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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水灾,又是干旱,没办法,只能一路往京城走,想着京城有钱人多,总能找到几只肥羊……”
宋舞霞静静听着胡三陈述,心中默默算着时间。二十年前应该是宗正三年左右,那时候先皇决定攻打南吴,加重了赋税。而宗正二年,宋维善辞去首辅,去陪读办学了。
待到胡三说完,宋舞霞问赵嬷嬷:“嬷嬷,与南吴的战争结束后,大家的生活是不是好些了?”
“小姐,老奴一直在甘州,相比其他地方,那里的情况好很多。也正是这样,那几年很多人过不下去了就涌向甘州,大街小巷都是流民。陆公子不忍驱赶他们,在城外建了营地。为这事,陆老爷经常责备公子心慈手软。不过也正因为这事,很多江湖人士都投效了公子。”
听她说起陆博涛,宋舞霞的脑海中浮现了他温和的笑容,她的心中有些异样。想到自己已是丁文长的未婚妻,她急忙压下这种感觉,继续问道:“听说宗正八年,父亲从陪都回京后,减免了很多赋税,情况也没有好转吗?”
“积贫难治,如果老奴记得没错,直至宗正十四、五年,流民们才渐渐回了乡,而宗正十六年宋太傅就病逝了。”
“不要告诉我,父亲过世后,皇上马上加重了赋税。”
对宋舞霞的话,赵嬷嬷低头不语,而胡三只是茫然地睁着眼睛。
穿越这几年,宋舞霞一直呆在碧琰山庄,去的最远的地方便是柳县,接触的也都是官太太,贵妇人。之前她一直觉得丁文长能把桂花糕卖那么贵,长公主用的墨都是用金子做的,觉得这个时代的人民应该生活得不错。她怎么都没想都居然还有溺婴这种事。
胡三见宋舞霞脸色难看,忍不住安慰她:“妹子,你现在是郡主,那个丁文长也是五品官了,听说只要是官就不用交税,所以你不用担心。”
宋舞霞只是勉强笑了笑,算是回答。吃过午饭,待胡三领着双胞胎走了,她急忙令绿桑去找有关赋税的法令。
不过一盏茶功夫,绿桑抱着厚厚一摞书回来了。她告诉宋舞霞,这些书都是在丁文长住过的房间找到的,有史书,也有律法,还有描写各地风土人情的。
宋舞霞也没多想,一一浏览着,可惜有关赋税的内容并不多,也很笼统,她对专有名词又不了解,一时根本看不明白,只能问绿桑:“你知道一亩地,林林总总要交多少税吗?”
绿桑摇头,“好像每个地方都不同的。”
“那这么说,普通的农民,一年有多少收入?”
“孝和,你这不是为难你的丫头吗?这问题,我看连皇上都答不出来。”长公主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大门。
宋舞霞急忙上前行礼。长公主拦住了她,随手拿起案上的书册,笑着问:“孝和,你这是干什么呢?这些书可无趣得紧。”
“我只是无聊,所以……”
“这都是男人该看的。”长公主把书册扔在了一旁,揉着额头在美人榻上坐下,嘴里说着:“我刚刚从太后那里过来,嗨,皇后与母后说起了流民入京的事,我听得头痛,才来你这里坐坐,你倒好,居然还研究起了赋税。”
长公主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钱公公的声音,说是奉了太后之命请宋舞霞过去。
溺婴,易子而食都是真的。嗨,无论什么时代,最困苦的都是劳动人民。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68章 心生寒意
第268章 心生寒意
因懿安长公主不想再折回太后那边,宋舞霞独自坐着软轿,随着钱公公往皇宫而去。
秋高气爽的日子,桂花的香味扑面而来。宋舞霞挑开了轿帘。桂花树下,一簇簇早菊已悄然盛开,五彩缤纷。假山旁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植物,绿油油的一大片。一切显得那么生机勃勃,丝毫没有秋意。
宋舞霞放下了帘子,心中堵得慌,因为她记起自己只是一个受人摆布的“囚犯”,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
不知走了多久,轿子外隐隐约约传来了对话声。
“赵嬷嬷,郡主在山庄住得可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不要客气。”这是钱公公尖细的声音。
“多谢公公关心,郡主一切都好。”
“郡主是太后娘娘的娇客,又是贵妃娘娘的胞妹,奴才们自然不敢怠慢,但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宋舞霞闭上眼睛,把两人的客套话驱除出了脑海。怡景山庄的人虽然殷勤,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的主要职责是监视她。
随着轿子放缓速度,宋舞霞知道太后的地方快到了。在院子门口走下轿子,看到皇帝的依仗,她不禁愣了一下。
七月初七当晚,她能再次从皇帝手中逃脱,很大程度归功于她的意外落水。根据长公主事后的问题,再加上太后不了了之的态度,她不得不怀疑那并不是意外,而是太后的计谋。
这些日子,她一直安静地呆在怡景山庄,因为她觉得只有待在那里才能逃过郑晟睿的魔抓。当下,知道自己害怕的男人就在屋内,她有些迈不开脚步。
“郡主,请”钱公公对她比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宋舞霞微微点头,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屋子内,太后,皇帝,皇后依次坐着。宋舞霞上前,一一行礼,在太后的指示下,坐在了皇后的下首。虽然从始至终她都低着头,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炙热目光。
短暂的沉默过后,太后用一如往常的平缓声调问:“孝和,哀家找你来是想问问,你的父亲可曾留下手札什么的?”
