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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现在,你还不想让我知道吗?”陈子昂眼底暗红,眸子里写满了悲恸和压抑。
七年了,他找了她七年。如果当初他有什么不对,那么七年的时间还不够磨平她心里的怨气吗?她一个人守着这样的秘密,承受着这样的疼痛,七年的时间还不能向他坦白吗?他不懂,她曾说过这个世上最爱的人是他,爱一个人真的是她这样的吗?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姚芫感觉小腹又在隐隐抽疼,抱着女儿根本就腾不出手,只能将女儿抱得更紧。
她的脸色惨白,倏然弯起嘴角,笑得惨然,“我曾做过一次又一次的手术,我这辈子终身不能怀孕,你满意了吗?”
陈子昂目光里的疼惜,在姚芫的眼里显得那么突兀,那么刺眼。她想过这个秘密迟早会有守不住的那天,但她一直想着那一天该有自己来说,心平气和地站在他的面前,也许那一天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也许那一天他们都已经白发鬓鬓难以相认。
那一天,她一定不会再哭了,而是像在说一件平常小事。但是,这一天,她还是哭了。冷笑后的泪水,滑落下来。
“至始至终,你都是这样想我的,对吗?”
微风轻轻吹拂,姚芫睁开迷蒙的眼,仰着头望着陈子昂,他的衣领翻了起来,他嘴角的笑比她的还要苦涩千倍百倍。
“从我们交往开始,你就不曾相信过我。”
他的情绪变幻莫测,声音压得很低,闭了闭眼,“你回去吧。”
看着他越发颓萎的身子,姚芫鼻子里泛起酸楚,目光却不经意落在他的唇角,他的左眼。那些地方,都带着伤。明明已经磨损流血,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看着她。
她信过他,却不是全信。她信他会保护自己,信他会陪她过很多的生日,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她不信他会爱上她,不信他会为了她放弃一切。
她抱着孩子,转身离开,心里一直提醒自己,不许心软,不许回头,不许让他再看见她的眼泪。她往前走,目光落在马路上倒映着的影子上,眼前闪过许多画面。
想起,有一回下课,她在回宿舍的路上堵他,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脚就踩在了那抹黑色上,她舍不得向旁边挪了几步。垂在身下的手情不自禁地抬了起来,手心温暖似是抚上了他柔软的发。
现在他的影子在黑夜里也被拉得很长,她踩着他的影子,却是一步一步地离开他。过去的那些事情,都过去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喜欢他的女孩了。
陈子昂一直都很优秀,现在更是。他不该受到她的钳制,就算再来一次,她也会选择和他分手。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让他再找到她。
“等一下。”
他追了上来,她直直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将手里的西服摊开,披在她和子规的身上,挡去了徐徐吹来的凉风,她身体僵硬了一下,放在她肩上的手明显一紧。
她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她说:“你知道吗?曾经我跟在你身后走了无数次,每一次我都希望你会转过身来等等我。可是,你从来没有。陈子昂,其实从那时候开始,我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姚芫的心抽紧,不知是因为身上的衣服,还是因为那句道歉,心下痛得无法呼吸。子规在她的怀里动了一下,嘤咛出声,姚芫猛地撑开他的手,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第039章
第三十九章
2015。5。28
姚芫把子规放在床上,给她换了衣服,她翻了个身睡得很香。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小家伙咂吧咂吧嘴,样子甚是可爱。
摸了摸女儿的脸,姚芫才关了灯回到客厅。手里的躺着一条已经查看的短信,陌生的电话号码,熟悉的语气。
“沈白,你何曾回过头。”
简单的一句话,她看了许多遍,每一遍看完后都不忍再看下去。她怎么敢回头,他一直走在自己的前面。
窗外闪着霓虹灯,c市的夜晚来得越来越早。
在今晚之前,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无所求的人了。她不是,她还是会有计较。要不然在楼下,她也不会和陈子昂说那番话。
现在的他们,应了那句话,最好不相见,便可不想念。
她将身体蜷缩在沙发里,曲起双腿。黑暗里,她的眼睛里闪过一缕疲惫之色。
天刚刚大亮,姚芫一觉起来,发现自己就那么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揉了揉酸疼的胳膊,抬眼间看到搭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男人的西服外套,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不是香水的味道,更像是皂香。姚芫拿着衣服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周围,整个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苦笑一声,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昨晚走得太急,直接将陈子昂的衣服带了回来。自己随手扔在沙发上,没想到最后睡着了无意识披在自己的身上。
姚芫将衣服拿到浴室,犹豫片刻,又将衣服拿回客厅悬挂好。她的手轻抚着衣服的领子,上面还留有许多褶皱。衣服的面料很好,版型和各个部位都很精细。纤细的手细心地将每一颗扣子系好,摸了摸才抽回手。
刻意地忽略浮现在脑海里穿着西服的男人,径直往浴室洗漱。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姚芫正哄着子规吃早餐。她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这个点大概只有陆兆才会过来。
“陆兆,你怎么。。。”
来了。
门开了,站立在门外的陈子昂,紧皱着眉头,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他暗沉的眸光,似乎有些受伤,但不是很真切。姚芫的目光与他撞上,飞快地移开,落在他的胸前。
陈子昂在她的楼下坐了一晚,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在克制自己直接上楼的冲动。一夜到天明,他想了很多事情,从他们相识到后来的分别。就像姚芫所说的,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可是,很多事情,也不是它表面那么简单。
他想在她的面前,告诉她,那些年里她在他身后走着的时候,他有回过头。他想告诉她,如这些年里他一直在她的身后,只是她没有回过头,一次也没有。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陈子昂先开的口,“我。。。来拿我的衣服。”
好牵强的理由,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姚芫转过身看了一眼被她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再转过头来看他。只是多看了一眼,姚芫竟意外地发现,陈子昂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衬衫的衣领还和昨晚一样,半卷着。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狼狈,左眼处凝着淤血青青肿肿的,嘴角破皮的地方也肿了起来。
依旧不动声色,“可以先进去说话吗?”
