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印,“凡叔,走路都这么气息不稳,可是有什么事情。”
凡叔长长地吐了口气,“少主,刚我收到消息,在洛水。”
刚提到洛水,沈唐就止住了凡叔的话头,沈唐稍偏一偏头,看到阁楼的窗子还开着,缓缓说道,“进来再说。”说罢一挥手,窗子“啪”一声关上,再听得“吱”的一声,屋子的门开了,凡叔会意,立马跑进房里,在进屋前却还不忘拍掉沾在黑色靴子上的雪。
沈唐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抓着只骨瓷茶杯,案上的香炉还升着烟,闻上去却不似安神香的味道。
“少主,这洛阳的堂口来报,说在洛水上看到有人佩着谪仙剑。”凡叔站在沈唐面前,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样子。
听到谪仙剑三个字,沈唐的脸色骤变,手中的骨瓷杯应力而碎,沈唐的手不小心被割出了几道小小的口子,血珠从伤口里冒了出来,看着都觉得是刺刺的痛。沈唐却似感觉不到的样子,阴沉着脸,“可是九斋翁?”
“不是,据报是个大约十七、八的姑娘。”
“十七、八岁”这个年纪就能拿着谪仙剑,难道是九斋翁的徒弟,“那人是抓住了?”
“被三个年轻的姑娘救走了。”凡叔讲到这的时候,明显感到了沈唐越来越盛的怒气,自己说话的底气也弱了下去。
沈唐将碎瓷撒在案上,声音僵硬,“出去。”
凡叔根本不敢再停留多一刻,急急告退。
沈唐眼里的阴影越来越浓,浑身散出危险的气息,呼吸愈重,后颈隐隐显出淡蓝色的水纹,右手不受控制地向前伸着,右手手掌忽地破裂,血肉中化出一颗珠子,散出幽蓝色的光。沈唐的脸显出痛苦的神情,又如同失了神志一般,跪倒在地,任由珠子在掌中不停地转着。
过了许久,沈唐重重地跌在地上,手中的珠子已经消失至血肉当中,手掌上的破裂也已痊愈,只是掌中有一块皮肉的颜色略嫩,后颈的水纹也消失不再。
屋子的窗户糊着的纸不知何时被戳了一指,冷风从洞眼里透了进来。
泰山有盛事,连带着周边的城镇都热闹的起来,余一青虽然没有目的地,但阴差阳错地也算是没有走错路,距泰山是越来越近了。聊城,就是她现在的落脚地。
余一青混在个酒楼里,竖着耳朵,听着坐在边上的江湖人讲着现在江湖上的事情,当然,现在最热的消息当属即将召开的武林大会,听到余一青觉得要想融入这个江湖,泰山的武林大会自己是非去不可。余一青让小二给她烫了一壶酒,切了斤牛肉,烤了半只鸡。她就坐在酒楼的二层,靠着栏杆的位置,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素衣罗布,风尘仆仆,路边上的叫卖的小摊贩总是能抓住人的耳朵,外来的新奇玩意儿,胭脂水粉,吹得天花乱坠的神兵利器。自从余家出事之后,上了关山的余一青再也没能体会这样的生活了,她闭着眼睛听着那些市井的声音,竟然也有些湿润了眼。
待她睁开眼,便发现有只黑黑的手伸在她的那半只烤鸡上,余一青拾起筷子重重地敲在那只黑手上,“哪里来的小贼。”
黑手的主人吃痛地“哎呀”,缩回了手。
余一青带着假意的愠色,瞪了一眼桌边的人。可刚假意生气的脸在看到桌边的人之后,便连假装都装不起来。
怎么会有人有那么无辜澄澈的大眼睛。
估计比余一青小个三四岁的年纪,戴着破旧的小布帽,身上的衣服也打着满满当当的补丁,一双手都沾着黑色的煤灰,上面长着许多的厚茧,可惟独这脏兮兮的脸蛋上长着双水汪的大眼睛,眼波里的清澈,让人能够一下子忘却烦恼,长而略卷的睫毛,显得这双眼睛格外地好看。
余一青竟然忍不住伸手去抚这个小姑娘的眉眼。
小姑娘往后仰,避开余一青的手,嘴里念叨着,“娘亲说过,不能随便让人碰自己的脸蛋,不过,看你人也不坏,你把半只鸡给我,我让你碰一下下。”