“手札?”宋舞霞茫然。
郑晟睿急忙接了她的话说道:“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南方连日风雨,水患频繁,如今流民们纷纷涌入京城。朕记得,二十年前,大雪为患,也曾有大批的流民涌入京城。当时此事是由太傅负责的。如今朕翻遍了各部的记录也没找到有关记载,所以想问问你,太傅是否有留下手札。”
宋舞霞摇头,只说自己不记得了,且昌平王府已经翻修过,以前的东西放在哪里只有苏四娘知道。她一边回答着,一边想到了长公主离开前那几句看似抱怨的话。她正思索着那些话是不是有什么深意,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背,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陆妙彤。
陆妙彤对她礼貌性地笑笑,转而对郑晟睿说:“皇上,你就别为难孝和了,这些男人的事,我们做女人的哪里知道。”
郑晟睿的目光从宋舞霞的脸上移至了皇后身上,说道:“朕登基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自然想妥善处理,不枉太傅生前的尽心教导……”说着他又把目光移到了宋舞霞这边。
宋舞霞不想与他对视,急忙转头,不经意间看到太后正端着茶杯,嘴角挂着冷冷的微笑。发现宋舞霞正看着自己,太后的笑容马上染上了善意与慈祥,打断了郑晟睿,嗔怪地说:“行了,皇上,这些事你应该与大臣们去商议……”
“啊”宋舞霞惊叫一声,随即是杯子落地的声音,她看到自己整个手臂都湿了,一个宫女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嘴里哆哆嗦嗦重复着请求饶命的话。显然是她把杯子打翻了,烫了宋舞霞。
宋舞霞只觉得手臂一阵火辣辣的。听到郑晟睿问她是不是伤着了,且眼睛的余光看到他正一脸关切地走向自己,宋舞霞急忙撂下袖子,低头屈膝行礼,连称自己没事,试图阻隔他的靠近。
此时,离宋舞霞最近的陆妙彤已经拉起了她被烫伤的那只手,细细查看着,担忧地说:“这滚烫的茶水,要是留下了疤痕可怎么是好”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郑晟睿对着地上的宫女一声怒斥:“该死的奴才,还不把她拖出去……”
“皇上,我没事。”宋舞霞一点都不想再有人因自己受伤,急切地伸出手腕,说道:“您看,只是稍有红肿,上些药膏就没事了。”
郑晟睿瞥了她一眼,对着地上的宫女说:“既然郡主为你求情,这次朕就饶了你,还不找太医过来”
宫女谢过所有人,小心翼翼地退下,门外早有太监去宣太医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宋舞霞有些不好意思,刚想向太后致歉,对方先开口说:“这烫伤可大可小,哀家先让人带你下去歇着,太医一会就到。”
宋舞霞实在不想与郑晟睿共处一室,谢过太后就跟着钱公公去了后面。房间内,宋舞霞刚由赵嬷嬷扶着坐下,钱公公站在门口,无头无脑地嘀咕:“嗨,我怎么瞧着那人这么眼生,看来真是老了,连太后跟前有哪些宫女都不记得了。”说完关上了房门。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人是故意烫我的……为什么?”
她的问题很快有了答案,因为来为宋舞霞查看伤情的太医身后跟着小宫女打扮的吉雅郡主。
“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这身打扮?”宋舞霞脱口而出。
吉雅没有马上回答,等太医为宋舞霞上了烫伤膏,出去关上门,这才说道:“郡主,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坐着昌平王府的马车去西山别院的吗?”
宋舞霞不语。七月初七过后的第二天,在懿旨下达前的半个时辰,丁文长就派人传话,告诉了她昌平王府的马车去了西山别院,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去。不过她并不知道那晚吉雅在马车上,看起来丁文长也应该不知道才是。
“郡主不说话,是不知道昌平王府的马车去过西山别院吗?”
宋舞霞不答反问:“吉雅郡主,是皇上让你来见我的吗?”她虽然在求证,但心中已经明白,烫伤她的宫女根本就是皇帝安排的。
吉雅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却说道:“郡主,我还没恭喜你,即将与丁大少喜结连理。”
宋舞霞可没忘记,吉雅与陆婉菊一样,都算是丁文长的红颜知己。上一次在昌平王府的见面,她觉得吉雅对丁文长是有感情的。情不自禁地,她细细地观察着她,续而猛然想到,她既然是皇帝安排过来的,也就表示,她可能已经是皇帝的人了。
“既然你已经在宫中了,为什么不与苏娜公主一起……”
“怎么,郡主觉得我不知廉耻?”吉雅的脸上明显有了恼色。
宋舞霞缓缓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
“我不是来与你废话的。”吉雅打断了她,一字一句说:“我只是想让郡主转告你的未婚夫,我随时可以把我和他的事告诉皇上。”
吉雅说得暧昧,宋舞霞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生涩地说:“你们的事,你可以直接告诉他?”
“我也可以直接告诉皇上。郡主,皇上的为人你不清楚吗?你希望我告诉皇上吗?”
宋舞霞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威胁意味,想了想说:“吉雅郡主,就像你说的,我们不是来说废话的,有事请你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的。”
“好那我就直说了。”吉雅斜睨了一眼宋舞霞,严肃地说:“我知道胡三最听你的话,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与他成亲。”
宋舞霞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郡主,您是不是弄错了?胡三只是我的姐夫,他的婚事那轮得到我管”她表面平静,胸中却慢慢升起一股无名火,恼怒地想着:好你个丁文长,你的红颜知己居然用你的风流烂帐威胁我,我才不管你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