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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是底下四个弟子能全部长得这么歪,多多少少都跟师父有关系罢?
是以最终元琳琅放弃了这个方案,转而将元初璎送去了望月派。
路宁致见她不说话,又道:“去了望月派,看起来倒是学好了些,至少知道关心师姐了。你该多跟沧澜尊者学学,你看看你这个师姐,比你大不了几岁,现在半只脚都跨进了鬼门关,但你听见她喊疼了吗?女孩子固然娇贵,但也要学会坚韧。”顿了顿,她又道,“自然,像你师姐这么坚韧,就未免过了,也不得学她。”
元初璎沉默了一会儿,颤巍巍地指着许声声,颤巍巍道:“路姨,许声声她似乎已经昏死过去了。”
路宁致手下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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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声声这一昏睡得简直是昏天黑地畅快无比,她觉得自己完全还能再昏睡一会儿,但她却乍然醒了。她趴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她感受了一下,十分透气又能遮住她的背。
她认出来这个是轻蚕吐丝织成的,轻蚕不是什么至宝,但轻蚕丝织成的布匹,质轻飘逸,保暖又透气,琳琅宫多女弟子,爱美怕冷,这种布匹正好符合她们的要求,因而琳琅宫中大量饲养了轻蚕。养得久了,一来二去就摸索出了独家的织染法,用这种织染法织出的布匹也被命名为琳琅锦,深受各门派女弟子喜爱。
许声声以前不关注这个,自然没有琳琅锦做的衣服,她的衣服尽是门派发下来的统一服饰。但是身为琳琅宫少主的元初璎一入冬就会穿出去满山跑,因而许声声还是有些好奇,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想去摸一摸。
这一动,就察觉到她的手被握在另一双手里,她试图抽动,立即惊动了手的主人。
“声声,你醒了?是不是我吵着你了?要喝点水吗?”
她微微转头,就看到了黎非担心的脸,神色有些憔悴。
许声声默了一下,摇头。难怪她乍然醒了,原来是感觉到黎非来了。
黎非见她摇头,神色越发担心,眼神里都写着心疼。他伸手去帮她将耳畔的碎发捋到耳后,将手贴到许声声的脸上,默了半晌,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声声,以后你要做什么,先告诉我一声好吗?我可以和你一起。”
许声声听完蹭了蹭他的手,眯着眼睛不置可否:“我没事啊,你看着好像伤得很严重,但其实死不了。我就是,就是有点怕,怕再也见不到你~”
前一句大大咧咧,后一句柔情似水。
许声声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黎非没有笑她,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嘴角:“可是声声,我会担心。担心你被人欺负,担心你需要人帮助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许声声被他眼里的深情溺得稀里糊涂,一句话脱口而出:“大师兄,你摸我嘴角,是不是暗示:此处我应该亲你一下?”
黎非动作一僵。
见状许声声心中犯难,莫非猜得不对?
“难道,难道要亲两下?”
黎非无语望天。
许声声深觉自己猜对了,苦恼不已,吞了一口口水,干巴巴道:“啊,你要是想让我亲你,你得过来些啊。我没气力,大动作根本无法完成。要不,要不等我好些了补回来?”
黎非默默收回手,看了许声声好一会儿,倏尔倾身过去在她唇畔蜻蜓点水一般触了一下。
许声声眼睛立即亮了,闪闪发光:“师兄~你好坏~~呕……”
黎非还没有什么表示,许声声自己先吐了。
艰难地别过头去,默默将被子拉起来蒙过头。
黎非自带的耀眼光环真是能闪瞎她的眼,这么下去,她会变得越来越不像她罢?
黎非叹息一声,又给她拉下来,仔细掖好,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罢。”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在这里,守着你。”
许声声用尽了全力,才将一句“大师兄你真好”给憋了回去,脸都憋红了。
真的是很不对劲啊,要不要让那个冷冷的路宁致来看看呢?
她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大师兄,我想喝水。”
黎非应了一声,去倒了一杯水回来,小心翼翼地递给许声声。
“睡不着吗?要不要吃些东西?小厨房里我煮了皮蛋瘦肉粥,还炖了一锅鲜笋蘑菇鸡汤,要不要喝一些?”
许声声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杯水,才摇头:“想吃啊,但吃不下。”
她等他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回来重新坐到了她床边,才开口问他:“大师兄,我最近说话做事乱七八糟颠三倒四,你有没有觉得我哪里不对劲啊?”
“别担心,不要想太多。声声,无论你怎么变,你都是许声声,我心里那个努力向上善良可爱的姑娘。”
被情话糊了一脸的许声声嘴角抽了抽。
她是脑子不正常了才会去问一个单恋她的人是不是觉得她不对劲,你大爷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啊,问的出个鬼。
许声声泄了气,有气无力地趴着,随口问道:“大师兄,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别说什么努力向上善良可爱,我才不信。我思来想去都觉得我没有哪里值得你喜欢的。”
黎非怔了。
喜欢她什么?
喜欢一个人,就非要找出喜欢的是什么地方吗?
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喜欢着她这个人,她身上所展现出来的一切,包括她的缺点吗?
