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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们去上课吧。”
曲终人散,大部分人却还在刚才的情景中遨游,偶尔还传来细碎的讨论声,“真是重磅大新闻呢!我一直以为骆梨和花白镜是一对,依今天的情形看来好像是三角恋啊!”“我再打听打听,说不定关于骆梨他们还有更加精彩的故事。”“孟耶胆子真够大,连那个覃蒂云也敢欺负!”“哇噻,覃蒂云真是卡哇伊!我爱死你了!”“骆梨也超级漂亮的,要是我女朋友就好了!”……
原来,骆梨跟覃蒂云是同班同学,沉静如他,翻起书本点点划划还颇有学者味道,一看便知道是个厉害角色,覃蒂云真心膜拜起他来了,顶不住欲多瞅他几眼。
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眼神时,骆梨莫名地心暖暖,道不清的情绪游走于脑海间,许久许久不曾有过的心暖,一旦绽放,总是让人无比地珍惜无比想挽留,但愿时光再慢一些,别让它流逝得太快。想着,他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噙上一丝笑意,桃花般美好。
饮一杯优乐美,醇香萦绕于舌尖,血液渐渐匀速徐缓。窗外,澈清的天吟唱出秋日独有的气息,世风卷来卷去,而红尘依旧乱人心。覃蒂云依墙角的座位发着呆,舔舔嘴唇,只有尚存的香甜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教室里迭加到不能再高的书层是高高的寂寞,书写着每个学生的大学梦,唯有她与他们格格不入,反而落得一身清闲。于是乎,一个字也听不懂的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
铃声一响,犹如天籁深入人心,覃蒂云绷紧神经像弹簧一样坐了起来,面目清爽,眉宇间荡漾着一股澄澈之气,虽不语却气质华贵。
“蒂云,急着回家不?要不是不急的话,我帮你补一下你落下的课程吧,你一个星期才来上一天课,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不用麻烦你了,我跟蒂云的家里近,补习起来比较方便。”
“哦,那就有劳骆梨了。”稍带失望,讪讪离去,莎莎本来练就了好久的甜美笑容僵滞了片刻,很快恢复了平日的随和,和其他同学又开始打打闹闹。
一段话,从始至终沉默了主角。来者的容貌看着可熟悉了,覃蒂云可郁闷了,什么时候骆梨的家搬到了她的家附近了?但一开口又忍不住笑了:“谢过小梨梨咯,像我这样不思进取的学生就不用你白费力气了。刚才那个美女好眼熟呢,她叫什么名字呀?”
沉默了一下,他才开口,没有任何表情地说:“人就在教室里,你不会自己去搭讪吗?”
呃,搭讪?从骆梨话中的搭讪两字怎么会听出一种吃醋的韵味?覃蒂云希望自己是错觉,转头睇一眼刚才那个女生,原来是早上在丛林中被表白的那一个,“算了,比起她,我宁愿搭讪你,就近原则嘛。况且现在我们的家貌似也离得不远,我护送你回去吧。”
对上覃蒂云玩味的眼神,骆梨嘴唇抽了抽,不动声色地继续收拾书包,半响才应声:“你骑单车载我回去吧。”
“啊?我没有单车,我们打车怎么样?”
