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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恭胸口燃烧的火焰,最终还是被冷水彻底浇灭。拉着她的手向后门走去。
安德王在旁看着眼放敛光。“这丫头敢跟皇上抢女人,再跟长姐抢丈夫。啧啧……高手啊!”
斛律恒伽思忖片许,不敢苟同。“王爷此言差矣,她早已是杀手境界了。”
突然又想到什么,一拍大腿惊道:“哎呀,我说这丫头为何非要抢我兜里的钱,感情这身嫁衣还是我的本金呢!”
这一路高长恭都不愿放开她。只是双手相牵却像隔了群山峻岭。两个人,两颗心,始终无法融合。高长恭无奈的放了手。
“还有别的男人抓过你的手吗?”紫落摇摇头。除了摇头,这么微妙的关系紫落不知还能说什么。兰陵王看着她百依百顺的模样,有些心寒。
“那就好,可能是本王太心急了。本王不想强迫,更不想你是为了报恩才刻意成全。等本王行军回来,定让你心甘情愿的下嫁。”
紫落有些蒙圈。“王爷,我是心甘情愿的。” 高长恭苦笑,“何必骗自己呢?……你在后门走吧。”
这应该是身为一个男人能做的最大让步。这么好的男人……紫落不知自己究竟在别扭什么。
”她垂着头从后门出来,一步一步都在恨自己的懦弱和犹疑。心头千丝万缕的心结,说不清道不明。
可怜自己薜履之躯,却欠了两份大债。
“小落……”
紫落抬起头,苏煜正在一辆马车前站着。他脸上倒是荣光焕发,把那点憔悴都压了下去。
这个时候换了让旁人,应该会忍不住扑上去借个肩膀靠一靠。可她是郑紫落,她只想扑上去,狠狠这人几拳!都是他害的!
“这么光鲜,莫非你要出阁?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吗?”他的话略显沉重亦是责问。
“你也看见了,妾室。娶一送一……人家都没要。”苏煜长舒了口气,暗暗庆幸。冲高长恭做这好事,这君子的之衔他甘心让了。
送亲的队伍锣鼓声阵阵扣人心非。紫落看见镂空的帘轿内姐姐半掩美人扇,眉眼如画,明艳照人,轻轻勾了勾唇角。
新人都进去了许久,久到被风卷起的红屑都变得苍凉,紫落依旧含情脉脉看着内院。
这神情让苏煜想到了他们初次想见,她眼中也是这么温柔。只是不知到底是高兴,还是在感念这一路而来的心酸。
“小落,跟我去邺城吧。”苏煜向她伸去了手。紫落诧异:“你和我?应该是不同路的吧?”苏煜眼中闪过一丝微光。“那你还能去哪?……还想去还谁的债?”
没想到他话说的这么直接。不过也是!回家,无非又是被逼着学女工刺绣。只是就算学成,向她提亲之人怕也只是歪瓜裂枣各类聚集。
说不定二老再挑伤了心,直接泼水似的给她泼出去。一想到此,紫落直接把手递给了苏煜。
新人左右相拥着走进内院,所有宾客都出来相迎。兰陵王珊珊来迟,还是独自一人,与新人共进厅堂。
斛律恒伽跟安德王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又不好再问,只能把话憋回了肚子里。
不明就里的都甚为兰陵王高兴。王妃却扇之后,清灵婉约,国色天香。在众宾客眼中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待要吃合卺饼,高长恭让众人先停手。
“王妃,你嫁于本王虽没有家人相送。这盘合卺饼是你妹妹亲手做的,你很有福气。”
郑如雪虽然不太懂,但跟所有在场宾客一样,对夫君的品格供认不讳。
斛律恒伽实在看不下去了,悄悄溜了出来。想看看这个做饼的姑娘又跑去哪里作孽了。
然而,她屋子里的东西一样未少,反而还多了封书信。而她本人已经穿过走廊去往他乡:
“王爷,原谅二妹的不辞而别。我已跟随苏煜先行去往邺城。不必担心,我知自己在做什么。反倒是王爷,此去边境要多加小心。我会在邺城恭候你与恒伽哥哥的凯旋而归。
恩情如山,二妹没齿难忘。至此,多多珍重。”
恒伽也算明了了。好歹这个大叔的头衔总算给摘了,也算她有良心。
只是这个苏煜到底何许人也?这几日明察暗访也没有眉目。非友及敌,这丫头脑子没问题吧?
