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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想着,但同时她也明白,这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此时如果她做错一步,不止会让自己陷入麻烦,最重要的,一定会连累儿子。
一整夜宋舞霞都无法入眠。从丁文长在皇宫中的舍身相救,到前些天在郊外的安慰,甚至再早之前,在柳县账房内的乌龙打劫,她忽然觉得丁文长对不起的只是前世的宋舞霞,对现在的她只有恩情。
她这般反反复复地想着,很快天就亮了。赵嬷嬷和绿桑服侍她起床的时候,看到她脸色憔悴,黑眼眶浓重,赵嬷嬷劝道:“小姐,既然你也觉得这事不对劲,不如暂时静观其变,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想。再说丁公子也说了,他已经有万全的准备了。”
“可万一是我猜错了呢?万一他对形势估计不足呢?”宋舞霞突然意识到,什么小概率事件,全都是鬼扯淡,真正事关重要的时候,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依然会让人坐立难安。
赵嬷嬷对内宅的一切很了解,对女人间的弯弯绕绕十分清楚,可对于外面的事,她不敢擅自给意见。绿桑就更不用说了。她才刚刚跟着宋舞霞,没有万分把握,她怎么敢随意开口。
赵嬷嬷看着宋舞霞满脸的忧虑,更加心疼。某种程度上,与其说她把宋舞霞当成主子,不如说她把她当成了女儿。虽然自己也知道不合适,但她还是开口说道:“小姐,外面的事,还是男人懂得多,不如老奴去向陆公子讨一个主意。”
“我怎么忘了他”宋舞霞惊呼,可想到懿安长公主的劝告,她缓缓摇头,喃喃着:“不行,我不能把他牵扯进来,更不能害了他。如今我已经和丁文长订婚,不能再事事依赖着他,再说,我终究不是他心中的那人……”她的声音渐渐弱了,转而想着能否像长公主那样,仗着自己的身份直闯大牢。
房门外,一个小太监见绿荷抬头看向屋子,假装匆匆而过,走到某个角落与另一个太监说了几句。很快那个太监往皇宫而去。
太后宫中,钱公公匆匆走到太后身边,挥退了一旁服侍的人,低声回禀:“娘娘,昨日您对孝和郡主说了那番话之后,郡主屋内的灯很晚才熄灭,今天一早,她最信任的嬷嬷和丫鬟一直在她屋中。看起来,郡主真的急了。”
“是吗?”太后微微扯了扯嘴角,看起来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钱公公暗暗揣摩着她的心思,未果,只得低头站在一旁等候吩咐。许久,太后问:“还是没听到她说了些什么吗?”
“是,孝和郡主在山庄说话十分小心,而且一直有人在院子中守着,奴才们根本无法靠近她的房间。”
太后点点头,尖细的指甲套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正当钱公公想悄悄退下时,她突然问:“看起来她是真的在乎文长的,不过哀家很怀疑她是否能找到解围的方法?哀家要不要暗示她一下?”
钱公公不敢回答,只能笑着陪站在一旁。他从来都不知道太后的真正目的,但他知道,如果哪天他真的知道了,恐怕离死期不远了。
怡景山庄内,宋舞霞依然在忧虑中。她想过去求懿安长公主,可是她没把握长公主一定会帮她,因为她很清楚,在不涉及长公主自身利益的时候,她会为她做任何事。怕只怕她不想沾上通番这样的事,压根就不会见她。
“嬷嬷,让人备车,我要去见叔父。”宋舞霞下了最后的决心。她想先从宋维德这边入手,如果不行,再去求长公主,至少得先见一见丁文长,其他的事等见过他之后再做打算。
赵嬷嬷知道李氏前一天才刚刚告诫她不要管丁文长的事,而绿桑曾听丁文长说过,只要宋舞霞离开山庄,一定会有人跟着,两人异口同声婉转地劝她考虑清楚再做打算。
宋舞霞担心着丁文长,哪里听得进去劝告。不过正当她换了衣裳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有小太监禀告,金公公差人来见她,有十分重要的事。宋舞霞本欲不见,那太监情急之下说,皇上已经派人在怡景山庄外等着宋舞霞了。
宋舞霞不知这话的真假,她不敢冒险,只得见了金公公派来的人。来人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长得眉清目秀。见到宋舞霞,他行了大礼,随后说道:“禀告郡主,金公公让奴才转告郡主,做得越多,只会错得越多。”
宋舞霞心中一顿,问道:“这是皇上说的,还是金公公的意思?”
