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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被人回应说赵将军天不亮就又赶往米脂去了。
这个招呼,并没有跟她打。
计软愣了一下,心道他公务繁忙。他是要打仗,她没什么好置讳他的,她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乱。
只是神魂,到底是飘荡些。不跟她自己的时候,是安安稳稳的、牢牢的安在她自己身上的。
三天之后,传来消息,米脂被攻破,但军队没有停歇。很快被整顿。计软被撇下了。倒不是就把她丢在绥德了。她是被安排到后方了。大弦的陆军分为很多军种,有步兵、重步兵、骑兵、重骑兵、弩兵、弓箭兵、运输兵等。她自然不可能随军打仗,所以基本是被安排在运输兵之列了。说好听是运输兵,其实运送这些粮草、药品、衣裳等都是由农夫、百姓或者商人来做。
因为后勤的效率太低了,会拖慢行军的速度。
所以运输兵和军队主力是分开的。
计软在路途中,已能听到前方传来一个个捷报。银州、夏州、盐州三大州俱被攻破。赵大赖率领的军队跟疯狂了一样,甩掉所有枝杈,不顾严寒,全速的疯狂进军。因为他时间不多了。且他只扫荡银州、夏州等城里的北戎残余军力,毁掉敌方的行政部门,并不派兵留守,每一次攻城都是全员进发,声势浩荡,势如破竹。
排山倒海的气势。大气滂礡的气势。
似秋日的麦田,一趟趟的被收割。
匆匆忙忙。忙忙碌碌。
计软走的后方已是被清荡过了的,几乎没有北戎势力,她看着路上拖家曳口的人,看着两道旁逐渐凋零的树木,心里想起她已是很久没见过他了。自他半道从米脂回来那次,她就没再见过他。赵大赖的军队行的太快,这让北戎人猝不及防,也让后面的粮草车跟不上。粮草车一直没有追上军队。计软开始还担心粮草供应不上军队要怎么办,后来知道解决办法就是就地取材,每攻占一个地方,粮草直接是抢来的。
但这也意味着她见不着他。
她开始,有点想念他了。
事情的转机是在十一月底,军队进入柳家村后,不等休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了盐州。仅仅耗去八天。眼看灵州在望,却不想这时天降大雪,因为缺少粮草和棉衣一下子冻死了不少士兵。
摆在眼前的一个严峻问题是继续进攻还是就攻到盐州为止,进行休整。
决定很快就下来了。继续进攻。
且走的路真不是寻常路。
主帅的决定是让军队翻越横山,出其不意攻占灵州这个军事重镇。接着就是灵州后方的兴庆府。
但在这个天气翻越近近千米高的横山实在是一大挑战。
十二月初,军队进入麻家平,一方面是在麻家平休整,另一方面也是在等粮草车到达。
当第一批运粮的过来接应的时候,计软已迫不及待也想去麻家平了。
只运粮官并没有说来接她,计软也不好麻烦他们,况且她脚程慢,恐还要拖累他们运粮。
倒是一直跟着保护她的魏丑看出了她的意思,眼见着她眼睁睁的看着运粮的车队走远,又是神魂不在的转过身回去,便悄声跟她道:“夫人可是想去麻家平见将军?”
计软一愣,睁大了眼瞧着魏丑。
魏丑看着她那目光,笑了笑:“小的就是盐州长大的,识得去麻家平的路。”
计软眼里露出喜色:“你愿意带我过去?”
“只要夫人有命,小的不敢不遵。”
计软立时高兴的点头,语气也带了点急切:“那好,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前往麻家平。”
倒是一旁的武良很是惊愕,计软一走他就拉了魏丑道:“你敢违抗军令私自带夫人去麻家平?!你就不怕将军怪罪?万一路上出了事是你我两人能承担得了的么?!到时只怕是杀头的罪!”
魏丑很不以为然,瞪了他一眼:“你也太大惊小怪了些,这至麻家平的路,我摸的门儿清,这路上又没有北戎势力,以你我两人的武力还不能护夫人周全?能出什么事儿?!”
“这不是出不出事儿的问题!这是军令!你敢违抗军令?!”
“什么军令不军令的?你也太不知变通!将军只让保护好夫人,又没说不能带她去见将军!等我带了她去见将军,两人一解相思,将军一高兴,还不把你我的官儿给提一提?还有,你没看见夫人那眼神儿,都快望眼欲穿了,要是这么个劲儿下去,再得了个相思病,那才是没护得周全!”
武良别着头:“反正这样就是不行!”
魏丑切了一声:“我又没逼着你去,等到时候我带着夫人到了将军那儿,将军一看见你不在,我看你怎么交代?”
“你!”
武良后来还是去了。
计软做了个书生打扮,魏丑武良只作武夫打扮,三人带了干肉和蒸饼,往麻家平方向去了。
路上路过荆门镇,临近五柳村,眼看天色将黑,又没有客店,便投了个庄院入住,借宿了一宿。
只闹心的是,当晚计软心里念着快要见到赵大赖了,有点迫不及待的激动,胸腔里心砰砰跳着,翻来覆去的在土炕子上就是睡不着,又听得这庄院的太公、太婆一直在屋子里哽哽咽咽的哭。没个休止。听的心焦。因而一宿都睡得不大安稳。
但计软急着要去麻家平,倒不欲多管人家闲事,况现代人的思想,也让她不喜欢关心别人的私事。
因而一早起来就准备拜别的。
哪知那魏丑是个多管闲事的,她刚至前厅就已听到魏丑在那儿问人家太公:“你家什么人哭了一夜,搅了我睡不着?”
