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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吉雅而言,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可听闻过胡三在京中的种种言行,如今又见他长得又黑又壮,举止粗鲁,她心中已经不愿意嫁他了,可就是这样的男人,居然想也没想就拒绝与她结婚,还把她与别人比来比去。她的心中犹如有一团火在燃烧。若不是碍于自己是被皇帝偷偷收藏在宫中的,她早就冲出去骂他了。
大厅内,胡三哪里知道又有在后面偷看他。他见郑晟睿不说话,高声问:“皇上,这婚还赐吗?还是您要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当俺的三老婆?”
郑晟睿略一沉吟,忽然一拍桌子,厉声说:“胡三,孝和郡主下嫁丁文长可是太后赐的婚,不要告诉朕,你对她存着什么非分之想。”
大厅中的气氛因皇帝的怒气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所有的侍从都眼观鼻鼻观心,屏息静气地站着。胡三莫名地看看皇帝,又看看离皇帝最近的金公公,不确定地问:“皇上,你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我知道她要嫁给丁文长,这和什么非什么想的有什么关系?”
明显的,胡三没有听懂。金公公不知道这是他装的,还是真的不明白,可看着主子的神色,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郡马爷,皇上的意思是,两位郡主长得十分相像,但孝和郡主已是丁家未过门的媳妇……”
“这都什么跟什么”胡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看着郑晟睿说:“皇上,我那小姨子虽然对雁儿,雀儿不错,和我老婆长得有点像,可她对我凶巴巴的,说的话我又听不懂,我巴不得她嫁人呢,管她嫁给丁家还是李家……”
“是吗?”郑晟睿冷哼着反问。
胡三连连点头,接着又说:“皇上,您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可要走了。”
一听这话,金公公刚想提醒他不得无理,郑晟睿却挥了挥手。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胡三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金公公站在皇帝身边,弓着腰,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目送着胡三离去,小声说:“皇上,郡马爷太过无理了,您为何要这般容忍他?”
“为何?”郑晟睿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似自言自语般说:“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敢坦然地看着朕,对朕说真话的人。”
“真话?”金公公低声喃喃,转头看了一眼胡三消失的方向,暗自腹诽:他说的可不见得都是真话。
这边,胡三刚离开皇帝的书房,另一边,太后已经知道他正往怡景山庄而去。
“皇上和他只说了这些?”太后问报信的太监。见太监点头,她挥手让他下去了。
懿安长公主坐在太后的下手剥着桔子。见母亲微微笑着,她递上了一瓤橘子,轻声说:“母后,您不用担心,郡马爷看着爱胡闹,实际上,他可精得很,不会吃亏的。”
“哀家只是觉得奇怪。”太后接了橘子,慢慢放入嘴里,低声地喃喃:“哀家虽然不觉得郡马嘴笨,可他今日这几句,听着胡闹,最后居然让皇上把赐婚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长公主的动作没停,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思绪却快速飞转着。郑晟睿想让吉雅嫁给胡三是她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她私下教了胡三应对的方法。这事并不是太后交待她做的,所以她并未回禀。
犹豫中,她抬眼看了看太后,避重就轻地说:“母后,您不是不希望这桩婚事能成吗?现在不用再费心,岂不是更好?”
“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太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懿安长公主避开她的目光,低头不语。橘皮的颜色染黄了她的手指。她不紧不慢地从贴身宫女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手,递还给她,并命她退下了。太后见状,给自己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众人纷纷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不消一秒钟,宽敞的房间只剩下长公主和太后了。
“母后,我是你唯一的女儿,自然是站在您这边的。”长公主用诚恳而认真的语气说着。
太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说:“懿安,正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所以我不想让你涉入太深。而且我也知道,你绝不是多事的人,这次怎么就闲着无聊了?”
“母后恕罪”懿安长公主说着就想跪下,被太后拦住了。“母后,是女儿多事,女儿只是以为你不想促成婚事,所以……”
“懿安,我是母亲”太后的话语中多了几分责备,严肃地说:“当初哀家让你接近孝和只是为了了解她,况且整件事中你并未对她做什么。如今你为什么不予余力地护着她,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母后,女儿只是觉得孝和她非常可怜。”
“可怜?”太后笑了起来,“事到如今你还想护着她?”
“不是的,母后……”
“算了”太后打断了她,“过去的事说也没用,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为她压下不利她的流言,不择手段为她扫清婚前的障碍,努力不让胡三成为她的累赘,你做这么多不是为她好,而是害了她。”
“母后”长公主惊讶地抬头看着太后。思索片刻,她恍然明白了太后的用意,用更讶异地目光看着太后。
太后轻轻握了她的手,笑着说:“她毕竟是宋太傅留下的血脉。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记不起过去的事不要紧,重要的是学会以后如何生存。”
“母后,您留她在怡景山庄就是为了教导她?”
太后点头,平淡地陈述:“本来如此处理皇帝对胡三的逼婚是她的第一课,现在嘛……”她没有把话说完。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67章 溺婴
第267章 溺婴
胡三出了皇帝的书房,一路通行无阻,很快到达了怡景山庄。宋舞霞看他安然无事,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她让绿桑、绿荷带着双胞胎去花园,随后询问了胡三,郑晟睿找他的目的。
听完胡三的叙述,宋舞霞诧异地看着他,忍不住问:“大哥,你难道就不怕人家真的愿意当你的三夫人?”
