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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单单看在他爱上狐狸的胆子,就应该替他喝彩,可是女儿毕竟是自己的,这个人类不管有多优秀,寿命就是不长——跟他们狐狸比起来。
“老爸,这不难,我去诛仙台把我的寿命拿掉就好了。”
老狐狸哑口无言,他很用力的看着眼前状似天真,态度却像铁板一样不可撼动的女儿。“他就那么重要?你就这么爱他?”
其实这问题真是白问了。
她第一次带男人回来见家人,遭雷劫后一清醒,连他这父亲也没知会一声又离家而去,种种迹象,心意昭然若揭,还用得着说吗?
“你要做什么,我都不反对,就算你要嫁给人类,只要他能给你幸福,我也认了,可是要去拿掉寿命,你疯了不成?我不许你做这种蠢事!”
为人父母真的只是希望儿女能够得到幸福,刁难女儿未来的男人,也只是卑微的希望他能珍惜得来不易的良伴,可是他这傻女儿,明明在这场爱恋里爱得傻又爱得多,先是自己的小命差点都让老天收回去了还是要救人,现在为了想要能够和他长相厮守,又想蛮干。
“我也不准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东方清俊也出声。
准翁婿难得站在同一阵线。
单单听那“诛仙台”三个字,也知道不是什么跳水的好地方。
永澜伸手擦眼,“这不准,那不准,都你们的意思,你们有没有问过我这当事人?有没有尊重我的想法?没有俊,我要这条命作什么?”
“你们分手吧。”老狐狸宁可把女儿关起来,关她个几百年、几千年,也好过让她胡搞瞎搞。
这是一条不归路,人妖恋从来就没有好结果。
“我不要!”两人异口同声。
东方清俊挨身过去,执起永澜的手,胸口溢满一股热。“谢谢你这么认真的看待我,虽然不能厮守一辈子让我很不甘心,要是你真的只能陪我一段路,那么短短的也好,人生跟感情都很无常,但在我们手心时,牢牢把握就好。”
永澜点头,她也是这么想。
“我也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变得那么复杂……爸,我真的很爱俊,你就不能单纯的祝福我们就好?”一直唱反调的父亲,让她很为难。
父女俩的眼光在空中绞着。
爱是什么?
老狐狸活了太久,看得太多,看着两个被感情蒙蔽眼睛的孩子,他也只能感慨女大不中留。养儿育女真的只是义务,孩子们大了,随她去吧。
最后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 * * *
回程路上——
东方清俊看得出来,一向粗枝大叶的永澜在强颜欢笑,自从离开她家后,她就托着腮,两眼无神,显然心情蒙上一层灰。
他把车停在马路旁。
秋天在远离城市的哲理,只有红的、黄的、棕的树叶在小道旁,在马路边堆叠出深浅不同的颜色。
“怎么了?在这里停车。”
他把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挽到耳后,然后爱怜的以指腹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有一个很爱你的父亲。”
“那个难搞的老头子别提了!”她还有气。“他那样刁难你,你都不生气?”
“怎么会,要是这么点事都看不开,怎么把人家养了好久的女儿带回家当老婆?”
“你说我老头爱我,难道你爸爸妈咪不也是这样?”她顺势趴在他的胸膛上,摩挲他的肚子,双手一圈,干脆抱住他的腰。
仔细想,他从来没提过他的父母亲。
“我们家是那种人见人怕的黑道世家,从我阿公那一代开始,也许更早,就是靠在街头打打杀杀过生活,我父亲遗传了江湖热血,也很热中街头运动,所以我从小就看惯了那种昨天你还在你家里打屁赌博,明天就横死街头的帮众。我的父母没有很多时间理我,老实说,他们这样反而让我松了口气,我一直很自由,直到他们也死在街头。”
他的自由结束,忽然要面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弟,要面对强大的压力,要面对拱着他继任帮主位置的无良长老,和每天干架才能暂时逃离的日子。
如今想来,都已经过去,可是当时真是一团乱。
“想不到你的这一生这么精彩,欸,别瞪我,不是风凉话,你自己看看,帮主、总裁、狐狸妻,嘻,这些事情可不是随便阿狗阿猫都能碰上的。”
东方清俊点着她的翘鼻。这家伙赞美别人的方式还真另类。
“你答应要当我老婆,说出来的话,不能反悔。”
“有吗?谁听到了……”她做出伸长耳朵的样子。
东方清俊轻掐她的嫩颊。“山野神灵都是见证,你这个说话随风飘的坏小孩,再不承认,看我打你屁股!”
“戒指。”知道要向恶势力投降,她伸出一根纤纤指头到他面前,要得很理所当然。
“这不难,只要是你想要的都有,戒指婚礼,任君挑选,当然,最重要的还有别忘记我。”他做出一副跳楼大拍卖的神情。
“打包?”