计软正跨至门槛,便过去见了礼。
那太公回了礼,只好答魏丑道:“我家有个女儿,年方一十六岁,被人抢了去,为此烦恼。”
那魏丑还问道:“谁抢了去?”
太公道:“我说出来名姓,吓得你破了胆!”
这更勾得魏丑好奇:“我倒不信,你说来听听。”
“正是如今北征的主帅,人称活阎王的,赵大赖!”
计软正笑着接过那太婆递过来的茶水,一听此言,手一抖,那茶杯差点拿不住。
魏丑脸也一变,睁大了眼,猛的扭头看她。
☆、真不知廉耻
计软长睫扇动了一下,稳住茶杯,沉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抬头,没顾魏丑的目光,眉微挑:“我且问你,他是几个来?”
太公回道:“三日前,他和两个穿褐色军戎的汉子一同前来,各骑着马。”
计软听言,已信了一半。自嘲的笑了笑。是了,他的冷淡倒不是一朝一夕了,他以前可不是这么个人,如果他对她的不在意,是一次两次,一天两天,她可能还不易察觉。可两个多月都一次没来找过她,出征乃至整治军队的时候、临分别的时候都没来见过她一次,有机会见她,这运粮的队伍也没说来接她,见她的时候更是满眼厌恶。如果他把她放在心上,会是这样吗?她想起来以前到处轰炸的关于爱情的信息,怎么证明一个人不爱你了?就是你不找他他绝对不来找你。
现在找到新的目标有了新的相好了?
计软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事真是戏剧化,角色戏剧化,爱情戏剧化,人戏剧化。
计软就那么站着吃了口茶,然后把茶还放到了桌子上:“这位赵将军我是识得的,旧年也有些情分,既是他夺了你女儿,我去讨来还你。也算答谢昨晚留宿之恩。”
太公太婆一听,赶紧拜谢。又要留他们饭。
计软没留,辞别了。
魏丑在那儿心呼大不妙,他一听计软语气冷淡下来就直呼不妙,见计软饭也不吃就辞别了更道糟糕。
这刚一出门就口里不停的劝慰计软道:“夫人,将军不是这般的人,他四年里都没有找过女人怎么可能现在抢了个女人回去?况现下是什么时候,前线那么急,将军怎么可能干出抢良家人的事儿,那不是给他自己抹黑吗?”
计软冷笑:“他不是不抢,是没碰到中意的让他抢。”算起来,她不也算是被抢的吗?
一个有前科的人,有什么信誉度可言?
他是只抢一次两次吗?说来她这回到这战场上还不是他心里恨不过把她给抢来了?
计软是一句不听,就快速上了路,走过了几个庄子,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到麻家平。
到军队驻扎的地方,别的倒先没看到,倒看到几面杏黄大旗,其中一个就写着“除暴安良”四个大字。
计软冷笑了一声,命魏丑道:“把这面旗给砍了!”
魏丑“这……”了好一会儿,才在计软冰冷的目光下把除暴安良旗给哆哆嗦嗦砍了。
众人大吃一惊。有人敢上军队里挑事儿?
计软捡起来旗子又折了两下子拿着就往赵大赖的营帐里去。
早有人报说有人胆敢砍旗子,赵大赖一听已是大怒,刚要命令捉人,哪知计软报也不报就握着旗子闯进了营帐。
赵大赖乍一见她,惊住了,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还没想她怎么来了。
那知计软一眼看见他身上褐色的军戎,怒气一涌,将手里的旗帜一扔,梆的一声,砸到他眼前:“人不用去捉了,就是我砍的,你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也对不起“除暴安良”四个大字!”
赵大赖那脸,唰的一下,本来还有点跃跃于上的激动欣喜,一下子沉下来,黑如墨炭,大为恼怒,喝道:“我何时又招惹你了?!你且说我的过失!”
魏丑一看两人都是气作一团,怕越闹越糟,赶紧向前道:“将军听禀一路上备细。昨日夫人得知将军在麻家平,一双眼几望眼欲穿,又见那运粮官不来带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属下实不忍心,便让夫人扮了书生打扮,属下和武良两人扮了武夫打扮,带了夫人来麻家平寻将军,走到荆门镇,眼看到五柳村的时候,天色已晚,属下两人和夫人便去周太公庄上投宿,只听得太公两口儿一夜啼哭,搅得人睡不着。天明的时候小的起来问他,周太公说道,三日前将军并两个军戎打扮的汉子,骑着三匹马,来他庄上,太公听见说是北征的将军,因此叫这十六岁的女儿出来把酒,吃到半夜,三个便把他女儿夺了去,夫人一听此言,便道是实。小的再三劝说,夫人只是不听,所以才来发作。”
赵大赖听罢,望向计软:“这是屈事,怎的得知?你如何不说?”
计软冷笑:“你做这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屈事?我这回见你还以为你变了,归根结底还是个酒色之徒!”
赵大赖眼暴红,喝道:“你且听我说:我和几万军马回来,三匹马若落路了,定瞒不得众人。若还抢一个妇人,必然只在这军营里。你现在却去我房里搜看,看老子有没有抢一个妇人?!”
计软道:“官人,你说甚么闲话?军营里都是你手下的人,护你的多,哪里不藏过了。你让我搜,不是笑话吗?”
赵大赖见她这般,已是气的浑身哆嗦,罔她是谁,大喝道:“你不信就滚蛋!你哪次信过老子了?!为着你不信跟一个小白脸跑了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当老子还纵你?!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老子?你自己不是个水性杨花的?!那曲进才是小样,那沈荆就是大样!我告诉你!我早做我早杀了你!我晚做我晚杀了你!”
魏丑直在一边心呼大不妙,赶紧阻了两人继续争吵下去,打断两人道:“将军和夫人不要恼怒。属下这里有个办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