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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不屑的嗤了声:“他赶俺们?!他赶俺们还不是你背后撺掇的?!你当等大赖回来你还能鼻子朝上,对俺们趾高气扬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整天打扮的不男不女的,你不知道外边怎么传你哩!你跟那勾栏巷的烟花女子有啥区别?!靠卖你那色相让人家买你的线呐?!靠卖色相赚钱呐!你的名声都臭的不能再臭了!我都不好意思听,咱家门怎出了你这么个败坏门风的哩!等大赖回来他要是要你才怪嘞!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赶明儿不但要被赶出去,你还要被浸猪笼哩!”
计软脸变了,皱着眉头,马氏的话很难听,可未尝不是说中了她一直在思考的地方,虽然外界没按马氏说的把她传的很坏,但按赵大赖的性格,控制欲太强,的确,这个地方是住不下去了,风险很大。她没得把自己的命也押上来,这里有什么人权可言,赵大赖口里说不尽的甜言蜜语,但未必就真个的多爱她。况他那铁般的性子,计软但想想,却有惧意,没得把自己折在这里。看来马氏给了她选择了,所谓的安逸再贪图下去就是悬崖了,这赛会她非去不可了,且一定要拿上名次,设法住进养闲堂!这个乌七八糟的地儿也是该摆脱了!总要给自己挣一挣生机。
计软想罢了决定,看着马氏还在那儿喋喋不休的说她,胸腔里平生出一股子暗火,这么喜欢逼人吗?欺人太甚?眸冷了冷:“娘要是有本事就带着你一家子搬过来,要钥匙吗?要不要我把钥匙也给你?”
马氏张大了嘴,突然喉咙就噎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真个让他们住了?这么爽快?是被她的话唬住了吧?怕了吧?活该!在外面沾花惹草,不知廉耻!怎么就不遭报应哩?就是她真让他们住进来了她也不会放过她!马氏当她同意了,又怕她反悔,慌不迭的道:“要要,当然要,你把钥匙拿给我。”
计软眉挑了挑,眼里掠过抹冷光,把钥匙从怀里掏出来,手里掂了掂,递给了马氏:“娘可拿好了,千万别丢了或被人抢去了!”
马氏看计软还真个递给她,眼里掠过点怀疑,这么痛快就给她了?怎的看他们要住进来她不是气急败坏的模样还好似高兴的?!真个是怪!但马氏也就是狐疑了一下没往深处想,因为要搬进来的欢悦,要跟一家子报喜的欢快已经冲散了这点怀疑。
马氏高兴的接过钥匙,不忘瞪了计软一眼:“算你识相!你往后要是听俺们话俺们就不一定把你的事儿说给大赖!”
掐她把柄呢,爱说不说,她也不可能让人辖制,计软扬眉:“往后的事往后再说。你们说不说自己估量。”
马氏拿了钥匙,也不管她莫名其妙的话,脸上有了笑,也不多逗留,从灶房里顺了点肉,脚步匆快的往家回了。
☆、鲁见周帮忙
计软面上冷笑了下,也没歇着,马氏前脚走,计软咬了咬牙,锁上了门,后脚去寻鲁见周。你待我不仁,别怪我对你不义。
从家附近的糕点铺子里买了两盒果馅饼儿,路上路过烧鹅铺的时候又买了两只烧鹅。拎着,按着记的地址走出了东大街。
走了一段距离,在一棵桂花树旁进去王家巷,路过一个破石桥儿,往西小胡同上坡,挑着个豆腐牌儿,门首只见一个妈妈晒马粪。
计软打量了下四周,思量着该就是这个地儿了,她上次跟赵大赖来过这里吃桌,可她是个路痴,就上次来那一回,这次再来看着像又看着不像,只好问那个妈妈:“老妈妈,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鲁见周的?”
那妈妈停了翻马粪的动作,打量了计软两眼:“你说鲁泼皮呀!”
话刚落,就见邻首的一个帘子挑开,一个光着膀子的人一边拿了支牙签杖投牙,一边站在门首喝道:“谁找我来?”