明显得稚气未脱的回答,可余一青也没多少成熟,竟然将桌上的烧鸡往小姑娘的面前推了推,“喏”。
小姑娘也是实诚,抓起烧鸡要走的时候,身子往前倾一倾,凑近了余一青,“来,给你碰一下。”
余一青也有点着了魔的感觉,手指轻轻地掠过小姑娘的眉,“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听到余一青问,又往后退了退,小黑手指了指桌上的那斤牛肉,“你给我那个,我就告诉你。”
余一青嗤笑,“那我点的东西不都给你拿走了。”
“是你要问的,我又不逼你。想知道总要给代价的,况且我看了你那么久,你都没有要吃的意思,与其浪费还不如给我。”小姑娘一副我是在帮你的表情。
余一青不置可否地笑着。
跑堂的正准备给余一青的酒加个炉子,看到小姑娘在这,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将炉子放在桌上,便轻车熟路般地拧上了小姑娘的耳朵,“又是你这个家伙,怎么赶也赶不走。”
“哎哟,疼,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小姑娘忙伸手去解救自己的耳朵,连半只鸡也顾不上了。鸡就要沾地的瞬间,余一青接住了,她将鸡放回盘里,抓住跑堂的手,斥道:“是我叫她过来吃的,怎么,你有意见。”
跑堂本是恶狠狠的模样,一见余一青出声,忙堆出笑脸,“我是怕她吵着客官,既然是您叫来的,那是我多嘴了。”跑堂赶紧松手,将桌上的酒暖到炉子上。
小姑娘咧着嘴,笑出声来,她拉着凳子坐下,扯了半只鸡的鸡腿,递到余一青的手中,“看来你真的是好人,这鸡腿我请你吃。”
这本来就是我的鸡腿好吗!余一青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说出的却是另一番,“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以后怎么找你。”
“我叫江小雨。”小姑娘捧起那小半只鸡,啃了起来,“你叫什么啊。吃,快吃。”
余一青盯着那只鸡腿上的黑色爪印,轻皱着眉,不知该如何下嘴。“我叫余一青。”
酒足饭饱之后,江小雨又哄着余一青再剁了两斤牛肉,拎了壶烧酒,拉起余一青的手,“来,我带你去逛。”
余一青一手被江小雨牵着,另一只手急忙抓起玉青白和包裹,紧紧地跟着她下楼去。
江小雨带着余一青左拐右拐地,余一青眼见着周遭越来越荒凉,人越来越少,这小姑娘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过了没多久,余一青看到了个破陋的大窝棚,窝棚外有三三两两的乞丐在晒太阳,见到江小雨出现在他们面前,懒洋洋地伸出手要东西。江小雨将其中的一块牛肉扔到了他们手上,“马爷爷还没有出发吧。”
“没,你进去吧。”
江小雨拉着余一青就往窝棚里跑,窝棚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一些,余一青动了动鼻子,很是难受。江小雨却是习以为常的样子,没有任何的不是。窝棚一角躺着个老乞丐,从其稍显整齐的衣物能看出这应该是比刚那些乞丐高一等。
江小雨把烧酒和牛肉都摆在那老乞丐面前,“马爷爷,这是小雨的新朋友效敬你的。”
老乞丐将面前的头发往边上撇了撇,俯身闻了闻香味,有些满意地将手支起,“算你这小女娃知道我的胃口,不过,我了解你,你肯定有事情求我。”
“马爷爷你真是料事如神。”江小雨朝余一青眨了眨眼,可余一青就不是个会看眼色的人,五年多的关山生活,她早就忘却了和人说话、揣摩人的心思是怎样的了。
江小雨将余一青拉近,在她耳边嚅嚅,“我观察你挺久了,每次有人说武林大会你就听得入迷。不过,这武林大会可不是想去看就能去看的,得有人带你过去。”