爱情是盲目地,爱一个人,会连着她的不足一起爱着,因为那会是她的可爱之处。
“喜欢就是喜欢。”黎非轻轻道,“声声,你能问出这句话,说明你还是不懂。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你就会知道,喜欢根本不能用言语表达,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是你一辈子最闪耀的阳光,你的眼里心里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
许声声挠挠头,似懂非懂:“不是很明白。”她又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呀?”
黎非沉默了。
许声声睁着眼睛问他:“咦,是很难回答还是不能说呀?”
许声声模模糊糊之间,好像觉得她要知道的什么答案就在不远处了。但是具体她想知道什么,了解什么,她其实又并不清楚。
许声声有强迫症。
黎非思绪飘远了的时候,她就抓心挠肺,心里十分难受。
她一时之间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不像她平日里的作风。对于自己在意认可的人,她向来都是很宽容的。
她觉得浑身很热,热得她魂魄灼灼燃烧着,越烧越轻,越来越飘飘然,好似在往上飘,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画面在拼命涌上来,一瞬间在她的脑海中炸开了花,疼痛撕心裂肺。
这种感觉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撕扯她的魂魄,势要将她的灵魂从这具身体中拉出去。
越来越疼,越来越疼,疼到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奇怪,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不该这么疼才是。
那股力量,何止是在撕扯她的魂魄,简直是要撕碎她的魂魄令她永世不得……
哎等等。
她忽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趁着还有一丝气力,她猛地去抓黎非的手,艰难地开口:“大师兄,我可能没办法实现我的诺言了……”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抓着黎非的手几乎捏碎了他的骨头。
黎非瞬间慌得不行:“声声,声声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先放手,我去找路阁主来给你看……”
“时间来不及了你别说话啊!”许声声几乎是咬着牙坚持着最后一口气,声音都在打颤,“我死以后,别把我埋了啊,我还会……”
话戛然而止。
抓紧黎非的素手骨节泛白,力道却一分一分小了,最后松开,滑落。
“声……声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不晓得为什么,一章不交代一件事我就浑身难受
☆、止息
漫吹音醒来的第一时间就飞去了司命堂,拍着桌子颇为兴奋:“快送我回去,我觉得我摸到了一丝边缘,我得回去再感受感受。”
司命抱着她的桃花酿往后退了一步,咽了一口口水,果断摇头:“回不去了。”
漫吹音动作一顿,眯起了眼睛:“哦?”
司命左右看了看,将桃花酿搁到了安全地带,才走回来在书案前坐下,新翻了话本子,语气显得有些挫败:“想必你回来的时候已经了解清楚了,我给你安排的命中注定是黎非,而那沧澜尊者正是二十一天录曜宫的沧洺帝君,现下唯有他在下界,也唯有他在的那一界,才能勉强镇住你的命格让你开出桃花来。”
漫吹音想了想:“可是他还活着,我怎么回来了?”
司命啊了一声,恹恹道:“此番他祭阵法力失了大半,气息前所未有虚弱,压不住了呗。所以你一遇上命中注定,干柴撞上了烈火,就把你烧回来了。”
漫吹音再想了想,手指扣着窗沿,果决道:“实在不行的话,我自己下去。虽说本体过去会受到限制,但那边我实在是不放心。这么多年了,封印力量在逐渐减弱,魔族很可能会有大动作。”
一听她要去,司命坚决摇头:“你还去干嘛,有沧洺帝君在那里,保管不会出问题。你要是担心封印问题,还不如去检查加固一下来得实在。”
漫吹音没有接她的话,反而忽然双手撑着书案,倾身看着司命:“你看看,许声声那具身体还在不在?我重新附上去,只要不遇上黎非,就没事罢?”
“理论上如此,但那毕竟是半路借用的凡体,承载不了你的神魂,唯有像这次一样,封印神之气息以及大部分法力才行,不过这样的话,你去了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司命的话没有错,如果再像这次一样,她还不如本体过去。三千界对她虽有限制,但至少不会像这次这么被动,处处受限制。
不过本体过去的话,大约她刚摸到的一点边缘就又得放弃了。
唔,有点遗憾。
漫吹音敲了敲桌子,转身就从窗子跳了出去,往外走。
司命追到窗前,探着身子问她:“哎,你去哪儿?”
“三千界。”
三千界不是仅仅一个人界,而是许许多多的平行时空界面的总称。既有人,也有妖、灵、鬼,每一界都是独立存在的,互不干扰不能跨越,而每一界发展的速度也会有不同,所以会出现有的界面还停留在原始时代,有的界面已经跨越到了信息时代甚至科技星际时代;有的界面只有人类,从古到今甚至未来都不会出现法术痕迹,有的界面则妖灵鬼混杂,出现修真玄幻。
总之,即便是神仙,也不能随便干预三千界的发展,三千界会按照各个界面的规则沿着历史长河向前行进着,永不止息。
而许声声所在那一界,有人修了魔并试图打开魔界的入口,若然成功,将彻底打破三千界的平衡。
漫吹音,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司命在后面探着身子一个劲地喊:“漫吹音!漫吹音!你回来我们好商量!你不能贸然前去介入三千界的事!漫吹音……”
漫吹音嗤之以鼻。
天上地下,还有她漫吹音不能干的事儿?
拉开司命府的大门,漫吹音先怔了一下。
门口站着正要敲门的帘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帘玉身后的台阶下,站着笼着手神色不太好看的式微。
漫吹音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两人,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