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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他和宋舞霞的协议,但他无暇顾及她的意愿,他唯一希望的是郑晟睿慢慢对她厌倦,最后彻底忘记她。
郑晟睿回头望了一眼大门,摇头笑道:“不急,朕总要给皇后几分面子,不过最主要,她如今有求于我,朕等着她主动送上门,还要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说着,笑容又大了几分,转而去了苏娜公主那边。
皇后得知郑晟睿走了之后,匆忙赶去了宋舞霞的屋子。房间内,宋舞霞已经换上了干净衣裳。时隔这么久才见到陆妙彤,宋舞霞心中清楚,如果皇帝想**她,时间已经绰绰有余,因此看皇后的眼神有些不同。
陆妙彤也知自己来得晚了,解释道:“刚才太后差人来问事,所以被耽搁了。皇上走了吗?没出什么事吧?”若不是宋舞霞知道外面一直有人守着,肯定一早就回禀了她和郑晟睿相处的情形,以皇后关切的表情,宋舞霞差点就以为她是真心的。如今她只能再次在心中感叹这些人都是演技派,随后把与郑晟睿说过的话重复了一次。
回到怡景山庄,宋舞霞越想越觉得无论是皇后还是金公公,与她都不是合作关系,他们只是想利用她而已。她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思来想去,她欲差人去宋维德或者宋修远那边打探一下,想想还是不妥。关于税制,并不是她一时兴起说给宋修远听的,而是自从与丁文长出京,看到普通人家的生活后,她一直在想,从根本上解决贫苦,生产技术是一部分了,赋税政策也是关键。如果想让宋维德改革税制,不能失了先机,一定要引得宋维德主动来求她。
当然,她也知道,这些都是后话,眼下的关键是救出丁文长,随后找出当年的真相,揪出意图追杀她的人。
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她决定借着向太后请安,去苏娜公主那边“串门”,顺道看看能不能遇上吉雅郡主。
当日宋舞霞约见苏娜公主,苏娜为免吉雅郡主乱说话,把她迷晕了关在房内。等吉雅醒来时,宋舞霞已经离开。这两天,吉雅一直想见见宋舞霞,可就算她可以走出苏娜的居所,也无法进入怡景山庄。她正想着是不是可以找人送信给宋舞霞,就看到她远远而来。两人见面,吉雅郡主单刀直入对宋舞霞说:“孝和郡主,请您借一步说话?”
宋舞霞一直认为吉雅对丁文长因爱生恨,可看着她的急切,她知道自己错了,点头随她走到了园子的角落。
“郡主,你知道丁大哥的事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待宋舞霞说话,吉雅已经急切地开口。见对方只是看着自己,催促道:“郡主,我们时间不多,待会公主不会让我们单独说话的。”
“为什么?”
“你先告诉我,丁大哥是不是没事?”
宋舞霞审视着她。七夕的宴会上,她知道吉雅一直用敌意的眼光看着自己,不止是七夕宴会宋舞霞回想起每一次的见面,甚至是第一次的偶遇,吉雅就把她当成了敌人,确切地说是情敌。“你应该知道,一旦成了皇上的女人,一切都回不去了。”
听到宋舞霞突然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吉雅一愣,随后发现了她话中的含义,轻轻一笑,苦涩而怅然。
“我可以问你一句……”
“不可以”吉雅大声阻止了宋舞霞,再次重复:“你是丁大哥的未婚妻,应该知道他的境况吧?”
见她执着地想打听丁文长的消息,宋舞霞心中有些不舒服,生硬地说:“我不知道。”
“那你……”
“我来这里是问你,关于南吴的事,是你告诉皇上的?”
“你认为是我陷害他?”吉雅的语气比之前更差了
吉雅的关切是那么真实,宋舞霞的心很乱。如果不是吉雅在郑晟睿耳边吹枕头风,就表示事情脱离丁文长的预估,可能是因为某些他们不知道的原因。
吉雅见宋舞霞不说话,生气地说:“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所以你只是为了报仇?”
