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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机立断,侍卫统领急忙命车队折回南城门。虽然郑晟睿不能亮出身份进城,但侍卫统领与守城的将领多多少少都有几分交情。只是,待他们唤醒士兵,再一层层往上汇报,耽搁了不少时间。最终,城门打开了,但当郑晟睿回到皇宫时,负荆请罪的镇国大将军已经被太后请入了皇宫。
郑晟睿一肚子火,可早朝的时辰已到。他不能让满朝文武知道他在外留宿,只能先赶回御书房换龙袍,却在门口遇上了金公公。
“你怎么在这?”郑晟睿沉着脸问。
金公公把手上的东西高举过头,“奴才在这里恭候皇上。”他手上拿的是龙袍,随即又避重就轻地解释:“冯妃娘娘从皇后娘娘处得知皇上留宿御书房,便一直在院子里跪着。”
郑晟睿的脸又阴沉了几分。他前往松柏居的事告之过皇后,理由是劝长公主回宫。之后他让金公公先行回宫,是为了制造他留宿御书房的假象。所以皇后告诉冯妃他在御书房,看着也是合情合理的。
“长公主呢?”郑晟睿问。他隐约觉得,自己入了太后的圈套。
“回皇上,长公主入宫后便去了太后那里,她和驸马向太后请了罪,在太后那里哭了一整夜。”
“那镇国将军是何时被请入皇宫的?”
“回皇上,镇国大将军年事已高。跪了不足一个时辰就晕倒在了雪地里。守门的怕有意外,便来请示。奴才不敢擅作主张,推说皇上已经睡下,不能打扰,让他们把大将军扶到屋里子歇着,再请太医瞧瞧。大将军连称自己有罪,不愿让太医诊脉。冯妃娘娘不知怎么得知了此事,便去求见皇后。”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用眼睛的余光瞧了一眼郑晟睿,继续说道:“皇后娘娘得知奴才已然回宫,便来求见皇上,奴才只能说皇上已经睡下,于是皇后去请示了太后娘娘。那时太后娘娘正与长公主说话,但还是见了大将军,安抚了他好一阵……”
“你这没用的奴才”郑晟睿一脚踢在金公公胸口。他心里知道,整件事错就错在他留宿松柏居,没能及时回宫。但他心中的郁气不能对着自己发作。
金公公也知皇帝这是迁怒于他,只能忍着痛说:“奴才该死,皇上请先上了早朝,再处罚奴才不迟。另外,长公主殿下刚刚命人传话,想在皇上有空的时候,觐见皇上。”
郑晟睿重重甩了甩衣袖,咬牙切齿地说:“命人把冯妃送回她自己宫中,告诉她,朕下了早朝就去见她。”
冯妃跪在御书房一来确实是为老父担心,也为侄儿不值,但最主要的,她隐约觉得,皇后的言下之意,皇帝根本不在宫中,她求她也没用。她知道郑晟睿微服去了松柏居。如果他在松柏居留宿,就很可能是联合宋家打压他们。
见自己最终都没见到郑晟睿从御书房走出,反而是金公公强硬地命人把她送回去,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望着朱红的大门,冷冷一笑。
半个时辰后,后宫与往日一样渐渐有了人气。皇后免了后妃的请安,恩准冯妃去见一见自己的父亲。
某间屋子内,镇国大将军胡须斑白,头绑绸带,虚弱地躺在软榻上。见女儿进屋,微微点头。待她挥退了伺候的人,急问:“你可见到皇上了?”
