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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以前,丁文长一定会似真非真地提醒她,她现在正穿着他的衣服,然后他知道他们一定会吵起来。可经历了这两天发生的事,他猛然发现,他故意招惹她是因为他喜欢她。这种喜欢并不是揭开红盖头那刻的惊艳,也不是男人本能地对女人的需求,更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事想补偿的愧疚,而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突然间觉得她就像那个牙齿印,很痛,很不合时宜,却深深地烙在了他心里,由不得他不要。
知道四周都是丁文长信得过的人,宋舞霞摘下了帽子,解开马尾,任由长发披散在肩头。穿越之后,她的头发永远都是完美的,整齐的,哪怕是刚洗完头,丫鬟们也不会让发丝自由飞舞。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如今的生活就像头上的长发,被一层又一层的规矩绑着,紧紧束缚着。
“看来你真的把以前的事都忘了,连最基本的都不记得了。”
丁文长突然冒出来的话把宋舞霞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问:“你说什么?”双手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长发。
对丁文长而言,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散发已经和脱衣服是同一个意思了。可看着宋舞霞清澈的眼睛,他知道她根本没那意思。“没什么。”他讪讪地应了一句,想移开视线,却发现月光让她整个人笼罩在宁静的白色中,而火光又把她的脸颊映得通红,让他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即使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她依然那么美丽。他暗暗想着,忽然记起了他们在小院缠绵的那一天,她的脸也是如此绯红,他依然记得她的长发落在自己胸口那种痒痒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我的脸弄脏了吗?”宋舞霞煞风景的问题打破了宁静。她伸手擦了擦脸颊,见丁文长摇头,这才放下右手,继续梳理着长发,想着如何把话题引至两人的婚事。
木柴“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太后的威胁声声都在丁文长的脑海中。虽然已经知道宋舞霞拒绝了陆博涛,但他依然相信,如果可以,她一定会选择陆博涛。
“我……”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又同时看着对方,止住了话题。
两世为人,宋舞霞从未干过求婚这种事。上一世,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和男友结婚生子,组建一个平凡的家庭,平平淡淡过一生,结果她却死于男友的劈腿。这一世,想到陆博涛,再看看身旁的男人,她说道:“以前我认识一个人,她一直很想成亲,后来和一个男人订了亲,结果那个男人差点害她丢了性命。在她最伤心无助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无可挑剔的人,可偏偏她不能和他成亲……”
“所以她很恨那个差点害她丧命的人?”丁文长问,自发自动把“他”想成了自己。
其实宋舞霞口中的“一个男人”是指前世的男朋友。她摇摇头,笑着说:“恨又怎么样,不恨又怎么样?”
“或许,如果他有补偿的机会,一定愿意弥补之前的错误……”
宋舞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没听到他的话,直接说:“事实上我只是想说,刚刚我对轩儿说,我会成为他的母亲……”
“你是说……”
不待丁文长表达自己的惊讶,宋舞霞再次打断了他,说道:“我知道你不想与我成亲……”
“不是的。”
“你不用否认,其实我也完全只是为了轩儿。”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96章 月下议婚(下)
第296章 月下议婚(下)
虽然宋舞霞所言一直是丁文长的想法,但亲耳听到她这么说,那些已经到嘴边的解释他突然说不出口了。太后要他娶她,而她为了他们的儿子愿意嫁给他。某种意义上,当下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他点点头,算是向宋舞霞表示,他明白她只是为了儿子,后说道:“关于昨天的事,我想我们应该找一个适当的理由向太后解释一下。”
对他表现的淡然,宋舞霞有些失望。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许是希望丁文长能反驳她的话,又或许,她说的那些其实只是一种试探。她没有回应他,拿起一旁的木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火堆。
丁文长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问道:“或者我明天进宫,告诉太后是我们之间有些争执,惹恼了你,然后我去怡景山庄向你赔个不是?太后也想息事宁人,这样一来,这件事应该能揭过去。”
“既然你觉得好,那就这么办吧”宋舞霞回答得有些赌气。
丁文长不明白她为什么又生气了,只觉得越来越难理解她。他不想与她起争执,又见她一脸倦容,遂说道:“你进去歇会儿吧再过两个时辰城门就开了。”
宋舞霞扔下木棍,猛然站了起来,才走了一步,突然回头说:“我是为了轩儿才决定与你成亲的,只是为了他而已”
“你刚刚已经说过了。”
“我当然知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要告诉你,这个世上很少有两情相悦又能相伴一生的,所以大家都只是凑合着过日子……”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和陆博涛两情相悦,因为不能和他相伴一生,所以和我凑合着过日子?”说着丁文长也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宋舞霞。他觉得她很残忍,即便这是他已经认定的事实,但她也不该当着他的面这么说。
宋舞霞回瞪着他,理直气壮。既然他也是被逼不得不娶她,她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丁文长因她的理直气壮更加生气,只说了一个“你”字,愤愤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生硬地说:“你进去休息吧,时辰差不多的时候我会叫醒你们的。”
