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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舞霞摇头。“梦中的笔迹太过模糊,我无法判断笔迹是否相同。但可以肯定的,我脑海中所见与这封信的措词是不同,看起来应该是两封不同的书信。”
“如果是这样,那——”丁文长看着宋舞霞。宋维善是十分谨慎的人,这么大的事,他绝不可能写下两次,也就是说其中之一一定是假的,不过令他在意的,那个伪造书信的人居然能知道宋维善所想,可想而知一定是十分了解一切的。
“你说,会不会是……”宋舞霞朝皇宫的方向指了指。
丁文长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觉得,四面八方的一切都在逼近我们,我真怕我们最终还是脱不了身。”
宋舞霞何尝不是这么觉得,可面对丁文长难得一见的感伤,她只能鼓励道:“你想得太悲观了。这么多困难我们都走过来了,到时总会有脱身的办法的。”
虽然明知宋舞霞只是安慰自己,但丁文长还是笑着点点头,说了声“也是”,随即又问道:“这封信怎么办?”这样的证据,万一被皇帝发现,皇帝一定会不择手段销毁证据,同时把见过信件的人全都杀了。
丁文长也知道不能留下证据,只不过她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抬头问丁文长:“你说,这会不会是太后拿来试探我们的?如果我们销毁了这封信,万一太后问起,知道了此事,就是明白我们压根就不想与皇帝争帝位……”
“你是说,太后迟迟不见丁楚和翠羽去徐州,所以用这个方法试探我们?”丁文长默默衡量着,且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这种可能,也确实是太后做得出的事情。
除此之外,宋舞霞还有另一层担心,接着说道:“你说,如果父亲真的写下了这么一封亲笔信,用这样一封信能不能证明你就是先皇的亲生儿子?要知道,当年可是很多人都见过尸体的。如果太后没法证明你的身份,那么更多人的一定会拥护大皇子。我实在想不出太后能怎么证明,可你也知道,太后做事一向很有计划,她一定有十二分的把握……”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想到什么?”
丁文长一边思索一边说:“按理说,当年父亲把我换出宫,知道的人当然越少越好,那你的父亲是怎么知道的?按照你记起的,以及这封信上所写,他最希望的是政局的稳定,希望我从来不曾存在。如果是这样,他为何不在我年幼的时候就动手,反而要在最后时刻让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来做这件事?还有,几年前南洋政变?当时我与父亲被困那边,据说皇上曾想出兵南洋……不过那是在我们成婚后……”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467章 相残
第467章 相残
宋舞霞明白,丁文长的言下之意,皇帝可能也知道了他并没死,而宋维善同样是在那个当口发现真相的。她不知道他的猜测是对是错,甚至,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证实这件事,但如果皇帝因此留下了什么信物或者证据之类的,那么太后就能在适当的时候证明丁文长的身份。当然,这点也仅仅是她的猜测。
当天,丁文长吩咐管家好好注意着送信的两人,并命人快马去徐州核实情况。同一时间,宋舞霞十分担心翠羽及丁楚的状况,可另一方面,她也知道,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两人在各自的担忧中过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三人正在用早餐,丁文长的三弟与三弟媳扶着依然身体虚弱无比的丁母匆忙而来,后面还跟着家里的其他人,管家亦在众人身后,一脸焦急。
丁文长急忙与宋舞霞上前迎接母亲,丁母见到他们,愤怒地道了一声“你”,便一把推开丁文长,气呼呼地往屋内走。
丁文长莫名,瞧了一眼管家,管家也顾不得众人的目光,急急上前在丁文长身边耳语了几句。丁文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宋舞霞感觉到气氛的异常,急忙命绿桑带走了丁立轩,随即上前向丁母行礼。
丁母亦没有理她,自顾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一开始的时候,本着爱屋及乌的心态,宋舞霞确实想讨好老太太的,可知道了她并不是丁文长的亲生母亲,且她在某种程度上根本就是与丁文长过不去,甚至故意挑拨她与丁文长的关系,宋舞霞便不怎么在意她的话及态度了,一切只求面子上过得去。
眼下,丁母对她视而不见,她行了礼便起身了,转头看了一眼与管家说话的丁文长。突然间,丁文长的三弟媳赵氏拉着她的手嚎啕大哭了起来。
“三弟妹,你这是怎么了?”宋舞霞只能出声询问。
她这一问,除了丁母,其他人七嘴八舌便说开了,有的责备,有的埋怨,有的看好戏。宋舞霞听了许久才明白,原来是赵氏的两个儿子不见了。
因之前宋舞霞向丁文长建议,用计吓一吓钻在钱眼里的几兄弟,因此她第一反应便是:难道他想用孩子吓唬他们?这样为免也太过分了。可看丁文长的表情,她又觉得不似他安排着,只能暂时用言语安抚着赵氏,静待事情的发展。
在众人的叽叽喳喳中,一直沉默的丁母突然一声呵斥:“文长,你还不快去派人把志儿,皓儿找回来”她满脸的焦急与不满。
丁文长闻言,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对他点点头,快步走到母亲面前说:“是,母亲,孩儿这就派人去找。您放心,家里的二门、大门处都有妥帖的人守着,晚上也有值夜的护院,可能只是他们一时顽皮,躲在哪里了……”
“大哥,不是你的儿子,你说得倒轻松”赵氏说着又大哭了起来。
紧接着,丁母也抹起了眼泪,对着丁文长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了人,绑匪这才把我的两个苦命孙儿抓走……”
她正哭着,一个小厮急匆匆跑了进来,哆哆嗦嗦递上了一封信,说是一个小孩刚刚交给门房的。丁文长的三弟一把夺过书信,匆匆一看便跪在了丁母面前,直直哀求。赵氏见状,抢过书信,看了两秒便昏死过去了。屋里一阵慌乱,又是吩咐人擦药酒,又是找人请大夫。不多会儿,赵氏醒来,急嚷着不能请大夫,不能报官,说着居然跪倒了在丁文长面前。
宋舞霞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一切都是那么顺畅,表面看起来是那么合情合理,可仔细思量,一切为免太紧凑了。最让她奇怪的,丁文长的表情不是担忧或者紧张,而是隐忍着的愤怒与失望。联系他与管家的窃窃私语,她忍不住想:难道绑架根本就是赵氏他们自导自演,目的是为了赎金?她把目光移向丁母,思量:她是在配合演出,还是也被蒙在鼓里了?
