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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君,其实般若镇的傍晚也如这般好看。”
夕阳染红半个苍穹,绯色瑰丽,就连渔夫们遮阳的斗笠也被染成了金色。
那些渔夫们就站在乌篷船上一起吆喝着撒网捕鱼,岸边则是一群群的稚儿,手拿树枝来来回回于山野间奔跑嬉闹。
“嗯。”很显然,他也想到了傍晚时刻那云霞簇拥下的般若镇。
比之暮云镇,不相上下。
凝望着暮色里冉冉升起地炊烟,细细地缭绕着夕阳的光晕,那般的安静从容。
小唯突然觉得这种感觉跟傅君幻倒是挺像的,同样的闲适淡然。
“青烟缠绵,暮色婉约……”她不由自主地轻喃出口。
傅闻君看了她一眼,眸光柔和。“在想什么?”他柔声道。
她笑:“傅闻君,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小镇给人的感觉与幻幻很像?”
金光璀璨的河面,风儿细细一卷,顿如柔情似水的眼眸,流转间顾盼生辉,眼底涌上温柔的宠溺:“蒽,是挺像的。”
小唯蹲在地上,懒懒的揪着地上绿嫩的小草,抬首托着下巴,“傅闻君,你要是喜欢幻幻就去追啊。”
他一撩衣袍,也是随意的与她蹲在一起:“为何你总认为我喜欢君幻呢?”
“难道不是吗?”小唯一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再者,好歹她也是看过言情小说的人,那温柔似水的眼神是个人都读得懂其中含义好么?
“难道是吗?”小唯一怔,抬头默默将他望住。
她怔的是,自己做什么要这般在意他喜欢的是谁?
“我可不记得曾几何时承认过自己喜欢君幻。”
小唯撩了撩额前的细碎刘海,讪讪的提出证据:“可是每次一提到她你都好像很宠溺她的样子。”
傅闻君瞟她一眼:“凌辰也很疼爱你。”
“他是我大哥!”她脱口反驳。话一出口,方觉自己太过激动。她试图弥补,他却恍若未觉般的温和道:“君幻也是我的妹妹。”
嗫喏了半响,小唯咕哝道:“她又不是你的亲妹妹!”
傅闻君敲敲她的头,柔声道:“丫头,你这是什么逻辑?”
亲昵的动作与称呼使得她的内心没来由的一跳,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你、你的意思是、是你不是喜欢幻幻了?”她恼恨自己的不知所措与在意。
诚然,她的言情小说看多了,自然意识到了自己这一切的反应所代表的含义。
既然晓得了,那么,自己该怎么做呢?
☆、她的狼狈
深山一涧般清澈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他。
他一袭紫色锦衣,华丽而不张扬,内敛中又隐隐有着不容忽视的高贵优雅并着淡淡的冷峻威仪。河面上的金光折射在他身上,身后是连绵起伏地青山。
夕阳下,晚风拂过他的墨发,发丝飞扬如泼墨。
他,惊鸿潋滟,出尘如谪仙。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好看的。
也不知自己瞧了他多久,当回过神来时,只见他纤长的手指正托着她的下巴。
淡淡的流金色熨帖在他的手指上,温柔亲昵而又暧昧。
假装没瞧见她的出神,他瞅着她笑,笑容淡淡的,可是和着这流沙般的夕阳竟是说不出的柔和。
“即便是喜欢,也是喜欢她身上那种宁静的气氛,还有便是,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既然这份理不清的情意注定要一世缄默,那又何必说出来徒增烦扰呢。
而眼前的女子,有她的好。
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她好。
小唯默默移开视线,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亲,要不要笑得这么勾魂夺魄啊!
该死的穿越小说,一定是小说看得太多了才会有一种只要穿越到古代,那么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就一定是穿越人一生的归宿。
小唯忘了,貌似她见到的第一个帅哥是刘吉来着。
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邪魅美男。
该死的妙谛,为什么要说这趟外出她定会有收获!
该死的凌夕晚,走就走呗,还留给她一个这么帅帅的让人一看就想推到的男猪!
再转回视线瞅了那头猪一眼,真的是高富帅啊高富帅!
那头猪低低笑道:“怎么了?”这丫头一副愤恨的样子。不过是托着她的下巴,以免她流出口水破坏了这倾城之色的美感,用得着这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么?
傅闻君,您老人家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明明是你使用美男计的啊!
啊!