“不,就是你骑单车载我。”骆梨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还包含了三分撒娇。
“为什么呀?”她一头雾水。
“你忘记你打赌输给我了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还问我为什么?”扬起头额,骆梨年轻朝气的脸,映着夕阳无限好。
覃蒂云抚额叹息,这该死的赌!难道古人云,唯女子小人难养也。不过,靠她强大的人格魅力借来一辆单车也非难事。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一路上,覃蒂云左拐右摆,骆梨坐在单车后面真的是心惊胆战,好几次裙子差点被风掀了起来,尴尬之中却难掩一种胜利之势。
☆、005红颜已伤
耸立于广州猎德大桥边上的七里香蒸蒸日上,以浪漫风格博取来世界各地游客的眼珠外,实惠合理的价位不失人身份反倒能抬高来者的品味,车水马龙也弄不乱门前的服务同谨序。七里香主打科技和时尚加入食料中,聘请的是世界上顶级厨师,做出来的是独具一格的国际佳肴,品尝到的是一种生活享受。其实高科技这一元素已渗透于七里香各个角落,小到门把手、菜单牌,大到楼梯、设备,大有震撼人心之势,让人哪怕只是进来走一下也不虚此行。一提到七里香的创建者时从泊,更是酒店街无人不晓无人不知,他小学没毕业就跑去法国闯荡了几十年,回来时便是一身财富,一脑睿智,风华绝代迷倒多少公主小姐。只不过他神出鬼没,就算是在七里香工作个七八年的人员也未必见过他。
传说他还经营了一家同名上市公司,其事业亦红红火火,堪称商业界一朵奇葩,故而时从泊落得一个雅号“双帝”。七里香公司之所以成就大是因为那里齐聚了商业精英,关这一点,就有很多人对他刮目相看:能招揽来那么多人才巨头,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当陶丝妆说她在七里香公司里当秘书时,正在给猫咪理发的覃蒂云一个恍惚便剪掉了它一撮毛,而不知情的猫咪看到一撮毛就抓来绕着玩了,缓过神脸上立马换成讨好的模样:“妆妆,看不出来你能力还不赖嘛,连七里香也混进去了,有空教教我嘛,顺便吸收七里香的精气把我熏陶熏陶。”
“没什么啦,你别听人家乱说,把七里香的门槛儿吹水得天花乱坠的,纯属是出于对七里香的崇拜,专门骗像你一样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哦,也是小伙子。”陶丝妆边拍打着我的美丽日记,边翻翻白眼对着镜子说。
微眯了眼,覃蒂云隔空临摹一个人的轮廓,心中千滋百味,若不是见过他一次,此时定不搅乱了生活重心,时从泊成了堵塞她胸口的一石子,哪儿不对呢,“咦,我好像只听你一人说过。”
“啊,是吗?哈哈。”她傻傻笑,缓冲一下尴尬,轻描淡写接着说,“我去七里香应聘秘书职位当日,来了七八个人,竞争可激烈着呢,刚开始我也觉得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考官请来一法师算了算我们的生辰八字,就我一人侥幸不犯冲,所以就不动一兵一卒也能过关斩将!”
瞧陶丝妆说得眉飞色舞,覃蒂云一脸的鄙视和不屑,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时从泊是无聊到发霉了吧,弄什么生辰八字?高智商的人的世界确实难懂。
往床上一躺,阖眼歇息,这样比较有利于面膜成份的吸收,也有利于心思的沉淀。在陶丝妆看来,身边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是一样,没有人能阻止人聚人散,就像花开花败为的是四季流转。爸,妈,白镜,说恨吧,不见得自己真有力气去恨,说爱吧,每次见面只惦记着吵上一架,而彼时分分合合都伴随光阴一瓣一瓣垂钓,化成她手上牵挂的纹路。
盛夏,尤其是冰箱塞满了冰冻的零食时,树阴下依旧会有挨得紧密无间的小情侣卿卿我我,千千万万一对对中,陶丝妆总感觉自己和花白镜是最登对的那一对。是因为一开始主动的是自己,她一直想努力忘记的事实却随着时光的累积变得更明朗清晰,她要的并不多,只需他珍惜他们的缘。
只怪彼时太年轻了,年轻到幼稚是无药可医呐。她承认自己是病入膏肓,因此,哪怕花白镜从她的世界如泡沫般成功地消失后,再度出现时,呆萌呆萌地凝视着她问,我能认识一下你吗?
本是朝思暮想的面孔终于倒影在陶丝妆的瞳孔里了,她的震惊和惊喜早就化作了心中无声的尖叫,却不超过几秒,便被他礼貌的问候“我能认识一下你吗?”雷到。她的唇角抽了抽,我能认识一下你吗?这句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如同诅咒一样一遍遍抽干她的血液。为何要分开?为何要假装忘记了她?直到现在她还不明了,干脆就通通都滚开,留下她一人便可,喜就笑,悲就哭,多痛快淋漓,再也别庸人自扰。
“云云,你觉得骆梨怎么样?”