冯妃愤愤地摇头,肯定地说:“皇上昨夜根本就没回宫”她双手握拳,一拳打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说:“他一定是去那只狐狸精了,枉父亲与兄长为他南征北战多年……”
“柔儿,休要胡言”
“父亲,我说得有错吗?当初可是他答应我……”
“柔儿”大将军喝止了女儿,眯着眼睛思量着。
冯雨柔握住父亲的手,恳切地说:“父亲,既然他至今未兑现诺言,又想利用宋家对付我们,不如……”
“这次的事,疑点太多。”
“不管怎么样,死的是我冯家的人,打的是我冯家的脸面。”
“这仇为父是一定会报的,但首先——”他没有往下说,眼睛盯着某次,似陷入了回忆。
这么多年来,宋、陆、冯三家一直各自为政,表面上并无多少交集。但七年前,就在宋太傅临死的前几天,他曾收到过他的一封密信……
“父亲,如今的事,女儿到底该怎么办?”冯雨柔急切地问,把他拉回了现实。
老人没有多想,语重心长地说:“自然是向皇上请罪。”
“父亲”
“柔儿,你在后宫,千万不要与贵妃娘娘为难,也切不可向任何人提起皇上昨晚并未回宫。”
“父亲,您这样一直忍让,何时是个头?”
老人拍了拍了女儿的手,艰难地笑了笑。老来得女,他自然特别宠爱她。他能明白宋太傅拒婚的心情,只是兵权在握。不放权,被皇帝猜忌,放权,只能等死,所以他只能送女儿入宫,走上一条不归路,想为将来争一争。事到如今,他只能劝道:“为父早就说过,你既然入了宫,就该知道,你的希望不是皇上,而是你的儿子。就算皇上再荒唐,你也只能像皇后娘娘那般贤惠……”
“父亲,后宫有再多的女人,你何时看女儿吃过醋?只是,她既然已经许配给丁文长……”
“住嘴”老人喝止了她,厉声说:“有些事,即便你知道得再清楚,也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哪怕是你最亲的人不行。”说完他便让冯雨柔先回去。
寂静的房间,他闭着眼睛休息。慢慢的,他的思绪回到了多年前。那是一个雨后的傍晚,空气中满是湿漉漉的潮气。他被一封信引去了一家茶楼。在隐秘的雅间,他见到了一对容貌酷似的双生子,其中之一更是大腹便便。那时的她们是何等的聪慧,何等的冷静。这样的女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入了别人的圈套?就算她是迫于无奈,也绝不会被人抓住她与皇帝的把柄……除非,松柏居内发生的事与他们想的不同……除非,事情还有另一层真相……
想到这,老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喘着粗气,久久无法平静。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382章 怒火难遏
第382章 怒火难遏
走在凛冽的寒风中,冯雨柔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她是除了皇后之外,唯一生下皇子的嫔妃,可是被封皇贵妃的是别人。她的父兄为国征战,捐躯的族人不计其数,可到头来,皇帝居然逼着她年迈的父亲杀了自己的亲孙
想着自己在御书房外跪了大半天,皇帝居然出宫鬼混,她的步伐越走越疾。
远远的,她看到众人簇拥着宋墨黛迎面而来,顷刻间,似有一缸烈酒洒在了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中。
凭什么她是皇贵妃?就因为她是宋家的嫡长女?(冯雨柔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宋舞霞,她并不知道宋墨黛假扮宋舞霞。)
冯雨柔停下脚步,冷冷看着宋墨黛。要不是她的父亲拦着,要不是她不想让皇后坐收渔人之利,她绝不会让宋墨黛嚣张到今日
直至宋墨黛走到自己面前,她才深吸一口,向她行了礼。
“妹妹这是从哪里来?”宋墨黛斜睨着冯雨柔。虽然宋维德已经传话给她,让她谨言慎行,千万不要多事,可当她知道一直与自己作对的人在御书房跪了大半天都没见到皇帝,她怎能不过来“安慰”一下呢?
