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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把奚临轩也捎上了。栗薇姮也跟着叽叽喳喳的劝说。
本来没什么的话,但因刚才的事,卫林下的神情一下子便不自然起来,只想把脸藏在这一捧花后头。她的神态看进一直没作声的奚照庭眼里,他又看看奚临轩,嗯哼,两人同进同出,看来,这古怪皇子也有不古怪的时候,还有心思去摘花?
说完了这事栗薇姮又说:“郡主说上回见沉璧姐姐下针,很好看,沉璧姐姐,你也给我看看好不好?”
敢情,原来是想看这个。卫林下虽对给他们演示这个看根本没什么兴趣,她也知道奚临轩定不会喜欢太多人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所以她还是尽快满足他们的要求让他们走人还这儿的清净好了。
卫林下拿的是银针,略略扎了肩上、臂上、手上的几个穴位随便讲解一番便作罢,栗薇姮还直拍手说好玩她也要学。奚临轩不快的表情更加明显,奚照庭便带着两个女孩儿走了,终于安静,奚临轩看了眼卫林下,她正小心翼翼拔针。
哼,栗薇姮想看她便演示,还不知道到底是给谁看的呢,哼。
卫林下哪里知道他的想法,见他愈发沉的脸只以为他还在生气呢,好声劝慰两句又让他去练习,看着摆在桌上的一捧花,卫林下左看右看瞧见几个瓶子,也有插了花的也有空着的,她索性就每个里都放上一株两株,手里还剩两枝残花,想了想,卫林下过去粘在蜡人手里了,红蜡人白簪花色彩倒也好看。粘完了,发现奚临轩正看她,还对她说了两个字:“无聊。”
待课毕卫林下走了,奚临轩环视这一方客厅,可真是满眼都是花儿,白晃晃的。晚间上灯的时候,奚临轩看书看不下去,躺下又睡不着,索性就起来去到那蜡人边,蜡人手上粘的花已经有点蔫了。奚临轩想了想,让宫女拿了水瓶里一枝新的来命她将之粘到蜡人的头顶,怪里怪气的样子。
如果卫林下头上插了这玉簪花不知道会是怎生的效果,奚临轩想了半天得出结果:花比人俏。
他睡不着,回了房的卫林下也睡不着,脸朝里躺着,被子拉到脑门,脸蛋热腾腾的,她有些懊恼,怎么一闭眼就想到今天下午的事呢,尤其是隔着花看到的脸,比别人好看一点而已,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老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怎么也赶不走。
讨厌!意外,是意外而已!
还未到奚临轩的生日,卫林下又每日去医馆坐着,打算和景少爷知会一声,可等了又等,比他平日来的时间过了两刻钟还没见人影,连胖大夫也坐不住了,立在药柜前直念叨,情深切切的样子。
景少爷来了,不过今天陪他来的不是袅袅小姐,而是一个卫林下绝对想不到的人。他和景少爷有说有笑貌似很熟,卫林下进去拿针袋的时候手抖得厉害。
奚照庭何时与这位景少爷关系如此之好了?按说他们无缘无故打了一架不是该见了面分外眼红么?如今这状况……这状况暂且不提,她怎么过了眼前这一关?奚照庭若当众揭穿她,自己丢人是小,卫府的脸面、爹爹的仕途大概也都要跟着玩完了。
正愁着,帘子忽地被掀开,奚照庭的脸出现在帘子后,他朝她眨了眨眼嘴角一咧挂出一抹会意的笑,嘴里却用着和陌生人说话的调子说:夏大夫,可以下针了。
帘子放下,奚照庭的脸消失了,卫林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令自己镇定下来才缓缓走出去。
今日手着实有些抖,下完了针,景少爷还火上浇油说:“夏大夫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这种天还冒汗?”
