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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丁十一的样子,丁文长知道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只是有时候他也很无奈,因为凡是涉及宋舞霞的事,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时候他恨不得她只看着自己,只想着自己。
“我没有其他意思。”他试着安抚丁十一,又忍不住问:“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
有了前车之鉴,丁十一哪里敢答,装糊涂地问:“大少指的是谁?”
“你倒是挺会装”丁文长一边说,一边拿起了名单,凝视着上面隽秀的字迹。
按理,下人是绝不能干涉主子的事,也不能妄自评论自己的主人,今日他不顾宋舞霞的意愿来见丁文长已属逾矩,只不过——丁十一偷偷看了一眼丁文长,迟疑着说:“大少,在下深知自己的身份。人前大家都唤我一身丁掌柜,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在下和管家,和丁大夫都不同的,他们是大少的属下,而我只是丁家的奴才。只有郡主,她虽然身份高贵,但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她的丫鬟,只有她把我们当人看。还有,郡主心地善良,上次奴才找去的烟花,她欺骗了郡主,郡主不但没有责备我办事不利,事后还嘱托我,如果可以的话,留她一条活路。”
直至到达怡景山庄,丁文长一直在想丁十一的话。丁十一所言是宋舞霞的优点,同时也是她的缺点。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她很傻,可偏偏,他又觉得她傻得可爱。
本来他打算第二天再来,可不知不觉中他就到了城门口,不知不觉他就拿出了太后给他的令牌。以他的估计,这时应该是戌未了(晚上九点),他知道她已经就寝了,但他还是用太后的令牌进了怡景山庄。
大概是门房的人受过太后的嘱托。来人看了令牌,没有通报就直接把他领了进去。
绿桑看丁文长穿着粗布衣裳站在门外,她虽惊讶,但没有多言,只是让他稍等片刻。
房间内,宋舞霞早已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她匆忙而出,看到丁文长就站在那,不禁有些想哭的冲动。待绿桑退下,她强忍着泪水说:“你怎么来了,还这么晚?”
“我今天见过丁十一,所以来告诉你,我应该可以在武试前几天知道试题的内容,你要做的,找人准备答案……找答案的事丁十一可以办好,所以有关胡三的武试,你不用太担心。”丁文长尽量让自己说得公事化。
“哦”宋舞霞点点头,说不出其他的话。
丁文长不明其意,继续说道:“如果你担心皇上,就尽量呆在山庄。丁楚和翠羽的婚事我已经知道了,婚事他们会办好的。”
“你都知道了?”宋舞霞简短地问,一径低着头。
丁文长点点头。沉默中,他看她虽然情绪不高,但显然并无大碍。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告辞:“那,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时间很晚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笨,特别蠢,特别没用?”
“什么?”丁文长没听清她细弱蚊蝇的声音。
“没什么。”第一滴眼泪滑下了她的脸颊,她伸手用衣袖擦去,似孩子一般。
“你是不是有为难的事?”面对她的眼泪,丁文长止住了离开的脚步。只是应该靠近她吗?他有些犹豫,毕竟她之前才说过,他们不该干涉彼此的生活。
宋舞霞静静坐在椅子上,一颗一颗擦着眼泪。看着她的无助与伤心,丁文长只能上前抱住她,低声说:“好了,是我欠你的,告诉我是什么事,我一定帮你解决。”
“你解决不了,谁都解决不了”宋舞霞越哭越伤心。
“那你至少告诉我是什么事啊”丁文长轻声哄着,拍着她的背。他厌烦女人的眼泪,可她的眼泪把他的心就纠结在了一起,他悄悄问自己:如果当年我没有那样伤害她,现在也许就不会这么愧疚了吧?所以真的是我欠她的,我应该补偿……
他胡乱想着,更用力地抱紧了她,低头呼吸着她的发香。这几天他真的很忙,忙得精疲力竭。各地的商铺需要年终会账,几只商船失去了联络,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眼看就要冬天了,城外的流民如何处置他需要操心,还有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以及他们的婚事。更重要的,太后,皇帝,宋家,冯家,陆家,每个人似乎都在用力压迫着他,让他喘不过气。
撇开白天的一切,丁文长单纯抱着她。恍惚中,她的依赖,她的信任,她的眼泪让他觉得安心,甚至他有一些小小的高兴。而她的体温就像是寒风中的篝火,让他觉得十分温暖。
她哭得那么伤心,我却在这里胡思乱想
丁文长有些自责,在她耳边轻声哄着:“好了,不哭了,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翠羽的手,我毁了翠羽的右手,她再也不能替人医病了。”宋舞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自从知道了翠羽的病况,她就一直在自责中。虽然她满不在乎地鼓励她,还撮合了她和丁楚的婚事,但她的自责一直无法宣泄。
“还有赵嬷嬷和碧玉,她们都是因我而受伤……还有那个烟花,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如果不是我想出那个荒唐又幼稚的计划,她也不会起了贪心……”
对丁文长而言,这些真不是什么大事,在他看来,仆人就算是为主子丢了性命也是应该的。可看着宋舞霞哭得那么伤心,他只能宠溺地说:“你真傻,何必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呢?”
“我确实傻居然想了那么蠢的一个计划,如果不是吉雅,我就被皇帝**了……我一直以为他会在事后放过我……我真的太天真了……”
“皇帝他怎么了?威胁你了?”
