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巧克力是个不会轻易抱怨,更不会背后说人是非的厚道人。
邱熔相信,实际情况比巧克力所说的要严重得多——巧克力的师父可能谈不上虐待,但冷暴力是绝对少不了的。要知道,巧克力被他师父抱走的时候才三岁!
而沈锐与姜夫人夫妇未必不忧心儿子,但又实在不敢往族内活祖宗,喜怒不定的太上长老院中伸手,哪怕他们关注的对象是两口子的亲儿子。
邱熔眯了眯眼,柔柔道:“我待你可就跟待别人不一样呢。”
沈殊平心都化了,“嗯……”隔了一会儿,才又开口,“熔熔,因为你心悦我。”
“喜欢得不得了。”邱熔的表白就是这么直接。
直觉真是无法言喻,初见巧克力给她的感觉就是无比舒服,跟爹爹差不多的舒服,所以邱熔当机立断,就是你了!显而易见,她至今为自己的眼光深深自豪。
如此热烈的剖白,沈殊平却沉默下来,邱熔才不相信爱她到甘愿朝夕伺候的老公会毫无动容,她有的是耐心:看着丈夫的眼睛,心里开始属羊……
还没数到三百呢,就听沈殊平开口道:“以前,我觉得师父那样淡漠一些,也挺不错,可以专心练功,烦心事也少。自从认识了你,我终于能过得快活也鲜活。”顿了顿,又道,“师父听说我要和你成亲,只让我成了亲就好好过日子……当时我没想明白。”
邱熔摸着沈殊平丝滑如缎一般的长发,她已经能感觉到现在丈夫情绪极其不稳——一般来说,修炼心法很是忌讳情绪大起大落,若是不巧正处在突破时期,极易走火入魔。她自己大约就是个典型,万幸头脑和经脉都没有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可惜邱熔如今修为倒退回初阶,不然在安抚过程中丢几个心理暗示过去,情况多少会好一点。
沈殊平好似忽然平静了下来,“你还记得咱们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吗?”
邱熔道:“不记得。倒是能回忆,但是,”她指指太阳穴,“一片空白。”
沈殊平看了她半晌,才道:“不记得最好。”
“你说。”回避问题可不是邱熔的风格,以前不问,实在是怕丈夫说不上几句话她就得头疼到晕过去。
沈殊平微皱着眉头,言简意赅,“我催动心法,你说心中似有共鸣,便也修炼起来,然后你就昏迷不醒了。再睁开眼,看我抱着你,便直冲下床用剪刀划伤手腕。”
“啥?!”
其实邱熔心里已经有所准备,腕上的伤口乃是自作孽,但亲耳听到丈夫硬绷住表情,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叙述,她还是震惊了。
不过此时她必须表明态度,“走火入魔却有能让人一时疯癫的例子……”
“是,”沈殊平垂下眼,“那时,你都不说话,但只要我碰你,哪怕一下,你就千方百计地找机会自残。”
难怪我醒来,你就一副要跟我同归于尽的模样。估计那时的我真的快把你逼疯了……邱熔猛地抱紧丈夫,同时紧锁眉头:
从心理学上说,人可能会将不愿回首的痛苦往事牢牢封存起来,但邱熔总觉得自己不会对着青梅竹马的丈夫来这招自欺欺人——退一万步说,如果不想亲热,直说就好,巧克力不仅不会强迫,反而会更加仔细地照顾起她来。
沈殊平又缓缓道:“如今,我知道那不是你。可当时,我心境也不甚妥当……幸亏没铸成大错。”
差点把巧克力也刺激到走火入魔……邱熔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失忆的那段时间也没拒绝丈夫的~求~欢,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还没酝酿好如何跟丈夫道歉,谁知沈殊平又低声道:“等我想明白,一直很不安。当初就知道师父这功法来路不太对,可修炼这么多年除了越发不在意身外事,只关心自己的进境修为之外,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谁能想到,竟然险些害了你。若真是,”沈殊平手臂骤然收紧,“我绝不会独活。”
邱熔终于撑不住了,“你我又不是亡命鸳鸯!咱俩的功法,等爷爷回来请他推衍一下。”
邱熔的爷爷邱焰乃是当之无愧的顶级高手,在内功心法之上的造诣连沈殊平的师父也自愧不如。
邱熔见丈夫点了头,又微笑道:“我还琢磨咱们先过两三年悠闲日子,然后再养几个娃来~玩~弄糟蹋。”说着,她抬眼盯住丈夫,“你不想生个像我一样的女儿吗?”
