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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忘了,爹爹说,不能让姨妈知道这是爹爹说的。”挂着金项圈的姐姐急忙纠正。
看着小女孩红扑扑的脸颊,大大的眼睛,宋舞霞忍不住摸了摸她们的头。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她们不止是一对同卵双胞胎,还是一对镜像姐妹。两人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就像照镜子一般,姐姐脖子上的痣长在右边,而妹妹的长在左边,姐姐是右撇子,而妹妹是左撇子。
可能因为她们还小,不明白死亡的意义,也可能因为宋清霜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或者因为她的外貌和真正的宋清霜一模一样,两个女娃对“睡着”的母亲并不十分挂念,反而对她这个姨妈十分的亲热,每天至少有五个时辰(十小时)呆在她身边。据她们说,这是她们娘亲规定的。
见宋舞霞在发呆,改名小雀的小雕自发自动地依偎进了她怀中,娇声问:“姨妈,我叫小雀,你和娘亲叫什么名字呢?”
宋舞霞想了想,使劲亲了一下小女孩的脸颊,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胡三,大声说:“你们的娘亲叫宋墨黛,姨妈叫宋清霜。”
说到“宋墨黛”三个字,宋舞霞的眼中闪过迷茫。宋清霜要她代嫁入陆家,所以宋舞霞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自称宋清霜,可真正的宋清霜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宋墨黛呢?宋墨黛又是什么人?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3-4章 莽汉柔情
可能因为昏迷了两年多的原因,宋舞霞对这个时空的记忆十分模糊,脑海中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她记得有一个高瘦的男人在花团锦簇的房间中质问她。她不知道身体的本尊回答了什么,然后那个男人居然强奸了她。
虽然不知道大楚是什么朝代,但是按照她的认知,古代女人被轻薄应该抵死反抗才对,可那时的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任由那个男人撕烂了自己的衣服。
任凭她如何努力,她怎么都无法记起那个男人的名字,甚至连他的外貌都看不清,可是她却能感受到自己当时的那种悲伤与绝望,还有撕心裂肺的心痛,被最亲的人背叛的痛楚。
另一个画面是一个女人,一个四十多岁,面无表情的女人。那个女人的眼神中毫无感情,她尖细的手指无情地掰开了她的嘴,不知道往她嘴里灌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她闻到了血腥味,漫天的血腥味呛得她呼吸困难,然后她在一团猩红的血色中看到了一个襁褓。
每次回想到这里,她的头就像要炸开一般,然后眼泪就会不由自主地流出来,总觉得自己遗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姨妈,你怎么哭了?”小雀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娘亲说,她只是太累了,睡着了,所以谁都不要哭。”
“姨妈没有哭,只是有沙子跑到眼睛里去了……”
宋舞霞还没说完,一直在不远处徘徊的胡三大踏步走了进来,拎起小雀的领子,“去去去,让你们的二狗叔叔把午饭拿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想饿死人吗?”
“爹!”小雀不满地大叫,被姐姐拉住了手。
“妹妹,姨妈肯定饿了,我们去找二狗叔叔吧!”两个小女孩手拉手,一蹦一跳地走开了。
“喂,小雀不懂事,你就不会把她推开吗?告诉你,老子虽然做的是无本的买卖,但那些人参灵芝也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胡三的语气十分凶恶,再加上他的外貌,配合着他凶神恶煞般的眼神,确有几分吓人。不过,依宋舞霞判断,他应该是见小雀爬上了她的腿,怕她把自己弄伤,才故意支开她们的。
果不其然,胡三瞧了一眼石桌上的杯子,重重拿起,又重重落下,“啪”一声放在宋舞霞边上,没好气地说:“怎么还没喝完,你不是要老子找人灌你喝吧?”
“姐夫,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她拿起茶杯喝了几口参茶,见胡三因“姐夫”二字显得有些尴尬,一副有口难开的模样,轻轻一笑,“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问我的,不用让女儿来打听。”
看着眼前的笑脸,胡三的眼神慢慢失去了焦距,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喃喃说:“你们长得真像,可是她从来都不会笑……”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重重咳嗽了两声,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掏出一张纸,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支已经沾了墨的毛笔,大声说:“那个刻墓碑的真麻烦,一定要写什么名字,肯定是看我们都不识字,故意刁难我们。名字不就是一称呼吗?胡三,二狗不也挺好听的,我让他随便刻,他愣是不愿意,看他细胳膊细腿的,我怕揍坏了,还要养他,浪费老子的银子……”
他拉拉渣渣说了一大推,宋舞霞知道古代女人的墓碑上是不会刻闺名的,但还是默默在纸上写下了“宋墨黛”三字,推到了他面前。
胡三的大嗓门在见到名字的瞬间戛然而止,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三个字,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想记住记住那些笔画,很久才哑然问:“她的名字是这么写的?宋墨黛,宋墨黛,宋墨黛。”他一连默念了三遍才讪讪地说:“这么难听,怪不得她不愿告诉我。”
宋舞霞见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揣入怀中,顿时有些心虚。她写下的可不是他老婆的真名。
刚刚穿越的宋舞霞对所有的事情都一知半解,不知道自己能对胡三说些什么,只能转移话题说道:“姐夫,我看大雁,小雀这两个名字不够庄重,不如,改改?”
