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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照片……又不是我想拍的,我也是受害者……”她的声音低低的,破碎的颤抖的哭腔,“我又没有做坏事,为什么都要指责我……”
她呢喃,紧紧抱住的身体,逐渐逐渐开始发颤。
是,她是受害者。还是一个傻到极致的受害者。
是她把绑架想的太简单了,是她自己活该,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走进那些人给她设进圈套的。
那是她这一生都无法泯灭的噩梦……
那天,她听到电话的铃声,走过去——
可是,她没有见到沐绯,她只在那个仓库的地上看到沐绯的手机。她想捡起手机,可是刚走几步,就有人从后面捂住她的鼻子。
强烈的刺激性味道浸入了她的鼻息。她在一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可是她没有力气,她挣脱不开乙醚带给她昏睡的困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脱掉她的衣服,把她重重地摔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然后拿着相机在她身边走来走去。
咔嚓——咔嚓——
她朦胧的意识里,只能隐约听见这样的声音。相机的闪光灯在她眼前闪烁。她想反抗,可是她只能逐渐逐渐陷入更深的梦境里。
……
“我再醒的时候,衣服已经穿好了……”
昏暗的教室里,夏蓝的声音带着空旷的哭音,“他们没有侵犯我,只是拍了照片。可是,你让我怎么说……这些,我要怎么说……”
“……”
“所以,为什么都要怪我?那些都是我的私生活,我从没害过谁,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这样也要怪我……”
顾晴川静静地听着。
直到过了许久许久,直到她终于完全平静下来,他才慢慢俯下身,手掌轻轻贴上她的背脊。轻抚。
“你看看我,我从没有怪过你。”他轻轻开口,声音低缓动听,带着劝慰的温柔,“你忘了吗?你的每一件事我都参与过,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甚至知道你爸是谁,所以你是什么样的,我怎么可能不了解?”
她在他的安慰下渐渐抬起头,眼圈微红,却没有泪光。
她忽然就拽住了他的衣袖,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依靠,紧紧的不肯放手。破碎的音节从她的唇齿间流出,藏着一丝无助,“顾晴川……”
“我在。”顾晴川轻声说:“所以你记得,你不是一个人。而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查出这些事是谁做的。所以你要告诉我,那些人的特征和相貌。”
“我不知道……”她闭着眼睛摇头,“我没看清……我只知道是四五个男人,但他们应该不是主使,我听见他们打电话,对方好像是个女人……”
“好,我记住了。”轻握住她的手,他淡笑着说道:“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来调查。你只需要好好想一想,你是想让那些人死还是坐牢。”
声音里有着一抹无法察觉的狠意。他眼神轻轻眯起,泓邃的瞳孔间,绽开一朵凌厉的花。
☆、26。真假
顾晴川的调查很简单。
他最先从宁西北路开始着手。宁西北地方偏,人烟少,想要查出一个月前的人员出入十分简单。他调取通往宁西北路每个路段的摄像,从车辆开始查。
然后,他的目标放在了影楼、复印社、以及出售复印机的各大商场上。
洗照片和打印通报表需要影楼和复印社,即使是私下印刷,也要先入手机器,无论怎样都会留下线索。顾晴川玩心重,平时的玩闹中交下不少朋友,再加上顾家的势力,人脉眼线布遍全城。所以,只用了两个小时,顾晴川就告诉夏蓝。
查到了。
·
下午。
正是上课的时间。
清辉美院的校园里,一片安静。
一年二班的教室门,是被人从外面用力踹开的。
“哐”的一声巨响。打乱了午后倦懒的寂静。二班的所有人,吃惊地望向门口。夏蓝整个人犹如一只暴怒的狮子,从未有人见过她这样气怒的模样。
“你干什么?!”
老师惊愕地朝她吼。她不理,径直走到沐绯的座位上,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就往外拖。
“你干嘛?!”沐绯猝不及防,被她拽出座位的同时碰翻桌椅,桌上的书本工具哗啦啦地落在地上。所有人惊住。
夏蓝拽着她,一边走一边冷冷地丢下一句,“算账!”
她拽着她,一路跌跌撞撞地穿过长廊。动静闹得非常大,周围教室的学生纷纷探出头看热闹。
林荫道上,夏蓝停下,扬起另一只手利落地就甩给她一个耳光。
啪——
沐绯被她打得脑中一片晕眩,她想挣开她的手,然而她的力气大的让她根本无法反抗,只能高声冲她喊道:“夏蓝你有病?!”
“我是有病!”她开口,声音冷得仿若凝注了冰,“那也轮不到你来说!”
啪——
又一巴掌。
沐绯煞白的脸上很快浮起清晰红肿的指印。她听出了她话中的指向,在间隙中快速说:“你是在说今天早上的事情?”
她试图掰开她紧拽着她衣领的手指,脖颈处的压迫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我告诉你!那不是我做的!你冤枉了我,所以你对我做的这些,我会还回去!”
夏蓝冷笑,抓着她的手收的死紧,眸子里泛起潋滟冷光,“所以,在有证据证明你是冤枉的之前,你就活该受着!”
她再一次扬起手来。
只是,这一次,她的手没能落下去。
因为有另一只手抓住了她。
就像他第一次抓住她一样。微凉的温度,不大的力气也没有被束缚的疼痛,却足以让她无法挣脱。
尹天辰的声音依然那样沉稳冷凝,听不出情绪,“不可以。”
“放手!”夏蓝命令他,“比起她对我做的,我这些算得了什么?!”