宋舞霞转身往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思索,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陆博涛让她好好听他的解释,可他居然什么都不说。
难道他的拒婚因为想娶其他女人?想到这她停下了脚步。她不知道丁家多有钱,但上一世见多了喜欢傍大款的女人,而那些男人……她突然转头,瞥了一眼丁文长,正义言辞地说:“我不接受平妻,还有,不能让轩儿知道你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有什么交集,更不能让他看到”
“你什么意思?”丁文长问得咬牙切齿。这一刻,他觉得她的出现就是为了磨练他的忍耐力与容忍度,而他偏偏喜欢她。
宋舞霞折回了火堆旁,仰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反正成亲后我会做一个尽责的母亲,而你必须做一个好父亲。关于你纳多少小妾,养多少私生子都不关我的事,只要不烦我就行。不过如果他们想兴风作浪,别怪我不留情。还有,如果你爱逢场作戏,也请你走得远一些,别影响到孩子……你干什么”
宋舞霞的惊呼声中,丁文长突然抱住了她。她愣了一下,挣扎着想推开她。可是她挣扎得越厉害,他抱得越紧。
“放开我……”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丁文长在她耳边的低语压下了她的声音。她的发丝带着淡淡的花香,他努力呼吸着这种香味,用脸颊摩挲着她的长发。
宋舞霞见抗拒无果,索性放弃了挣扎,嘴里说着:“我干嘛要在乎?再说,就我知道的,你家里已经有一个地位超然的贵妾,还有一位惹人怜爱的姨娘,一个以女主人自居的红fen知己,差点忘了,还有一位与你共过患难的吉雅郡主……”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弱了。
火堆很暖和,可不知怎么的,宋舞霞觉得他的拥抱能驱走她心中的寒意。就像上次,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结果睁开就看到了他。那时候她真的很害怕,只能抱住他,感觉他的存在,证明自己还活着。
穿越至今,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扮演着大家闺秀,生怕被人发现,生怕被人谋算,丢了性命还要累人累己。有时候她觉得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稍稍放松,让真实的自己出来喘口气。
“丁文长,也许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朋友?你总是……很奇怪。”丁文长只能找到这个形容词。
“奇怪吗?”宋舞霞想了想,把下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声喃喃:“其实做朋友比做夫妻强,做夫妻太复杂了。如今既然我们已经被绑在了一起,为什么不找一条简单的路走呢?你想离京,我想找出是谁在追杀我,本质上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只是想平平安安地活着……”
“嘘”丁文长打断了她。之前他很生气,可抱着她又觉得很平静。他只是想这样静静地抱着她,而她却说个没完,让他更加的头晕眼花。
“喂”
“别说话”丁文长稍稍动了动,低下头想呼吸她的气息,脸颊不小心划过她的耳朵,贴着她的脸颊。
“你很热?……不对,你在发烧”宋舞霞用力推开他,右手抚上了他的额头,手心的温度告诉她,他确实在发烧。“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问得有些急切。
“大概早上的时候吧。”
“早上”宋舞霞惊呼,忍不住责备:“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所以,你在担心?”
“我只是担心你过了病气给轩儿。”
宋舞霞的回答让丁文长有些失望。他低头看着她,说道:“看在我生病的份上,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宋舞霞不语,只是看着他。
“昨天我对太后说那些话只是想让陆博涛有机会带你们离开京城……”
“你的意思……”
“我什么意思已经不重要,重要的,太后在我离宫前对我说,如果我们的婚事有变,她不会让你出家,只会杀了你。”
“她,为什么……”
丁文长执起宋舞霞的手,紧紧握着,凝视着她说:“就像你说的,太后把你和我绑在一起,为了大皇子能登上帝位。如今皇上正值盛年,又掌握着大部分的实权,大皇子若想继承皇位,无论怎么样至少需要十年时间,这十年,只要太后在位,我们都会受她控制。”
宋舞霞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认真,还有许多她不懂的东西。她慌忙别开眼睛,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恼怒地抽回自己的手,心虚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霞儿”丁文长用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认真地说:“如今婚期将近,而太后十分坚持,我们只能成亲……”
“只是因为太后坚持?”宋舞霞扭头,摆脱了他的右手。
“听我说完。”丁文长再次抓住了她的下巴,正色说:“之前我曾想助陆博涛带你离开京城,因为你是孝和郡主,但如果你和我成了亲,你成了轩儿的母亲,我们就是夫妻,住同一间屋子,睡同一张床……”
宋舞霞的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低声喃喃:“谁说要和你……”
“我知道,无论是现在还是之前,你话里话外都在说,即便你和我成亲也只是表面上的,而我现在告诉你,一旦成亲,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到那时,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任何人带你离家丁家。”
宋舞霞不解地看着她,想到电视上那种几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的情景,想到男人今天睡这屋,明天睡那屋,她用力摇头,说道:“不行,我做不到。”
“为了他?”
“谁?”宋舞霞下意识追问,随后才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和别人无关,我只是受不了身边有其他女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