卫林下点点头胡乱应了,又问了他近日来感觉如何、服药如何等等,胖大夫在旁听见也过来凑热闹,人虽多,卫林下额上的细汗珠却没停过,余光瞥瞥奚照庭,他气定神闲地和景少爷说着话,仿佛都没正眼瞧过她。
拔了针,景少爷却说有话要跟她说,卫林下立刻看向奚照庭,他对她笑了笑。
“这位是我朋友赵亭,他一位朋友亦有腿疾,听我说夏大夫医术高超,所以特来拜请大夫。”景少爷说道。
奚照庭还说有劳,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卫林下说,她只在医馆出诊,并不上门。奚照庭便说朋友久病体虚,景少爷也在旁帮腔,看着奚照庭冲自己眯起的眼卫林下只得做勉为其难状答应了。
“那我后天再来。”景少爷道。
“我正想和你说,后天、大后天两日我不出诊,家里有些事。”卫林下说道。
他们走了,卫林下一下靠在椅边,一摸额头,满是冷汗。奚照庭,他到底会不会揭穿她呢?一想到明天还要同他们去别业待两天,奚照庭不知又要怎生吓唬她了。
卫林下想装病不去,因此回府给母亲请过安去见奚临轩的时候便有些恹恹的样子,见他的宫女正在收拾明日要带的衣服物件,卫林下几次想开口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卫林下,你不舒服么?”正背对着她练习针灸的人忽然问道。
“啊?”这个问题有些猝不及防,卫林下还没想好答案。
背对着她的奚临轩稍稍侧过头,给她看了一张非常有棱角的侧脸,他看着门外,外面大好的午后阳光铺满了整个院子却没有一点洒在他脸上,他的脸看起来似乎有些孤寂。
“不舒服就别去了,反正,这生日宴也定是无趣,本宫也不想去。”奚临轩淡淡说道,似乎不甚在意。
“不是不舒服,就是昨天睡得晚了有些头疼,今天早些睡就好了。明天的生日宴还是能去的。殿下,这生日宴是郡主求了娘娘又求了王上的,如此费心,您若不去该多伤郡主的心。”卫林下忙说道。
奚临轩没作声又扭回头去,卫林下看不见他的神情不好猜测他的心思,所以只好盯着他的背影看。“昨天?为何没睡好?”奚临轩问道,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
他这样一问,卫林下的脸腾地就红了,昨天躺在绣榻上脑子里想的画面此刻又蹦了出来,尤其此时奚临轩又坐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卫林下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没什么。”卫林下敷衍道,嘴唇轻轻咬了起来。
奚临轩对着白蜡人,不由得轻轻咧嘴笑了,无声无息的,像正在回味很久之前的一段开心事。
21
燕郡主所说的别业乃是在王城外景色优美风水极佳的霍山脚下,周围一片都是朝中官员的别业,这柳园的主人因去年因罪黜落园子也充了公,许多人惦记着,霍王却一直没有将其赏人就这样放着了。
霍山虽在城中便可看到,但走起来却不近,卫林下与奚临轩更是早早就被丫环们叫起来梳洗准备启程,玉墨说她看起来精神不济像没休息好,卫林下轻轻摇头,怎么能睡得好,想到今天要见到奚照庭她心里就不停的打鼓,颇有种做贼心虚之感。
到了柳园,门口奚照庭、燕郡主四人正等着,两个女孩子凑在一处不知说什么说的热闹,卫林下小心翼翼提裙下车,尽量微低着头不去看奚照庭。偏偏栗薇姮嘴又快说她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她的一句话引得奚临轩都回过头来看,卫林下挤出一个笑说昨天看书忘了时间,是以睡得晚了,无碍。
奚临轩微微皱了下眉,回头却见奚照庭脸上了然的笑,于是眉头皱得愈发厉害。
柳园是仿照南方园林样式建的,小巧而精致,时常在意想不到处有独具匠心的设计,令人不禁啧啧称奇,柳园让奚临轩有种迫切的熟悉感,他久离了的皇宫就是这样的风格。
