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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爷爷遇到了什么事不开心?”小雨追上去问了问。
“管他呢。”
走在路上郭宣菲忽然打来电话说现在同学聚会,要小雨过来,小雨问了问凌决,凌决说不去,但郭宣菲在电话里硬要他们俩过来,说什么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聚会了,以后就没机会了,可小雨看了看凌决,还是觉得算了。
挂掉电话后,小雨心里总觉得不自在,以前班主任也让小雨组织过聚会,但因为碍于凌决,大都是让郭宣菲帮忙组织,而自己也没去过一次。想想也是,高中三年就认识了凌决,其他的同学都仅仅是抬头一笑而过。就这样越想越觉得不舒服,而凌决貌似猜到小雨所想,“要不就去吧,反正现在也不知道去哪。”
小雨听后不觉惊讶的望着凌决望了好半天,随即兴奋的拉着凌决拦了辆出租车。
到目的的时候,是在一所酒店里,两人上到二楼,找到包间便进去了。进去后看到同学们坐在饭桌上聊着天,一共三张桌子,约有三十多个人,应该是刚来,菜还没有上,而同学们看到小雨和凌决,原本吵闹的聊天声忽然静止了,气氛凝固在了一起。
“小雨,来,这边坐。”这时小雨才看到郭宣菲,郭宣菲在窗口的位置站起身,朝小雨摆了摆手。
小雨似乎有些尴尬,和凌决朝郭宣菲那里走去,那里空了两个座位,应该是郭宣菲刻意留下的。凌决路过一个同学身边,他的后座紧靠着墙壁,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能让一下吗?”此时包间里无人说话,显得凌决的声音特别大。
那同学扭了扭脖子,身子向后又靠了靠。
小雨看到凌决有些愠怒,抓着凌决的手臂,凌决也大概知道什么意思。可随之凌决猛的推了一把椅子,那同学一个娘跄趴在桌上,幸好手托住了桌子,没能摔下,随后凌决坐在椅子上,故笑着说,“不好意思,没事吧。”那同学同样强装着笑脸说没事。
凌决的左边是那个同学,右边则是小雨,而小雨的旁边便是郭宣菲。小雨拍了拍凌决,低声的说别这样,凌决倒是面不改色。而随之服务员将菜放置在餐桌上,郭宣菲起身暖场的说,“虽然今天把大家聚集在一起有些早,但真要到毕业那天,我怕很多同学会找借口推脱掉。”
“想来的就来,不想来的就别来,硬拉着人家来,也没什么意思,有些人就是不喜欢这种环境,聚会仅仅是看清谁还值得交往罢了。”坐在另一边的一位女同学不屑的说。
郭宣菲有些尴尬,听得出她话里有话,是在说凌决,而凌决仍旧坐在那里无动于衷,接着那女同学站起身冷冷的说,“来都来了,也别不好意思,大家碰一杯。”
说罢,同学们都站起身,大多数同学手里都端着果汁,只有少数几个人端着酒。
“你喝酒还是喝饮料?”郭宣菲扭头问着小雨,小雨说果汁,随即问到凌决的时候,凌决看到那女同学杯里是酒,笑了笑倒了杯酒。
那女同学继续强硬的说,“凌决,这酒度数高,别喝醉了。”
“没关系。”凌决同样站起身,“你别喝醉就行,女孩家的,喝多了容易出事。”
凌决说罢,饭桌上响起一阵哄笑声,而那女同学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
别头看着反常的凌决,小雨的心中一丝凉意掠过。
聚会到一半的时候,凌决便和小雨先行离开了,走出外面,小雨不解的问,“不再待会儿吗?”凌决笑了笑说,“再待会儿就得交份子钱。”
坐在的士上,小雨低声的嘟囔说,“份子钱也没多少……”
凌决听后忽然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说没必要出那份子钱。”顿了顿,凌决继续说,“那女的不是也说了嘛,聚会不过是为了看清谁还值得交往,你觉得除了郭宣菲,在座的谁还能再交往?”
