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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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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佩嘟嘴道:“我不是怕四姐姐忘了嘛……”
    
    “这些事,学学就会了。四妹妹过来,到二姐这儿。”
    
    说话的杨释贤,她是二房的庶女,也是二房唯一的孩子。她生母曾是老太太跟前最得意的丫头,年纪大了,没舍得发付出去,就给了老二正义为妾,生释贤的时候,落下了毛病,一直缠绵病榻。在释贤八岁那年,过世了。
    
    在传说中,这位姨娘是极为出挑的。
    
    释贤很好地秉承了她生母的美好:高挑、美丽、顾盼玲珑、善解人意。
    
    于是,老太太就格外地喜欢她,大房的嫡女释媛同样也是杨氏释字辈中的长女,可就是不如释贤这个庶女吃香。老太太心情不好,谁都逗不乐,偏就释贤一出马,不用开口,老太先就笑开了花。
    
    听见释贤召唤,释然“哦”了一声,只管一动不动看着。
    
    “过来呀。”释贤越发地亲切了,那眼神却有几分冷。
    
    敢情杨释然这小蛮女想借此显现她的胆大包天?
    
    她的念头才刚转开,却见释然动了。
    
    走了两步,释然忽然住了脚,慢慢转身,甚是不放心地问陶氏:“娘,那一垄地呢?”
    

第3回

    因为释然的那一撞,就此落下了一个“拼命四娘”的绰号。为此,陶氏一直耿耿于怀。因为,最早这个半含讽刺意味的称呼,是从大房那边传出去的。
    
    释然是个小女孩儿,后头还要嫁人,落下这么个粗野蛮横的名声,其必会影响以后的择亲婚姻。细想来,大房果真用心险恶。
    
    “就没见过姜丽花这么阴险的女人。那是你侄女儿啊,也狠得下这个心?你算计个小孩子有意思么?有儿有女有孙儿的人,就不能积点阴德?”
    
    陶氏一边拾掇着炕上的东西,一边絮絮叨叨。
    
    桂月一边打着下手,同样愤愤不平:“大太太这么做,也太不厚道了。什么事儿都往下人身上推,当咱们都是傻子么!下人们嘴巴不牢,那是做主子的治家不严,疏于管教。也别怪咱小人之心,换个话说,要是主子不松口,做奴婢的他敢这么胡吣?好不好然儿还是他们的半个主子呢!”
    
    顿了一下,犹不解气:“让这样的当家,迟早得出事儿!”
    
    陶氏扭过脸来,不无严肃道:“出了事儿,你以为你跑得脱?”
    
    桂月吐了吐舌头,干笑道:“省得,唇亡齿寒嘛……不过,然儿真是好样的,就那么一问,就把大太太的里子面子全扫光了。”
    
    “是啊。”想起那天的事儿,陶氏却是一丝高兴也无。
    
    她也没想到,女儿会那么“蛮”,当着一大家子的面,哪壶不开提哪壶,别的通不记得,就光记得那一垄地了。
    
    大太太拿她行男子礼开刀,含沙射影说她“回错了魂儿”,被个男孩子上了身。
    
    陶氏当时又气又急,可也百口莫辩。怎么辩?然儿的举止就是有问题,从前又不是没教过,怎么一觉醒来,连自己是个女孩子都忘记了?
    
    可是,当面对质显然是不智的。一来,会给众人一个“不贤惠”的印象,平白惹老太太嫌憎,二来,就算问释然,她也未必肯说。
    
    要说然儿还是她的然儿,大概也就是这个脾气了。仍旧像从前一样,千唤不一回。说傻吧,指使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可是要说不傻吧,很多时候她对谁都爱理不理的。
    
    到底也不清楚,那颗小小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说她回应大太太这件事吧。装傻卖痴地就甩了对方一个嘴巴子,让大太太有苦难言。最后只能做出大度的模样,说:“到底是小孩子心眼儿小。一垄地你大伯岂会占那小便宜!”
    
