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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舞霞无言地握住了她的手。有时候,有些话是不用说出的口。
桂花郑重地看着她。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凝重,她故作轻松地说:“本来我们都以为这么晚了,你一定来不了,丁公子是怎么帮你离开王府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的原话。”宋舞霞说着笑了起来。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很讨厌丁文长,特别是想到他的“妻妾成群”,可刑部大牢之中,当他紧握着她的手,她又觉得十分安心,哪怕她一点都不害怕,还是任由他抓着自己。
桂花看着宋舞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正在与胡三说话的丁文长。她知道,在宋舞霞心中,对丁文长存着疙瘩,遂劝道:“除了有钱,也要有心才成。本来庄主只是想一个人去王府问问你的情况,后来还是丁公子偷偷把我们都接了过来。”
“是吗?”宋舞霞无意识地说着,随即又猛然摇摇头,“其实,我和他,是不得已才被绑在一起的。”这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只能生硬地转换话题,问道:“这几天,家里的事还顺吗?”
“多亏了赵嬷嬷教了我一些法子。这几天虽然人来人往的,但总算没出什么纰漏。昨天,与庄主一起入考场的曾大人来拜年……”桂花知宋舞霞不愿再提丁文长,顺着她的话题,说起了胡三整个新年的动态。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家常,大家便纷纷坐到了餐桌前。
因为宋舞霞说大家都是自己人,所以并没男女分屋而食。所有人都坐在同一张桌子前。起初,翠羽怎么都不愿落座,最后还是丁楚硬拉着她,她才坐下。
宋舞霞见翠羽红着脸,暗示丁楚别再一直给她夹菜,不禁莞尔。在她心中,一家人就应该像这样围坐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前世的她曾无数次渴望这样的画面,却怎么都无法融入养父母的家庭。穿越之后,无论是碧琰山庄、昌平王府,亦或是怡景山庄,不是她一个人吃饭,就是与别人分席而食。其间没有人会说话,哪怕是餐具碰撞的声音都是不被允许的。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是礼貌,但是——宋舞霞朝双胞胎望去。她们被桂花教育得很好。两人都端庄地坐着,抬头挺胸,小口吃着菜。但即便她们很有淑女风范,可她们偶然看向胡三和桂花的眼神带着笑容与依恋。这是父母给孩子最好的礼物,也是孩子心中最真实的幸福。
“姨妈,这个你吃。”
丁立轩用桌上的公筷夹了一只鸡腿至宋舞霞面前的盘子中,吸引了宋舞霞的注意力。她朝儿子笑笑,对着他朝丁文长的方向看了看。丁立轩立即会意,夹了一筷子白菜放入父亲的碗中,嘴里还解释着:“姨妈说,男子汉就应该多吃蔬菜。”
丁文长的表情有些尴尬,桌上的人全都笑了起来,宋舞霞更是忍俊不止。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很清楚,丁立轩分明是自己不爱吃白菜,才夹了满满一筷子给丁文长。她暗暗提醒自己,待会一定要好好教教儿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一顿饭在欢乐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饭后宋舞霞忍不住对翠羽感叹,如果碧荷和赵嬷嬷也在,一定会更热闹。丁文长在一旁默默听着。
回王府的路上,宋舞霞依然沉浸在之前的团圆气氛中,对她来说,刚才的那餐饭才是团年饭。听着马车的”咕咕“声,她突然要求下车走走。
丁文长很少看到兴致这么好的宋舞霞。虽然担心她会冻着,还是与她一起下了车,在为她披了一件斗篷之后。对于公主府的刺客,城外的难民,他亦满心忧虑。只不过,看着宋舞霞的笑脸,他选择了暂时性失忆,用调侃的语气对着她说:“我还以为你会嫌弃今晚的菜色太普通。”
宋舞霞知他是开玩笑,又因为自己心情好,回道:“会嫌弃的应该是丁大少您吧?听说你们家连吃饭的碗筷都是纯金的。”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是早就打听过?难道……你迫不及待?”
“你说什么?”
