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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派人监视了七王爷易宁祯,据探子来报,易宁祯在东南小镇相颉建了一座行宫。群落倒是不大,只是那座宫殿,规格等制超过了一般的帝王。这是何等大不敬!当年,易宁祯利用皇帝身子骨不好这点,挟持了皇帝的家眷,对他下了药,拿整个都城作为砝码。
皇帝依旧记得当时自己被困在易宁祯府上的情景。
易宁祯将皇帝的家眷带到皇帝面前,不放人,只叫人不断地折磨他们。同时给皇帝下了迷幻药,导致他出现了诸多幻觉,忍无可忍之时,答应了易宁祯给出的条件。
“皇兄为我做那帝王,我帮皇兄打江山,如何?”
当时,易宁祯的语气阴寒,渗透着一种不择手段的诡异。这句话听着也是矛盾丛丛。无奈皇帝被
易宁祯将皇帝困了好多时日,被百般折磨,最后身不由己,只得选择听从。他那时未积累出一方人脉,所有的人力皆是易宁祯出的。他被困在易宁祯府上许久许久。久到他已不知道自己身处的时间是几何了。突然有一天,有人打开那间关着他屋子的门,告诉他,自己的兄弟已经驾崩的事实。
而现在即将登基的人,正是自己。
他感到既可笑又无奈。易宁祯分明是自己想要做皇帝,何必拉上他这个人,担着虚名,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功名是他的,罪名也是他的。他没有想要做皇帝的心,无奈易宁祯性子冷硬,狡诈多疑,没多久便把皇帝他接到皇宫,逼着他登基。
“老七,我身子骨不好,从小便安安分分,无心做帝王。我知道你想要做帝王,且天下亦是你打下来的,理应该你来登基。”他这样同易宁祯说着,心里亦是一片荒芜。他说“天下”二字之时,只觉得无限的悲苦在心中蔓延。
他没有参与逼宫,不知道当时四弟临走时是怎样的模样。他对四弟有感情,得知那样的结果之后,只觉得天地翻转,万物皆变了模样。
易宁祯笑而不语,但是模样相当笃定。“三哥怎么着也得当了皇帝试试,保不齐你就喜欢上了呢。”
“我无心理政。”他一转头,皱了皱眉,不明白易宁祯为何要杀死先帝,立他为帝,自己却不想做皇帝。”
“三哥,我虽然是打江山之人,可是我对江山无爱,我也没有准备好如何去做这个皇帝。三哥不一样了,比我老练沉稳多了。我算是比较冲动之人,这一点,三哥你也知道,否则我也不会把三哥和家眷软禁在我的家中,不会到三哥的府上假扮三哥给太子下药,不会以三哥你的身份同先帝说最残忍的话。”易宁祯轻易地将这些话说了出口,没有一丝愧疚,没有一丝犹疑。好像他只是一个局外人,说着不关己的事情。
皇帝震惊地望着易宁祯的脸。他方才说什么?给太子下药,同先帝说了最残忍的话?以他的身份?
他的手轻颤了起来。他这个年轻的弟弟,年幼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出些微孤僻的性格。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变成愈加冷酷之人。
这些事情,皇帝已同顾海保崞鸸蛭⑾忠啄醯亩骺即罅似鹄础
而如今,皇帝之所以可以混淆视听,亦是多重助力相护。
过了许久,宫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何善的手下们拽着一个较高身形的人走了进来。那人似乎受了重伤,头垂着,嘴里发出些许喘息。
“遥生?!”这时只有易宁祯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
春风不及点温煦(十)
楼遥生身受重伤,嘴里漏出些微的喘息,但好似极度隐忍,没有喊痛。众人皆看到了她背上一处血迹斑斑,好似被鞭挞过一样。
“遥生……”易宁祯眉头紧锁,心中一点点颤抖。
顾榕见到楼遥生浑身血迹斑斑的模样,心中没有不起波澜。楼遥生是易宁祯的人,她为易宁祯做到怎样的一种地步她不知道,她与她的碰撞,发生在菁葵客栈以及易宁祯的行宫中,但是也确确实实没有亲眼目睹她的行事。故而当下看到这个神秘又倔强的女子,浑身是血的跪在地上,被何善的亲信压制着,被皇帝的士兵的目光利剜着,顾榕忽然想起楼遥生曾对她说过,她顾榕是个替人背黑锅的,问了楼氏缘由何在,她却只口不提。
何善走到楼遥生的面前,方才他已经同皇帝对视了一会儿,知道皇帝想要问什么,便走过去开口问道:“楼遥生,当年你还记得易宁祯是怎么一步步策划逼宫之事的?”
楼遥生抬起头,无神的双眼刹那间迸发出恨意,脸上虽无血色,给人一种无力还击之感,可是她说出的话,是那样的肯定。“什么逼宫,什么策划?我楼遥生跟随王爷这么久,从未听他说起,也从未看到他这么做过!”
众人听完一片唏嘘,只觉得这个女子嘴巴极硬,像撬不开的锁。顾榕望着楼遥生的背影,她无法看清她的脸,单是听她的语气,便觉得她已经舍命助力易宁祯,既如此,又怎会轻易开口。
顾榕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何善,你听到没有?遥生说了我没有这样做过。”易宁祯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无所畏惧之色,一脸惋惜地看着众人。
顾榕此刻看着易宁祯带笑的脸,想起自己之前还照着他所说穿着素衣织裳,现下却没有看到顾柃半个影子,她再也忍不住,朝易宁祯问道:“七王爷,我二姐顾柃在何处?”
易宁祯朝顾榕笑了笑,心里只觉得一种说不上来的烦躁。“我怎么不知道你二姐在这里?”
