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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静雪也意识到刚刚情绪失态,但神情依旧未变,走到凌决面前,喉咙哽咽,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凌决,能请你先离开吗?我已经够累了,我……”
凌决忽的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貌似对此也不想去过多的解释。而潇静雪望着凌决的背影,心中突然之间纷然杂陈,一股莫名的情绪急涌而上,竟有种落泪的冲动。深叹一口气,回头望向苏沐冰,苏沐冰咧着嘴傻笑着。
“你们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没啥,我看他不爽,就找他事儿,哈哈,我走了,拜拜。”苏沐冰挥了挥手,扬起笑容,做作的样子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此时的三人像是一条直线,潇静雪就是一个端点,两个身影从相反的方向无限延长,直至消失在各自的视线中。
小雨下午来到教室的时候,看到凌决坐在座位上,托着脑袋望着窗外,待小雨走到凌决跟前的时候,见凌决左脸有些浮肿,吓了小雨一跳,忙问怎么回事。可凌决硬着一张脸,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见凌决不想说,小雨也就没再继续问,“疼吗?”小雨抿着嘴唇,微皱着眉头。
凌决摆了摆手侧过了头。
“要不我去医务室拿点药给你敷一敷吧。”小雨刚站起身,准备向教室外走去时,凌决就喊住了小雨,“别去!”貌似是意识到刚刚说话太大声,随后用着平常的语气说,“没事的,晚上睡一觉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小雨回头望着凌决,同样对凌决刚刚的反应很是不解,随后缓步走到凌决前面的座位,“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凌决低头抚了抚眼角,随即又仰向天空。
小雨深叹一口气,托着下巴也同凌决一起望着天空,“每次你遇到事的时候你都是不说,但追着问怕你会说我太絮叨,可又怕你憋在心里难受,毕竟有时说出来会好受些,也许你真的没什么事……”小雨转头望着凌决,双眸略显凄凉,“……可这样看着你,我的心里也会不觉的难受。”
凌决垂下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喉咙动了动,抬头一笑,“真没什么。”可能凌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被自己怔住了,下一秒,脸上的强笑化为歉疚。小雨又是叹了一口气,别头望向另一处,没有在意到凌决的变化。
月考的那天刚好周末,考试结束后郭宣菲来找小雨去看电影,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已经约好了,想来也是,结束紧张的一天后,看场电影放松一下倒也是个不错的建议。
凌决知道小雨要和郭宣菲去看电影,便先行回家了,想来他也没什么兴趣。
到了影院,小雨才知道其实郭宣菲根本没事先搞到票,不过小雨倒也没在意。因为来得有些迟,好在电影也刚开始。院内的人并不是很多,稀稀拉拉的,两人便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凌决拖着沉漫的步伐走在路上,虽然白天晴空万里,气温缓和,但夜晚还是格外的冷嗖。学校的道路上,路人少了很多,大都是一些学生,有的三三两两相跟着,有的骑着单车迎着风行驶,也有的坐着父母的车,开心的放下半边窗向外望着,还有的和凌决一样,一个人走过。月亮仍旧埋藏在云层中,显得夜空过分的黑,不时一阵寒风吹来,让人忍不住掖起脖领。抬头望向一旁梧桐的树梢,虽枝条轻拂,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不禁联想到翻页动画。
貌似,很久都没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了。
忽然看到走在前方的潇静雪和沈易言,看到那两个背影,凌决的脚步不知觉的放慢下来,可不知沈易言哪来的一股劲儿,突的回了头,看到了凌决,扬起手臂挥了挥喊着凌决的名字。
凌决啧了一声,碎骂了几句,侧头望向别处,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细心想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刻意避开。
可能,只是此时此地,潜意识的想要一个人罢了。
再次抬头,看到他们两个已放下脚步,便漫不经心的走过去。
走近之后,看到潇静雪的脸色依旧生硬,自从上次的事后,也就没再见她。沈易言倒是舒和,看到凌决一个人,便问小雨的去向。
凌决嗯啊的应付了几句,虽然不想去表露出不悦的样子,但话语间还是能够轻松的听出来。沈易言倒还是仰着轻微的浮笑,似乎并不介意。潇静雪走在前面,总是比他们两个多走两步,从远处望去,觉得亲近之间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走了没多远三人便从一个十字岔口分开了,凌决刚准备走开,就听到一个让他有些厌恶的声音。
“嗨!小子!”
刚回头,一张凌厉的脸颊狠狠的靠在凌决面前,不出所想,正是苏沐冰,苏沐冰故意轻磕了下凌决的头,随后装作痛苦的样子捂着额头,“啊呀,好疼,凌决你干嘛。”
凌决翻了翻舌头,一把抓住苏沐冰的脖领,“找死呢吧你!”
一边的潇静雪和沈易言也是惊了一吓,正当过去拦架时,苏沐冰随手向后摆了摆,惯性推了推两人,示意没事。“哈哈哈,开个玩笑,别这么紧张,上次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苏沐冰缓缓放开凌决的手。
凌决撇了苏沐冰一眼,竟反手给了苏沐冰一巴掌,潇静雪吓了一跳,不禁吼道,“凌决!你干嘛!”
凌决同样是白了潇静雪一眼,仰头俯看着苏沐冰,冷冷的说,“这样就扯平了,也不需要口头道歉了。”
苏沐冰摸了摸刺麻的右脸,忽然笑了笑,点了点头,“好,扯平了。”凌决也没搭理他,回身走去。
“喂!凌决,以后再见!”苏沐冰朝凌决挥了挥手,凌决也没回应。
潇静雪心痛的抚了抚苏沐冰的脸颊,有丝哽咽问说,“疼吗?”
