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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站在原位。望着宋墨黛远去的身影,脸上挂着嘲讽。“她回来了,我还要你这个替身干什么?如果你知道了每个月喝的不是补药,而是避子汤,不知会作何感想。”他笑了笑,已经开始期待晚上的到来。
在皇帝哄骗宋墨黛的时候,皇后陆妙彤正借着更衣为名,在内室吩咐心腹准备晚上的事。做了十几年夫妻,她当然知道今天的皇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把宋舞霞软禁在余庆宫想干什么。现在,对陆妙彤来说。回京的是宋舞霞还是宋清霜已经不重要了。不过具体要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她依然在考虑中,毕竟皇帝不要脸面,她还要,毕竟现在的宋家虽然是宋维德掌控,但朝堂之上还有一大批宋太傅的弟子,门生。
除此之外她有些担心丁文长,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皇商。她总觉得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娘娘,太后不在宫中,你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心软。”她身边的人轻声说。
陆妙彤点点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无奈的叹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望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这才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
丁文长见她出来,急忙上前见礼。皇帝有几千几万个女人都不关他的事,但不能是他的女人。如果有人问他,已经六年多没见了,你凭什么确信她就是孩子他**,也许只是长得像而已。他会很肯定地回答:没有理由,我就是知道,我记挂了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认错!
不同于宋墨黛的高傲,陆妙彤客气而疏离地请他起来,遣退了在屋里伺候的人,笑着问:“丁公子,今日在宋妹妹那,你和郡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皇后娘娘,您这话从何说起?”即使心急如焚,丁文长还是不紧不慢地回答,一脸真诚与疑惑。
陆妙彤心里放着事,无心与他绕圈子,索性直截了当地明示:“今日之后,恐怕宫里又会多一个宋妹妹,本宫只是想问问丁公子,上次你送来的猫眼石可还有剩,本宫想做一串珠子当见面礼。”
“娘娘真爱说笑。”丁文长的表情有些僵硬。因为他知道陆妙彤说的是真的,看样子皇上真要把人扣下。
皇后把脸一沉,“本宫从不说笑。”
丁文长急忙跪下了,严肃地说:“既然娘娘如此说,那草民只能回答:请恕在下不能献上猫眼石,但如果娘娘有什么吩咐,草民一定肝脑涂地……”
“这会可是丁公子在说笑了,本宫多一个妹妹,高兴还来不及,能有什么吩咐?”
若在平日,丁文长不会如此焦急,只是现在的他怎么都冷静不下来。“娘娘若能帮在下这回,在下以后定当回报娘娘。”
“回报?用什么?”陆妙彤仔细观察着他。
“只要在下办得到的,任凭娘娘吩咐。”
陆妙彤没有应下,也没追问,对身旁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立马有人把一块玉牌交给了丁文长。
“本宫能做的只有一块出皇城的牌子,一辆马车,至于其他的,还要看丁公子自己的。”
丁文长接过玉牌,行了礼,退下了。走出屋子,被凉风一吹,忽然有些疑惑:怎么会这么顺利,她不会是哄骗我的吧?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90章 心凉了
第90章 心凉了
丁文长被皇后的人带出中宫不过一分钟。陆博涛就从静思斋赶来了,两人擦肩而过。
陆博涛知道,皇帝势在必行,而他不得不救宋舞霞,即便不是为了宋清霜,他也想救她出去。成为皇帝的宠妃,为家族谋求很多的利益,这是很多女子的想往,但他没问过宋舞霞就用了“救”字,因为他知道这一定不是她想要的。
“参见皇后娘娘。”他以君臣之礼拜见了陆妙彤。
陆妙彤与陆博涛年龄相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以往在中宫的时候,他们一直姐弟相称,所以皇后对他的行为有些不解,问道:“博涛,你怎么了?”
陆博涛没有抬头,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问:“娘娘能够回答在下一个问题吗?当年在你怀公主的时候让草民去皇觉寺摘花,娘娘真的只是想让微臣去摘花吗?”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讲,陆博涛都不应该在这时候说这些。如果他想不顾一切带宋舞霞出宫,就必须借助皇后的出宫令牌,因为他虽然能进出宫廷。但在每个门口都必须接受检查,只有帝后的令牌才能让马车一路通行无阻,他实在不该在这时候与姐姐产生争执。
再说事情发展到今日,他从没后悔过与宋清霜相识,相恋,也没懊恼过为了她誓言放弃陆家家主之位。严格上来说,他应该感激姐姐给了他们相识的机会。
但是另一方面,陆妙彤的行为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背叛,对他们姐弟感情的背叛。如果她有什么难处,如果她据实以告,他绝不会不帮,但是他无法接受一起长大的姐姐这样对他。
听到陆博涛的问题,陆妙彤的脸沉了下来。“又是宋氏姐妹!”她重重放下了茶杯,恼怒地说:“对你而言,她们比爹娘,比陆家几百口人还重要?”
“娘娘,请您回答我的问题。”陆博涛沉声说。他已经知道答案了,或者说,他很早以前就知道答案了,他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你不要忘了自己姓陆!”陆妙彤满脸怒意。
“为什么?”陆博涛一脸受伤,“有人曾经对我说过,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即使我们有再多不得不做的事情,也决不能欺骗彼此,背叛彼此!”
