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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既已回头,便已打算好任凭处之。只是,心脏似乎被人扯开一个大口子,汩汩的流着猩红的血,疼得窒息。
陌十少迎着她的目光,少倾,道:“想看一看那个因你而死的女人吗?”
这一提醒,不论他是否别有用心,她都感谢他给她一个谢罪的机会。哪怕已经于事无补。
陌十少起身,负手于后,视若无睹的经过柳芊芊。
柳芊芊跟着站起来,却因跪的有些久而有些踉跄,随着十少的步子,一道跟了去。
金煦轩距离海澜阁尚有一段距离,一路沉默以对。
初升阳光撒下来,照成一幅忧伤的画。
明明在这么多未见的日子里,她积蓄了深重的思念,也有许多的话埋藏于心。只是此时,她只能行于他的身后,看着他,与他保持距离,不进一尺,不言一语。
替诗沫雅擦身的白霜见陌十少已进玄关,惊惶的与他行了礼。
陌十少并不在意,侧过身子,给身后的柳芊芊让出更好的视野。
在此之前,柳芊芊已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面对这位因自己而枉死的姑娘。然,真正见到躺在床上的毫无生气的诗沫雅时,却是惊愕的连退了三步,“这位姑娘,怎么会……”
“你该多谢她,让你多活了这么久。”陌十少冷冷笑出声,“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选择,你是要痛快些,还是慢慢享受?或者,我给你一个尊荣,我亲手解决你。”陌十少似乎想象了那样的情景,玩味般扯着笑,“这张脸这么漂亮,我还真舍不得。”
修长的手指抵着柳芊芊的下颚,又温柔的抚摸着她嫩滑的肌肤。如此柔情的动作,却叫柳芊芊心惊。
“若能死在你的手里,也不枉我……”爱你。憋下这两个字,柳芊芊尽量面色平静的说:“不枉我曾背叛司徒枫。”
司徒枫,这三个字从柳芊芊的嘴里飘出来,如一根刺。
与折磨诗沫雅不同,陌十少捏着她白皙的脖颈,一点一点的施力。他要她死,却不想她死得那么轻巧。
不是留着折磨她,而是在这过程中折磨她生不如死。
白霜害怕起来。陌十少的神色明明很轻松,却叫她看着心惧。
忽听,有人道:“等一下。”
诗沫雅遽然从床上坐起来,柳芊芊顾不上呼吸困难,诧异的注视着她,目不转睛。白霜先是一跄,随即开心的跑到床边,看着床上死而复生的诗沫雅,激动极了。
“小姐,你没死,你没有死。小姐,你活过来了。你一定饿了,白霜去给你弄吃的。”说罢,先是给她倒了一杯茶,而后才欢快的迈着步子离开。
诗沫雅面有愧色,道:“我很抱歉,为了我自己,配合了陌十少摆出的局,把你给引回来。”喝了水,润了嗓子,看着这个与自己无一处相像的柳芊芊,又道:“柳姑娘,你不想活下去吗?死在一个不爱你的人手里,你觉得很满足?你已将名册完璧归赵,他仍旧咬着不放,却始终不会动根心思问问你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这种人,你要为他死?”
诗沫雅越说越开心,陌十少的脸色却愈来愈沉,忍到最后,竟只能窝火的喊出她的名字,警告意味十足。
柳芊芊很诧异,既为她的玲珑心,也为她的勇敢,更为陌十少的忍让。
“不过,我怎么瞧,也瞧不出我俩哪里长得一样啊。”这般问着,却是斜眼瞥着陌十少,略略挑眉。
听此,柳芊芊深觉愧疚,“我之前的样貌一直都是假的,带得时间久了,连我自己都忘了。那是师傅收我为徒之际帮我画的一张脸,没想到竟与姑娘你的容颜一模一样。”
这么厉害?这要摆到二十一世纪,绝对是全球领先技术。
诗沫雅正想着,恰瞧见任栩尘进来了,身后跟着端着托盘的白霜。任栩尘依旧是风度翩翩,面子上丝毫没有看到她还活着的惊讶之类的表情,仍然是一贯的温文尔雅。
“十少。”一进门,首先跟陌十少打了招呼,又与柳芊芊颔首,算是见过。而后淡然如斯的看着呆愣在床上的诗沫雅,一字不说。
诗沫雅被他看的发毛,讪讪的爬起来,旁若无人的一把抢过托盘上的碟子,狼吞虎咽。
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她动,整齐一致的看她享用美食。
如此一来,诗沫雅更是发毛,却故作镇定的说:“莫不是我的脸上有花,叫你们个个都这样看我。”
陌十少扫了眼任栩尘,最先开口,朝柳芊芊道:“既然你已带着名册回来,那么死罪可免。”
“谢十少。”
“谢得有些早了。”陌十少转眸凝视着柳芊芊,笑意未达眼底,“明儿我把名册给你,你带回去给司徒枫。而后,你便听天由命吧。”
柳芊芊浑身骤冷,瞪大眸子看着他,明知他说的都是认真的,依旧想从他的眼里看出这只是句玩笑话。
任栩尘没有说话,寻思着若是求情,该怎么求?