沈殊平怔了一下,旋即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颇为心虚道:“要是跟我一样黑,咱们闺女准得怨我。”
邱熔斩钉截铁,“母亲把你和小叔生得这样好,我必不会比母亲还差。”
小两口就这样尽兴地畅想起未来,之后便相拥而眠。
在巧克力温暖又有弹性的怀中,邱熔十分清楚:虽然并未直说,但丈夫这次被刺激得不轻,绝不是她几句开导就能就此揭过,全无后患的。
第二天清早,小两口用过早饭,便去正院见过大伯大伯母以及自己爹妈——爷爷邱焰还在,儿子们如何敢分家?大齐这点跟古代天朝完全一致。
正值冬休期,男人们不用去衙门,大家见过之后,邱熔的堂哥们便拉着巧克力去校场比划比划。深知自己哥哥们都有分寸,邱熔跟他们道了别,回了自己的小院——她需要趁着丈夫不在,验证一个猜测。
邱熔拿了面玻璃镜放在眼前,尽可能做出副诚恳的表情,试着召唤自己的另一个人格:在大齐可能匪夷所思,但在天朝,精神分裂可不算啥新鲜玩意儿了。
镜子忠实地完成它的本职工作:镜中女子又诚恳又神神叨叨的样子,每个动作神情都和自己同步。
邱熔无奈地长叹一声,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暂时治不了心病,好歹把身病养好了也成啊。邱熔带着观海听涛直奔客房。
昨晚夏公子的王蛊直接提升了他宿主的价值,所以夏公子的待遇也得到了大幅改善。
新用了邱家密不外传的伤药,夏颐双手的淤青全部消散,腰上也好了大半,如今不借助手杖也能慢慢走路了。
邱熔到来的时候,夏颐正在读书。
邱熔笑着赔罪,“打搅了。”
夏颐嘴角微挑,“求之不得呢。”
一回生二回熟,邱熔从夏颐胸前收回了手,不知道为啥这王蛊竟异常对症,两次治疗过后她回忆自家秘传功法第三重也再不会头疼。此时,心情颇佳的她还调侃了夏颐一句,“你皮肤很软。”
夏颐挑了挑眉,系着衣带,不慌不忙地回了一句,“在您家里,我要是硬了,死得还快呢。”
这家伙是个人才,荤段子信手拈来呀。邱熔笑容未变,心里越发觉得这副教主有些意思。
夏颐见邱熔没有反应,也想着往回找补一下,别把人家激怒,“我是男人!好歹您夸我长得好看也行啊。”
邱熔这回真笑出声来了,“您真有勇气,在我们邱家人面前大方谈美貌。”顿了下又道,“虽然我们对自己的美貌也有些厌倦,可您这样自信的人,我们总是很感兴趣,乐意把人剖开来再缝回去。”
邱熔并没有夸张:邱家与齐太祖结拜的那位先祖,开创下邱家基业之前,闻名天下的手段便是飞刀与缝合绝技。时至今日,邱家仍是天下第一的暗器世家。
夏颐琢磨一下,觉得若是邱熔操刀,他只有兴奋全无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五不休息……
☆、冰山一角
从夏颐房里出来,邱熔踏着薄薄的积雪去往母亲路夫人的院子,邱熔一向会掐点儿,估计现在娘亲已经和嫂子理事完毕,嫂子正要回去照顾还没断奶的小儿子,她正好趁着这机会,跟娘亲说说闲话。
邱熔没走出多远,就遇见家中的管事带着仆从清扫道路。她不忘向众人道了句辛苦,这才快步离去。
