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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伤害她么?
惜釉并不知他几番心思,兀自笑道:“是皇兄教我的,那时我们都还小,很贪玩,总是偷偷捉了湖里的鱼跑到角落里烤着吃。有一次我们躲到了御书房烤鱼……”
傅铭看了她一眼,惜釉笑的有些赧然:“是皇兄说的,他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宫女太监们以及皇叔绝对想不到我们会躲在御书房。”
傅铭莞尔,他们当皇宫里的人都是傻子吗?
“然后呢?”
惜釉讪讪笑笑,又笑得狡黠得意:“然后御书房差点被我们烧着了,那次皇叔差点被我们气死,也是那次,皇叔首次打了我。不过没打几下,之后都被皇兄截住了,全打在了他身上。事后我问皇兄我们以后还要不要烤鱼?皇兄就说当然要了,只是以后不许我动手了,他来做。我就问他为什么?他说,你们女娃娃娇滴滴的都是宝,花骨朵般,只管等吃等喝就好,要是做活计的话,纤纤玉手会变的很难看的。”
唉,果然,大人说的对,这孩子的品行如何要从小看起。皇兄这风流的性子原来打幼时起就开始有了雏形。
傅铭笑了笑,是真的笑了,笑出了声。
“我来烤吧,你在旁边等吃就行了。万一手变丑了我可赔不起。”
惜釉得逞,腼腆一笑,躲到后方的大石头处避开风寒。
傅铭转着鱼架,另一只手添着柴火,未觉唇边已漾起一抹浅笑。感觉差不多了,他先是撕下一小块尝了尝,确定熟了才将鱼身上最鲜美的一块给了惜釉。
“味道很足,很久都没吃到了,你哪儿来的佐料。”
惜釉随口道:“神仙给的。”
傅铭摇头失笑,“要不要到镇上去?”
“不要。”
“那我去拣些柴火。”只是这种天要拣柴火实非易事。
因离天亮还有些时辰,遂不敢多添柴火,自然也就不是很暖和。犹豫半响,傅铭探臂将坐在他旁边的惜釉拥在怀里,“天还未亮……”
也只能拿这个做借口。
惜釉淡淡笑笑,天还未亮,所以,她还是“闻人惜”。
她哆嗦了一下,连打了几个喷嚏,哑声道:“我没事,这种天捡柴火不易,就别去了,左右省着点儿还是够用的。”从小到大,她一向娇生惯养的,几时如此过?
奇怪身边怎么没了声音,她一抬头,瞧见他屈指抹去她唇边的鱼肉屑。
那泛白的唇逐渐有些红润,微微颤抖……
他望着她,紧闭的双眼,睫毛微颤,有晶莹的碎玉自眼角溢出。
突然觉得她不再是那尊贵无比的长公主,而是一个易碎的需要人保护的瓷玉娃娃。
心底的一角微微颤动,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已整个覆在她身上。
她不挣脱不闪躲。
他吻着她,厚实的大手顺着那三千青丝滑向倔强的背脊,微微一使力,纠缠的身躯再无丝毫罅隙……
如同两人那在火光下盈盈灼灼的墨发般,纠结,缠绕。
□□荼蘼,盈灼摇曳,徒留一地的情伤。
睡意朦胧间,惜釉微微睁开眼,瞧见傅铭好像在刻什么东西,“你在刻什么?”几份迷惘几分疑惑。
他在她茫然的眸子上轻吻,柔声哄劝:“没什么,你睡吧。”似是困倦至极,惜釉在他怀里蜷缩了几下便睡去了。
意识将散未散之际,她听到一声低柔的叹息,和着悲痛缠上她的心。
“釉釉,对不起……”
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她想笑,却怎样也笑不出来,嘴角似有千斤重,只余脸上一片冰凉。
天际露白,惜釉幽幽转醒,傅铭正望着手上的东西发呆。
那是一个未成形的木簪,简单朴素,是昨夜他不停削刻的。
而今,在她的目光下,他默然无语将木簪收回怀里。
天亮了,这木簪并未刻好,注定是送不出去的,一如他的情,只能在心里埋藏的妥妥当当的。
圈臂紧紧地抱着惜釉,轻声道:“你要走了……”
谁要走了?
闻人惜还是她?
“现在的我,是……”
未出口的话全数落在一个狂热的吻里。
原来,他稳重的外表下亦有一颗狂热的心。
唇齿交缠,他吸吮着她的一切,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似是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想来他定是极其思念母后的。狂热的吻里隐隐透露着惊慌,他倾力的索取,完全不顾她是否能承受。
唇齿分离,她双颊酡红,眼神迷离。
而他,那双带着哀伤的深邃黑眸,除了呼吸微微急促外,再无其他。
她垂首,重复适才未完的话:“此刻的我,是长孙惜釉。”
傅铭缓缓松开双臂,肩膀颓然垮下,好似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在那一刻,惜釉突然痛恨自己的任性,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生出这种念头?他对母后的情意在这许多年间早已习惯了沉淀,如今她却残忍的生生将它们自他的心底狠狠拔了出来!