“小雨,你在嘀嘀咕咕什么,有话就说。”老乞丐撕了两张牛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马爷爷,你能多带一个人去武林大会吗,就是我这朋友。”
老乞丐打量着余一青,“既然你开口,我吃人的嘴短,带她去也不成问题,不过她怎么着也要像我们的人吧。”
江小雨得意地拍拍胸脯,“这种事情简单,就交给我了。”
余一青见江小雨那么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略略有些不安,这小姑娘想对自己做什么。余一青的手不自觉得握紧了玉青白的剑身。
作者有话要说:
☆、玖
凌云山上,苍峨派的夜落师太站在大殿前,早前巡山的弟子来报,看到叶青樱三人已在山脚的渡头下船。夜落师太内心喜悦,特意换上了全新的道袍,等候在大殿前,虽假意说是在吸天地灵气,可其他弟子都知道,是师傅最中意的弟子回来了。这近两年的时间,夜落师太也没有多提什么,但每每教授其他弟子武功的时候总是能提到,要是谁谁谁练这一招,能使得多么多么地好。
起风了,大殿迎风,夜落师太的道袍系带在风中飘扬的,当她看当三个青衣持剑,朝她快步跑来的人影时,一直绷着的脸露出了微笑。叶青樱她们的脸上满是一路风尘,见到夜落师太的时候,三人都冲着她扑去,嘴里亲热地喊着师傅。夜落师太轻轻地搂住她们,然后又咳嗽道,“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又回到了道姑那种冷冷清清的样子。
叶青樱三人安静地站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是一样的笑,这师傅就是喜欢端着,明明心理欢喜得不得了。
“外面风大,进去说。”
“是,师傅。”
夜落师太盘坐在大殿内厅的蒲团上。
“这么说,一路上都还是顺利的。”
许灵戈点了点头,“除了洛阳附近稍稍有点阻滞之外,一路上基本没有碰到什么事情,就是有些地方有小毛贼,那些我们解决地绰绰有余。”
“你们之前飞鸽传书说进了血盟的地界,竟然没有遇到任何事情。”夜落师太在接到叶青樱的飞鸽传书之后,提心吊胆了很长时间,直到今天见到她们毫发无伤地站在自己面前才安下心来,不过,竟然没有任何的危险,她有些不相信。
“是的,师傅,我们也很奇怪,好像血盟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三人一样。”叶青樱也是一脸疑惑。
“这真是奇怪的事情。算了,你们给我说说在洛阳发生了什么。”
“我们在洛阳边的洛水地界碰上了三洛门在为难一个姑娘,我们管了管闲事。”叶青樱轻描淡写,略过了余一青的来历,“后来我们到了一个很诡异的小镇,住进客栈后被下了药,昏睡了将近一天,还是很奇怪的,没有任何的损失。但小镇里所有人都不见了。”
宋谣在一旁,头低着,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夜落师太注意到了宋谣的神色,从进内厅开始,宋谣就一直在边上不说话,几度欲言又止的样子。“宋谣,你有什么想说的是吗?”
“师傅,那个姑娘其实。”
“谣儿。”叶青樱大声地喝止宋谣,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夜落师太瞪了叶青樱一眼,转而看向宋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宋谣长长地吐了口气,直了直身子,冲叶青樱挑了挑眉,“那个我们在洛水畔救下的姑娘叫余一青,手里的剑应该是谪仙剑,我们有问过九斋翁,她叫九斋翁师傅。”
“真的!”夜落师太明显对宋谣说的事情感兴趣了起来,“后来呢。”
“客栈那里,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