“一辈子都不可以退货。”
“不会,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放弃爱你。”
永澜的真心话勾得他晕陶陶,可是还没完。
“……谢谢你。”她呢喃,头上的乌云都不见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为了让她开心。
“知道就好,还有这个……”他神秘的掏出皮夹,郑重的从夹层拿出一张略旧的纸。
“什么啊,那么宝贝?”他的动作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东方清俊把趴在身上的八爪章鱼拨开,把纸放进她手心,然后按住。
“答应我一件事,也是我唯一的要求。”
然后,他拿开自己的手。
她低头看那张纸上面幼稚的笔迹还有图案,那是永澜股份有限公司生产出来的永氏优惠券,拥有这玩意,可以要求她做一件事:譬如扫地、抹桌子、捶肩……很可惜,负责人不是开公司的料,发出那么一张优惠券后,公司就倒闭了。
算一算东方清俊的时间,他留着这张已经化成“壁纸”的优惠券,已经很久了。
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嘴角却还是扬着笑容。
“我的陛下,你想要马杀鸡还是泰式按摩?请吩咐。”
“答应我,不可以去诛仙台。”他说。
第9章(1)
“你愿意嫁给我吗?”单膝着地的东方清俊,从黑铁色的西装口袋掏出一只红色盒子,打开盒盖,美丽的丝绒布上面躺着一只“绝世家传”珠宝最有名的皇冠钻戒。
“这个戒指是我开第一家网路公司的时候,就买下来想给你的,因为我赚到的第一桶金拿去投资了,所以我发誓以后每开一家公司,就会换一枚更大的戒指给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嫁给你,我要嫁给谁?”
那是三个月前东方清俊的求婚词,还有她的回答。
两个月前,他们结婚了。
下意识的,她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他们飞了一趟美国,在那里举行了公证仪式,婚礼不铺张,美丽的大草坪上,只有他的亲人,还有师弟们参加,当然女方这边,她父亲、争奇斗艳的姨娘们和八个哥哥也都来了,温馨的场面,教她难以忘怀。
当父亲把她的手交给新郎时,她抱着父亲哭。
“傻孩子,父女哪来的隔夜仇,从今天开始,当了人家的妻子,不要拗脾气,要温柔。”唯一的宝贝女儿出阁,他又怎能置之度外。
每个哥哥都抱了她,给她满满的祝福。
婚宴上,他搂着她跳舞,他的定情曲是她挑的,狐狸爱上熊。
他们是不同的种族生物,却相爱了,他们深爱着对方,不能失去对方。
看着录下来的光碟,那些笑声、美丽的长空,一个比一个还要俊俏的伴郎,好吧,她承认流泻的音乐有那么一点不搭,那样的氛围,起码要挑一曲舒伯特还是李斯特的曲子,可是那些都不是她跟俊的定情曲。
“你又在看结婚光碟啊!”探头进视听室的正是东方清俊。
“啊,你回来了,时间过得真快!”她跳起来,脸蛋一热,赶紧关掉萤幕,退出光碟,一看墙壁上的挂钟,居然四点半了。
穿着浅墨绿格纹软呢直筒洋装的永澜,把及腰的长发剪短了,人看起来不只充满元气,脸上的幸福直从皮肤里透出来。剪发的那天,东方清俊还很慎重的去看了时辰,他说照他们这里老人家的习俗,女孩子头发留过了腰要修剪,得看日子以求吉利。
“哪有快?我在公司里度日如年,巴不得赶快回来。”把公事包外套一古脑交给她,他顺便偷了个热烈的吻。
永澜捶了他的胸膛一下,然后把公事包放在玄关柜子上,将外套挂进衣帽间,回头过来,便撞进一堵结实的胸膛,顺势一双长臂圈了过来,把她揉进温暖的怀里。
每天,他回家总是要先这么抱上一回,亲昵的亲亲她,说两句话,也许婚姻充满变数,将来的事没有人说得准,东方清俊却觉得他这婚结得好极了!
“去洗手洗脸,你今天又提早下班了?”
退休原来是东方清俊的中程目标,提出口头辞呈后,说一不二的他立刻开始办理交接工作,不顾股东们的哀号,不到一个星期就真的从位置上退下来,喜孜孜的和永澜计划着要去环岛旅行。
不过,他们的环岛之旅一直没办法成行。
东方集团那么庞大,他也知道很多事情没办法说不干就不干,起先,是和他工作多年的助理来按门铃,说有很多事情新任代总裁没办法处理,东方清俊问清楚来龙去脉,随后解决了助理的困扰,可他也说就这么一次,没有了。
试过水温,第二天小陈又来了,这次央求了东方孙朗来帮忙说情。
“这些事情为什么都是你在处理,那个新上任的代理董事长呢?”
一个健全的公司体系,只要攸关到公司将来的前途还是决策,都必须由持股多的大股东还有董事会开会决定,就算身为集团创始人的东方清俊,也一样要尊重这个体系。
“董事长忙着接受各家公司行号企业的招待祝贺,他说我对这些作业流程比较熟,可是总裁,这随便一件决策都攸关上亿的资金,我小陈是什么东西,这印章我要盖得下去,你以后就只能在土城看守所见到我了。”
“想不到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你比那个混蛋还清楚,本来我还以为他开药糊得上墙壁,原来换了个位置就换了脑袋,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没有作为的领导人,只会把公司带往倒闭之路,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通知会计部门,代理董事长这阵子所有的开销、公开支出费用,都从他的薪水里扣,另外通知董事会,我要回去上班。”
小陈欢呼了声。
然而——
“我有这么可怕吗?来见我还要带上保镖?”他瞄了眼和永澜正聊得起劲的弟弟。
没心眼的小妻子和他几个兄弟们都处得很好。
“哪有,我跟孙朗先生是恰巧碰到,才一道过来的。”
“最好是!”
那天他和永澜仔细商量过,再给他五年时间,他不只要培养出一个继承人,还要视状况紧缩公司体系。
乍听之下,缩紧公司体系似乎不是好事,可是对他来说,一个集团的健康与否跟大小无关,既然他要重新回去,就要有一番新作为,公司能走得长远、屹立不摇才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