“他连这事都告诉你了?”吉雅的脸上一副深受打击的表情,转而笑了起来,讥讽地说:“也对,你们是未婚夫妻嘛不过他应该没想到,你这个未婚妻连他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我听说,昨天皇上可是抱着你进的中宫……”
“吉雅”苏娜公主的呵斥打断了吉雅的话。她上前,不待宋舞霞行礼,亲热地拉了她的手,说道:“郡主快请屋里坐。”说着给一旁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人把吉雅拉走。
“我刚刚从太后那边出来,想着反正也没事,所以就来你这里讨杯茶喝……”
两人说着就往里面走,仿佛吉雅郡主根本不曾出现过,也不曾说过那番话。大约半个多时辰后,宋舞霞找了个理由告辞,临出门都没再看到吉雅。
宋舞霞相信吉雅郡主并没皇后那么好的演技,如此一来,她更加担心南吴那边是否真有什么证据在郑晟睿手中。
回到怡景山庄,闵长观已经在等着宋舞霞了,并且给她带来了金公公的一句话:为了丁文长的事,皇帝一直在等着她。言下之意不言自喻。宋舞霞相信丁文长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自然不会答应这种变相的“职场性骚扰”,于是让闵长观带话回去,说是一旦她与丁文长正式解除婚约,她自然会亲自去好好感激郑晟睿。
吃过午饭,宋舞霞正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胡三来了,进门第一句话便是:丁兄弟到底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宋舞霞正心情不好,又因为胡三是“自己人”,语气不善地回了他一句:“我怎么知道。”
胡三看一旁的赵嬷嬷不断给自己使眼色,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也不生宋舞霞的气,选了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嘴里嚷着:“你都不知道,那怎么办啊?大牢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到处都是老鼠蟑螂,我看他细皮嫩肉,现在一定苦不堪言……”
“庄主,您喝铁观音还是龙井?”赵嬷嬷打断了他,只为让他别再往下说。
胡三挥了挥手,喝道:“喝个屁啊,丁兄弟在大牢里,说不定连水都喝不上。”
“庄主,宋大人对小姐说过,丁家的人去大牢给丁公子送过东西,所以别说是水,说不定连酒水也送进去了。”赵嬷嬷明着是对胡三说,实际在劝慰宋舞霞。
只可惜,宋舞霞的脑子一直停留在胡三那句“蟑螂、老鼠”,哪里听得进其他。她默然不语地坐着,茫然无措,心中只剩下担心。
胡三见宋舞霞不说话,这才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压低声音问:“妹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关于丁文长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胡三将信将疑。回家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拍脑袋自言自语:“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要保护她们的吗?怎么遇事只会推给妹子?不行,这事得我来想想办法,不能再让妹子劳神……我一定能想到救人的方法的……”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323章 教训
第323章 教训
胡三想了一整晚,横竖都觉得自己应该担负起保护女人的责任。无论是作为宋舞霞的妹夫,还是丁文长的朋友,都应该是他想办法救出丁文长。可应该怎么救?虽然宋舞霞不喜欢她打架,但长公主也说了,他的拳头就是他最好的武器与资本。
紧要关口,老子也顾不得她喜不喜欢了在这句话的促使下,胡三第二天一早就离了西月轩。他的第一个目的地当然是大牢。
经过长公主多日的教导,胡三并没有见人就打。他在大牢外仔细看了下,大牢的门口虽然只有两个人守着,可门是锁住的,而且不止一把锁。他想了想,去市集找了一个铁匠铺,买了一把斧子。返回大牢的途中,他觉得有些渴了,进了一家小酒店。小二还没把他的米酒送上,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去去去,边上坐去。”胡三不耐烦地挥手,心里嘀咕着:明明旁边有很多空桌子。
方冀笑着摇头,拿起胡三放在桌上的斧头,啧啧赞赏:“大哥,这斧子真不错,哪里买的?多少银子?”
“你管得着吗?”胡三一把夺过斧头。
“这么锋利的斧头,恐怕一下子就能把别人的脑袋砍下来。”
清亮的声音让整个小酒店陷入了沉默,小二和掌柜不约而同盯着胡三,已有邻桌的客人放下银子悄悄离开。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胡三恼羞成怒,他只想把大牢的锁砸开而已。
见小二战战兢兢端上了一壶酒,方冀拿起两个杯子,给胡三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轻轻喝了一口,眼睛弯成了月牙。
胡三觉得莫名其妙,气呼呼地拿起酒壶,一下子喝掉了大半壶,嘴里嘟囔着:“娘里娘气的。”说着拿起东西就想坐到旁边的桌子。不过他还没站起身,就发现衣袖被拉住。“你干嘛?小心老子揍你”他的语气十分凶恶。
方冀依旧笑眯眯的,对着一旁的男人使了一个眼色。男人上前,一把按住胡三的肩膀。胡三措不及防,“噗咚”一声坐回了椅子。感受到肩膀的生疼,他诧异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
“大哥,干嘛急着走,和我喝一杯嘛,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们能坐在一起喝酒,应该不止一百年的交情。”
若是在以往,胡三才不管自己打不打得过对方,遇到这样没事找事的娘娘腔,早就抡起拳头打了再说。不过他想着自己还要救丁文长,长公主以前又日日对他说,忍不住想打架之前,先默念一百次女儿的名字,再想想这架打下去,自己能否活着见到女儿。想着两个宝贝女儿,他恶狠狠地盯着方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快冒出火星了。
方冀依然捏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抿着米酒。直到他把整杯的米酒喝光了,这才笑嘻嘻地说:“大哥,你这把斧头真不错,你在逃出城之前,能不能把斧头半价卖给我?”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三咬牙切齿地回。
方冀耸耸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漫条斯理地问:“看来我真是太久没回京城了。原来现在劫了大牢都不用逃跑的……”
“你是谁?谁说我要劫狱的?”胡三没有像方冀一样控制着音量。小二一听他的话,手中的酒壶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方冀的随从见状,上前和掌柜说了几句。掌柜唯唯诺诺地唤来小二,两人一起关上了店门。
随着大厅陷入昏暗,胡三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却再次被方冀的随从按回了椅子上。
方冀仿佛对一切置若罔闻,吆喝着掌柜给他上一盘白切牛肉,紧接着又喝起了手中的米酒。
“他娘的,你到底是谁?小心老子一拳揍扁你。”
“是吗?”方冀笑容不变,憋了他一眼,讥笑着说:“那你倒是揍揍看啊”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长公主殷殷教诲在先,可胡三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衅,握拳就往方冀的面门袭取。正当他以为眼前一脸坏笑的小子会被自己打得满地找牙,却发现自己的拳头生生停住了,而方冀碍眼的笑容依然在他眼中。
“不是每个人都有陆公子的胸襟与气度的。”
“你说什么”胡三的牙齿“咯咯”直响,脸涨得通红,站起身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