琉璃眸子轻阖,再次睁开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向另一处。
“我还不想回皇城。”语毕,朝着入镇的方向走去。
终究不忍他一生如此,她缓缓柔声道:“我问过许伯母,她说,若不爱,那人怎会对你起了杀意。”
她说这话时没有回头,不想回头亦不敢回头。
橙黄色笔直的身子,高贵而雍容,倔强而张扬,三千青丝,如那初绽的云霞般奔腾倾泻。
她踏着那云霞,踩着步子离去。
朝云在她身后温暖着她,温暖她不知为何物所蚕蚀的心。
傅铭望着她,她又怎知,闻人惜对他的情与爱,他知之甚祥。是他,亲手将她推给另一个男人的。
不知走了多久,惜釉双手遮住眼睛,螓首微仰,许久才放下衣袖。
面上的冰凉只余浅浅的水痕。
她骤然转身!然而此刻那河岸徒留金光万丈,水面上粼粼波光,如一串串的珍珠,宛如仙境,却再无那人踪影。
不远处,那华丽的马车,马儿正悠闲的吃着青草。
她望着那马车,昨晚,两人都默契般的绝口不提它。
她又悲天悯人的望了一眼那马儿,不知这马可会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憋屈加悲催?两位主人情愿冻一夜亦不愿上马车。
她摇头叹,默念着,经此一晚,希望这马儿的人生观万不要扭曲了,要不,她的罪过可大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其实它还是挺实用的。唔,比如杀了烤来吃。
那马儿不知可是真的感到悲催了,她的心思刚转完,那马儿就仰天嘶吼!
看着那马儿呼天抢地的嘶吼,惜釉再也控制不住,蹲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放声大哭,像是迷了路的孩童般,只等着那人将她带回家。
于是,青草肥沃艳阳高照的原野上,一人一马,悲痛欲绝声泪俱下,声声泣人心骨,直戳人心窝。
清风好不惬意的为这一人一马话着无限凄凉!
小唯一身锦衣男装,发上锦带飘摇。手拿折扇,翩翩风采曼妙至极。
当然,如若她的个头能再高些就更好了。
她左摇右摆的盯着惜釉看,丝丝猥琐微不可察的暗藏在帅气的笑容下,现下的她,俨然一副风流世公子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色狼呢。
惜釉忍俊不禁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早在第一眼她便认出这女子是女扮男装,只是她的言行举止真的是……
☆、谈心
“美人,去哪儿?要不要哥哥陪?”
佳瑶抚着额头转过身去……
她回想起今儿一早的那出戏。
她家小姐穿戴整齐后,玉骨折扇“唰”的一下打开……第二下才稍显帅气的打开。
她家小姐面不改色望着铜镜中一身锦衣的翩翩佳公子,嘴里得瑟着“你那翩翩风采多美妙……我擦,这是多么逆天的帅气啊!你说姐都逆天成这样了,怎么没有大把大把的美男来狂追我呢?小说里明明不是这样写的嘛……我来都快一年了,一个看上我的都没有!按理说你们这的帅哥一向闲的蛋疼爱到处游山玩水邂逅佳人的人不是么么么???”
她当时不太懂小姐的意思,只知道腿脚一软,多亏有些底子眼疾手快的扶住梳妆台的一脚,同一时刻,她听到门外有一道不同寻常的声响。
她家小姐犹在得瑟着,她无语的走向门外——
秉着她的身份与一腔忠心,她问:“大少爷,您可有不适?”
她家大少爷低低道:“爷没事。”
“真的?”不是她不信,而是迄今为止还未曾有人能在她家小姐的只字片语下毫发无伤的完美脱身。
“……就是膝盖磕在门坎上了……”
佳瑶:“……”眉目狠狠一抖。
本有些伤感落寞的惜釉被这主仆二人弄的顿时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她被调戏了,还是被一个姑娘调戏的。
眼看着这女子身后一位俊朗男子快步走来,脸色铁青,像是恨不得杀了他紧盯着的那人似的。
惜釉也不说话,只是好笑的看着。
凌辰三步两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小唯,往后一扯,扯到自己身边,对着惜釉道:“在下凌辰,这是舍弟,素来缺少管教,品性顽劣,若是冒犯了姑娘,凌辰在这里向姑娘赔罪,还望姑娘莫要生气。”
“哦,无碍。”惜釉啼笑皆非。
小唯连推带甩怎样都挣脱不了兄长的束缚,最后一咬牙所幸咬了上去!
凌辰吃痛,满脸黑线:“夕晚,你这是作甚?!”
小唯正气凛然:“大哥,我是你弟弟吧!我们都是男的吧!你这样死抓着我不放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吧!两个男的似乎不太雅观吧!”
惜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了笑了,美人笑了!”
“……”
*
“原来你就是□□的惜釉公主。”小唯笑道:“想不到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居然可以跟公主在一块儿吃饭,啧啧啧,三生有幸……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闲的蛋疼的王爷来让我邂逅邂逅……”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就说跟公主一块吃饭真是三生有幸。”
惜釉笑笑:“我也不过是顶着一个公主的头衔罢了,少了这个头衔,大家还不是都一样。”
小唯频频颔首,“你一个公主跑这来干嘛?身边连个陪同的人都没有。”
惜釉淡淡一笑,道:“来时是有人陪着的,只是我们不是同一路人,所以就分开了。”
小唯开始了她的小九九,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伤感?联想到昨日傍晚看到的……
她托着腮开始仰望天空程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状了,难道这是另一个版本的“殷六侠与杨不悔”?
惜釉推了她的手臂:“夕晚?”
她笑:“没事,给自己找点乐子。”又问道:“我们明天就回去,你呢?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惜釉沉默良久,半响才道:“你们先回去吧,难得出宫一次,我想再玩几天。”
小唯也不多说:“行,只是出门在外你要小心,要不关心你的人会担心的。”
翌日,小唯众人整装上路,却意外看到那个想留下来几日的惜釉公主。
惜釉微笑说:“我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又没有武艺在身,很不安全。我跟你们一道回去吧,这样关心我的人也就不会担心了。”
小唯摇着折扇,一脸欣慰:“这才是好孩子嘛,试问,这天下有哪个地方比得上自己的家!”
这话听的凌辰眉目抽蓄不已,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