小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想也是,不可能因为这一次聚会而和同学们交心,如果真的关系好了,或许也只是暂时的,感情是时间累积出来的,并不是喝酒聚会聊天而得来的。
凌决回到家,看到大门口的那条狗还在,心想是不是赖上自己了,但也没太在意,可刚进到家里,就被眼前的这一幕怔住了。
爷爷昏倒在客厅的地板上,茶几上的药片散落在地,一旁的文竹也被摔碎。
凌决在医院急症室外焦急的等待着,不知为什么,凌决的脑海中竟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伸手扯了扯头发,好让自己平静些,但那个想法却越来越强烈,心中忐忑不安。坐在椅子上坐了会儿,腿却不由的颤抖,又站起身,虽然看不到,但还是贴在急症室门处望了望。
门忽然开了,走出来几个医生,凌决强作平静的问说,“医生,他,他怎么样了?”望着医生木讷的神情,凌决擦了擦鬓角的冷汗。
“他这是心肌梗塞,脑梗引发的并发症,我们……”
凌决似乎已经猜到医生接下来所要说的话了,随即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说,接着走进了手术室。爷爷还躺在手术台上,摸着爷爷冰凉的手臂,一股歉疚满怀在心,好像在看到爷爷的那一瞬间,脑海中曾经与爷爷的事都疾速的翻略过了一遍,凌决怎么也不会想到,爷爷会这样突然的离开。
如果今天傍晚没有赌气出去,那他会不会还在?
凌国疆和陈美佳知道爷爷逝世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了,凌决昨晚在医院睡过,今天早晨才给他们打电话告诉。凌决在太平间门口等待着,听到脚步声刚回头,便被凌国疆一拳打在了脸上,“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今天才告诉!”
凌决倒在地上,手托着地面身子挪靠着墙,抬眼看了凌国疆一眼,嗤笑了一声,“你是来专程打我的吧。”随即凌决指了指太平间,“你也不进去看看吗?”凌决说罢,凌国疆的双眼突然涌出一片潮红,手指拭去眼角的泪水。
凌国疆刚进太平间,陈美佳就过来了,看到凌决脸上的淤青,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本来想过去问候凌决一声,但咬了咬牙也走了进去。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两人才从太平间走出来,陈美佳拿着纸巾擦拭着眼泪,而凌国疆则打着电话联系着墓地和丧礼队。凌决白了一眼随即朝医院外走去。
“你去哪?!”凌国疆喊着凌决。
凌决头也没回,继续朝前走,“回家。”
坐在出租车上,望着窗外白云遮蔽的天空,心情变得愈发凝重。下车后,看到那条狗仍旧卧坐在大门口处。凌决缓缓蹲下,朝那条狗伸了伸手指,那条狗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待走到凌决面前的时候,凌决突然抓起狗朝路边猛的摔过去,那条狗呜咽的叫着,后腿划在地面上擦出了血迹。
“吓!凌决你……”
凌决扭头看到小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吃惊的望着自己,凌决也没想多说,打开大门走了进去。小雨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狗,又看了看凌决,随即朝凌决小跑过去,可刚进大门,便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回头望去,那条狗被路过的一辆黑色轿车碾死了,轿车的司机碎骂了几句,随后又发动起车。看着眼前这一番血腥的场面,小雨不忍心回头又望向凌决,凌决看着那条狗,冰冷的面容忽然轻笑了一声,随即走进了家里。
“你怎么了?”小雨走进家门,凌决躺坐在沙发上,而那些药片和碎掉的花盆仍旧在地上残留。
目光空泛的望着那株已有些干煸的文竹,凌决揉了揉双眼,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思绪了好一会儿,凌决从窗台上拿下一盆娇小的观音草,伸手将它从中揪了出来,扔在了一边,随后拾起那株文竹,栽了进去。小雨看着凌决这反常的举动,俯身问说,“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窗外强烈的白光透过玻璃映照在凌决的身上,凌决缓缓抬起头望着小雨,在光芒之下,凌决的双眸变得失色黯淡,似是要将那些光全部吞噬饴尽。
客厅内忽然过分的安静,小雨好像能够听到自己巨大的心跳声,侧头望向门外,那条狗的尸体还留在那里。小雨咽了咽口水,勉强扬起笑脸说,“过几天春节,陪我去买点年货吧。”
…………
凌决没有言语仍旧在看着小雨。
“你是不是还没有买,咱们一起去吧,现在很多商店都关门了,咱们就去……”
“小雨。”凌决突然打断小雨的话,“过几天出葬礼,你,愿意来吗?”
