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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地说:“好呀,你去找他,挨家挨户找他,告诉全京城的人,我儿子失踪了,身边只有一个家丁,还是个半大小子,让那些三教九流知道,现在是绑架他的好机会,也让看我不顺眼的人知道,这是报复的好机会……还有,我差点忘了皇帝,说不定他也会派兵追查,不,是追杀”
“你对我大小声有什么用?”宋舞霞又担心又委屈。理智告诉她,丁文长说的是对的,而且当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找人。可是理智怎么都压不下心中的怒火与忧虑。她使劲想推开他,可他抓得很紧,她怎么都无法挣脱。
“放开我你能这样干坐着,我不能”她更用力地挣扎。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不能”宋舞霞愤怒地反驳,高声控诉:“如果你真的关心他,怎么会让他失踪,至今都找不到人?如果你真的爱他,是个负责任的父亲,他怎么会离家出走?”
“你口口声声说我不负责任,那你呢?是谁一连几次失约?是谁空许承诺?还有,他离家出走,但并没有去找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失职?”
被丁文长这么一说,宋舞霞愈加自责,眼泪立马涌上了眼眶。想着当初的承诺,她低声喃喃:“我确实不该给了他希望,又一次次让他失望。”说着,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
看到她的反应,丁文长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从小他就被教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怕是对父母家人,也要三思而后行,可面对宋舞霞,很多话总是不经大脑就说出口,很多行为,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就像此刻,明知不合适,他还是伸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低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他,安全把他带回来……”
“会不会……他被人绑架了?”宋舞霞急切地抓住他的手,抬头用迷蒙的眼睛看着他,“听说……听说如果小孩子被陌生人抓去,如果十二个时辰还没找到,就没有希望了……”现代的时候,她看过很多拐卖儿童的案子,也看过猥亵儿童,虐待儿童的案例。她越想越害怕,眼泪倾泻而出,身体止不住颤抖。
丁文长心中牵挂着儿子的安危,又看她哭得伤心,愈加心急如焚,一时想不到话安慰她。就在他焦急万分,不知所措的时候,管家敲了敲门,低声回禀:“大少,郡主,刚刚得到消息,我们的人在官道上找到一辆马车,但车上并没有人。”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91章 极度自责
第291章 极度自责
宋舞霞听到这话,急忙转身打开了房门,急切地问:“血迹,马车上有血迹吗?”
管家摇头,把目光投向了丁文长,欲言又止。
丁文长收到他的暗示,轻声对宋舞霞说:“我先让丫鬟服侍你洗漱,有什么话待会再问。”
闻言,宋舞霞伸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随手拢了拢头发,说道:“好了,我没事了。”
管家哪里见过大家闺秀居然如此“不拘小节”的,又看到自家主子的手亲昵地搭着宋舞霞的肩膀,急忙低下了头,等着指示。
丁文长知一时半会是说服不了宋舞霞的,他也心急想知道情况,遂说道:“你让刚刚回来传话人过来见我,我亲自问他。”
按照小厮所言,马车就废弃在路边,有不少脚印,但并没血迹,也没有留下任何有标记性的东西,而在马车后面十几米的地方有打斗过的痕迹。如今他们已经兵分两路,一路人马继续沿官道往前,另一个人马则循着四周留下的脚印寻找。
听完叙述,宋舞霞对丁文长说:“我想亲自去现场看看。”在现代的时候她看过《犯罪现场调查》,虽然知道那只是电视剧,但无论怎么样,她总觉得只有亲眼看过才能放心。
丁文长也很想去那边亲眼确认,但理智让他对宋舞霞摇了摇头,“你我的目标都太明显了,万一被人发现,只会对轩儿的安全不利。”随即他吩咐管家:“林管事比较有经验,让他马上去检查马车。”
随着管家的退下,书房内马上陷入了沉默。宋舞霞坐在椅子上,右手紧捏左手,抿着嘴唇,脸上带着无尽的担忧。丁文长立在窗口,凝视着某点,神色肃然。
几乎在两人得到这个消息的同一时刻,太后宫中悄然无声地跃入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太后娘娘,负责沿途跟踪保护丁少爷的奴才们遭遇伏击……”
“你说什么?”太后手中的茶盅重重落在了桌上。
“奴才该死”黑衣人叩首在地,继续陈述:“待奴才们从伏击圈突围,马车上已经没有人了。伏击的人见到当下的情形,没再纠缠,散去了。”
“你的意思,现场有其他人带走了他们?是不是丁家的人?”
“依奴才愚见,应该不是丁家的人,奴才折回京城的途中遇见了丁家的快马。”
太后点头,沉思片刻,用肯定的语气问道:“伏击你们的,是不是皇上的死士?”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命黑衣人退下,唤来钱公公,吩咐道:“把金公公告诉你的那几句话,写在纸上,悄悄交给丁文长,确保他马上能看到。”
“是,娘娘。不过……字迹……”
“没关系。他一定明白,纸条转了几次手才到他手上,关键并不是字迹,而是有谁能知道丁家内院的事。”
太后说完,钱公公悄悄退下,大厅恢复了宁静。同一时刻,皇帝的书房却并不平静。他瞪着跪在地上的手下,怒斥:“朕养着你们,居然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童都杀不了,朕要你们何用”
“皇上饶命”黑衣人一下子扑倒在地,颤抖着说:“皇上,那些人的武功与我们在伯仲之间,无论是招式还是行事手段都相差无几,奴才们实在占不到便宜。待大家想趁乱先把人杀了,目标已经不在马车上了。”
“你的意思,那些人是故意拖延你们,目的是把人接走?”