是么。既如此,身上这件衣服,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圈套。她是那个偏听偏信之人,信了章文渊的话,以为顾柃被俘,便打定主意即便辱了皇帝也要穿。顾榕顿感怒从中来,伸出手一把扯下素衣织裳甩在地上,继而朝楼遥生走去。
她踏着那件素衣织裳,雪白的衣服上登时出现黑乎乎的脚印。
她尚未走到楼遥生的身边,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妹妹”自宫殿外面传来,那样清晰,那样动人。
顾榕来不及思考,回过头,看到顾桃一袭鹅黄色长裙,面上一抹喜悦,好似看不到眼下大军对峙的局面,遥遥向顾榕走来。
“大姐?”顾榕看着顾桃微笑着朝她走来,想要去迎接,谁知跪在地上双手间还缠着铁链的楼遥生却一把抓住她的脚踝。顾榕疑惑,下意识的反应便是甩开楼遥生的手。
但那只手似铁钳,甩也甩不开。旁人尚未注意到这里,却见顾桃从袖子掏出什么飞快地射向顾榕。
所有的一切仿佛在那时静止,顾榕望着顾桃满目生恨的脸,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这样的陌生,陌生到她来不及看清顾桃的心,来不及握住她的手,问她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阵清冷的狂风咆哮而至,不远处的树叶飒飒摇动着枝叶。风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也弥漫着一股潮湿之气,弥漫着荒凉的触感。
顾榕倒地的那一刹那,林淯久伸手而出的匕首阻挡了一部分银针,那一部分银针在匕首的力道下反向刺向顾桃。但是由于她射出的银针不少,顾榕还是被银针射中。
那银针上有着剧毒,被射中极有可能性命难保。
林淯久见顾榕倒地,伸手给了顾桃致命一击,那一剑,刺中顾桃的心脏。而何善亦急速将楼遥生困住,使她再也不能动作。
林淯久疾步走到顾榕身边,蹲下后,看到顾榕想要坐起的表情,心中震痛,伸出一只手,支撑起顾榕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顾榕的手,只想着身边这个姑娘千万不要有事。
但愿你千万不要有事,即使现在受了伤,一定不是致命之伤。我希望未来,很久很久之后,再见到你,你是我携手之人,是我未来子女的母亲。
林淯久在这一刻看清自己的心,那样坚定,却那样彷徨。在他爱人的时候,有人驳回了他爱人的权力,在他冷漠的时候,有人给予他温暖,当他想要回报想要回应的时候,依旧,有人阻止他前往幸福的道路。
“淯久……”顾榕艰难地喊着林淯久的名字,“我……我想知道,大姐为何……要这么做。”
一旁的何善听到顾榕的话,用眼神示意旁人。不久一把剑架在了楼遥生脖子。
“说,你刚刚为何要帮那顾家大小姐?”何善声音冰凉,眼中一片阴郁。他没有料到会这样,局面似乎超出了他们的掌控,那顾桃是怎么进来的?他刚皱起眉头,便听到楼遥生颤着声音回答道:“也罢,顾桃已不在了,我不说的话你们怎么能够明白她的心。”楼遥生转头看了眼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顾桃,余光瞥到一旁被士兵层层包围的易宁祯的脸,叹了口气,向命运做了最后一次屈服。
“顾桃缘是游大娘的女儿,小时候同我在一个村子里生活,后来,也是听顾桃说的。游大娘的朋友中,其中便有顾榕的娘亲赫连,那一日游大娘带着顾桃去顾家拜访,哪知那一日刚刚吃过晚饭没多久,游大娘和赫连有说有笑地走近了赫连的房中,顾桃便前去赫连房中找游大娘。”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仿佛满是不甘,“可谁知,顾桃亲眼看见赫连掐住游大娘的脖子,直至游大娘没了气。不久赫连便发觉顾桃在屋外,眼中含泪满是悲戚地对顾桃说着‘对不住’……”
顾榕听到这里,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望着林淯久的眼睛充满悲伤。
楼遥生继续道:“那之后,赫连收顾桃为女儿,没有告诉别人有关游大娘的事。可是顾桃却一直记得这件事。这件事在顾桃的心里留下了极深的阴影。但是一面受着顾家的好,顾桃本就善良,不知如何报仇。我想,既是赫连所为,杀害了顾桃的亲娘,父债子偿,便由顾榕来承受。所以我故意激将顾榕,让她不要打探菁葵镇的事情。哪知顾榕偏要打探,这都是她自找的。”楼遥生说到这里,痴痴发笑着。
“你的确重情,可是有一点你搞错了,顾桃的母亲不是赫连夫人所害,而是她自己的病痛害死了她。”林淯久垂着眼眸平静地说道。
顾榕听到他的话,手指微微发颤。
林淯久朝她点了点头,继续道:“当时我离赫连夫人不远,自然清晰地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当时,游大娘疼痛难耐到了骨髓,执意请赫连夫人下手了结了她的生命。
“与其苟活,不如速决。”
原话如此。
楼遥生不可思议地盯着地面,好似失魂之人。
这个时候,有士兵带着御医感到顾榕身边,开始为她解毒施针。
空气中寂寂无声,许久,只听到林淯久干脆清晰的声音。“世间中有多少人被现实蒙蔽了双眼,
就像你的易宁祯王爷一般,只当我是先太子易华的随从。可是我偏是那死去的太子。”
他转过身,眼望在风中摇曳不停的树枝,而刚刚才知道真相的人们瞠目结舌,一难以相信,太子易华死后涅槃,复生回归。
林淯久走回顾榕身边,他一生逃避自己的身份,在看清感情的刹那,他终是放下这些负担,直面现实。
被包围的易宁祯哈哈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忽觉一阵悲哀。垂头看地,怎么也找不到自己辉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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