胡三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反正我就是知道。还有,你别再问了,我怎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他这话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宋舞霞在脑海中过滤着胡三身边的人,很快想到了懿安长公主。她没有点破自己的猜测,说起了从山庄调派人手去南麓书院监视宋允琪的事。
一听这个话题,胡三不满地嘟囔:“为啥一定要找他们去?俺在京城好吃好喝,却让他们去什么书院当小厮,你让俺怎么对他们交代。”
去南麓书院的人手是陈二狗选出来的,因为胡三死活不同意,他才想让宋舞霞说服胡三。
宋舞霞没见过那两人,看胡三的反应,他觉得奇怪,说道:“二狗说他们做事谨慎,人又机灵,还认识不少的字,这才选了他们。大哥,你不同意,总要有个理由吧?”
胡三依然虎着脸,高声嚷嚷:“反正让他们去服侍别人就不行当初我和二狗用车子推着他们上了山,俺那时就说过,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现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大哥”宋舞霞也有些生气了,提高了音量:“他们只是去书院干活而已,如果有其他人适合,二狗怎么会这么为难……”
“他娘的,老子这就去问问他,是不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胡三说着就要冲出去,被赵嬷嬷拦下了,低声请求:“庄主,小姐只是在与你商量,有什么话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胡三一把推开了赵嬷嬷,打开了房门。
“大哥”宋舞霞急忙拉住了他。
胡三没敢推开她,瞪着被抓住的手腕嚷嚷着要她放手。赵嬷嬷趁机关上了房门。
“大哥,这里都是太后的人,如果让别人听到我们吵架,岂不是让他们笑话?”
“笑话就笑话,有什么了不起的。”胡三嘴上怎么说,但语气已经弱了很多。
自宋舞霞醒后,碧琰山庄里里外外的事都是她和陈二狗决定。这次不过是找两个人去南麓书院监视,与打劫相比,并没什么危险,也不会吃苦。可偏偏陈二狗把这事对胡三说了,胡三一反常态,坚决反对。宋舞霞这时才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问:“大哥,他们——我是说大富和大贵,他们和你是不是关系特别好?”
胡三瞥了她一眼,气呼呼地坐回了椅子上。
“大哥,你说的‘以前的事’,到底是什么?不能对我说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是我们差点害死他们”说着这话,胡三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愧疚。
原来,在二十年前,胡三与陈二狗实在饿得不行,偷吃了某户人家晒的野菜干。那家的妇人那天正好生了双胞胎。男人一看过冬的菜干全都没了,把手里的两个婴儿扔进了水缸。
宋舞霞心知菜干与溺婴事件不一定有直接关系,但整个故事让她惊讶得说不出一个字。中国人最相信多子多福,亲生父母把两个男婴扔进水缸,那得需要多大的决心?她把目光移向了赵嬷嬷,无言地询问着原因。
不同于胡三的满脸懊恼,赵嬷嬷一脸平静,木然地站着,似乎听到的只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此时宋舞霞突然想到前一晚绿桑对她说的话,她不恨父母把她卖了,因为他们没有把她溺死。
“嬷嬷,很多穷人会把刚出生的孩子溺死?”
赵嬷嬷轻轻点头,“与其将来饿死,还不如一出生就溺死。”
“那还不如不要生下来。
“小姐,堕胎药很可能一尸两命,而且买药也需要银子的。还有,那些生惯了孩子的妇人,两三天便能下地干活,可吃了堕胎药,伤了身体,家里就少了一个干活的人。还有的人,生孩子只是为了去大户人家当奶娘。”赵嬷嬷的回答依旧淡然,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讶异过后,宋舞霞仔细思量着赵嬷嬷的话。在现代,医学科技高度发达,人工流产也不是百分百安全。至于生孩子,越是发达的地区,丁克的,不愿生二胎的人比比皆是,因为养一个孩子付出的精力,金钱让人望而却步,最主要的,孩子就代表了不可推卸的责任。
想着这些,宋舞霞知道赵嬷嬷的话看似冷酷,但却是实情。只是怀胎十月,怎么样的艰苦环境才能让一个母亲同意扼杀孩子的生命?
胡三见宋舞霞一味低着头,眉头紧锁,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天我们实在饿极了,才会吃光了他们家过冬的全部粮食,是我差点害死他们……”
“大哥,二十年前你和二狗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再说他们把菜干当成过冬的粮食,说明本身就过不下去了,也许他们早就打算……”
“你不用说了”胡三大声打断了宋舞霞的安慰,嚷道:“反正我给他们取名大富大贵,就是想让他们过好日子的。”
宋舞霞知道,胡三的牛脾气上来,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的,只能等他的气消了慢慢哄。她拿了个杯子递给他,说道:“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能不能告诉我,那时候你们是怎么把两个孩子养大的?”
“那还不简单,我们去有钱人家偷了一只刚下了崽子的母狗。”
宋舞霞听得目瞪口呆,胡三却兴高采烈地说开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和二狗决定专抢有钱人。后来我们那又是水灾,又是干旱,没办法,只能