“我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我同样知道,这一切不是小绯做的。”他沉声说:“夏蓝,那些照片……就是你没去参加复赛的原因,是吗?”
夏蓝轻缓地窒了一下呼吸。
慢慢地,她松开了紧握着沐绯的手。那些难以启齿却曝光于众的真相,让她逐渐释放了身体里的力气。
她几乎是怀着强烈的恨意指向沐绯,咬牙说:“你问她!”
尹天辰了然。
他也放开了她的手,凝重说道:“夏蓝,我敢肯定的告诉你,不是小绯做的。”
“凭什么?”
“你知道这一次复赛,为什么我和小绯都被淘汰了吗?”
尹天辰反问她。看似毫无联系的一句话,让夏蓝赫然一怔。
她突然感到一丝害怕。
“你知道吗?夏蓝。”
破碎的阳光中,尹天辰的白衬衫忽然变得有些灼眼。他声音平静,惊不起一丝涟漪。
夏蓝克制住不断发抖得手指。他听见一字一句,清晰说道:“复赛那天,小绯被绑架了。”
·
这个世界上,夏蓝最怕的,就是那些掩盖了事实的迷雾。
假的好像是真的,坏人好像是好人,腐败的好像是光鲜的……
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
就像那一天。沐绯的绑架是真的,可是求救是假的。
他们的目标是沐绯,是假的。
而用沐绯引出夏蓝,是真的。
真真假假,绕得夏蓝发晕。
那一天……
……
“时间还够,我在下个路口下,然后打车回去。你直接去赛场。”
“你可以吗?”
“嗯。”
她点头,对着身边的那个人——尹天辰,说。
然后,下一个路口,她便下了车,独自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沐家住在这个城市的南郊,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别墅花园。她回家,在卧室里上下左右翻了个遍,却都没发现那张晋级卡。
自己的预感没有错,她真的有一个星期都没看见晋级卡了。而且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的确是将晋级卡放进了画板里。
怕时间来不及,她最终决定试一试,带上了那枚向日葵徽章,希望能用它证明自己的身份。她出门,打车,上车。可是上了车后才发现不对劲——
出租车去的,并不是赛场的方向。
那一刻她发现不妙,拿出手机想要发短信。可就在她拿出手机时,车后位的座椅下忽然冒出一个人来,一方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她吸了很重的乙/醚,瞬间就晕厥过去……
……
“等我醒,比赛已经过去了,他们把我丢在路边。我身上的钱都没丢,只丢了徽章和手机。”
树叶沙沙的声响里,沐绯平静地叙述,“所以,你所说的求救短信和电话,都不是我打的。”
夏蓝浑身僵怔着。
根本来不及思量别的,她直直盯着她,脸色雪白,“你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发誓。”
尹天辰接过话,声音刻板而肯定,“因为我料想到小绯出了事,所以为了去找她,我才错过了比赛。找到她的时候,她在南郊,而你是在宁西北出的事,在时间上来不及。”
夏蓝细瘦的身子这时才轻晃了一下。
注意力,这时才发觉到了另一个点上。“那天早上你和她一起去赛场?”
“不是你想的那样。”尹天辰沉声说:“这件事,我回头再和你解释。现在要做的,是查到这件事的真正主使。”
“没错。”沐绯眯起眼睛,看着夏蓝,眼角张扬的艳棕色泛出一丝令人心骇的冷厉,“这个人,是想害你的同时陷害我,她想让你误会是我害了你,然后利用你的报复心让我们互相残杀,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敢玩儿火玩儿到我沐绯的头上……”她冷笑,“我就让他用自己的火,烧死他自己。”
·
等尹天辰和沐绯都离去后,夏蓝独自走到一处隐蔽的树荫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
手机一直处于通话状态。
她将手机放在耳边,说了句:“好了。”
“嗯,”对方的语气懒洋洋的,“现在,不用再想别的,等着就好。”
她默然。
挂了电话。
抬头想看天,然而她只看到头顶那一片细碎的树叶。刺眼的光从叶子的间隙间滚落,掉进她的瞳孔里。
那么亮的光。
刺得她险些流出眼泪。
·
自从照片事件一出,整个清辉校园都充斥着有关夏蓝的各类言论。
黑的,白的,好的,坏的。
夏蓝的家,夏蓝的母亲,夏蓝的过去……所有关于夏蓝的一切都成为众人闲暇时热议的话题,铺天盖地。
对于这一切,夏蓝依然和以前一样,上课,吃饭,放学,平静得如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那些晦暗的流言在她的面前似乎没有丝毫的冲击力,完全无法打败她。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意,比谁都在意。只是她越在意,越不能体现出来。在那个人还在暗处拉弦上箭对准她蓄势待发的时候,她不能将自己的弱点展现在他面前。
她在等。
几天后的放学,沐绯在教室里找到夏蓝,并将两个宽大的信封递给她。
“这和这次的事情没关系,但不保证,不和背后的那个人有关。”
一年一班的教室里只有夏蓝一个人。沐绯将信封扔到她面前的桌上,十分随性地坐在她面前,“当然,我能肯定和你有关,所以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信封很薄。用手摸上去,里面的东西似乎只有一页纸的厚度。夏蓝的手指在粗糙的牛皮纸上摩挲了半晌,问:“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沐绯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