“这还疼?比起我爸的手劲来说差远了,哈哈哈。”苏沐冰没心没肺的笑着。而一旁的沈易言看到潇静雪紧张的神情,眉头微皱,心中像是有股负面的情绪在翻滚,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苏沐冰貌似察觉的沈易言的变化,随后胳臂耷拉在沈易言的脖子上,“怎么样?今天考试估摸着能拿多少分?”
沈易言强颜一笑,“别说了,不太理想。”
“突然来有什么事吗?”
“差点忘了,看今天这事儿搞得。”苏沐冰忙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潇静雪,“前几天帮你找了下,一个朋友开的快餐店,我和他商量了一下,周六和周日去就好了,挺合适的,工资按小时收。”
潇静雪接过名片,看了看,微皱了下眉,“可是周六还得上课啊。”
苏沐冰啧了一声,“那下午去就好了,中午不用去,周末放课不是放的早嘛。”
潇静雪点点头,铭感的眼神望着苏沐冰,苏沐冰微眯眼,调侃的说,“你这样看我干嘛,不会喜欢上我了吧,哈哈哈。”
潇静雪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本来还想感谢你,现在听你说这话,想抽你。”
“哈哈哈,这么多年了还感谢啥,谁让咱俩是发小呢。”苏沐冰亲昵的拍着潇静雪的肩膀,抓了抓披在脖颈的长发,“我走了啊,过几天记得去。”苏沐冰扬了扬手臂,随后走向了停靠在路边的白色轿车。
小雨和郭宣菲从电影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郭宣菲看得电影太入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雨则咧着嘴有些难堪的安慰着郭宣菲。走在路上,郭宣菲又说肚子饿,便找了家饭店进了去。
小雨托着脑袋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郭宣菲,叹了口气。郭宣菲抬眼看了看,“叹什么气啊?”
“真不知道你是真哭还是假哭,刚才还痛诉电影里的女主角怎么怎么,现在又和没事儿人一样。”
郭宣菲猛扒了两口饭,忽然给噎住了,朝胸口锤了锤,小雨赶忙倒了杯水递了过去,郭宣菲手夹着筷子比划着说,“这吃饭和看电影是两码事儿,不能混在一起。”
小雨翻了翻白眼,随后拿出了手机。
“话说你拿着手机一直在写什么?看电影的时候还写,写日记啊?”
看着小雨继续在屏幕上打着字,郭宣菲弓起身探头看了看,小雨忙关了手机,“看什么看,不能看。”
郭宣菲噗嗤一笑,“什么能看不能看,不会是写给凌决的情书吧。”
小雨拍了拍郭宣菲的脑门,故作生气的样子,“你瞎说什么啊。”
“哈哈哈,看把你激动的。”郭宣菲歇斯底里的笑着,“你真不吃啊,这儿的咖喱饭挺好吃的。”
小雨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手机上。
凌决回到家,客厅内黑漆漆,没开灯,路过爷爷卧室的时候,看到爷爷身子蜷缩侧躺在床上,也没在意,待在电脑桌前码了会儿字,忽然听到爷爷猛烈的咳嗽了两声,便过去问候,爷爷摇了摇头说有些感冒了,要凌决去帮拿点药。
凌决蹲在客厅电视柜下,翻找着里面凌乱的药,当拿起感冒药准备走时,余光瞄到了一罐红瓶药,怔怔片刻,随即转身进到爷爷的卧室。抬眼望了一眼柜子上奶奶的遗照,随后倒了杯水递给了爷爷。
“好点儿没?”凌决问说。
“说的废话。”爷爷白了凌决一眼,“才刚喝下去。”
“问你一声还有错了?”
爷爷摆了摆手,“回你那儿吧。”随后顿了顿,“今天考试怎么样?”
凌决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还问我考试?”
“就是问问,不愿意说就算了。”
凌决站起身,回头望着爷爷,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望,欲言又止,“呃……”凌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望了爷爷一会儿,“……估计还是二三百分吧。”
“别说了,说的闹心。”
凌决叹了口气,随即回到了卧室。
月考成绩下来那天下午,小雨去办公室领着成绩表,刚进教室门,同学们蜂拥而至,查看自己的成绩。将成绩表贴在墙上后,小雨便走到凌决身边,凌决仍旧写着小说,对那张充满阳光与黑暗的白纸似乎并不感冒。
“你真不计划上大学啊?”小雨趴在桌子上抬眼看着凌决。
凌决摆了摆手说没必要。
其实想想也是,按凌决现在的家境来说,即使不上大学也能接管他父亲或母亲的生意,反正无论学业高与低,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挣更多的钱。但又反过来想,凌决现在只是一昧的固执自己的小说,貌似对其他事物都没兴趣。
瞄了一眼凌决笔下的文字,小雨忽然又想起凌决写的那本《饿殍》,写的的确很好,现在回想起其中的情景,心里还是会微微有些感触,虽然他没有写完。小雨想了想,问,“你那《饿殍》不写了吗?我觉得挺好的。”
凌决停下笔,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此刻,冬日天空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太阳究竟在哪里,却能感受到刺眼的光芒,但却不觉温暖。忽然一只小雀停在窗户的边缘上,小雨欣喜的隔着窗敲了敲玻璃。小雀如同钟表上的指针转动着脑袋,怔怔的看了看小雨,随即又回过头,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你觉得里面是谁的错?”凌决托着脑袋仍旧望着天空。
小雨揪了揪额前刘海的头发,一时也不知该怎样回答,顿了顿,“我觉得谁也没错,谁也都有错吧,如若真的算谁错,那也只能算是作者的错。”
凌决一怔,“怎么这么说?”
“嗯——”小雨想了想,“因为我觉得当一件事情无法判断是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