计软听见声音,便扭回头,待定目一瞧,可不正是鲁见周?
鲁见周已是先看到计软的脸了,不待她说话,眼一亮,停了投牙的动作,远远的就道:“亲嫂嫂,你怎么有空来了?自哥去了江南,我倒好有段时间没见你了,你此来定是有事找我,这般,你先去王婆家吃茶,我穿件衣裳来见你!”
说着,又干脆的对那晒马粪的老妈妈道:“王婆,这是我嫂子,你先替我招呼着点,到日头落山了我给你收马粪!”
那妈妈听鲁见周要给她收马粪,二话不说爽快应了,喜滋滋的一张脸,就丢了木耙子,请计软进屋吃茶。
计软客气的笑了笑,跟着她进屋来。
但见那屋里只有一口小窗,窗子里透过来的光线不是大片涌进来的,但幸好临近正午,屋子里有什么摆设都看的一清二楚。屋子里很简陋,家具就那么几件,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墙角还堆着一堆马粪,夹杂着别的不知名气味,这混合气味难以讲述。有些窜鼻。
王婆一脸笑容的拿抹布子在桌子椅子上抹了两下,一边热情的请她坐又给她殷勤的烧茶,计软也不拘什么,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看了看手里提着的礼物,就拿出来一盒果馅饼儿递给王婆儿:“也不曾带什么东西来,这是东大街雪狮子旁那家糕点铺里买来的点心,王婆留着就茶吃吧。”
那王婆一怔,脸笑成了炸开的栗子壳:“哎呦呦,东大街那家糕点铺的点心可不便宜,进去没有一两银子出不来!似咱们这第一回见面,不过进来请你吃盏茶,我老婆子就收你的东西,这怎么好意思哩?!”
话虽如此,却也没有把东西往回推。
计软笑回说:“正是第一次见面,才要送见面礼的,以显亲近,若你不收难道是嫌礼薄了?或是不愿意让我们麻烦你了?”
王婆听言,喜滋滋的收了:“你这般说,我再不收就见外了,那我就收了。”
一边收放了一边烧着茶跟计软说话,态度却是好的很:“小娘子生的怪美丽,倒不知是哪家的?这鲁泼皮我跟他作邻这么多年,还不曾听说他有一个哥哥。”
计软抬了抬眉:“东狮子街赵家的。”
“赵家?这姓赵的人家可多了!不过要论上跟鲁泼皮好的,啊,莫不是……?”王婆子突然想到一个,又有些不敢信,拿眼再瞅了瞅计软。
正说至此处,鲁见周撩了帘子进来,换了一套短打的衣裳,打断了两人:“说什么哩?”
那王婆儿一边拎了煮好的茶回来一边道:“俺们早就听说赵泼皮娶了个一表人才的标志人儿,你也跟我说过,原来我还不信,今日一见,可不跟个仙儿一般,倒不知他哪儿修来的好福气?”
鲁见周笑嘻嘻的睨了王婆儿一眼,吊儿郎当的:“王妈妈要是羡慕倒给你儿子也娶一个来?上次在柳树庄相看的那位姑娘不是好个美人么?你怎的不要?”
“你没得在那儿放屁!要那么一个狗才,把和尚拉进来暖被窝子,她倒有脸出来糊弄俺们这正经人家!真是个肉眼贼,要进了家门那一家子还不被她搅得地覆天翻,不知道他爹妈怎生了那一个不知廉耻的业障,专污俺们这清白人家……”
王婆儿还要再骂,猛的瞧见计软红着脸呢,不大好意思的止了口,添了两杯的茶水给两人:“瞧我这嘴,一说话来就忘形了,让娘子见笑了。”
计软笑着摇了摇头:“无碍。”
王婆放下茶壶又道:“看看我这,外边的马粪还没翻好哩,再不翻,那一面就晒不干了,你两人说话,我翻了马粪再回来跟你们说话!”
两人应了,王婆撩开帘子,走了出门去。
鲁见周觑了王婆的背影一眼,跟计软说道:“她那儿子都入了不惑之年了,还整天想那年轻美貌媳妇呢,遇上这么个货色也是他该!”