此刻,他们已行至红楼之外……
苏煜把他的骏马晾到了一边,自己厚着脸皮跟她挤马车。
可是紫落想去骑马。连代沫、余姚,都会。她却只能扒着车窗眼巴巴看着,真是无趣。
“你要是不会骑马就安分点。或者……我下去带你!”他乏乏的靠着,样子有些疲累。紫落悄悄上前在他耸起的肩头捏了两把。”
苏煜挑动长睫扭头看她。“苏哥哥要累了就睡会儿。左右我都要侍奉你,不如从现在开始。”
苏煜双眼似有什么正在融化,凝着她的朱唇好大一会儿。才说:“也好,反正你是我的人了。”
紫落看他眸子挑起的深意,后知后觉两个人跟贴着无益。
她脸上泛起丝丝绯红,往后退了退。苏煜的丹凤眼眯了眯,继续闭上了眼睛。
车行近一半,余姚挑起车帘。苏煜正歪着头睡的极美。紫落给她比了个别做声的姿势。悄悄提着裙摆下了车。“怎么了,余姚姐。”
“灾民……从邺城周边涌出来的。看来是遇到虫害了。”
还用她说,这些灾民眼睛最毒。看见紫落浓妆淡抹新娘子一个。齐刷刷冲过去抱大腿。
听说他们不仅遇到虫害,更因为冯淑妃被加封左后,监国的穆提婆强行增加赋税,要为她打造皇后仪仗。至使百姓只能乞讨生活。
虽说清水弯没什么大事,但紫落毕竟是贫苦出身,最见不得有人比她穷。
有一个孩子还在襁褓中母亲就抱着他苦求能赏口饭吃。
紫落心里难过的紧,把身上的挂件首饰,甚至那身嫁衣都给人分了。
代沫他们都看傻了,苏煜早已下车在她背后看着,她们也没敢吱声。
紫落目送那帮灾民,回想那么多天跟冯小怜同舟共济,帮她争来了地位,突然有些憎恶自己的行为。
“在想什么呢?”苏煜在她身后来了这么一句。紫落方知苏煜醒了,什么都不愿回答,做回车里。
车马继续行驶,郑紫落一直垂着头缄默不语。“……没了那身红衣果然漂亮了许多。”苏煜故意说道。
紫落抬眼笑了笑。“我在想啊爹啊娘。我在此处锦衣玉食,他们却在清水弯饱受饥荒。到底……皇上什么时候才能看见……?”
“你别担心,有王妃在没人敢欺负你爹娘。而这些灾民,其实还有其他办法……”
“什么办法?”紫落着急的问。
“逃出大齐,去周国。”紫落差点翻下去。“这也太天方夜谭了……!背叛大齐做周奴?那怎么可以?”紫落声音有点高。
“怎么不可以?周国虽政权不稳,但生活安定,民心所向。受谁的统治有这么重要吗?”
话虽如此紫落总觉哪里别扭。他却为这一句话变得冷若冰霜。就像一只沉睡的玉狮,气场,突兀弥漫了整个马车。
紫落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猛然也惊到了。
“苏哥哥此言有差。就拿小落说吧,在大齐总归有一茅舍一方土地。你也说了,北周政权未稳,周民尚不敢言,更何况齐民?……更何况长安之路千里迢迢!”
苏煜丹凤眼转了转,褪尽暗色。“你说的极是!是我考虑不周。”紫落长吁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你会因这一句话而生气,哥哥可不是小气的人哪?”