“没有”丁文长急忙否认。他觉得在她面前的自己根本不像年近三十的男人,反而更似恶劣的小孩,总是忍不住招惹她,看她生气的模样,然后再哄她。
宋舞霞愤愤地别过脸上。虽然明知他是故意的,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起伏。
“其实……是我迫不及待。”丁文长一边说,一边试图去抓她的手掌。
宋舞霞冷哼一声,双手交握放在身前。
“霞儿,如果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我们只是天下间最普通的一对夫妻……”
宋舞霞侧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问道:“你放得下吗?到时不会再有人鞍前马后伺候着,恭敬地称呼你‘丁大少’,相反的,你必须唤这个大爷,叫那个大人,为了生存,甚至不得不卑躬屈膝,逢迎拍马。”
“除了皇帝和太后,谁不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只是大家奉承的人不同而已。”
宋舞霞知道,某种意义上丁文长说得没错,但她相信,权力对大多数男人来说就像是毒品。男人天性中的掌控欲会让他们不由自主地选择与权欲一起沉沦。因为这点,人类史上爱美人不爱江山才会那么弥足珍贵,才会被誉为美谈。
“你觉得我舍不得眼下的一切吗?你忘了,如果不是太后阻挠,此时此刻我已经离开大楚……”
“丁文长,扪心自问,在你的计划中,你们到达新的地方以后,会成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民吗?不要告诉我,你不准备买大宅,也没有买丫鬟、仆人的预算。”
对宋舞霞略带讽刺的话语,丁文长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不止是高床暖枕,他甚至已经把政商两届,黑白两道的关系都搭好了。他低头审视着宋舞霞。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她很笨,很傻,很需要别人的照顾,可不经意间,她会突然变得十分聪明,说话一针见血,好像什么都懂。
“男人大多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所以?”宋舞霞抬头看他。
“没什么。”丁文长摇头。
宋舞霞拉了拉肩上的斗篷,望着漆黑一片的街道,自言自语般问:“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真正想要的?”丁文长不解。
“很小的时候,我曾希望自己和父母住在没有人的山里。我们的院子里种着花,养着鸡,山下就是农田。每一天,爸爸、妈妈都在田里干活,我们在一起吃饭、睡觉……对了,我还有一个弟弟,我可以教他写字……”
“原来,你希望宋太傅只是一名民夫……等等你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怎么会记得这些?”丁文长看着宋舞霞的眼睛。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371章 急转直下
第371章 急转直下
丁文长这么一问,宋舞霞不禁心中一紧,急忙移开了目光,暗自懊恼自己的不小心,嘴里说着:“也不是记得,反正就是一种感觉。”
丁文长是生意人,见得人多了,自然知道宋舞霞在心虚。他没有点破,只是很随意地点点头,说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同样的,你也不是鱼,又怎么知道鱼的烦恼。”
“或许吧”宋舞霞敷衍地回答,不再多言,生怕再说错什么,惹得他怀疑。
悄悄回到昌平王府之后,宋舞霞丝毫没有睡意,直接去了书房,盘算着第二天见到太后时应该如何措词。
二更过后,她正在看书,院中的灯火亮了起来。她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宋修文已经推开了房门。
“清儿,太后急召你入宫。”他说得气喘吁吁,额头已渗出了一层细汗。
宋舞霞不由地紧张了起来,问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太后派来的人正在前院等着,宫里连马车都备好了。”
宋舞霞一听,更加紧张了,问:“大哥,你确定是太后召我入宫?”她怕真正找她的是皇帝。如果是这样,她可不要当虎口的羊肉。
宋修文很肯定地点头,指着门外的翠羽,让她进门给宋舞霞加衣服,随后解释道:“传旨的太监是在太后宫里伺候的。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快些进宫,我陪着你一起去,就在宫外等着。”
宋舞霞也不由地跟着紧张了起来,问:“要不要通知叔父他们?”
“你这话提醒了我。”宋修文急急往外走,到了门外还不忘回头叮咛宋舞霞加快动作。
直至上了马车,宋舞霞终于明白宋修文为何那么紧张。一路上,太监、宫女异常沉默,一脸肃穆,马车基本上不是跑,而是飞奔,车夫急促地吆喝声,好似恨不得马儿能长上一双翅膀。
眼看宫门越来越近,宋舞霞忍不住揭开车帘,询问坐在车头的太监:“敢问公公,太后那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太监一脸为难,看了看一旁的车夫,暗示她别再问了。
入了宫门,换上小车,之前的太监悄悄靠近宋舞霞,低声说:“郡主,奴才听到的消息,也不知道准不准……据说,太后娘娘要把长公主贬为庶人……”
“为什么?”宋舞霞设想过千万种可能,没想过听到的居然是这话。
“具体的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晚膳过后,皇上和皇后娘娘就去了太后宫中。”
宋舞霞没再说话,脸上的神情严肃了不少。
抵达太后宫中,整个院子灯火通明,一干宫女、太监都在院子中站起。看到宋舞霞来了,皇后的近侍女官迎了上来,与此同时,有人进了屋子回禀。
走进房间,太后脸色铁青地坐在,皇帝立在她旁边正轻声说着什么。宋舞霞上前行礼,太后没有看她,皇帝回头朝她点点头。她正不知道该不该起身,皇后已携了她的手,轻声说:“孝和,你与懿安走得近,快去怡景山庄瞧瞧,这里有我和皇上。”
“娘娘,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朝太后瞧了一眼,拉着宋舞霞到了角落,压低声音说:“此事说来话长,反正就是懿安为了个奴才惹恼了母后,两人在晚餐的时候争执了几句。你也知道懿安的脾气……”她叹了一口气,“你快去劝劝懿安,让她过来给母后陪个不是,我和皇上会好好劝劝母后的。”
宋舞霞这时才看到屋子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她本不欲参与皇家的事,但严格说来,懿安长公主帮了她不少。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兴冲冲抵达怡景山庄,这边与太后宫中一样,四周灯火通明,所有人的不是跪在廊下,就是跪在雪地中。来到长公主的房前,屋里黑压压跪了一片,长公主正往箱子里扔衣服,而驸马在一旁拉着她。
“懿安姐姐,驸马爷”宋舞霞上前行礼。
驸马勉强笑了笑,向宋舞霞回了一个礼。长公主瞪了他一眼,对着宋舞霞说:“如果你想帮着别人来劝我,那就什么都别说了,反正我今天走定了”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宋舞霞笑问,打量着屋子。一旁,已经有不少箱子锁了起来。
长公主继续往箱子里面扔衣服,高声说着:“不管去哪里,反正我再也不会回京城了,她也再也不是我的母后……”
“懿安”驸马严肃地低喝一声,朝宋舞霞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地说:“孝和郡主,请你好好劝劝懿安,我先带着他们退下。”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