看着他这个样子,姚芫竟然心疼起来,忘了拒绝,陈子昂顺势从她身侧走了进去。入眼,便见到坐在饭桌上的子规。
子规也转过头来看他,皱着小鼻子,忧心忡忡地说:“叔叔,你怎么了?”
语气里带着鼻音,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姚芫未回过神来,张嘴想解释,陈子昂已经走到子规身边,安慰道:“叔叔走路快,在马路上摔了一跤。子规,不怕。”
软软的小手伸出来,小心翼翼地落在陈子昂的脸上,轻轻地凑上去嘟着小嘴吹了吹,“子规不怕,叔叔也不要哭。”
“好。”陈子昂答应着,内心似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子规又动了动,从椅子上下来,跑到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盒创可贴。她拉了拉姚芫的手,“妈妈,你帮叔叔贴一下这个。”
姚芫低头看着女儿天真的脸,额角处隐隐疼了起来,一手摁着太阳穴。她在想,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和这个男人这么熟络了。这样不好,很不好。
那边陈子昂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睛里荡起细碎的波痕,有一丝说不出的情绪。这会儿,她想赶人已经来不及了。
陈子昂坐在沙发上,姚芫正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给他的伤口消毒。他的脸似是被风吹过,有点凉。尽管姚芫一直有意地保持着距离,两人还是靠得很近。她一直回避与他直视,低垂着眼帘,只看着他的伤口。
他却一直在看她,眼睛偶尔眨一下。那灼热的视线,好几次让姚芫想要抽回手起身离开。一夜过去,伤口凝结,他竟然没有清理过。姚芫的眉皱了皱,很轻,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伤口会生细菌,下次要记得马上清理。”
“好。”他答应道,嘴角已经轻轻地扬起。
姚芫一怔,抬起眼看陈子昂,对着那张笑脸竟无言以对。想问问他昨晚发来的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心里堵得慌,没来由地“嗯”了一声。
她手里的棉签从他的左眼来到他的嘴角,酒精在伤口上挥发散开,让失神的陈子昂倒抽一口气。姚芫的手顿了一下,力道反而加重了。
他微微侧开脸,半眯着眸看她。她的头发很黑,短发顺着耳际滑下来,遮挡着她的半张脸,偶尔用空闲的手将头发勾到耳后,然后又继续给他上药。她的睫毛很长,弯弯地翘着,和她的眼睛一样的好看。
以前,她总是会攀着他的手,一个劲地追问他,“陈子昂,你觉得我好看吗?”
他记得自己的答案是,“还行。”
不算很美,却很清秀。
对他的回答,她并不会感到失落,而是继续问他:“那你说我哪里最好看?”
他毫不犹豫地就回答:“眼睛。”
“为什么?”
“好看。”
那时候,她的眼睛里总是放着火一般的激情,每每与他相望,那双眼里只会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她不在的日子里,他遇见过许多女人,她们或许美丽大方,或许妖娆妩媚,或许楚楚可人。可是从来没有一个能够入他的眼,不是她们不够好,而是那些眼睛里,没有他记忆里的那种灼热。
现在,还是同样的一双眼睛,却黯淡无光。
陈子昂倏然抓住她拿着棉签的手,清洌的眼里源源不断地流出疼惜。在姚芫诧异地抬起眼时,放了开来。
“谢谢,我先走了。”
起身,离开。甚至连衣架上的衣服,都忘记拿走。
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仓惶逃跑,即使出了那栋公寓,坐在车里,陈子昂依旧喘着粗气。车里空调的温度很低,他额上却一直在冒着冷汗。
腹部开始作疼,那是他的胃。
抬眼再看一眼楼上,踩着油门离开。
他昨天出现在莫森的原因很简单,万豪和莫森的合作项目再次启动,两方根据项目的进程再次商讨。这是他这两个月第十三次来c市,他时常不在家,甚至比身为万豪董事长的父亲还忙。回到a市,碍于脸上的伤,陈子昂这次没有先回公司,而是回了家。
客厅里只有陈靖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见他回来将手里的咖啡放在一旁,温和的脸上嘴角微扯,“回来啦。”
“嗯。”陈子昂点点头,换了鞋便往楼上走。
平时的他总是穿戴整齐,回来的时候和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今日的他,身上的白色衬衫领口处有些污迹,之前穿出去的西服也不见踪影。陈靖淡淡地打量了儿子一番,在陈子昂的脸上发现了几处红印,估摸着是药水,沉声问道:“脸上怎么回事?”
陈子昂停在楼梯口,摸了摸还有些疼的嘴角,眉宇间又严肃了许多,“一点意外,没什么。”
“又飞c市了?”陈靖将手中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