苏煜眼中一道暗光划过,故作轻松。“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过来过来……”他伸手召唤,紫落也不是个心胸狭隘的,扁着嘴做了过去。
“你看你……头发都散了。苏哥哥给你梳头,不生气了好不好?”苏煜边说边上手,紫落都没有说不的机会。
他的手骨节分明,在秀发上轻柔的穿过青丝勾勒着。软声细语的在她耳后吹风。紫落身子都有些僵,面红耳赤的厉害。
“恩。那你以后还会发脾气吗?”
“跟别人发……算不算?”紫落感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和磁性捉弄着她的耳垂,好像把自己当成了孩子,而他更是调皮。
最近她是怎么了?是自己自作多情?还是他有意接近的?紫落实在搞不懂。总觉跟刚认识的他有些出入。
“应该,不算吧……?”
苏煜在她身后偷偷笑了。拔了自己发冠上的簪子□□她后髻,把她的脸扭过来。
紫落含羞带怯的脸蛋,就像桃花灼灼方显其华。苏煜眼窝又深了深,薄唇把弧度拉的更长。“恩……这样才好看。”
☆、苏宅女婢
终于到家了。余姚挑开帘子,这俩人抱在一起睡得甚是香甜。
其实为了应付内忧外患,苏煜已经几日未好好合过眼,今日可算轻松圆满。
不过他生性警觉,即便是帘子的细声也还是醒了。
一睁眼,便看见怀里还搂着个酣睡的可人,意外的有些满足。
不过,幸而紫落贪睡 不然以她的性情又该说僭越的话,后果就难以估量了。
紫落自然不知道这些,她醒来就已在床上躺着了。
好歹这身红服终于脱了。紫落换上黄裙,头发依旧拿带子绑着,把银簪换下来。 一个新娘子混到她这种没嫁出去,还什么都不剩下的境界……也是空前绝后了。
她满心欢喜的到代沫那里去报到,代沫却不肯说明她应该干些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趁此机会还能把苏哥哥的银簪子还给他。
这个院子看着简而不漏,小而不俗,修缮的实在不错。
三月盛春围了不少汀兰春草,直至凉亭。偏角还挺立着一片青竹林直至前厅,简朴的别有一番情调。
苏煜正好无事的花园修剪。“你醒了,这一觉可是梦回清水弯?”他挑眉,颇有闲情逸致的跟她调侃。
紫落四处望了望,心情明快了不少。“我以为兰陵王已够节俭,没想到你是有过而无不及呀?”
“每文钱都有他的去处,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紫落点点头,像她这种没钱的人自然觉得能省则省。
不过紫落想着,对于这么抠门儿的人居然肯花了千金赎她,真是太不容易了。
“奥,对了。多谢苏哥哥的簪子,特来奉还。”苏煜垂下眼睑只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凝重,“送了你便是你的了,好好收着吧!”
“那可不行,此物虽小,但在紫落眼中却是万万不能收的。”下一句她没说,苏煜也知道她的意思。大抵不过是怕错收成了定情信物!
她一向如此!苏煜只好接了回来。
紫落赶紧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长孙大哥也回来了吗?他住在哪?我想去看看。”
苏煜敛眉,脸色不大对。“你现在可是我的贴身奴婢,怎能惦记别的男人!”
“贴身?不不!……我不行的!”
就这还不知父母怎么想呢!一个女儿家家做近身侍奉,岂非真的做了他的房里人?更何况,要是父母知道她跟别的男人跑了,那还得了……?!
她倒抽了口凉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一个黄花姑娘,即使心里有那么一小丢丢悸动,也不能败坏德行,私自做主。
苏煜一脸嫌弃的点她的脑袋。“想什么呢!我又不需要你沐浴更衣。”
“……啊?……奥……”怎么忘了,他是个短袖。紫落暗自庆幸。“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