计软笑了笑。
鲁见周又道:“嫂嫂可还安好?我听人说哥跟嫂嫂在做绒线生意哩,人家先是称你公子,又叫你西施,传的好不厉害,把我好不笑哩!待哥回来,他知道嫂嫂把生意做的这般好,指不定怎么高兴哩!”
计软脸僵了僵,赵大赖要是高兴才怪哩,心难免生了点焦灼,又想起自己此次过来的目的,想着还是开门见山好,道:“我此来,有件事要托你。”
鲁见周拿起王婆倒给他的那盏茶吃:“嫂嫂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哥走时还托我看顾你哩,你找我是找对了!”
计软略踌躇了下,道:“原是家务事,我不该烦你,只我已被逼到无路了,且这件事也只你能帮我。”
鲁见周听她口气,仿似事情很严重的样子,便把茶搁到一边,脸上表情认真起来:“嫂嫂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哥如今不在家,只你孤身一个,给你解难也算是我分内之事,我若能帮上忙一定拼力帮你。”
计软蹙着眉,这才将事情和盘托出:“你也知道,你哥哥不在家,这家里就剩我孤零丁的一个人,昨天里下雨,爹娘家房子上一根椽木落了,娘来找我,我就说拿了钱找了人给他们修。可爹娘却不同意,非硬逼着要搬往我家里去住,还把我身上带的钥匙夺了,强说明天就要搬过来,还说看我能怎么办。要说他们是爹娘,尽义尽孝都是该的,住在一起也不是不可。只你不知,这里却有几处隐情。第一,这爹和妹妹都不是亲的,娘虽是亲娘,可在我丈夫□□岁的时候就丢弃了他,你哥在家的时候就千般的不同意他们住过来,如今他们趁我丈夫不在的时候却强行搬过来,这让我一个妇人如何处置,你哥回来又怎么与他说?”
鲁见周听来,怒结于胸,嗤道:“什么狗臭爹娘?哥在家时我也没听他提过一句这什么爹娘,且那姓马的,晁大与我说,就是个贼!这种无赖东西能是什么好人?!嫂嫂你莫要惊慌,这事都交给我处置了,待我叫上弟兄,把他打的屁滚尿流,摸不着东南西北,看他还敢嚣张半分!到明天他爬都爬不起来,莫说是搬你那里去了。”
计软道:“还有一件,虽是羞事,如今却也不得不说了,我待瞧我那公公瞧我的眼神总是不大正经,我虽不能确定他是否存有歹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他们住进来……他家一家三口,都联合对着我,又有个男人,我怎么敌得过他们?”
计软心道,别怪她,虽说这是捕风捉影的事儿,但那马国嚭本来就长了一双贼眼,瞧人的眼神总让人不舒服。而她若这般一说,这就严重了,鲁见周不可能不帮她。
果然,鲁见周不听此言则罢,一听听的火冒三丈,拍桌子骂道:“这帮杂种!好歹的心思!他那老不死的龟忘八还敢往你头上肖想!他倒不瞧瞧他几斤几两重?他敢动你半分不说哥哥把他肉割了啖着吃,便是俺们也把他一人一脚给踹死了!这事若要报上官府,他要有那不伦行径,敢夹他一百棍都是轻的!好气人也,嫂嫂,你待把他们住的地址告了我,我今晚带着弟兄把那狗才杀了,想来哥回来还要赞我哩!”
计软道:“你且坐下来,莫要冲动,岂能让你因我之事惹上官司?况我只是推测,也没有实证,做不得准的。我此番告诉你也只是想让你设法让他们不要搬过来就罢了。这样也免了在一个屋檐下,不出意外也是瓜田李下说不清楚。”
鲁见周愤愤不平的坐下来:“嫂子说的有道理。要搬过来也该是在哥在的时候搬过来!现在定不能让他们与你同住!”
计软道:“若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我也不会来求你,他们明天就要搬来,我心里急的火烧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