这话让陆妙彤脸上出现了一丝愧色。她确实说过,但她说这话时就代表着背叛,因为这不是她想说的话。而是不得不说的话。
她的姑姑,当朝的皇太后告诉她,她们是陆家的女儿,但同时,她们也是大楚的皇后。入宫为后是为了保护家族的平安与富贵,但要保证她们在宫廷的生活,保住皇帝对她们的信任与尊重,她们就必须得到家族的支持,得到陆家家主全然的信赖。
没错,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她也确实喜欢这个弟弟,但在此之前,她是皇后,他是陆家未来的家主,所以她必须与他维持最和谐的关系。这倒也不是说他们的姐弟之情全然是假的,只不过有时她不得不刻意做一些事情。(陆妙彤说这话时陆博涛还未遇到宋清霜,未作出放弃家主之位的决定。)
看到陆妙彤脸上的表情,陆博涛的心凉了。“你对我说那番话并不是以姐姐的立场,娘娘是用皇后的身份对我说的……不,你不是对我说的,你是对陆家未来家主说的。对你来说,我早已不是弟弟,你也早已不是我的姐姐……以后你是不是也要对昊然说这番话……”
“放肆!”陆妙彤又羞又愧。
“放肆?”陆博涛沧然一笑,觉得自己很悲哀,“皇后娘娘是不是很失望?你一直对我扮演着姐弟情深,没料想到我居然辜负了你的期望……”
“你辜负的何止是我!”陆妙彤脸有愠色,“你为了一个宋清霜,把陆家族人至于何地?你是情圣,你为了一个女人在大街长跪,你们传的是佳话,打的是陆家的脸面!你擅自放弃家主之位,你誓言非宋清霜不娶,你有没有想过爹娘?”
“所以你派人追杀清儿,甚至毒杀她的姐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
陆妙彤微微一愣,听到“恶毒”二字,把桌上的茶杯重重扫落在了地上,温水染湿了陆博涛的鞋子。“世上的人都可以骂我恶毒,但陆家的人不行,你不可以!我三岁识字,五岁学管家,六岁学宫廷礼仪,七岁学律法,你知道我还学过什么?我学过怎么打人才看不出痕迹,我学过如何挑拨离间,如何两面三刀,这世上所有的污浊事我都学过,因为我要在宫廷生存,我要保护陆家的利益!”
陆妙彤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般真正哭过了。因为自她懂事起就知道,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的泪水只是对付男人的武器。
“我在这个牢笼里面过了十多年,十多年!母仪天下的皇后?”她冷笑一声,“事实上,我连一只金丝雀都不如,对皇上而言,我是陆家的人质,人质而已!你知道为什么贵,淑,德三妃只有淑妃有儿子?因为她是皇上准备随时取代我的人。只要陆家有任何异动,我和我的孩子就是第一个被杀的,然后淑妃就是皇后,他的儿子就是太子,手握兵权的国丈,骁勇善战的镇国大将军就会挥军直取甘州,这就是我的夫君!”
陆博涛有些动容,作为陆家的继承人,该学的,不该学的他都学过,他也知道皇家与陆家早已互相猜忌,互相提防,只差撕破脸而已了。他想上前扶住陆妙彤。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在这皇宫之中,京城之中,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可是你呢?皇觉寺中,你与人吟诗作画,对月弹琴,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什么人?宋太傅家的嫡女,那是权倾朝野的宋太傅!陆宋联姻,先皇如坐针毡……”泪水中,陆妙彤凄然地笑着,“你知道吗?是你和宋清霜害死了宋太傅。如果不是你们执意成亲,宋家岂会有今日的结局……”
“太傅是被先皇……”
一听陆博涛的话,陆妙彤突然大笑了起来,“时至今时,你想的居然还是宋家!”她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衣饰,端坐在后位上,厉声问:“我问你,今日,余庆宫内的到底是谁?宋清霜还是宋舞霞?”
陆博涛震惊地看着陆妙彤,他没料想到连姐姐都知道换嫁的事,但他能怎么回答?身为甘州陆家的嫡长子,有多少人嫉妒他,羡慕他,世人都在传,大楚最后的门阀,他们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玛瑙翡翠,过的是神仙都不及的日子。可事实上,他悲然地发现,他居然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连原本以为最亲的姐姐也早已变成了大楚的皇后娘娘。
“她是宋舞霞还是宋清霜?”陆妙彤又追问了一句。
“她是清儿。”陆博涛沉声回答。
沉默了许久,陆妙彤才把眼睛从陆博涛身上移开,望着窗外的小鸟,阳光下的柳树,她淡淡的笑着,有些懊恼,又有些自嘲。“博涛,你知道这皇宫之中有多少的冤魂?你说我恶毒,你知道太后娘娘是怎么评价我的呢?”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在树枝上跳跃的小鸟。
“娘娘说,我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心慈手软而后悔。现在,我终于后悔了。六年前我不该怜惜她的才情,我更不该敬佩她的勇敢。如果这世上早就没了宋氏姐妹……还好,现在也不算太晚……”
“你想干什么?”陆博涛急了。他知道此时的宋舞霞肯定已经被皇帝软禁,如果他想不惜一切救她,在这深宫之中。唯一能帮他的就是掌管后宫的皇后娘娘了,如果皇后动了杀机,那么宋舞霞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皇宫。
陆妙彤没有回答他。她只是收回了视线,转而看着眼前的弟弟,平静地说:“博涛,你知道爹爹为什么说,我们都像母亲吗?并不是我们长得像,而是我们都太心软了,总是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其实,你逼得宋太傅不得不同意了你和宋清霜的婚姻又如何?这一辈子,你和她永远都成不了夫妻。当日宋墨黛与宋舞霞同时出嫁,为什么独独没办你们的婚礼,因为无论是先皇,宋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