冯雨柔勉强笑了笑,答道:“承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的恩典,妹妹刚刚去探望了父亲,说来都是我那侄儿不懂事。改日我定然好好向姐姐请罪。”她主动示弱,不想与宋墨黛纠缠。在她看来,宋墨黛什么都不是,她要提防的是别人。
宋墨黛难得占上风,自是十分高兴,不免又说了一些棉里带针的话。冯雨柔看她的得意劲,马上意识到,或许她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遂试探道:“昨晚妹妹在御书房跪了一整晚,本来还以为是皇上恼了,不想见我,刚刚才知道,皇上根本不在御书房。可皇上留宿御书房是皇后娘娘告诉我的,姐姐,你说,是不是皇后娘娘故意不让我见皇上?”
“这事你要问皇后娘娘才行。”宋墨黛嘴上挑拨,心中也暗暗觉得奇怪。
冯雨柔瞧出了她神情中的不自然,遣开随侍的人,靠近宋墨黛几步,低声说:“姐姐,我刚刚听说了,皇上去了松柏居之后压根就没回来,今天还差点误了早朝。”
短短的一句话,压得宋墨黛喘不过气。昨夜,松柏居内住着长公主与宋舞霞,而长公主在前半夜就进了宫“啪”一声,宋墨黛脑中的某根神经似突然断了。她猛然想到,前一世,那个男人对她说:“你不要忘了,她才是我的未婚妻,从始至终,我爱的都只有她”那一天,只是一个电话,他撇下了生病的她,回去了未婚妻身边。
幸好,宋墨黛还有理智,没有立时发作,隐忍着怒意,继续站在那里与冯雨柔说着话。远处,皇后陆妙彤正往太后宫中而去。看到她们的身影,她沉着脸放下凤銮的帘子,低着头,紧抿着嘴。
她知道郑晟睿为何去了松柏居,也知道他一早就计划留宿在那里。她不明白的是太后。
皇帝留宿在外,带了很少的侍卫。按照她的设想,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甚至可以一箭双雕,既能让她的儿子得了皇位,也能用丁家的银子充盈国库。
如果说太后一开始的拒绝是顾及长公主也在松柏居内,可后来呢,后来长公主明明已经回宫,她们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地杀了皇帝,栽赃丁家。最重要的,此时各部重臣都回京述职。只要派少许的人控制住鸿鹄院,她们只需全心对付冯家就行了。可偏偏,太后,她的姑母,口口声声一切都是为了陆家的人,却眼睁睁错过了这样的机会。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太后一定有其他的目的,且那目的不利于她和她的儿子的。
皇后的凤驾往太后宫中而去的时候,郑晟睿刚刚下了早朝。虽然众人都对他的姗姗来迟十分奇怪,但毕竟在大殿之上,没人敢问。见他脸色不佳,有本要奏的人不是拣好听的说,就是索性咽下了已到嘴边的话。不过即便是如此,郑晟睿胸中的怒火还是越烧越旺。
思前想后整件事,他愈加觉得是自己入了圈套。设套的是太后,而帮凶就是长公主与宋舞霞。长公主府内遇到刺客,根本就是引他入局的。如果没有这事,他不会打怡景山庄的主意,也不会急着收回冯家的兵权。如果一切都没发生,宋舞霞此刻正被她囚禁在西山别院,而他正与冯家的人商讨出兵事宜。
打仗虽说是将在外,军令重于君命,但打仗也是军队换血的好时机,更是降罪监军,削弱宋家势力的好机会。可如今,一夜之间,就因他延误了回宫的时间,冯家的人必定已经对他生疑,甚至,他们或许还会联合宋家,到时他就真是“孤家寡人”了。
疾步走回御书房,金公公已经侯着了。“朕要亲自去探望冯将军”他摔下这句话,拿起宫女送上的茶水,连饮几口,试图压下心中的怒意。
“皇上,长公主殿下已经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了。”
“是吗?”郑晟睿反问一声,没有示下,带人去了镇国大将军休息的屋子。
自女儿冯雨柔走后,冯将军一直在想着几年前宋氏姐妹对自己说过的寥寥几语。他是武将,从不追寻真相,他要的是结果。如今的结果呢?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