眼见着赵氏纠缠丁文长,宋舞霞只能上前扶起她,不料却被赵氏狠狠推了一下,打了一个趔趄。丁文长急忙伸手扶住她。宋舞霞回头看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某种受伤,或者说,被亲人背叛的痛楚。
宋舞霞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对她笑了笑。
“大嫂似乎一点都不紧张……也对……”
“二弟妹,我不是不紧张,而是——”她停顿了一下,站稳身子,看了韩氏一眼,对着丁母说:“母亲,儿媳虽然做事笨手笨手,但好歹也是皇上封的郡主……”
“孝和。”丁文长欲出声阻止宋舞霞。
宋舞霞回头看他。她知道他想保护她,但同时,她也想保护他。眼下,面对家里的这些女人,她比他更适合处理这件事。
丁母冷眼看着两人的眼神交会。她的嘴角掠过一丝诡笑,扶起赵氏,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不悦地对宋舞霞说:“我知道你是郡主,但郡主又如何?你能保证绑匪不伤害我的两个孙儿?”
“母亲,单单一个封号确实没有助益,但——”宋舞霞转而看着赵氏,“三弟妹放心,只要绑匪尚在京城内,我一定能在天黑之前把人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不能报官”赵氏与丈夫异口同声,而丁母的目光扫过宋舞霞,带着一丝讶异。
此刻,丁文长知道,宋舞霞已经想明白了内情。原本他觉得自己既然不姓丁,把丁家的财产分给几个弟弟也是应该的,所以他并不打算拆穿什么,计划给了银子就算了,反正他迟早要把钱都分给他们的。眼下,看宋舞霞挡在自己身前努力维护自己,他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女人不是应该躲在男人身后寻求保护吗?
宋舞霞见丁文长没再阻止自己,知道他这是默许了。她遂对着其他人说:“当然不是报官,更何况官府知道了只会坏事。”
“大嫂的意思是?”旁边的人插嘴。
丁文长看着表情各异的众人,忽然间想到,不管参与今日之事的有多少人,但如果他轻易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事情有一就有二,说不定会陷入恶性循环。于是他抢先宋舞霞一步回答:“母亲,你应该记得,前些日子家里才遇到了刺客,所以我已经加强了各处的守卫。只要有陌生人进出,一定会被查问。而至今无人汇报,说明带走志儿他们的一定是家里的人。既然是内贼,那都是有根有底的,孝和自然能很快把人找出来。”
“不行”赵氏与丈夫又是异口同声,随即又解释:“我们只有他们两个儿子,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所以还是按绑匪的意思,给银子算了。”
“弟妹,你怎么知道给了银子他们就一定放人?”宋舞霞直视着赵氏,又转而看丁母,“母亲,此刻三弟妹已经慌了神,不如您拿一个主意吧”
宋舞霞说到这,丁文长亦是紧张地看着丁母。他也想知道,这个自己唤了近三十年“母亲”的人在整件事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在短暂的沉默中,管家从门外匆匆而入。在他进屋的那刻,丁文长对这他说:“情况如何,你对着大家说吧”
管家看了一眼丁文长,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按他的要求说道:“在下已经查明从昨夜至今早进出大门的所有人。”说着他递上了名单。
丁文长接过,快速游览了一遍,心中已经有数。
管家感觉到屋内的诡异气氛,想到之前丁文长吩咐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接着说道:“大少,银子已经准备妥当了。”
丁文长看母亲迟迟不语,说道:“母亲,不如这样,银子照付,至于其他的,就让孝和去查。”
“母亲放心,我一定能办得妥妥当当的。”宋舞霞附和,又对着赵氏说:“三弟妹也放心,救出志儿他们之后,我一定让他们好好为你们出气。”
“出气?”赵氏愣住了。
宋舞霞轻轻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放心,他们做事都是极有分寸的,绝不会留下什么线索让官府追查。”
闻言,赵氏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丁母的目光从丁文长的脸上移至宋舞霞的身上,问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随着她的话音,丁文长急忙低头掩饰情绪。之前宋舞霞告诉他,他的母亲根本早就知道一切,她的所做所为不是因为她不懂,或者被人利用,而是她有意为难他。他一直不愿,或者说不想相信这种猜测,但眼下,他不得不承认,只有他一厢情愿地把他们当亲人。
宋舞霞马上感觉到了丁文长的情绪变化。她想快些斩断眼前的乱麻,又想着丁母好巧不巧的,“生病”的时间正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