却听,“风水轮流转。给别人留条后路便是给自己留后路,别把路堵的太死,不好。”吃完东西的诗沫雅正端着杯子喝水,咂吧咂吧嘴,嗯,没喝出什么特别的好味道,遂一口喝下。
“我去。”
柳芊芊似乎没什么挣扎,诗沫雅愣愣的看着她。她都已经为她开口说话了,为什么还要主动去送死呢?当真命不值钱,送去玩一玩儿?这些人,真是不能理解。
任栩尘也是不太明白她的想法,却是没有看着她,而是注视着方才说话的诗沫雅。那表情,仿若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可奈何。
陌十少得了答案,回身,先行一步出去了。
柳芊芊这才容许自己流露出悲伤。忽的,急剧干呕。诗沫雅和白霜吓得连忙帮她拍背顺气。任栩尘帮着倒了杯茶水给她。
“怎么了,生病了?”
柳芊芊无气力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已有好几日了。”
诗沫雅一滞。任栩尘看着她,只见她匆匆跑到门外,冲着陌十少的背影喊道:“站住,陌十少。”
这一次,不仅柳芊芊的干呕症状减轻了,连任栩尘都紧握拳头隐于袖中。抬脚,走到诗沫雅的身边,也望着还未走远的陌十少,等这两人开口说话。
“找个大夫,现在。你可能有儿子了。”
这一次,柳芊芊已然呕不下去了,抬首望着诗沫雅的侧身,惊疑道:“姑娘,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诗沫雅朝她点头,又转过头看着一动不动的陌十少,等他发话。
“姑娘,你可能确定?”
诗沫雅瞥了眼任栩尘,道:“哦,我还以为你不跟我说话了呢,来了半天也没听你吱声。但柳芊芊的具体情况我也说不准,要有医生看了才知道。陌十少不会不闻不问吧?”说到最后,扬了声音。
医生?任栩尘收了心思,将这两个字在心里重复了许多遍,说出的话却是,“十少,将柳姑娘安排在诗姑娘西南方的那间房,如何?”
“叫人来看看,若是,便送他离开。”
诗沫雅心道,这陌十少也太狠了,竟不让孕妇有安稳养胎的地方。任栩尘和柳芊芊却明白,他是叫她滑胎。是以,柳芊芊霎时脸色惨白,如同一张未落笔的宣纸。
ˇ侯门一入比海深 (四)ˇ 最新更新:2014…01…18 11:55:37
不多时,一位身着深褐色布衣的中年大夫由白晴带过来。
柳芊芊心里是有些胆怯的,既想着诗沫雅的预言成真,又想着还是不要真的有身孕。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可是陌十少却不会要这个孩子。柳芊芊垂下眼睑,甚至不敢看这位为她诊断的大夫。
少倾,大夫拱手祝贺,“恭喜姑娘,这确是喜脉,已有一月有余。”
虽是意料之中,但得以证实仍是叫柳芊芊的心里一动。她也说不清这一动,究竟是因喜还是因忧。
任栩尘与柳芊芊对视一眼,似是心有灵犀。
“白晴,去把汤药端过来。”
是。白晴应声退下,并无表情,顺道也送走了大夫。
柳芊芊收回祈求的目光,明知道任栩尘只是一个做事的人,却忍不住要跟他祈求。可任栩尘纵使不忍,却不会违背陌十少的意思。
“汤药?”诗沫雅凝眉,忽然意识到她方才似乎理解错陌十少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他不要这个孩子?”
任栩尘点头,不言语。
诗沫雅冷抽一口气,正巧白晴端来了堕胎的汤药。诗沫雅端起来,放到鼻下,嗅了嗅,“不太好闻。”说罢,甩手扔掉瓷碗,像扔一个不要的垃圾。扔罢,神情清冷的走到任栩尘的面前,道:“只有两种男人会不要自己的孩子。一个是没本事,还有一个是不要脸。他很幸运,两个都占了。这种男人,也轮不到他说要不要。”
“你这般意气用事,十少怕是要找你麻烦的。”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会知道?”
“姑娘,谢谢你的好心。只是不论如何,我都不能连累你。”
柳芊芊的声音极其柔和,与任栩尘有得一比。然,在她听来,无比刺耳。
也罢,反正这里本就没她什么事情。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她也算是救过他一命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既是他的父母都已不要他,她也没法子了。诗沫雅摆手,语气稍沉,“你们出去吧,别让我的房间占了血腥。”
任栩尘将柳芊芊扶站起来,柔声道:“我先叫白晴将你送回房歇息吧。”
柳芊芊望了眼诗沫雅,温婉的点头,由白晴领着回了房间。
任栩尘将其送到门口,待其身影渐行渐远才折身回首,望着诗沫雅的眸子柔的似乎能挤出水来,浅浅笑着,“你打算什么恢复记忆?”
“记忆这东西,也不是说我想记得便记得的。”
“柳姑娘的孩子,也不是你说让他留下便能留下的。在十少看来,生下孩子,柳姑娘是死路一条。不生下孩子,她也是死路一条。你以为,十少会让一个背叛他的人活在这个世界?”
“嗯。但是不要在我的地方、我的视线里,我不喜欢血。”
“你求的是一世安稳,但在这个院子里,你的心愿不可能得以实现。”任栩尘温柔的告诉她这样一个事实,心里却也在疼痛。明明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他无能为力。
诧异于任栩尘的透彻,诗沫雅沉默许久。再开口时,只说了四个字,“让我走吧。”
任栩尘为之一愣,无奈道:“沫雅,外面的世界没有那么美好。”
“是美是丑不关我事,我只是不想在这里。如果因为这张酷似柳芊芊曾经的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