小雨怔怔的望着凌决,心里像是憋了一块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随之强装着笑脸,“是,谁啊……”
伸出手臂,凌决指了指墙壁上的那张照片。
太阳光忽然从云中挣扎了出来,相框的玻璃反射过来的光刺在眼中,格外的疼,看不清那张照片中的任何人,但却又看的异常清楚,貌似记忆中的那副画面,印在了上去。风,在屋外响彻的呼啸,外面的小巷看上去气候温和,风吹净了云,天空一片蔚蓝的景象,可当看到那剧烈摇晃的树枝,不用出去也知道,外面冷得让人受不了。
街道上清清冷冷,也许是因为现代人腻烦了节日吧,临近春节,城市丝毫没有热闹之气。走进到一间大超市的时候,才感觉都在为了过节做准备,两人从一楼逛到二楼,又从二楼逛到一楼,购物车中的商品寥寥无几。小雨也不知道买什么,翻动着货架上的糖果,问凌决买这个怎么样,凌决点点头说行,又问另一种糖果,凌决还是同样的回答。小雨也没气馁,凌决能陪自己出来,已经非常满足了,可能现在应该让凌决回家休息休息。
小雨扭头看着身旁凌决,不由的问,“凌决……你怎么对那条小狗……”
“啊。”凌决冷言说道,“下意识的残忍罢了。”
听到凌决的回答,小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超市内转了一圈又一圈,望着购物车寥寥无几的商品,小雨也无心再去精挑细选,索性随意拿了些,便和凌决走向收银台。
凌决回到家,看到那条狗还躺在那里,瞥了一眼随即走进了家里,朝卧室走去,路过爷爷卧室的时候,看到床铺上的被子还没叠,怔怔的望了会儿,随即进去整理好被子,罢后,又拿起笤帚扫了扫上面的浮尘。
抬头看到衣柜上奶奶的照片,凌决不禁将它背了过去,随后躺在了床上,轻闭上了双眼。
外面的天空,渐渐黯淡,小巷内枯槁的路灯散发出幽幽的光芒,那条狗的尸体,被路过的环卫工丢进了垃圾车里,地上的血迹,却依旧残留。寒风呼啸疾驰,拂动着没有枝叶的树梢,不时会有家猫从外面回来,伶俐的身影跳到院子内的围墙上,消失在夜色之中。
直至被枕边的手机惊醒,凌决才从睡梦中逃了出来,侧头看到手机屏幕上写着凌国疆这三个字,闭上双眼,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吵闹的铃声刚休止,便又响了起来,烦闷的心情也变的更加急躁,随即翻开手机,吼道,“干嘛!说!”
“呃……凌决,你……没事吧。”
凌决这才听到是凌霄的声音,“呃……没事,我以为……我以为是凌国疆。”
电话那头沉静了一会儿,“……很抱歉,我上午没去看爷爷,我只是……”
“没事,换作是我我也不一定会去。”凌决轻揉了揉双眼,平静的说。
“你在家吗?”
“嗯。”
“我过去找你吧。”凌霄小心的说。
“行吧。”凌决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