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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平时,衙役一棍子就往胡三的小腿招呼过去了,哪容得他放肆。可满京城的人都说,他是宋太傅的女婿,而他自己也说老婆是宋墨黛。虽然张大人看着他的人,实在不觉得他像宋家的女婿,可人家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难道是真的?虽说宋修文好像很高兴他被抓起来,可宋家还有一个孝和郡主呢,她的未婚夫可是皇后的弟弟,太后的侄子。
在张大人的错愕中,衙役的纠结间,胡三认为自己有理了,再加上他从不认为打架是犯法的,所以不满地说:“你凭啥把老子关起来,老子不过是揍了他几拳。你若不放了老子,老子把你一拳打扁!”房子没买着,女儿没见着,还在监牢被关了一天一夜,他非常的火大。
“大胆!”张大人又一拍惊堂木,气势上已经比上一次弱得多了,因为胡三说得太顺理成章了。不过他毕竟是四品官,官威还是会摆的,厉声说:“你尽然敢威胁朝廷命官……”
“命官你个头!你一个芝麻狗官,作威作福……哎呀!”他跳了起来。
桂花知道胡三鲁莽,但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在大堂上对大官叫嚣。虽然宋舞霞没交代,但她自认不能让雁翎、雀翎的父亲送死。反正自从发现自己被骗财,骗色之后她死意已决,所以也不在乎官府会治她什么罪。
听到胡三大骂“狗官”,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衙役手中的棍子,朝他身上招呼过去,一边打,一边骂:“我打死你个负心汉,让你始乱终弃。让你忘恩负义,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你这婆娘疯了,你打我干什么!”胡三一边避,一边骂。他的手被绑着,他从不打女人的,所以逃得有些狼狈。
“打的就是你!你不是爱打架,爱教训人吗?老娘揍的就是你!”
……
“成何体统!还不把他们拿下!”
在胡三与桂花的闹剧中,张大人终于爆发了。他是四品官,他的公堂上居然上演夫妻打架,自己还被人指着鼻子骂狗官,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在同僚间混了?
一阵手忙脚乱,衙役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抓住了胡三。可他一点都不服气,他的手被绑了,五个人抓一个,太不公平,他骂骂咧咧,“娘的,你们算什么好汉,有种把镣铐解了,老子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在他使劲挣扎间,桂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大人,你要为民妇做主啊!民妇一介女流,只能指着相公过日子,可是他把我丢下,一个人跑来京城。人家根本不认他,可是他还替人家教侄子,现在还被老爷您抓了起来。这让民妇以后怎么活啊!”
一个骂,一个哭,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张大人头痛欲裂,若在往日,每人先打个三十大板再说,可这又不是普通的案子,只能说:“你先不要哭,你要本官为你做主,总要让本官把事情问清楚。”
胡三挣扎得没力气了,终于记起桂花控诉他始乱终弃,他有些迷糊,他连她的一个手指都没碰过。当下,他忘记了碧玉找人传进监狱的话,吼道:“他娘的,老子哪里始乱终弃了?”
“雁翎,雀翎!”在胡三的怒吼声中,陈二狗尖声大叫。他有些明白宋舞霞的意思了,所以不能让胡三乱说话,情急之下只能喊出这四个字。
桂花知道这四个字是胡三的软肋,见他住了嘴,知道他不会再反驳自己,擦擦眼泪,悲怅万分地说:“你敢说没有?我知道,我比不上宋小姐漂亮,也比不上她有学问,但是她已经死了。你不想想我,也要想想她留下的一双女儿。宋家高门大户,从没认过你这个女婿,你又何苦去管人家的闲事?你若被判了罪,你让我们娘三怎么活下去?”
她的话一说,张大人马上明白她根本不是来告状,而是来替胡三脱罪的。胡三没有其他人想得那么多,他只想到了已死的宋清霜,他一直觉得是自己逼死了她,还有自己的女儿,她想起宋舞霞总是说,他的脾气不改改,迟早会害了女儿。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害了女儿,但是女儿是他的心肝宝贝。既然小姨子派人对他说,只要他认罪,才能不害了女儿,他就认罪,反正掉脑袋也不过碗大的疤。
想到这,他发狂似地推开拉扯着他的官差,“噗通”一声跪在地下,怒吼:“我认罪,老子认罪,啥罪都认了!”
按照宋舞霞的设计,剧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事情能不能成,接下去就要看流言对宋修文,宋维德的影响。但桂花早已决定要为宋舞霞,为第一个说自己漂亮的雀翎做点事。
她擦干脸上的泪痕,整理了一下头发,上前两步跪在案桌前,不疾不徐地说:“大人,宋大人虽不认相公是他的妹婿,但是相公耿直,又对宋小姐一往情深,这才忘了自己的身份。宋允琪是名门公子,郡王府嫡子。他终日饮酒作乐,听曲赏花,不学无术哪里轮得到相公去管,所以相公理应认罪。可是大人,民妇无能,如果没了相公,民妇自认无法撑起一个家,所以民妇愿意替相公抵罪。既然相公伤了宋公子,不管伤得如何,反正民妇命贱,民妇就用自己的命赔他!”
说完一头撞向了张大人身前的案桌。
(还有一章,生死时速中)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128章 大闹应天府(下)
第128章 大闹应天府(下)
谁都没想到,话说得好好的,桂花突然就撞桌子了。养父母已死,又被男人骗了,还要害得宋舞霞赔银子给丁家,她早就有了寻死之心,所以这一下撞得极重,桌上的笔架都倒了下来。所有人都懵了,眼看着鲜血从她的发际流出,腥红染了一地。
“我都认罪了,你干嘛要寻死,喂,你不能死,我欠了她,这辈子都还不清,我不能再欠你!”