她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可胡三一下子怒了,大声嚷嚷:“你们怎么这么麻烦!不就一个名儿吗?当初我还准备叫大鸟,小鸟……”
“噗——”宋舞霞一口参茶全给胡三洗胡子了。见液体滴滴答答从杂乱如草的胡子上滴落,她急忙道歉:“对不起,姐夫……”
胡三拿袖子一抹脸,怒道:“你以为我的人参不用钱的?他娘的,女人就是麻烦!要不是她临死都在念叨着女儿的名字不好听,我会连着三天三夜和兄弟们商议怎么改名吗?”
“三天三夜你们就商议出大雁,小雀这两个名字?”宋舞霞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不行啊?”胡三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蛮横,大声说:“她不是嫌女儿的名字不文雅吗?大雁只有这么大。”他用手比了比大雁的大小,然后又伸出一个拳头,“麻雀比我的手还小,这不就文雅了吗?”
宋舞霞一时没办法理解胡三的逻辑,“个头小就文雅吗?”她没敢把这话问出口,用协商的语气说:“姐夫,要不大雕改名叫雁翎,小雕改名叫雀翎,你看怎么样?”
对于宋舞霞用了他想到的“雁雀”二字,胡三是满意的,只不过他对“翎”字是什么意思不是很明白,宋舞霞只得好声好气地解释,翎就是羽毛的意思。这一下子,胡三暴怒了。他用自己魁梧的身材挡住了宋舞霞的阳光,用足以让噪音测试器破表的声音大吼,“你居然要让我的女儿长大以后当鸟毛!……”
“寨主,寨主息怒啊!”绿豆眼陈二狗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跑过来拉开胡三,“寨主,大夫说了,小姐大病初愈,可经不得吓……”
“我哪是吓她,分明是她气我!”一听大夫说宋舞霞不能吓,胡三的气势弱了很多,用眼睛的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她好好地,才转头对着陈二狗,“对了,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有药材铺的马车经过我们庄里?我刚去看过,人参最多只够吃三天了。”
整个山庄没人吃人参,除了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宋舞霞。
宋舞霞当然知道,胡三去打劫过路的药材商是为了给自己找人参,可感激是一回事,认同又是另一回事。作为习惯了法制社会的守法好公民,她实在无法接受抢夺他人财物这种事。不过她初来乍到,也不好对人家的生存方式说三道四,而且以胡三的脾气,此时她说了什么不过是让耳膜不好受。所以,她决定这事还是徐徐图之,先治个标,以后再想办法治本。
她对陈二狗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对胡三说:“姐夫,我有一件事,不,两件事想求姐夫。”她特别在“姐夫”两字上加重了感情,因为胡三好像特别喜欢这个称呼,想来他肯定十分喜欢自己已死的老婆。这些日子,他对她的关怀多半是看在真正的宋清霜的份上。
果然,那两声“姐夫”又让胡三坐回了石凳上,虽然他的表情不怎么情愿,口中还嘟囔着:“说吧,说吧,你们女人真麻烦。”
突然间,宋舞霞觉得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十分可爱,当然,张飞男的外貌还是和可爱有点距离的,特别是他的大胡子,把他的整个脸都遮住了,又不见他像关羽那般好好护理自己的“美髯”。可能是没有女人打理吧,他穿的衣服虽然还算干净,但品味实在太差。
“喂,你倒是说啊,不要耽搁我去做买卖!”如雷般的声音又在院子中回响。
“小姐,我们寨主说话一向是这么大声的,他没有其他意思……哎呀!”忙着解释的陈二狗被胡三打了一下脑袋。
“你烦不烦?还不去看看大雕,小雕吃饭了没!”
“寨主,是大雁,小雀小姐。”陈二狗小声地纠正,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宋舞霞,似乎在等待她的表扬。
宋舞霞礼貌性地对她笑了笑,转头对胡三说:“姐夫,我要对你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她们的……”
“她们是我的女儿,你可不能和我抢!”胡三“噌”地站起身,声音提高了几分。
宋舞霞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看看陈二狗。他马上解释道:“以前小姐们都是跟着夫人的。想来是因为寨主每天火里来水里去的,夫人怕不小心伤了小姐们……”
“说这些屁话干什么,说白了,她们嫌弃我是大老粗。告诉你,我睡了你姐姐才有的她们,就算她再不情愿,我还是睡了她……”
“寨主,寨主!”急坏了的陈二狗拉住胡三,被他一把推开,摔倒在了地上。
胡三的脸涨得通红,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我是山贼,山贼就是打家劫舍的,我把她抢来就是让我骑的……”
他的话越说越不堪,脸上的表情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宋舞霞突然想到了前世的男朋友,有一次他们吵架,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把她的电脑给摔了,她一气之下说出了分手的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十天后,她在KTV的包间看到了喝醉的他,他哭得像个孩子。一边哭还一边指控她冷酷,无情,没心肝,最后却说,他爱她,比爱自己更多,可是他却永远进不去她的内心。
爱情永远是最伤人的。
宋舞霞惨淡地一笑,望向自己的手腕。现在的手腕十分光洁,可是在上辈子,那里有一道疤痕。她的眼泪滴落在了衣裳上,很快渗了进去,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水渍。
陈二狗见宋舞霞哭了,愈加焦急了。“寨主……小姐……”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劝哪个。
“哭哭哭!女人就知道哭!”胡三一拍桌子,把宋舞霞下了一大跳,抬头望他。
“别哭了,再哭她也活不过来!”说到这,胡三的眼眶红了,好似为了掩盖自己的情绪,他拿起桌上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再哭就把你扔河里去!”
“哇!”一个放声大哭的声音。
“哇!”紧接着另一个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