    是啊,童言无忌,你一个长辈跟个小孩子计较,岂不显得小气?
    
    想到这里,陶氏不确定地问桂月:“你觉得然儿有没有哪里不一样了?”
    
    桂月粗心,笑道:“到时比以前更懂事儿了。大一点是一点。她原本就是个没脾气的,这可是姐姐的福气呢。”
    
    “那倒是。”陶氏松口气,眉眼由衷地送散开,“也就这个孩子最省心,不知不觉就长大了。那三个加起来,也没她一个体贴父母。”
    
    桂月吃吃笑起来:“怎么会呢!小孩子都是闹的,吃喝拉撒,一有不对就要哭哭啼啼。像二姑娘这么乖巧的,天底下也没几个吧?反正,我是从没见过。姐姐你见多识广,想必见过。”
    
    妻妾二人更贫着嘴,只见大姑娘释怀轻手轻脚出现在门边,手里还抓着绣花棚子,上面的两朵牡丹逼真得像是要滴下露水来:“娘,然儿回来了。”
    
    这声娘显然喊的是陶氏,因为桂月就跟没听到似的,仍旧在叠一架蚊帐,压实再压实,然后用一根带子绑了,放进大花布包袱里。
    
    陶氏这时已经一偏腿,滑下土炕,轻提裙摆跨国门槛,穿过正间,站在了屋檐下。
    
    目光到处,先是看见了台阶上摆着的一把新鲜韭菜,一根麻绳拴着半斤油汪汪的五花肉,还有一幅猪肠子,承在两片芦苇叶子上。
    
    释然正就着铜盆洗手,袖子上还沾着早上的露水。
    
    “没割着手?”陶氏朝她的手飞了一眼。
    
    “没。”释然闷声道。
    
    “镰呢?”陶氏朝南墙上瞅了两眼,看到了石头缝里挂着的镰刀,放下心来,“挂紧了?别掉下来打到脚。”
    
    其实她纯粹是在自说自话,对于这种问题,释然一向是不予作答的。她的意思也很明白:你若是不放心,就自己过去看看。再不放心,就别使唤别人了,自己做最放心。
    
    陶氏倒也没去查看镰刀挂的牢固不牢固。不知为什么,释然做事儿总是让人很放心。
    
    也许是做惯了的缘故?
    
    父亲不在家,有些粗活儿就要孩子们做。大姐释怀要绣花卖钱,两只手金贵,除了针线,别的事情一般不用她。释言还小,需要人陪伴,这个事情就交给了释容。于是,杂七杂八的活儿就责无旁贷落到了释然的身上。
    
    她长的比姐姐妹妹要结实一些,又舍得出力,除草、浇菜、倒浑水、跑腿儿,都做得很溜。而且,这个年纪即使是满大街跑,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很是给陶氏和桂月减轻了不小的负担与顾虑。
    
    陶氏上前去伸出两根指头,拨了拨猪肠子,问:“你陈叔怎么说的?他给你,你就拿着了?”
    
    她原本跟陈屠说好了,今天会打发孩子过去割点肉,结果却多出来一挂猪大肠。这要是淘洗干净了,一家子可是能吃三两天呢。
    
    对于清贫之家而言,一根草都是金贵的。
    
    释然甩甩手,拉过架子上的手巾胡乱擦了两下,“哦”了一声。
    
    陶氏原也没指望能从她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便把肉肠拎去东厢厨房,切下来一半肉留着自家吃,另一半则仍旧用麻绳栓了,交给释然,让给东边的外祖送过去。
    
    “我也去。”释容高兴地叫嚷道。
    
    “告诉外公,中午我煮茼蒿豆渣,晚上包槐花包子,让他们不用煮太多饭。”陶氏跟在后面叮嘱。
    
    “知道了,娘。”释容欢快地应着,紧紧拽着释然的袖子,一溜蹦星消失在照壁后。
    
    三房东边大概有十六七间房的范围,疏疏落落栽植着好多的槐树。生槐树的地方基本是不长杂草灌木的,碧槐参天,盛夏里乃是极好的避暑之处,常有女人们结伴过来,聊天、做针线。
    