她泪了,忍不住唾弃自己,不要这么春心荡漾好么,这厮指不定怎么在背后算计你呢。谁知道那风流子何时来采你。
小唯看着他,突然微微一笑,笑容清浅,和着这温柔的落日余晖,淡淡的,浅浅的。
“傅闻君,请教你一个问题。”
“好啊。”他嘴角含笑,答得顺口。
“如果一个女子相中了一个总是在算计她利用她且不顾她安全的男子,她该如何?还要继续相中下去吗?”明明字字清晰极其认真的话语,可是和着这青山绿水这流金的晚霞,竟有种教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与飘渺。
下一刻,却又随着山风如蒲公英般飘散而去。
如那河面上的海市蜃楼,一个动荡,便分崩离析。
虚无飘渺。
他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抓住,当修长的手伸过来时却又顿住了。
因为他不知自己想要抓住的是眼前的人,亦或是想捧住那朦胧而又飘渺的一席话。
她依旧一身单薄的月色长衫,不过是多了件薄薄的同色系外衫。那是来时凌辰绷着脸硬要她披上的。凌辰是位好兄长,他一直都知道。
她背对着河面,却迎着他身后的青山。那渐渐沉入丛林的夕阳余晖似流沙的金色光晕丝丝缕缕映射在她的面上,如她背后河面上的融融波光,一波一荡,有着随波逐流的随遇而安,教他瞧不清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
是随遇而安的淡然,抑或是别的。
比如……
狭长的丹凤眼轻轻眯起,手下意识的握紧,却不自觉。
点点金光笼罩下,他只听得面前女子的声音清清冽冽,隐约可见巧笑倩兮。
一瞬间的静默,彼此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开口,却又仿佛都很有默契的在等着对方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光线移位。
狭长的丹凤眼终得瞧见她,他瞧见她,五官恬静柔美。
笼烟似的眉,青烟缠绵,暮色婉约。
傅闻君,久久说不出话来。
小唯淡淡一笑,起身道:“大哥他们都在那边,我去瞧瞧。”她抬步离去。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很是狼狈,如同一个在阳光明媚风景优美的艳阳天去游玩的人,明明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的三月天,下一刻却乌云密布,天雷滚滚,倾盆大雨砸的人狼狈不堪。
她一个人奔跑在暴风雨中,可是雾气蒙蒙的,她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她狼狈的逃窜,错过了他的那一眼。
就像是她曾经听过的一首歌——
我在等一分钟
或许下一分钟
看到你不舍的眼……
彼时的他们,尚不知,在后来,他们错过了许许多多的一分钟。
一分钟长不长要看和什么比,和分针时针比,它不长,可以说很短,短短的六十秒。然而,若是和我们在某一时刻而变得柔软怯懦的心比起来,它很长,它是六十秒,它需要秒针转足整整一圈,敲打六十下。
在这个世上,不得不说的是,每个人在面对自己渴望的答案时,都是怯懦的。因为我们怕,怕那个答案不是我们期望中的。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们有多期望就会有多怯懦,总是迟迟不敢向前迈出。然而等到我们终于迈出那一步时,却早已没了过多的勇气去等那一辈子仅有的一分钟。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傅闻君站起身凝望着河面,眉目依旧清隽,声音低柔:“那个男人……谁知道呢……”五指并开,手心处是几根断了根的青翠绿草。
山风经过此处,那根根青草打着优美的旋儿轻飘飘的回归土地。徒留手心处淡淡的青苔,与稚嫩的青草香。
……相中?难道不是喜欢?她的用词果然不走寻常路啊。
还是说这是她在给自己留余地。
“夕晚。”他唤她,声音莫名的暗哑而又囫囵,似梗在喉口又似含在舌尖般。
小唯回头;笑问:“怎么?有事?”单薄的月色长衫,被风拂动的青丝,倔强而张扬。
她,神色淡然,语气如往常。
他微微一笑,长长的睫毛遮住如墨的凤目:“还想不想去那闹鬼的院子一探究竟?”他问。
一阵静默后,小唯头一歪,手指点了点鼻尖,笑:“好啊。”
丢下众人,两人悄悄离去。
院外,傅闻君主动揽住她的腰身跃进院子里。
院子不大,因常年无人居住而显得凌乱不堪,杂草丛生,倒是有间屋子门前的几棵桃树与梨树很是生机勃勃。
霞光下,在夜晚让人觉得很是骇人的院子竟添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小唯围着一棵桃树转了几圈,又蹦跶了几下。
“你这是作甚?”傅闻君一头雾水。
“我想要那株桃花。”
他抬头望去,果然,在嫩绿的枝叶间藏着一株还未完全凋谢的桃花。
傅闻君瞧了她一眼,后者正用无比渴望的眼神望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他唇瓣微勾,踮脚将那株桃花折下:“给你。”
她笑着接过桃花,这一刻竟是如此的温馨。
许久以后,她依然记得这一幕。
记得他为她折下这株桃花时说的话——有花堪折直须折。
只是当时的二人似乎都忘了,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莫待无花空折枝。
在后来,当小唯回想起这一刻时,当她对程亦墨诉说着种种时,她所能想到的,唯有一句话——
只是当时已惘然。
只是当时已惘然……
“进屋里瞧瞧。”
门上的锁已坏,小唯推门就想进去。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门明明没有被锁上,可无论她使多大劲儿都推不开。
“见鬼了真是。”好神奇。
“我来试试。”又推了几下还是不行。
她俩围绕着屋子转了一圈,举凡窗户门扉皆推不开。
傅闻君望她一眼,丝丝笑意深掩眸里,沉吟道:“虽然这种事多半不可能的,但或许真的如这里的居民所说的那般……”
不等他把话说完,小唯抖了抖:“我们回去吧。”
两人站立在院墙上,远方是暮霭丛林。
他淡淡一笑:“世人只看到事情的表面,却从未深究过就下了定论。”
小唯深以为然的点头,微笑:“这里真神圣。”
“回去吧。”
“嗯。”
休息一晚,众人继续启程向着目的地行去。
柔和的光芒旖旎,萦绕着暮云镇闹鬼的院子久久不去。
传言依旧,而它只等有缘人来打开它的心门。
作者有话要说: 当作者君写到“进屋里瞧瞧”这句话时,后面自然而然的又想跟进一句:进屋里看看,买不买没关系,看看也欢迎。十块钱你买不了吃亏,十块钱你买不了上当。。。Σ( ° △ °|||)︴
☆、皇上,请自重!
南辰帝批完奏折后,想着自那日听到映莲与母后的对话便再未踏足过太后宫中,心中难免梗塞。
那毕竟是他的母亲。
“阿绯,你去准备一碗银耳莲子汤,朕要去瞧瞧母后。”
“是。”阿绯应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