在大齐,奴隶出身只有两种情况,犯官罪人之后,以及他国俘虏。而邱家仆从侍卫等等皆是良民之身,只是他们往往选定了雇主,终生也不会跳槽,甚至他们的孩子孙子也依旧为雇主的子孙效力……所谓家臣就是这么来的。
邱家能有今时今日,也有他们先人不少功劳,邱熔于情于理都该对他们保持一定的尊重。
结果半路上又遇到了莲剑门药堂堂主,左安菱。这位漂亮姑娘正带着满足的表情和绯红的双颊凝望着她。
邱熔敢拿美人爹押注,左安菱的小红脸绝对不是冻的。如今这点寒意对全无武功基础,只是体质不错的邱熔都不算什么,更遑论这位年轻一辈的高手左堂主了。
而左安菱身后的那条路正通往自家书院和武场……
邱熔跟左安菱一直挺投脾气,因而笑道:“你这妮子春心动了?”
“一见邱家郎君误终身,”左安菱自嘲道,“原先我还不信,说过你家兄弟哪会有这么厉害……果然做人不能铁齿呀。”
“难道你这就有心上人了?”
左安菱摇了摇头,“看着欢喜罢了。至于亲事,我大约是高攀不上的。”
邱熔劝道:“成亲后,你就能称‘夫人’,哪有什么配不上?”
“夫人”在大齐并不是个已婚女子就能叫的。
这个称呼确实代表了相当的社会地位,还可以享受一定特权——尤其是本人会受到朝廷官员以及江湖人士双重的认可和尊敬。
大齐立国两百多年,这个称呼也没有泛滥,因为它的获得方式只有三种:
第一,一品世家的长房嫡女或者一品宗门的高层,婚后便可被称呼为“夫人”。
第二,本人乃是高手——意即心法、身法和招式三者至少有两样晋入高阶。这里要说明一下,一般家族和宗门传承的功法只拥有身法和招式两样,拥有对应心法的家族和宗门则定是三品以上。
第三,成为高手、一品世家的长房嫡子或者一品宗门高层的正妻……
邱熔的娘亲路夫人以及婆婆姜夫人都是因第三条才获得这个称呼,邱熔同时占了第一和第三,而左安菱则同时符合第一和第二项。
本该自信满满的左安菱笑了笑,“还真不好说。”轻拍邱熔的肩膀,又继续道,“有空多陪陪你爹娘,他们真是对让人羡慕的好父母。”说完,便向邱熔告了辞,奔着客房而去。
邱熔想着今儿武场里大伯和父亲肯定不在,连左安菱这样出色都没把握,这小妮子心动的对象么……恐怕就出在大伯家的三个哥哥和自己的亲哥这四人里面了。
关键是邱熔这四位哥哥都比她大上十几岁,别说结缡都多少年,他们的嫡子都快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她觉得左安菱若真是不能发乎情止乎礼,也只好请动巧克力出手弹压一下了。
左安菱无论性情、能力和地位都不一般,邱熔一路上都在琢磨分寸,到了母亲房里,路夫人直接拉住女儿的手,还直叹气,“你这气色瞧着不太好。”
头疼……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哪怕是邱熔已然休养了半个多月,心情不错,还有夏颐帮忙疗伤,前些日子几回疼晕过去造成的伤害也并没完全恢复过来,气色当然不会多好看了。
邱熔忙笑嘻嘻地撒娇道:“这不是快好了嘛。娘不要担心,我们要到元月中旬之后才走呢。”
路夫人闻言,也露了笑容,“殊平这孩子很贴心,你要好好待他。”顿了顿又诚恳道,“你爹年轻的时候心思不在家里,直到你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