胡三第一个醒悟。因为他是跪着的,手又被绑着,一下子站不起来,只能爬着向前。因为动作太急,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了一下。顾不上许多,他连滚带爬好不容易到了桂花的身旁,看到血不断涌出,急忙用双手捂住伤口,大叫:“大夫呢,大夫,大夫在哪里!”
此时谁还管得上案子,大家忙着找大夫,看热闹的人中,那些心软的早已潸然泪下。
“都给我让开!”马蹄声中,鲁苍南大叫一声。众人只见一个刀疤男坐在马上,一个肩膀挎着药箱,一手拉住缰绳,身前还坐着一个女人。
“闪开!”他飞身下马,推开看热闹的人群,拉着翠羽就进了公堂。
“你们是什么人?”
没人回答张大人的问话。鲁苍南一把抓开胡三,把位置让给翠羽。翠羽看了一眼伤口,打开了鲁苍南递过来的药箱,拿出自己的银针,往桂花头上的穴位扎去。
“住手,扎那个穴位会死人的。”从后衙而出的仵作出声阻止。
翠羽没有理他,一针扎了下去。
仵作见翠羽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急着显摆,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还未来得及说话,翠羽放手一针,往他的昏睡穴扎去,那人顿时倒在了地上。
“死人了!”
不知是谁轻声叫了一声,衙役欲上前抓住翠羽,鲁苍南一拳打散了师爷坐的桌子,“谁都不许动!”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对着府尹张大人晃了晃,“你应该认识我家公子的玉佩吧?”
张大人的脸上顿时血色全无。陆家在京城向来低调,从不管任何事。朝堂中虽然有太后的势力,但陆博涛从不与朝臣接触。今日他的手下拿着他的玉佩直接进了他的公堂,伤了他的仵作,打烂了他师爷的椅子,难道宋,陆两家要联合对付镇国将军,先拿他这个应天府尹开刀?他顿时觉得仕途渺茫,说不定人头难保。
“昌平王府的人来了!”
门外有人高喊了一声,众人一涌而出,丫头,婆子和一顶有王府标志的马车正往这边疾驶而来,马车前面还有一匹大马与一个年轻公子。
宋舞霞收到桂花让小二送去昌平王府的书信已经是巳时(上午9点)了。信封中,一张是桂花糕制作配方,详细叙述了每一个步骤。另一张纸上只写了,她很高兴与他们相识一场,她死后把所有东西都留给雀翎。信末还写了她存放地契,房契的地方。
看到信时宋舞霞正在画准备送给太后的观音像。顾不得规矩,也顾不得换衣裳,她急着让人备车。苏四娘在二门拦住了她。她第一次用郡主的身份呵斥了苏四娘以下犯上,然后直接上了马车。
宋舞霞并不知道桂花去了应天府,以为她在陆家的别院,她让翠羽用轻功先去。她的马车在半路遇到了从别院折出的翠羽,这才知道桂花并没去陆家。翠羽和鲁苍南骑马先行,陆博涛陪着宋舞霞坐车慢行。两批人马在去客栈的半途中才知桂花去了应天府,这才匆匆赶来,时间已经是巳时四刻了(十点左右)。
看热闹的人并不认识陆博涛和宋舞霞,衙役看到王府的车子也不敢拦他们。两人进了大堂,鲁苍南唤了一声“公子”,张大人这才醒悟,急忙上前见礼,额头直冒冷汗,用眼中的余光看着蹲在桂花身旁的宋舞霞,心中期待她不是传说中的孝和郡主。
“她没事吧?”宋舞霞问的是翠羽。
“回小姐,血已经止了,如果能醒过来就没事了。”
“清儿,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
陆博涛的一声“清儿”把张大人吓得跪下了,衙门内的人跟着全跪下了。“郡主恕罪,下官见过郡主,她是自己撞桌子的……”他已有些语无伦次了。
四周的人一听来人是郡主,顿时悄声议论开了。
宋舞霞避开了张大人的礼,笑着说:“大人何罪之有,本郡主今日是来伸冤告状的。”
张大人一听这话,腿也软了。
宋舞霞没叫众人起来,反而走到胡三跟前说:“姐夫,你怎么这副模样?”
“妹子!”胡三语带哽咽,今天他受的刺激不止一点点。想说些什么,看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桂花,垂下了头。
“快,还不快帮胡公子解开!”张大人急切而讨好地说。
宋舞霞依然没有理他,转头问陆博涛,“博涛,能不能让你的人带大哥和陈管事去梳洗一下?”
陆博涛点点头,把眼睛看向张大人。今天的事闹得太大了,恐怕不是一个应天府能解决的,所以他们首先要教好了胡三和陈二狗以后应该怎么说。
慌乱中的张大人哪里想到名为梳洗,实际是套说辞,急忙让师爷领着陆博涛的人,带着胡三与陈二狗去了旁边的屋子。又让人找来了担架。为了示好,本来他想让桂花去后衙歇息,但翠羽表示她需要药材,所以索性直接把人送去陆家别院。
一切安排妥当了,宋舞霞才在陆博涛身旁坐下,客气的让大家都起来,微微笑着询问伸冤是不是一定要去外面击鼓。
张大人满头大汗,后背却直冒冷意。从始至终宋舞霞都很客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地,可是他真的害怕,怕得腿都软了。早知有今日,就算打死他都不会蹚这淌浑水。
见他不答,宋舞霞作势欲起身,“看来本郡主还是按规矩去击鼓吧。”
“郡主!”张大人又跪下了,“郡主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在下一定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