫说些体己话了。”
随后慧贵妃带着孟佳氏愉快退场,徒留十七爷面对他四哥浑身的不自在。也不知是为什么,胤礼为了藏拙便做出无心政务的样子来,整日只喜好诗词典藏,名画美酒。可这幅荒唐样子他是绝计不敢在他性格认真的四哥面前显露出来的,索性他四哥平素也不爱搭理他,却不知这回是打的什么主意。
深怕被雍正惦记忌惮的老十七忍不住各种阴谋论起来。
“上来坐吧,”雍正指了指棋盘的另一旁,神色如常道,“你我兄弟间来下一局。”
胤礼闻言只得坐了上去。
雍正便问,“你一早前来所为何事?”
雍正是明知故问,胤礼也只得有礼答道,“臣弟是来叩谢皇上隆恩。”
雍正便点了点头,手边落下一字,见胤礼下的小心,总算给出个笑脸道,“你我兄弟俩也许久不见了,无须多礼。你棋艺虽佳,但朕也不见得差你一筹,只管放手下一局。”
胤礼不免汗颜,心想这许久未见之说还不是你不肯待见我?我自然能躲就躲。只是瞧着皇上这架势,难不成是要秋后算账?
胤礼一边想着,手下也真是放开了思维对弈,他神思敏捷,棋路颇见大气之态。酣战正激时,胤礼全然全神贯注,冷不丁听雍正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十七弟觉得这话何解?”
胤礼手一抖,手里的棋子都差点被他甩出去,谁知等他抬头来看,雍正反而言笑晏晏,面上一团和气,亲切道,“所谓攻心为上,十七弟这反应可不行。”
只这一瞬,胤礼掌心已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琢磨不透雍正的打算,只得顺势而为镇定道,“臣弟受教了。”——雍正要真是和他算总账,他也反抗不了什么。只是再转念一想,他素来表现的毫无危险,雍正又刚刚为他择选了一位贤淑的侧福晋,想来适才一番言语只是试探。
接下来胤礼自然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直至一局将终时,雍正果然问他,“皇阿玛在世时你便是最得宠爱的皇子,甚至几次表态暗示于你,只可惜皇阿玛突然病逝,那时你只十一岁。而在朕登基后加封其余兄弟,便是对小于你的几个也是宽厚有加,独独待你冷颜相对,甚至连你额娘都被逼的出宫清修——你可曾心怀怨恨?”
听得这话胤礼哪里还敢安然就坐?忙一提袍脚跪了下来,却是不敢再巧言以对,沉声坦白道,“臣弟那时年幼,皇阿玛骤然崩逝,我与额娘便失了庇护,原想着就此和额娘相依为命就是了,谁想太后娘娘前来的一次‘探望’,便令臣弟不得不与额娘分别——此后臣弟又不得不讨得太后放心,若说是心中全无一丝怨愤,皇上只怕也不会信。”
“是了,”雍正舒展了眉头,“从前你小时便很聪敏,在一些政事上也有自己的见解,又怎会越长大越不成器?”雍正冷哼一声,“你恐怕不仅是怕太后视你不佳,也是在防着朕哪日将你除之后快了吧?”
胤礼只得尴尬又惶恐的垂首不语,又听雍正道,“也罢,起来吧,从前的事朕也懒得计较。如今你已大婚,又正值壮年,是愿为朝廷效力还是空抱着爵位终老一生?”
得,您老这句话有他选的余地吗?若是不从了四哥您,难不成臣弟我还要被您圈在皇宫里养一辈子?
胤礼忙起身躬身道,“臣弟怎敢终日无所事事?愿为皇上分忧。”
雍正盯了他半晌,缓缓道,“如此,待你的果郡王府修葺好你便搬出宫去吧,明日便先去理藩院协理管事。”
胤礼便答,“是。”雍正又嘱咐他道,“太后那里你带着侧福晋也要去看一看,也不要忘了去安栖观给你额娘看。”
谈及额娘,胤礼难免有些激动,雍正便微微一笑,“若你差事办得好,接你额娘出观奉养也不无不可。”
有了奋斗目标,胤礼当即表态道,“皇兄但凡有何差遣,臣弟在所不辞!”
这回就成‘皇兄’了,终是少年心性。雍正心下暗笑,又想老大十九岁时也是一腔热血和老二死磕,不免释然。道,“如此,你便跪安吧。”
*
至七月底,果郡王府总算修葺而成。一应人手雍正皆命由慧贵妃操办,太后意图插·进·去的人手都被返还回了慈宁宫——太后连连碰壁,自又气了一回,又拉不下脸直接去找果郡王说事,只得权当没看见。
到九月中旬,延禧宫终于有了动作——恭贵人请示掌权的慧贵妃,要前往安栖观上香请福。
【五十七】
薛宝钗自从乌雅贵人口中套出舒贵太妃后就一直静候佳机,等着一个绝佳的时机去会一会这个先帝爷后宫中的传奇人物。更重要的是——据闻先帝在时贵太妃与当今太后乃是交情甚好的‘姐妹’,至于这‘姐妹情深’是真是假,也是仁者见仁之事。故而太后的那些陈年旧事,贵太妃是最好的见证人。
只是要去安栖观必然绕不过太后去,薛宝钗正自烦恼,不料太后倒先找了她。
“你禁足修佛这些日子,可有所得?”慈宁宫一如既往有檀香缭绕,太后端坐于上首,一双眼不见往日慈和,锐利地盯紧了她。
薛宝钗心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