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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磨练着感情,要么历久弥新,要么相忘江湖。有的人是前者,有的人是后者。而她和陈子昂,她曾一度的以为是后者。现在,她发现他们两者都不是。
姚芫最大的优点,便是从来不会过于自负。陈子昂一直都是一个骄傲的人,他的身家、他的才能,甚至是他处事的手段,比一般人都优越许多。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肯花时间和精力在一个曾抛弃过他的女人身上,唯一可以让他还放不下的,姚芫想那多半是对她的怨恨。
有时候,姚芫会想如果陈子昂对她只有怨恨也好,比起相忘于江湖,能让他记住她,这样的方式也不错。但更多的时候,她会立刻打消自己的这个念头,记住了不一定好,忘记了对彼此都好。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床头柜上的闹钟七点准时响起,姚芫将吵闹的闹铃按掉。她又做梦了,记不清是梦到的是什么事、什么人,但枕头上留下的一圈淡淡水渍,可以说明那是一个悲伤的梦。
她起床将那件泪湿的枕头拆了,身边女儿还在睡,只是身上的被子已经被她蹬掉了。给女儿把被子拉高遮住她露在外面的小肚脐,起身出去做早餐。
父母两天前就已经搭飞机回a市了,又回到她和女儿两人生活的日子。不用准备太多早餐,温两杯牛奶,煎好鸡蛋再热一热早就解冻的包子,时间还很充裕,便把昨天留下的换洗衣物都洗了晾在阳台上。
子规醒来后从床上爬起来找妈妈的时候,姚芫正在给阳台的君子兰浇水。小姑娘蹬蹬跑得特别快,直接撞上姚芫的双腿上,“妈妈,抱抱。”
姚芫反身将她抱住,脸贴在她的小脸上,“子规有没有洗脸刷牙?”
子规老实地摇头,随手拨开脸上的乱发,指着姚芫身后的那株君子兰,“妈妈你再给花花洗脸吗?”
姚芫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对啊,子规也要去洗脸了。”她牵着孩子往屋里走,子规一边走一边问她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母女二人的笑声一阵阵地从浴室里传来。
清晨,格外地惬意舒适。
和女儿一起洗漱后,把早餐吃了。收拾了一会儿,便带着女儿出门。子规一路上总是询问她要去什么地方,姚芫顾左右而言他,一路哄着孩子。
那是一家心理诊疗中心,地址很偏僻,在c市却颇有威望。陆兆本打算带着她们母女来,临时要出手术便只好给了她地址。姚芫刚下车没走几步,就看见诊疗中心的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男子正抓着一个女子的手,将准备离开的女子拽回自己的身前,大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姚芫牵着子规的手,暮地驻足不前。前面两人的架势看上去,似乎又是一场情感纠纷。周围的行人匆匆走过,不约而同地向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隔着不远,姚芫看着男人那张或许因为愤怒,或许因为失望而有些扭曲的脸,虽有些变化,但还是能够在记忆里找出与之匹配的名字。
闻西,陈子昂的大学舍友。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她就听见有人叫他,“闻西,别总是拿你那套做人方法来教育我。”
姚芫一看,原来是闻西拉着的那个女子,她用力挣脱开钳制她的那双手,长卷发垂在身前遮住了她的容貌。
“我不管你?我是你哥哥,这世上除了我还会有谁愿意管你?小楠,你自己想想你的工作,你要是还懂得礼义廉耻,就给我把工作辞了马上回家。”
“是,我是不知道礼义廉耻,那也不关你的事。”女子潸然一笑,姚芫看的不真切,只看到她嘴角微微翘起,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笑容定是苦涩的。
闻西一手捏着眉头,眼神里满满的全是失望,“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让你如此作践自己。”
她扶着腰笑,笑得欢快,似乎在听着一个笑话,“我喜欢他,死作践自己我愿意。”
说完,闻西脸色变得更差,她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走。
回过头的那瞬间,她的视线与姚芫相交,两人的眸色都起了变化。姚芫没想到还会再见到她,那个在莫森酒店里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她穿着打扮依旧,美丽却过于浓艳。
那是闻楠,原来她是闻西的妹妹。
她没有停下脚步,姚芫也没有杵在原地,两人迎面相走。她的目光落在姚芫牵着的孩子身上,那女孩抱着一只白色的泰迪,模样甚是可爱。
错身而过,彼此都默契地没有再回头,姚芫带着女儿走到闻西的面前,微微一笑,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闻西的目光从离去的人身上转向姚芫,皱着的眉头缓和了许多,再三打量他才叫出那个名字,“沈白?”
沈白点了下头,看了一眼闻西身后的心理诊疗中心,“你在这里上班吗?”
“是的”闻西笑了笑,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幕,不由得说道:“不好意思刚才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那是你妹妹吗?她很漂亮。”姚芫说这话并不是为了试探什么,只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那女子从第一眼见到,给她的印象便是如此。
“谢谢。”
闻西看着面前这个女子,面容没有多少改变,只是那双眸子太过平静太过淡然。
想起初认识沈白的时候,第一堂大学物理课,老师随堂抽人回答问题,她站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眨着双眼毫不畏惧地回答:“对不起老师,我走错教室了。”当着教室里所有人的面,她抬头挺胸走了出去,身后是一阵哄堂大笑。闻西当时也被逗乐了,刚回头身边的陈子昂已经起身,“对不起老师,我也是。”他跟着收起书包向外走,这时候教室里的笑声比之前更身大声。
后来,陈子昂和沈白在一起时,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唯独闻西觉得理所当然。试想谁会为了另一个人,做着让别人嘲笑自己的事情。他遇见过的,就只有陈子昂一个人。
自从毕业后,闻西便再也没有见过她,每次同学聚会的时候他都会听很多同学说起她和陈子昂的事情,他们的爱情似乎已经不欢而散了。
闻西回过神来,才发现姚芫已经抱起身旁的女孩,替她理了理翻开的衣领,闻西略有些诧异,“沈白,你结婚了吗?”