    林子里有一口高台老井,周围街坊吃水,都要来这里,一天到晚人迹不绝。所以,林子虽然深邃,却也并不森冷。
    
    走过槐树林,穿过南北大街,陶老太爷就住在对面的巷子里。
    
    临街的几个草垛上下,几只鸡在晾翅捡虫子。每次经过这里,释容总会左顾右盼,问她做什么,她会神神秘秘地告诉你,她在找鸡蛋。
    
    说白了,想捡个漏。
    
    释然未予理会,只管往前。释容没有看到鸡蛋,不禁有些失望,一直进了外公家的门,还在嘟囔“运气不好”。
    
    “不是你运气不好。”大舅坐在院子里,抱着一簸箕的绿豆,正在挑拣里头的虫子,“到下蛋的时候,它们就回家了。就算它们在那里下蛋,你这个时候去,也太晚了。”
    
    为了能够捡到鸡蛋,释容很虚心地向大舅“讨教”。甥舅俩就从鸡蛋说到了路旁苦李上,又从苦李说到节操品行上。
    
    释言站在檐下,静默无语。
    
    据说大舅的学问是可以做秀才的,可是,陶家的出身却断绝了这条仕途。陶老太爷祖上就是匠户,这个行当,按照新明律例,是要代代世袭的。读书可以,但却无法参加科举入仕从政。
    
    况且,大舅的身体也限制了他的行动。他自少时就有哮喘的毛病,年纪越大,咳喘得越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毛病是治不好的,不过是多活一天赚一天的事儿。
    
    他甚至都无法继承父业。
    
    这真是他的悲哀。但是,他一向都很温和,至少,在释怀和释容她们眼中,大舅是个没有烦恼且又有一肚子典故的人。
    
    释然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看着大舅单薄的后背,浆洗得干净的月白衫裤,感觉就好像一片云,随时都可能被风吹到看不见的地方。
    
    世上最快乐的人是傻子。无知便无畏。而像大舅这种,读的书多了,心胸宽广了,却没有足够充实的东西填补进去,整个人便会虚浮、寂寞,对于身边的一切,也许就不会太在意,因此,也就会生出随时抛舍无所眷恋的情怀吧?
    
    “二嫚,你站在那儿干什么?”二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充满活力,信心饱满。
    
    二舅为人跳脱,脑子活泛,心灵手巧。不但继承了父亲的铁匠手艺,但凡裁剪、制衣、煮饭,样样拿得起、放得下,这一点,倒是跟陶氏很像。
    
    这么个机灵的人,偏就喜欢释然。因为,只有释然最听话、最骄人放心,不论说什么,从来不会打断或者是质疑。交代做的事儿,总是不会忘记,且能够完成的很好。
    
    主要是没有释容那么多话,嘀嘀咕咕,好像梁下的燕子,开了口就收不住,未免聒噪了些。
    

第4回

    听见二舅招呼,释然转身进屋。
    
    正间很大、很高,既是生活区,也兼着作坊的功能。
    
    地上摆放着又长又厚的生铁,充当案台。打铁、箍桶,都要借助这块生铁来进行。空气中弥漫着铁屑的味道,不讨厌。北边早已辨识不清颜色的方桌下,堆满了各种白的黄的铁皮。
    
    陶老太爷做的是打铁桶的行当。只有家境宽裕的人家,才会想要一对铁质水桶,像释然家里,用的都还是木桶。而有些人家,则用泥罐,黑黑的那种,摸一把,一手黑。
    
    这种泥罐被广泛地使用在饭桌上,盛饭、盛汤,便宜好用。
    
    只是新买的不能直接拿来盛东西,必须用草木灰里外擦遍,去了表面的灰胎,再用清水、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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