燕郡主跟在他旁边解说,奚照庭和卫风致随其后,栗薇姮挽着卫林下的胳膊落在他们不远处,卫林下心里正惴惴,这风景也不能让她稍微舒缓些,栗薇姮还在旁叽叽喳喳:“这园子晚上亮了灯更好看,后面有一方水塘,周围是各式的宫灯,照得水面仙境一般……”
仙境与否与她何干,她此时只愿把昨天重过,可以不必碰见奚照庭,可以省略这些提心吊胆。
燕郡主把宴席安排在画舫之上,船头有妆容细致声似天籁的歌姬唱曲,舱中六人围坐,不断有竹筏在船尾送上来精致的佳肴,与霍地浓重的口味不同,今天的菜味淡而稍有甜味,就连酒也是带着甜味,入口绵软醇香,让人舍不得即刻就咽了下去,燕郡主说这是南方的米酒,她嫁到京城的表姐派人送来的,还说表姐邀她明年上京去玩。
席间只听她和栗薇姮说说笑笑,卫林下捧着小小的杯子偶尔在被问及时微微笑一下,她尽量使自己显得不那么心不在焉。
在水上闹腾到夜深,水面上的烟花一齐点燃,火树银花映得水面灿烂无比。如此景致,奚临轩却轻轻打了个喷嚏,于是这宴就顺理成章散了,各自被丫环们簇拥着回房去睡。
冷丁换了地方,卫林下也睡不着,裹着特意让玉墨带来的自己的毯子靠在床头轻声叹气,玉墨给她端了碗热热的水来,热热的水顺着喉管而下,身子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卫林下忽然想到奚临轩的喷嚏,于是问玉墨有没有派人去瞧瞧,玉墨说一回来她就已经打着小姐的旗号亲自去过了,皇子殿下无碍。
这一夜卫林下自然也没睡好,只实在困极了歪着迷糊片刻便又醒来,折腾两回屋子里的黑慢慢变得浅了些,卫林下轻手轻脚起身穿好衣服想去绕到水塘那边去瞧瞧盛开的荷花儿,六个人一起走叽叽喳喳的也静不下心。
天边有了淡淡的红,卫林下沿着水边的石径缓步走去,因已快中秋,霍城的秋又来得稍早些,所以此时水面上有淡淡的水汽,将岸边的芦苇和浮萍都轻轻绕在里头,似乎都还在沉睡,偶尔有一只不知名的鸟儿自芦苇间忽然飞出,苇子便轻轻地摇晃几下,慵懒而惬意,像正努力自沉睡中醒来。
卫林下拂开几条绵软的柳丝踮脚往水那边望,果然很美丽的荷花,各种颜色开得正盛,而且卫林下还发现,主人还在水中修了梅花桩,露出头来的部分有圆石凳大,正好能容人双脚站立,大概是两年来未有人好好打理荷塘,此时桩子多已被圆圆的荷叶遮掩,若非她偶然蹲下身摘裙上不知何时沾上的刺果儿还真发现不了。
因见四周无人,况且卫林下又十分喜欢这可以深入荷塘的独具匠心的设计所以便踏上桩子,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拨开荷叶再看下一个在哪里。这种贴着荷叶、随手可以触及到荷花的感觉令卫林下十分欣喜,又加之她想起书中正巧有一种功夫便是踩在立在水中的高高的梅花桩之上习得的,更是让她觉得有些飘飘,仿佛自己就是一个高手。
往荷塘深处走,卫林下还瞧见了几朵已凋谢的花儿,赫然见到了几个莲蓬,伸手想去摘却发现够不到,只得又拨开荷叶找那就近的桩子。小心翼翼踏桩穿梭在荷间的卫林下太过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荷塘深处依石壁开凿出来的半座亭子里站着一个玄衣打扮的人。
卫林下辗转跳来跳去摘到了几个莲蓬,两手无法拿着便拉起一点衣襟包着,跳着跳着,眼看快到石壁下,卫林下想抬头看看这高耸石壁的高度,不想,却看到一双促狭的眼。
淡淡的晨雾中,卫林下两手揪着衣襟兜着莲蓬站在荷间与半座亭里的人对视,心里不禁暗自慨叹运气不好,谁成想这么早的时候奚照庭会出现在这儿呢?
卫林下很想转身原路而回,可奚照庭不说话她也不敢动,就那样站着,低着头,像犯了错。
“看来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