姚芫似乎有意避讳,收起嘴角的微笑,只说道:“我的女儿,五岁了。”
一句话足以回答他的问题,闻西心有所悟,物是人非事事休。他能理解她,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看着孩子正冲着他做鬼脸,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今天只是路过吗?”
姚芫摇头,“我有预约,带孩子来看看。”
闻西将她和女儿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她倒了杯水,待她将孩子的情况说完,才问道:“除了白色,孩子对其他颜色敏感吗?”
姚芫摇头,“不会,似乎很喜欢白色的东西。”
“孩子在婴儿时期是有记忆的,只是那些记忆过于浅薄,也许孩子曾经看过某样白色的物件,然后记住了。”只是听姚芫的阐述,闻西并不敢过早地作出判断,“你别担心,这还需要进一步了解。”
“至于孩子对事物摆放位置的态度。。。”闻西想了一会儿,随手无意地拨动自己身后的书架,一本位于较边缘的书掉了下来,紧接着那一排整齐摆放的书都塌了下来。
子规就坐在姚芫的身边,距离书架的距离是最近的,她小小的鼻头皱起,将手中的泰迪放在沙发上,捡起地上的书交给闻西,“叔叔,你的书掉了,子规帮你捡起来。”
闻西伸手接过书,摸摸子规的脸,“谢谢子规。”
他没有把书直接放回去,而是放在自己左手边的桌几上。
“叔叔,可不可以把书放回去?”
闻西看着子规,板着脸很认真的样子,与姚芫对视一眼,拿起书塞回书架上。
“叔叔,不是第二排,是第三排。”
“好。”
直到最后闻西将第三排架子上的书都一一扶了起来,摆放齐整后,子规才放心地坐回妈妈的身边。
姚芫担忧地看着女儿,转头看向闻西,“子规她。。。”
闻西不答反问:“你觉得是强迫症?”
姚芫点点头,“难道不是吗?”
“强迫症属于焦虑障碍的一种类型,的确会以强迫思维和强迫行为为表现。但不一定就是强迫症,而且我暂时不认同。现在孩子还小,家庭教育方式和教育观念,以及大人们的行为都会对她有所影响。”
说到这里,闻西顿了顿,“也可能孩子很独立,不喜欢别人打破自己的原则。所以,作为家长,你和孩子的爸爸不用太过担心。”
姚芫由衷表示感谢,“谢谢。”
闻西双手交握在身前,冲着她微微一笑,“不用客气。”
☆、第014章
第十四章
2015。4。29
正文
和闻西吵架后,闻楠并没有就这样离开。在目送姚芫走进闻西的诊疗中心后,她就一直等在外面。城市上空的太阳毒辣,她随便靠在一棵香樟树上,点燃了一根烟,夹在了纤长的食指和中指间,深深地吸了一口,身体便向后仰去。
姚芫抱着睡熟的子规出来,一眼就看见斑驳树荫下的人。她抽烟,留着红色的指甲,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带着防备。姚芫不由得多看几眼,对于这样的女子,姚芫心中多得是羡慕。她美丽,她生动,她年轻,虽然她脸上始终涂着厚厚的脂粉。
她向着闻楠走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对方是有意在等着自己,“你好。”
闻楠含着烟的嘴角抽了抽,好看的远山眉轻轻地蹙起,拿开烟随手指了一家咖啡厅,也没有说什么就自己往前走。
她们找了一个靠近玻璃窗的位置,侍应生端来两杯热饮,闻楠将手中几乎已经燃尽的烟蒂泯灭,直言不讳:“我不喜欢你。”
姚芫将孩子轻搂在怀里,似笑非笑,“是吗?我倒是很喜欢你。”
闻楠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微愣,少了防备的脸柔和了许多,不过很快她回过神来,又是一张冷漠的脸,“这话你说给别人听也许还会有人信你。”
对于她的态度,姚芫并不介意。闻楠却见不得她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个样子让她想起那个男人,即使天塌下来也事不关己。她心烦气躁,又抽出一支烟,点燃,“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副神情。”
她说着,话锋一转,悠悠地冒出一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闻西吗?我和他算是认识吧。”
听见闻西的名字,闻楠下意识地皱起鼻头,“别跟我提他,我说的是陈子昂。我见到你们在洗手间里接吻。”
姚芫抱着孩子的手收了了一下,想起在诊疗中心门口她和闻西的争执,原来竟然是为了陈子昂,她又想起那天那个令她几乎沉沦的热吻,心口微疼。平复着呼吸,直视她的双眼,“你很喜欢他吗?”
“我爱他。”闻楠说的掷地有声。
姚芫低下头看着面前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浅浅地笑了出来。那笑容,仿若清清水面的一晕涟漪,在她的脸上轻轻划过,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闻楠眯眼,“你笑什么?”
“我没有恶意。”姚芫解释着,双眸浮现一层水雾,薄薄地几乎没有,她低下头缓缓地说:“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她曾经也能够像这样大声说出她的爱。”
“现在呢?”
“身心俱疲。”
“你在说你自己?”
“你觉得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