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按当时的情形看,与他们交手的人也不知道马车上的人被带走了。可面对郑晟睿的怒气,为保自己和其他人的小命,他不敢接话,只是哀声求着皇帝再给他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郑晟睿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责罚办事不利的人,只是挥手让他退下了。待房门关上,他把手上的杯子重重摔在了地上,咬牙切齿道:“我的好父皇,你连死了都要掣肘朕吗?朕迟早让丁家的人都灰飞烟灭,一条狗都不会放过”
一旁,金公公听得心惊胆颤,直至郑晟睿脸色稍稍和缓,他才小心翼翼地说:“皇上息怒,奴才觉得,那些人未必是丁家派去的……”
闻言,郑晟睿杀人似的目光投向金公公,冷冷的,一字一句反问:“你是说,朕错了?”
“奴才不敢”金公公急忙跪下了,背上早已冷汗涔涔。
郑晟睿冷哼一声,不再看他。恍惚中,他再次看到了小时候,自己的父亲与丁家父子相谈甚欢的模样。
因为我是皇子,所以你除了教训还是教训,因为我是太子,所以你处处防着我,因为你希望我当个好皇帝,所以命人扼住我的咽喉我的好父皇,朕会让你知道,朕才是天下的主人,一切与朕作对的人,朕一定会让他们不得好死
想着这些,郑晟睿一掌击在龙案上,扫落了笔墨砚台。看着一地的狼藉,金公公深深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
此时此刻,丁文长的书房内依然一片安静,两人都在等着事件的新进展。
“不会有事的。轩儿虽然年幼,但十分聪敏,再说还有十八在他身边。”丁文长低声说着,不知在安慰宋舞霞,还是安慰自己。
宋舞霞的心似在火上煎烤一般。她深深地自责,她觉得自己应该再强硬一些,她认定如果儿子在自己身边,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甚至当日在碧琰山庄,她就不该把孩子交给丁文长。
她抬头看了一眼他,见他眉头紧锁,脸色十分难看,知道他也在担心。“轩儿一定是看到打斗,所以躲起来了。”她在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
又是一长段的沉默后,管家匆匆而来,低头回禀:“大少,郡主,奴才多事,刚刚见到几个商铺的管事,多口问他们,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其中一人说,大概半个多月前,有少年在城西四处打听,想买一个小宅院。那个管事之所以觉得奇怪,因为找房子的人特意绕过与大少有关的产业。听那管事描述,那人很像轩少爷身边的十八……”
“你是说,他们在半个月前就计划着离开?”丁文长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自责。
管家正不知如何回应,就听宋舞霞接着问:“他们没找着适合的房子吗?”
“那倒不是。据说就在前天,有人愿意出售一个一进的小院子,可不知怎么的,买的人又说不要了。”
“不要了?……城西……那是去怡景山庄的必经之路……难道他们想……可后来为什么又不要了?……难道他们觉得……”
“现在不要再想这些了,关键是先找到他们。”丁文长截断了宋舞霞,转头对管家说:“南边有新的消息回来吗?”
“暂时没有。不过……”管家看了一眼丁文长,低声说:“大少,如果轩少爷他们真的在城西找过屋子,会不会南边的马车并不是他们的?……”
“你说的没错,现在什么可能性都不能错过。”丁文长点头,问道:“除了去南边找人的,现在家里还有多少可信之人可调去城西?”
“这……”管家显得有些为难,续而如实说:“家里能用的人大多去了城南,铺子里倒是还能调些人手出来,不过……”他抬头看了一眼丁文长,为难地说:“如今铺子已经开门做生意了,如果几家铺子同时少了伙计,难免会让人怀疑……”
“不如找陆公子帮忙?”宋舞霞站在丁文长身边看着他,见他不语,继续说道:“陆公子此时正在陆家的别院,听说他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那些人常在市井,获得消息的渠道比较多,再说陆公子多次救我,他是十分可信的人。”
丁文长依然不语。他并不是担心陆博涛的为人,只是他之前计划把宋舞霞和丁立轩交托给他,他可以告诉自己,那是为了成全他们,可如今,让他低声下气求助他,他有些难以接受。
宋舞霞一心只想找到儿子,哪里还能想到男人的自尊。见他不说话,气恼地说:“丁文长,你在犹豫什么?你信不过他,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最终,对儿子的担忧战胜其他,他点头说:“我这就给他写信……”
“还是我让赵嬷嬷亲自走一趟吧这种事书信哪能说得清楚。”说着,不待丁文长反应,她已经唤来了赵嬷嬷。
不多会,宋舞霞交代清楚事情的始末,管家派人送赵嬷嬷去了陆家的别院,屋子里再次陷入了安静。两人或站着,或坐着,都说不出安慰对方的话,只能默默祈祷着儿子安然无事。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院子门口有小厮探头探脑,丁文长认得这个小厮,他经常跟着管家进进出出。管家看到小厮,急忙上前询问,不多会急匆匆跑到了丁文长面前,凝重地交上一张带着皱褶的字条。
一看上面的内容,丁文长的脸色瞬时变了,急促地问:“这是谁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