“对,而且已经是第三次了……所以我实在太生气了,就写信骂了他。我对他说,如果我和你不解除婚约,他休想再看到我……我当然不是想和你解除婚约,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他,一刻都不想……现在想想,我好害怕,我好怕会连累你和轩儿……”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334章 情愫渐生
第334章 情愫渐生
丁文长怎么都没想到宋舞霞居然写信去骂皇帝。但转念想想,他又觉得以她的冲动,这事也在情理之中。他想着若是皇帝追究起来,这事可大可小,急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我见到丁十一之前。”
听到答案,丁文长喘了一口气,安慰道:“已经过了这么多时辰,他应该是不追究了。”说到这,他又忍不住皱眉。如果皇帝真的不追究,就说明他对宋舞霞的感情很深,同时也预示着要打消皇帝纳她入宫的念头更难。
宋舞霞没有因为丁文长的安慰而平静,絮絮叨叨地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太笨了,一事无成,只会连累别人……”
“嘘”丁文长拍着她的背,哄着:“好了,别哭了,我们好好说话。”听到她的哭声渐渐止了,他才放开她,抓着她的肩膀端详她。大概是之前她已经睡下了,她没有化妆,头发也只是随意挽了起来。经过一番折腾,虽然没有因为妆化了,成了大花脸,但她的头发凌乱无比,眼睛又红又肿,脸上满是泪痕。
丁文长用手指一点一滴擦着她的眼泪。理智上,此刻的宋舞霞很狼狈,可感情上,他又觉得她十分动人。“霞儿,你知道吗?”他轻轻捧住了她的脸,“你真的很美。”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宋舞霞惊讶地说不出话,只能抬头看着他,用手捂住被他亲过的地方。
丁文长已经忘了她说过他们只是朋友,他们不能干涉对方的生活。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慢慢勾起她的下巴。
就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宋舞霞知道他想干什么。她闭上了眼睛,随即又马上睁开,心慌意乱地退至墙角,错愕地看着他。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她发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只能对着门外大叫:“绿桑,给我打一盆水进来。”
在宋舞霞逃走的那刻,丁文长就从失神中醒来了。他有些懊恼自己的情不自禁,只能在绿桑送上温水后,假装无事地说:“你不用担心,应该没事的。今日时间太晚了,我明天再过来,你暂时不要离开山庄。”
“恩。”宋舞霞胡乱应着,不敢抬头看他。直到绿桑把他送出门外,她才对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我在干什么,我疯了吗?我明明不爱他的……难道我有一点点喜欢他?……
关于爱不爱的话题,宋舞霞想了一整晚。相比陆博涛,她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爱上丁文长的理由。用一个正常女人的眼光,就选老公的标准,丁文长没有一项能赢过陆博涛。再加上她认识陆博涛在先,丁文长连先入为主的优势都没有。
所以我绝没有爱上丁文长的可能直至坚定了这个信念,她才沉沉睡去。
丁文长离开怡景山庄后也是心绪难平。这个时候回家,儿子肯定已经睡了,而其他人,他连可以说话的人都找不出。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翠羽养伤的小院。门房开了门,朝他指了指一旁的耳房,丁楚正在那里制备药材。
“大少,都快子时了,你怎么这个时间来?出了什么事吗?”丁楚连连发问,但没停下手中的活,只是看了看丁文长身上的粗布衣裳,见丁文长自顾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并不回答,又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不会是刚见了郡主回来吧?都这么晚了……”
“没事,我只是来问问你,婚事准备得如何了?”丁文长答非所问,看丁楚满头是汗,说道:“这种体力活,你怎么不让下人干?”
“这可不行,这是翠羽的药,我得亲自动手。”他一边说,一边做,“关于婚事,翠羽的伤还要调养一段日子,我们商量着,等到明年开春再办。她本想在郡主和你的婚礼之后再说的,不过我想着,成了亲,她就可以和碧玉以管事妈**身份陪嫁,到时再买几个小丫鬟,这样也省得昌平王府往郡主身边塞人,以后还要想办法处理……”
丁文长听丁楚断断续续说着。丁楚跟着他多年,明面上他是丁家的大夫,实际上他把他当成为数不多的朋友,如今听他处处为宋舞霞打算,他忍不住插嘴:“我怎么觉得你已经变成她的人了?”
“什么她的,你的,这种小事,我们能想到的,自然就为她考虑了,反正就算我们做得再多,也比不上郡主对翠羽的恩情。”
丁文长知丁楚说的是真心话,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身边的人,包括他自己,全都不自觉地受她影响。他有些烦躁地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下。茶已经凉了,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往下,却无法浇熄心中的烦躁。那一刻,看着她的那一刻,他想吻,他从没有这般情不自禁地想吻一个女人,不是出于生理地需求,而是心理上想吻她,想亲近她。他觉得她已经搅乱了他的一切,可偏偏,她居然还要与他保持距离。他从没像此刻这么郁结于胸,为了一个傻乎乎的女人。
“大少,你怎么了?”丁楚不解地看着丁文长,见他不答,追问:“你这么晚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我走了。”丁文长头也没回往外走。他怎么好意思对别人说,他被一个女人弄得心烦意乱。
大概是前几天太累了,第二天早上,当他醒来的时候儿子已经在他的床边了。看他睁开了眼睛,丁立轩第一句就问:“父亲,先生今天放我一天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