“回郡主,是金公公让奴才亲口转告给郡主听的。”
“好一个奴才”宋舞霞一拍桌子,厉声说:“本郡主居然要让一个奴才教我怎么做。”
“郡主息怒”来人跪下了,脸上却并无惧意,恭顺地说:“公公除了让我说这句话之外,还让奴才给郡主讲一个故事。”
“故事?”宋舞霞冷哼。
对方也不管她的态度,缓缓说:“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养了一条狗,他很喜欢那条狗,可小狗却不领情,喜欢邻居家的公狗。那人想尽办法讨好那只狗,最后小狗跑到一个山洞内躲了起来。那人知道小狗在山洞中逃不了,所以一点都不急,因为他相信小狗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宋舞霞听得火冒三丈。这分明是在说她是皇帝养的一条小狗,而怡景山庄就是那个山洞。她正要开口呵斥,只听太监继续说道:“山洞中的小狗趁主人不注意,经常偷跑去山洞外面。那人一生气,就抓了邻居家的公狗,暗自下了决心,如果小狗不顾一切一定要救那只公狗,那人就会把公狗杀了,甚至连小狗也会一块杀了,因为他得不到的,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说到这,他抬头看了宋舞霞一眼。
宋舞霞虽然恼怒这个比喻,却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郑晟睿的个性。她越表现得在意丁文长或者陆博涛,越加地会惹怒这位偏执狂皇帝。
太监见宋舞霞的脸色缓和了很多,继续说道:“其实那人家里要什么有什么,如果那只小狗像其他东西一样巴结主子,说不定那人根本瞧都不会瞧它一眼。如今那人正等着小狗自动送上门。其实只要那只小狗什么都不做,那人也不会把公狗怎么样,毕竟那是邻居家的。”
整个故事宋舞霞听得十分不舒服,但她明白,金公公把她和郑晟睿,丁文长三人之间的关系说得十分清楚。只不过,金公公把丁文长说成太后的人,所以皇帝暂时不会动他,可昨日太后的话,似乎已经放弃丁文长了。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313章 交易
第313章 交易
对宋舞霞而言,太后的态度让她摸不着头脑,但太后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她还是有些了解的。表面上看,两人的关系十分和睦,简直是母慈子孝,但事实上,郑晟睿忌惮陆家。而太后呢,她毕竟不是皇帝的生母。不管郑晟睿是不是想追究生母敏嫔之死的真相,敏嫔这根刺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拔除。
在宋舞霞看来,当下的情形,如果皇帝执意要处置丁文长,为了两人表面上的和谐,太后绝不会为了一个外人而与皇帝翻脸。
小太监见宋舞霞脸色阴晴不定,低声说:“郡主,小的已经把金公公的话传到了。如果郡主有什么吩咐,小的就在山庄当差,只要你差人去北边的园子叫一声,小的立马就到。”他一边说,一边偷瞄着宋舞霞,最后补充道:“小的名叫长观,闵长观。”
宋舞霞知道,他是在说,他可以负责替她和金公公传递消息。此刻她还没决定怎么做,所以只是点点头,让他退下了。
被小太监这么一耽搁,再加上宋舞霞有些犹豫,她打消了立马去见宋维德的念头。只不过,每个人都让她以静制动,暂时什么都不要做,可是丁文长被关入大牢了,不知情况如何,说不定已经被人上了大刑,她又怎么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呢?
思来想去,宋舞霞连夜写了一封信交给赵嬷嬷,让她找人在下朝的路上交给宋维德。
第二天,宋维德看了信,回到家,匆忙叫来了李氏,问:“你没有把我的话转告清儿吗?”
李氏看他问得肃然,疑惑地说:“我都说了啊。老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宋维德只是摇头,并不回答,复又把信看了一遍,这才说道:“你让人把修远叫来吧,我有事与他说。”
一个多时辰后,宋修远匆匆而来。他虽不用上朝,但亦有官职在身。此番父亲把自己从衙门叫了回来,他知一定是大事,不敢怠慢。
宋维德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宋舞霞的信交给了他。看完书信,宋修文默默沉吟,又小心地看了一眼父亲的脸色,问道:“父亲,清儿只是邀您在怡景山庄相见,此事有什么不妥吗?”
“在这个当口,你觉得清儿是为了什么?”
“这……”宋修远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丁文长的官司。只是对此事,他一直感到莫名,索性问道:“父亲,孩儿一直想向您请教,皇上这么做,意欲何为?”
“试探。”
“试探?试探谁?”宋修远追问。
宋维德端坐着,目光凝视着远方,似老僧坐定一般。宋修远无言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扰。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中年人匆匆进了屋子,在宋维德耳边低语了几句,低头退下了。宋修远知此人是父亲的心腹,问道:“父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先问你,如果清儿让我们为丁文长说情,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宋修远略一沉吟,说道:“如今清儿已经赐婚丁文长,这又是她与陆家退婚之后的婚约,以孩儿看,如果她要我们为丁文长说情,也是情有可原。”
“她情有可原,你就不考虑其他了?”宋维德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气。宋修远不敢应声,低头等待着指示。宋维德瞥了儿子一眼,皱着眉说:“刚才李忠对我说,丁文长在大牢内从未被提审,而且丁家的人几次送了东西进去。”
“这么说来,这次的事应该很快能平息,可为什么……”他也不解地皱起了眉头,“今日在衙门听说了不少流言,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散布流言,让大家都以为皇上会严惩丁家?”
“所以我说,这是试探,至于是谁在试探,试探的又是谁,暂时不好说。”宋维德说着,瞥了一眼宋舞霞的信,点燃后把灰烬扔进了一旁的炭炉中,缓缓说道:“以我对皇上的观察,他对丁家,特别是丁文长早已恨之入骨。这次居然只是把他关入大牢,甚至没有动刑,想来不单单是因为太后及长公主十分喜爱他,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事。”
“父亲,您说当日大伯执意把大妹嫁入丁家,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
“这就不得而知了。如今首要的事,你代我去见一见清儿,该怎么办,你心中有底了吧?”
宋修远应声退下。第二天上午,宋舞霞见到了他。
对这个堂哥,宋舞霞十分陌生。她没想到来的不是宋维德,居然是他。两人寒暄过后,宋舞霞直接问:“堂哥,是叔父让你来见我的?”
“是。父亲年纪大了,又偶感风寒,因为不知清儿是否有急事,所以就让我走一次。”宋修远笑着解释,随即又关切地问:“清儿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宋舞霞自见到宋修远就知道宋维德肯定是想推搪她。既然如此,无论她怎么哀求,他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