难得切水果切得正起劲呢,一个模糊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耳边,覃蒂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微皱了眉头,瞄见陶丝妆敷面膜还那么不老实,咧嘴坏坏地说:“什么什么?来,给小弟笑一个。”
呃,陶丝妆干瞪了一眼,蚕丝面膜下的表情依旧清楚可见,分明之中,透露出浅浅之伤,那是历经多年坎坷方有的情绪,却全然在她的身上齐聚了,叹了叹,又问:“我看你最近和骆梨走得近,你感觉到她的为人处事怎么样?”
“你说小梨梨啊,唔,我想想哈。”她鬼使神差地关注了新闻连播,虽然听人说它除了日期外什么都可能是假的,不过,至少可以证明一点,中国的狗仔队真是无所不能无处不在,相当敬业何等八卦,国际有什么风吹草动全逃不过他们的火眼金睛。也许,某一天能惊喜交集地看到以法迦出现在荧幕上,覃蒂云相信有那么一天的,他总会来找她。从想念以法迦的深潭中挣扎出来,她才努力地去回忆一个叫做骆梨的人儿,“人挺犯贱的。”
“啊?”陶丝妆睁大了眼,像是听懂了又好像没明白,“怎么说?”
“不会说。”
“你耍我是吧?云云,你忘记当初是谁收留你的吗?又是谁在你走投无路时扶了你一把吗?”
“嘿嘿,你突然说得这么官方,我真不习惯。其实你可以直白地说你思念花白镜了。”覃蒂云把话打开了,举目四望,嗅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思念的味道,就是一杯苦咖啡,闻着香喝着涩,最后齿唇留芳。”
“白镜。”细细念了念,陶丝妆黯然神伤,目光呆滞地扯下我的美丽日记,使劲拍拍滑嫩滑嫩的肌肤,偌大的房间里拍打声响特别明显,切到炸弹的覃蒂云冷抽了一气,撑起脑袋盯着她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就发现妆妆澄澈的瞳子蒙上一层哀伤的雾气,多使人心疼,可又无从安慰,她不问,她不说,只是在生活上相互做伴。友谊有时候真是搞笑。
最初对以法迦的感受,最简单不过友谊两字,只要覃蒂云回忆的她通通回忆了一遍,认真去掀开往事,她真心觉得疼,整个曾经都在疼。直到她明白,一开始她也敞开了心扉于他,只是她并不晓得那就是喜欢,多么纯粹的喜欢,不要等待,只要你我同在。她嘲笑过他浑身的女气过于娘,他说教她总是不成熟太敏感,冷战和吵架后他们会笑得更真。她无比怀念当初,可惜再也回不去。若是以法迦找到了她,他定是变本加厉跟她闹了,她宁愿现在就跟他闹得轰轰烈烈,而不是她一个人逃亡在外,孤独寂寞空虚冷。
当然,妆妆待覃蒂云比亲妹还亲,会在大街上行走时毫无芥蒂地揽起她的手臂,熟人见了难免笑说“哟,你们姐弟两感情不错呀!”或者是“早上好,母子两又出来逛街啦,今天以纯打四五折哦。”会一起争论陈翔和李俊基哪个比较好看,在覃蒂云一口咬定李俊基更加迷人帅气便罗列出N多理由时,她就大骂云云是卖国贼,怎么不支持一下国产呢!覃蒂云懒懒地回答,我是法国人。会一起相互抱着取暖才睡得着,而隔日必定有一人睡在地上或者半悬空在床沿。
从小到大,陶丝妆只有一个梦想,就是要当闻名中外的心理学家。覃蒂云尝试过劝她,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并且还嘲笑她的梦想太俗气了。问起覃蒂云的梦想,她会骤然沉默下来,其实她也有过很伟大的梦想,但它跟那场车祸一样碎得一塌糊涂,再不愿提及。看起来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